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雙手插在自己改良過褲子的荷包內,睇了眼身旁的墨珩,道:
“你跟着我作何?”
“怕你跑。”
面不改色的冷靜回答。
閻諾瞥着他,扔下“呵呵”二字後,便不在理會一旁的墨珩,東張西望了一陣,然後自言自語道:
“剛剛明明有人在喊救命啊,怎麼這會兒沒了?”
墨珩視線掃向那靈秀俊美的女子,她會有那個愛心?
閻諾倏地頭一扭,直接撞進了墨珩的那雙漆黑泛藍的眼睛之中,“你原來喜歡偷偷摸摸的偷窺我啊。”
“少多情。”
墨珩有一瞬被抓住了小辮子的拘謹,但也僅限於一瞬,隨後,依舊擺出了那一張誰都欠他錢不還的撲克臉,邁開頎長的雙腿,走在了閻諾的前面。
“呵?”
閻諾擡頭,一片迷濛,陽光傾瀉,花瓣如雨般飄飄灑灑,墨珩那抹深紫的背影,竟有些看不真切,模模糊糊卻無比遙遠,冷漠的像是一座冰山。
“變臉比翻書還快,喂,你不是說怕我跑,你走前面是幾個意思?”
閻諾加緊了步伐,才勉強追上,哎,不得不承認,自己離‘大長腿’這詞,還是差了點縫隙啊。
墨珩站在櫻花樹下,淡雅如霧的星眸裡,閃落下片片的花瓣,脣瓣竟比那些花瓣還優美,神祇一樣的令人不敢褻瀆。
“你想的就是我的答案。”
盯着閻諾的眼,好片刻,墨珩磁性無比的聲音才從那花瓣脣中流淌而出。
“你,還會讀心術不成?”
閻諾怔了怔,“不是,我……”
她是有自知之明,別說自己身上有傷了,就是沒傷,或許也不是眼前這男子的對手,縱使自己歷練了三年之久,可是,不代表別人這三年就是在玩兒。
頓了頓,閻諾板起一張不苟言笑的認真臉,道:
“我剛剛想的是,你害羞不好意思,所以才跑到我前面去的。”
說完,再正色莊容的與墨珩擦肩而過,一副超級道貌岸然的走到了前面。
餘下的墨珩一臉隱忍,真當他白癡嗎?
這麼惡劣又明顯的謊話,她也說的出口?
眯起那雙勾魂攝魄的雙眼,這女子,如此這般低劣,他怎麼可能會對她產生別的奇怪感覺?
她就是自己最恨的那個人纔對。
“墨珩啊……”
閻諾纔剛剛開口扔下三個字,就被墨珩惡狠狠的打斷:
“離蹍。”
也不知是爲何,他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好性子去糾正?
真是怪哉。
“好好好,墨珩啊,你快過來看。”
閻諾招手,漠然的道。
墨珩微微闔眼,壓下那不奈之何的情緒,真的感覺頭好大,自己當初怎麼就不一巴掌把她拍死?
再睜眼,墨珩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冽,眨眼便站在了閻諾的身邊,伸出他完美無瑕的手指,夾住閻諾那在半空揮舞的‘糉子手臂’,莫名暴怒的道:
“你是想截肢嗎?受了傷還在揮,你要死啊。”
突然而來的暴吼,讓閻諾一震,幾秒回神後,睜着她那雙懶洋洋的眸子,道:
“我體抗力好,恢復力快,聽說過‘越磨越勇’這四個字嗎?適當的動一動,痊癒的快。”
“是嗎。”
墨珩眼底泛起妖邪般的光芒,整個人透露着勃發的怒氣,“我幫你、動一動。”
“啊——!!”
如此響徹天際的哀嚎,讓西卿、嶽閔兩人的戰鬥戛然而止,也讓傅雪……那,什麼……迷霧般的眸子瞬間清明,更是讓呂口瞪大了那雙驚世駭俗的小眼。
這、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