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輕笑出聲,一掌打掉嶽閔拿起筷子的手,自悟自的插起一塊桃片糕,喃喃自語道:
“這糕,太甜,我不喜歡。賞賜於差大哥,來!”
閻諾說話之餘,直接將插着桃片糕的筷子,遞到了那名衙差的面前。
“姑娘真愛開玩笑,這小的怎麼能吃,你們慢慢吃着,小的先行告退。”
衙差陪着笑,佝僂着身子,邊說邊後退。
“到嘴邊的糕也不吃,做賊心虛?”
閻諾似笑非笑,說這話時,人已經立在了地牢的房門處,攔住了那衙差想逃走的步伐。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好心給你們送飯菜,竟然說我做賊心虛?實在是好人沒好報。”
那衙差急了,話語中透露着些許顫音。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閻諾勾了勾嘴角,剛要出手,便被嶽閔攔住,“閻姑娘,他不吃便不吃,爲何要攔住他去路?”
看了眼滿臉單純傻勁兒的嶽閔,閻諾淡笑道:“虧你浪跡江湖有一段日子了,人間真善美醜,你是完全不懂啊!”
嶽閔尷尬的撓了撓頭,“師父讓我領悟真諦,可我這下山以來,所見所聞,也不是未曾見過這真善美醜。如今,這位大哥確實也是好心送飯,閻姑娘怎麼……”
嶽閔也是驚悸,越來越看不懂了,這人心難懂,更是無法猜測。
閻諾吐了口濁氣,這也就難怪了,難怪這嶽閔當初會被人誣陷,就這智商,閻諾看着都替他感到着急。
瞥了眼一臉‘我什麼都不懂’的嶽閔,閻諾懶得去理會,挑眉看向衙差道:“不說?”
那衙差也是賤骨頭,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大吼道:
“冤枉人啊,我說什麼啊,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那衙差話還未說完,閻諾一個巴掌扇了去,清脆的聲響,讓在場的幾人,頓時驚住了。
楚華裳捂住嘴,雙眼大睜,有些心悸的看着那衙差慢慢變紅的臉,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這小諾……還真是有些生猛。
嶽閔一震,杵在了原地,看了眼面色平淡的閻諾,再看了眼那衙差慢慢腫高的臉,最後默默的後退到一角,靜靜的當空氣去了。
“你……你居然敢打人?”
衙差吼完,騰空躍起,一掌向閻諾襲來,閻諾反手也是一掌,那衙差明顯力道不足,身子被震的後退數步。
見他後退,閻諾毫不給他喘氣的機會,上前擒住那衙差的雙臂,直接一腳踢向他腿關節,那衙差便被輕鬆撂倒在地。
就這三腳貓的功夫,閻諾冷聲道:“誰讓你下毒害人的?”
“你,你憑什麼說我……啊……”
那衙差還想狡辯,蜷縮在地上反駁着,只可惜話還未說完,就直接受了閻諾一腳。
“再磨嘰,讓你斷子絕孫,說一不二。”
閻諾說完,走向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視線有意無意的瞟向那衙差的褲襠,嚇的那衙差趕忙夾緊了雙腿,脫口而出:
“是夙府的大小姐,是她讓小的,讓小的加害於你,不是小的本意啊。”
夙瀟瀟啊,閻諾搖了搖頭,真是個麻煩的人,你不去招惹她,她還要專門來惹人。
這種女兒家的無理取鬧,勾心鬥角,閻諾本就懶得去理會,但並不代表她不還手,如若她一還手,或許就是血的代價。
“好,你叫什麼?”
閻諾喝了口茶,看着桌上的美食,腦海中開始勾勒草圖。
“大夥兒都叫我喜子,我就是大街上要飯的乞丐。那天正在街上乞討,突然被夙府的大小姐叫住,讓我辦事,還答應事成之後給我十兩銀子,我當然立馬就答應了。”
喜子一急,哆哆嗦嗦着全部如實便招了。
“我幹嘛相信你啊?”
閻諾挑了挑眉,嘴角微勾,淡淡的反問道。
“真的,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啊,這衙役的衣服還是夙大小姐給我的,她讓我冒充衙差來送飯,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天牢,纔給我另一半的賞錢呢……”
喜子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嘴裡重複道:
“姑娘饒了我吧,求求你了,饒了我吧……”
“行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