黑衣人目光幽寒,泛着殺氣,舉起長劍便刺了來。
雲夭將被子一掀,暫時擋住了黑衣人的視線,將五兒往外面一推,“快出去叫人!”,然後躍下牀,將窗邊的一個花盆朝着黑衣人扔去。
五兒被嚇傻了眼,愣在當場,半天才反應過來,“快來人啊,有刺客!”
黑衣人橫劍便劈了花盆,冷劍又朝着雲夭的胸口刺去,雲夭腰肢一彎,便滑向了自己牀邊,拿起了鞭子鞭子掃了去。
黑衣人粗粗的當了幾招,便灑了一把毒粉。雲夭立即閉眼,舞劍做擋。
黑衣人聞見屋外傳來一些侍衛的腳步聲,眉頭一皺,但瞧見雲夭渾身都沾滿了毒粉,斷想她沒有活命的機會了,目光冷然毒怨,準備離去。
哪知,不知從何處竄出了一團白色的東西,速度飛快在自己的手上留下了一道血印,黑衣人目光一冷,朝着白影便劈了去,可是白影靈活,幾招都沒有刺中。屋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黑衣人微微猶豫,便破窗而出。
五兒攜着侍衛衝了進來,見黑衣人破窗而出,侍衛們便追了去。五兒跑到了雲夭的面前,見她臉上全是一層黑粉,準備那手帕替她擦拭看見,卻聞見雲夭一聲低喝,“有毒,不要碰!”
五兒微微一愣,隨即哭道:“那該怎麼辦啊,姑娘?”
雲夭體內的蠱毒雖然可保的她百毒不侵但是外部的卻無能爲力了。
眼見雲夭的面色越來越黑,隱隱帶着腐爛的趨勢,五兒嚇得瞪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道:“姑娘你的臉,怎麼辦啊?”
此時,雪貂卻突然跳到了雲夭的臉上,將她臉上殘餘的毒粉舔舐乾淨,但是已經侵入了皮膚裡面的卻無能爲力了。
劉勳緊接着幾步踏入房內,瞧見雲夭的臉,先是愣了一愣,隨即將雲夭抱住,一起泛着自責與心疼,“雲夭,你怎麼樣?”
雲夭虛弱的笑了笑,“毀容了吧!”
劉勳向外面守着的侍衛怒吼道:“還愣着做什麼,去請大夫啊!”,他額上青筋突起,看着雲夭面目全非的臉,恨不得,躺在地上是他。
他抱起雲夭,輕哄道:“沒事的,會沒事的!”
雲夭淡淡一笑,“我不是還沒死嘛,你緊張什麼?”
大夫不多時便擡着藥箱來了,他早些年是宮中的御醫,因爲一些宮闈的隱秘案件,被罷了官,來到了江南做大夫。醫術自然不弱。
但是再看見雲夭的臉的時候,縱是這位見多識廣的宮廷老御醫也愣了一下,把了脈皺眉道:“老夫行醫多年,還沒有見過如此劇烈的毒藥。恕老夫無能,天下唯有毒醫仙子月清華可醫治!”
劉勳的眼睛亮了一亮,可是現在去虛若谷路程太過遙遠了,只怕,只怕雲夭的傷勢……
單浩上前一步道:“王爺,事不宜遲!我先向清華飛鴿傳書,讓她往江南趕,我們也往虛若谷的方向行去,如此兵分兩路!”
劉勳點頭,“就這麼辦!”他抱起雲夭,喊道:“備車!”
深夜,劉勳帶着幾人便疾馳而去。
雲夭躺在劉勳的懷中,見劉勳肌肉緊緊的繃着,表情不善,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劉勳低頭看了雲夭一眼,眼中沒有半分閃躲,脣緊緊的抿着,沒有說話。
雲夭笑道:“你不用騙我了,我都看見那些人看我的表情了,都不敢看我的臉……”
“我會查出是誰做的……”劉勳低沉道:“即使是母妃,都不能原諒!”
雲夭笑容一僵。黑衣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別院,沒有驚動半個侍衛,而云夭與那個黑衣人交手,他的武功又非決定,那麼是有一種解釋,這人本就是王府裡的人,知道王府中侍衛的習慣,方能不驚動他們。
那麼,主使者便是極有可能的老王妃。
雲夭不願意劉勳母子因爲自己產生嫌隙,如今,卻又無可奈何。別人若是傷害了她,她向來有仇必報,更加說不出原諒之類的話來。
哎,低嘆了一聲。雲夭便在劉勳的懷中睡去。
待再次醒來的時候,雲夭不知都已經是七日之後了。
耳邊是月清華清冷的聲音,“這毒十分的猛惡,用這毒人更是用心險惡,這張臉怕是毀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劉勳的聲音疲憊不堪,帶着請求的意味。
月清華頓了頓,道:“也不是全然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會給她塗一些生肌活膚的藥物,也可以給她一張新臉,但是至於能不能恢復原貌,或者紗布去掉後究竟是何模樣,我也不敢保證!”
劉勳道:“姑娘只管醫治,劉勳相信姑娘!”
“好吧!”月清華道,“我盡力而爲!”
“也許……”單浩道,“這對於郡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樣貌改變的話,再與她一個新的身份,老王妃也沒有任何不能接受的理由了!”
劉勳冷冷笑道:“紅葉是我的女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同!”
單浩嘆道:“這也是爲了保護郡主!皇后那裡,也有了交待!”
“皇后?”劉勳聲音清冷,“她怕是自身難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