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倏地直起身子,拍開了墨珩還伸在半空的手,雙眼熠熠生輝,閃爍水霧,“我就開個玩笑,你居然都能這麼認真的回答,哈哈哈,笑得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墨珩心底一陣發疼,他不知道這是爲何,只覺得,閻諾的笑,恍惚了他的眼,灼人無比,她笑得讓自己感到心疼!
眉頭微微的蹙起,“諾兒,別笑了。”
閻諾彎着腰,手支撐在自己的膝蓋上,眸中的晶瑩,淺淺的閃爍。
嘴角,依舊掛着沒有溫度的弧度,原來,愛情這東西,跟毒藥一樣,這麼毫無防備的就可以輕易攻入人心,肆意摧毀那所有的宮牆,比親情還來得恐怖。
前世今生,她這還是第一次沾,沒想到,是這樣的感覺。
看來,她沉陷的有些深了呢!
最後深深的提氣,微微的闔上雙眼,一切的壓抑,都被她通通封藏進了心裡的那所小黑屋內。
墨珩看着在自己面前久久彎着腰,不起身的閻諾,心下一顫,正欲將她拉起時,她自己卻站直了身子,臉上,是雲淡風輕。
“你糾結着一張老臉幹嘛?放心了,我可沒那美國時間來承包你。”
閻諾說着,拍了拍墨珩的肩膀,字裡行間,灑脫利落。
墨珩沒有開口,靜靜的看着她,只是,空氣莫名的聚集了起來,瞬間如墜入冰窖一般,冷徹刺骨。
他俊美的容顏上,那一對像是鑲嵌的藍寶石一樣的瞳孔,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血腥、兇殘、騰騰殺氣,暴戾、陰狠、痛心絕氣。
他原本還洋溢幸福笑容的眼,此刻已經看不見了絲毫。
“收回剛剛的話。”
墨珩鳳眸淺淺的半闔着,從那微微開啓着的眼縫中,流露出的,是讓人心跳休克的寒意,一雙帶着閻諾看不懂情緒的視線,鎖定着她。
閻諾嘴角依舊保持着笑,似乎沒看見如此嗜血的眼神一般,微微偏頭,“收回?收回剛剛哪一句話?”
墨珩嘴角努了努,薄脣微張,那句即將說出口的“收回剛剛我說的那句‘這裡,怎麼可能被你承包?’”這句話還未說出,閻諾的聲音卻又再次響起: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所以,我剛剛就是在開玩笑,你可別當真了。”
這句話一出,就如同捅了馬蜂窩!
“開玩笑?別當真?”
墨珩雙眼如冰封的千年利刃,緊緊地睨着閻諾,重複着從她嘴裡說出的字眼,一個字說出,痛一次他的心。
原來,都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閻諾同樣回視着看着他,自然沒有錯過他眼中的情緒,他很在意嗎?
在意自己說是開玩笑,讓他別當真的話。
他不是也委婉的拒絕了嗎?
怎麼可能被你承包……
呵呵,現在他這個樣子,是因爲自己主動後退,讓他感覺失了顏面,或者,引起了他心裡的那種征服欲,亦或者,是自己的反常,讓他有了逆鱗的感覺,所以想要拔掉?
揚起下巴,閻諾冷笑:
“怎麼,你一個大男人還經不起開玩笑嗎?不過就是一個玩笑,誰也沒有吃虧啊,你以後想要吻誰,想要靠近誰,想要跟誰長相廝守,都不關我的事啊,我們,註定不是一條直線的人,走下去,兩條平衡的直線……”
頓了頓,閻諾強制壓下心底那刺心的疼,咬牙繼續說道:
“永遠不可能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