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處幽深的長街,鄢棠輕笑出聲:
“呵呵,閻諾,你可已經成了凌礫國的神了,與國師大人的地位有的一拼。不過……這些人還真是扯,本尊就在眼前還不認識,偏偏要說你飛天了……哈哈哈……”
閻諾眨了眨她漆黑的眼眸,斜斜的睇了眼身旁笑的花枝招展的鄢棠,抿脣並未說話。
迎面,森嚴的戒備,讓閻諾嚴謹了幾分。
凌礫國的皇宮,近在眼前。
沒有絲毫的停頓,閻諾直接擡腳就走。
門口的守衛,或許是受到了命令,並未阻攔,也或許是鄢棠在身邊的關係,總之,閻諾一路暢通無阻。
在鄢棠的帶領下,閻諾來到了宮中的花園。
所謂的花園,還真就是花,清一色的櫻花,如飛雪,婉轉而下。
黛粉的花瓣遍及了整個園子,花雖落,香猶在,沁人心脾!
並不爲奇,櫻花,可是凌礫國的國花,特別是淡寒櫻,更是凌礫國的皇室代表。
在那園中,隱約有一抹華麗的身影若隱若現。
鄢棠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父王在那裡等你呢,快去吧!”
閻諾緩緩靠近。
那抹身影,也從枝葉交錯的視線內,愈加的清晰起來,“參見國主。”
閻諾算是規矩性的彎腰道了一聲。
鄢斯奕似乎正在出神,對於閻諾陡然響起的聲音,微微的愣了愣,隨即,轉過了身。
紛紛灑灑的櫻花花瓣,飄落在了他的發間,他也沒有發覺。
閻諾道了一聲後,便站直了身子。
而轉過身的鄢斯奕,並未開口,就這麼靜靜的注視着她,眼中,毫無掩飾的,是不小的震撼。
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氣,道:
“想必,你此次去笑納島,已經知道了吧。”
閻諾舔了舔有些乾燥的脣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
鄢斯奕眉梢微微的揚了揚,那張臉上,多了三年的皺褶,鬢角,也染上了縷縷銀絲。
“罷了,罷了。”
擺了擺手,鄢斯奕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讓人莫名其妙就產生了憐惜之情。
閻諾沒有開口,因爲她知道,鄢斯奕會在這裡,告訴她一切。
關於,那個在笑納島月牙山洞中的絕美女子,也就是,自己的孃親,鄢斯奕的親妹妹!
“二十年前的凌礫國,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國,那時候我的父王剛剛病逝,朝政大亂,卑宮菲食,宮內,還比不過平常的百姓之家。”
鄢斯奕嘴角掛起一絲淡笑,“或許你會覺得我說的誇張,但是,二十年前的凌礫國,的確是如此。”
閻諾頷首,挪動身子,坐到了鄢斯奕對面的石凳上。
鄢斯奕也不在意,畢竟,閻諾的身份,可是自己的親皇侄女!所以,字裡行間,他用的都是‘我’字。
“黼黻皇猷之人,根本就寥寥無幾,朝內的虎體鵷斑,見我當時年幼,根本就對我視如敝履,禍不單行,此時,其餘一些國家與我凌礫國有些瓜葛者,紛紛趁火打劫。”
鄢斯奕說着,微微的撫上自己的太陽穴,似乎,當年的不易,已經是苦不堪言。
微微的搖了搖頭,鄢斯奕接着說:
“於是,我派兵出擊,抵擋亂賊,戰火一觸即發,戰了將近兩年,以失敗告終。可是,我實在不忍我父王幸苦了一輩子打下的江山,就白白的拱手相讓給了別人。”
鄢斯奕說着,緊了緊拳頭,自己的父王,戰了一輩子,結果,江山有了,只可惜皇位未坐穩,便由於身體惡疾,不治而亡。
試問,他怎麼可能將父王的心血讓給了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