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變故,讓在座的衆人紛紛安靜了下來,視線也聚集到大廳內,馮晁夕等人身上。
距離馮晁夕最近的凌箐也暗自心驚。
這,究竟是誰?壓根就未等自己反應過來,眼前的幾名家丁便被點了穴。此人是用什麼點穴的?
擡眼看向那幾位家丁,穴位處,明顯是一塊溼漬,難道……凌箐瞳孔遽然收縮,想不到自己的酒樓,會出現一個難得的高手!
竟然,用水點穴!
“是誰?還不快快出來受死,敢做不敢當嗎?”
卓咀向來是個急性子,一見沒人應答,又扯開嗓子大吼起來。
“我看,此事還是交由官府處理,馮少爺也樂得清閒不是?”
凌箐上前一步勸解道,想把此事就此化解。一方面,這是自家酒樓,發生任何紕漏,對以後生意也有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那位神秘的高手!
“我堂堂戶部之子,在你醉鶴樓遭遇偷襲,怎麼着你也得給我一個說法才行!”
馮晁夕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還就是耗上了。
凌箐心下一凜,暗自諮嗟:這個痞子,還真是難纏!給臉不要臉。
正猶豫着下一步該作何打算時,二樓便傳來一陣輕笑聲——
“找我?”
男子說話之聲,如夏日般熱烈的呼喚,亦如暴風襲來,讓人呼吸不促。
衆人的視線再次因爲這男子聲音的響起,紛紛擡首望向聲源。
一男子正側身坐於二樓的欄杆上,一隻手臂懶散扶於柱子,支撐着身體,右腿很是悠哉的踏在欄杆之上,慵懶並妖媚着。
男子眉角微蹙,輕啓雙脣,“不是找我?”
男子再次的出聲,拉回了衆人的回神。各自心底開始好奇起來,這個長得如謫仙的男子,是什麼身份?在這幽都城也沒見過此人,難道是別國的人?
“你,你是誰?你爲什麼要偷襲我手下?”
馮晁夕舌頭在嘴裡打結,話有些說不利索。這男子,莫名其妙的給他一種壓迫感,渾然天成的氣勢,讓馮晁夕有種想馬上掉頭就跑的衝動。
“我,樂意啊!”
男子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面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態,看的馮晁夕氣的是牙癢癢。
上一次,也是在這醉鶴樓,遇到一個小丫頭,害得自己差點失去了命根子,臉丟盡了也就不說,好不容易醫治好了,也有個心情出門透透氣,又在這醉鶴樓遇到一個難搞定的主。
早知道,便先走一步,也免得自己再一次難堪!
馮晁夕現在是進退兩難,只能硬撐着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少爺,現在該如何是好?”踏裡一向要沉穩些,一見情況不妙,小聲的問着馮晁夕。
“哼,看本少爺不治治他這個長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妖孽,踏裡,你快些去通知大都府的人來。”
馮晁夕就是再囂張,也不敢在此刻大聲的嚷嚷,小聲的命令起踏裡來。
踏裡領命後,便悄悄的溜出了酒樓,直奔大都府。
二樓的男子勾脣一笑,彷彿沒看見馮晁夕的小動作,淡淡的撫了撫廣袖,人,便坐在了大廳的木椅之上。
悠閒的翹起二郎腿,身子斜斜的靠着檀木椅,模樣甚是懶散。
衆人是驚的瞠目結舌,但卻不敢有絲毫的議論,只能心底默默的揣摩,這個男子,是神仙不成?晃一眼,人便換了個地兒。
“你長的多了點。”
男子淡然的直視着馮晁夕,說出的話,更是讓在座的食客們一頭霧水。
“你,你什麼意思?”
馮晁夕哆嗦的躲在卓咀的身後,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示意給你看!”
男子說完,露出一抹醉人的笑意,看的在場的女子是臉紅心跳,紛紛捂緊胸口,緊張並竊喜着。
“啊——”
衆人不出意料之外的,都不知發生了何事,便只聽見馮晁夕的慘叫。
卓咀一愣,剛剛似乎感覺面上一陣清風颳過,然後,自家少爺便大叫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扶起在地上打滾的馮晁夕,詫異道:
“少爺,您,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