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四章 林靖使臣

二人話音未落,見小靜氣絕倒地,皆倒吸了一口涼氣。目瞪口呆。

公子悠淡淡地:“小靜忽然發急病,這會兒已經身死,你們,把她擡出去,找個地方安葬了罷!”

忽發疾病?二名宮女看着小靜脖子上明顯的傷痕,臉上一片蒼白。

公子悠眼中寒光一射,沉聲道:“還不去辦?”

二名宮女全身一顫,立刻手忙腳亂地將小靜擡了出去。公子悠面沉如水,命人送了些飯菜,讓宮女試過無毒之後,便吃完閃身出了門。看來北蘇對此質子的看守並不是特別嚴格,但想要人生自由,那也是沒有可能的。

公子悠在自己的府邸轉了一圈,外面是一個小院子,雖是盛夏,此時卻是雜草叢生,竟像是多年無人居住一般。公子悠心下暗暗嘆氣,質子的身份,讓他在宮中毫無地位可言。

昏睡了整整三天,公子悠感覺渾身痠痛,走出了院子,去享受那夏日黃昏下的夕陽。

剛出門,還未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便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大聲的吵鬧聲。公子悠本不是看熱鬧的人,況且在宮中身份尷尬,不便四處隨意走動。但聽着聲音熟悉,又隔得極近,公子悠便緩緩地走了過去。

經過一條不太長的宮廷圍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破敗的紅木門,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這樣一扇門顯得十分格格不入。公子悠下心暗自琢磨,莫非是冷宮?

公子悠推開半掩着的門,尖利的叫罵聲更大的傳入耳中。一位打扮豔麗的婦人,指揮着幾個小廝將一火紅色頭髮的女子按在地上,正在進行鞭笞。原本就荒涼的小院被砸了個稀爛。

“就是你這不祥的妖女,若不是撞上你,皇上也不會忽然之間不來翠微宮了,昨日遇見你我就已經警告過你,別讓本宮再看到你!”婦人尖聲厲罵,嘴裡“賤人”“妖女”不斷。

奇葩早看到公子悠進來,心下一驚,想起以前的公子悠的做法都是撲過來救她,最終卻同樣被打得遍體鱗傷,原本咬牙忍受的她忽然叫道:“悠別過來!”

婦人聞言轉過臉,見公子悠一身白衣身板挺直,雖臉色蒼白但卻絲毫沒有驚慌之色,傲然站立門前。便冷笑道:“見到本宮,何不下跪?”

公子悠冷笑了一聲,看見這一院的狼籍,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微微躬了躬身體,冷然道:“麗妃娘娘安好,本公子身體不適,不便行大禮,無意經過此處,還有事在身,就此告退。”

說罷也不等那麗妃開口,竟然轉身飄然去了。奇葩臉色一白,頓時呆若木雞。

“呵,奇葩公主,看來就連你最爲信任的人,如今也不再盡力維護你了。”麗妃微微眯了眯她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居高臨下道,“本宮再說一遍,他日無論在宮中哪裡,只要見着本宮,必須繞道而過,若再讓我遇見你,別怪本宮不客氣!”

奇葩臉色蒼白,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落,眼裡更有一汪清水,強忍着不讓其落下。她從不怕這些,無論鞭笞、亂棍、利刃、還是侮辱,再難以忍受的酷刑,她都能咬牙挺下來。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自己的命運,想要在這王權至上的皇宮裡安然生存下來,她這“不祥”地公主便要忍受常人所以能忍受的痛苦。

她的身生母后7月7日因她難產而死,正好是上任君王駕崩的日期,又兼她一生下來便是一頭火紅色的秀髮,甚爲詭異。剛出生時父王便要殺了她。多虧了那時年僅兩歲的奇姬,特別喜歡她。拉着她的手死活不肯鬆開。父王疼愛奇姬,見只要抱走奇葩,她就大哭大鬧,這才饒了奇葩一命。但對奇葩以後的生活,他是不聞不問的,甚至默許宮裡的任何人欺負她。

奇葩長到今年17歲,已經徹徹底底明白了自己在宮裡的命運。她雖名義上是公主,地位卻比“丫鬟”都不如。如此漫長的歲月過去,面對他人的欺辱,已經到了麻木的地步。多少年沒流過淚,她已然記不清楚了。

可是……可是……在面對公子悠冷漠地轉身離去時,她爲何會淚水蓄滿眼眶?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同甘共苦相依爲命,換來的僅僅這樣一個冷漠無比的公子悠?

奇葩目送麗妃離開,被身邊的玉兒抽抽噎噎着扶起,心裡卻始終環繞着公子悠剛纔的那一記眼神,那種事不關已,完全不關注的眼神,讓奇葩心裡堵得發疼。

他只是失去了記憶,他不記得以前的一切了。

奇葩握緊了拳,調整呼吸。既然他忘記了,那麼,就幫助他記起來!

奇葩一連在自己的“養雲閣”休養了半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於是把那一身的新傷舊痛養得七七八八了,養好傷後,她便開始了拯救公子悠“記憶”的行動。

而公子悠在這半月裡,已經大致摸清楚了朝中的形勢,確定了下手方位,開始安排許羽接近朝中重臣。

“這是本國最大的一顆夜明珠,你將他送去吏部上書胥仁西府上。”公子悠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輕輕敲着,接着道,“深夜上府,別讓人見着了。”

許羽輕輕皺眉不解道:“公子,戶部尚書喬與之這月大壽,是不是應該送去府上賀壽?”

公子悠挑眉道:“不必,深夜偷偷進府,不要讓任何人見到,把這夜明珠放在胥仁西院子裡就成。”

“啊?”任是許羽才智過人,一時間也不能猜出來這麼做有何意義?

“按我說的做就行。”公子悠目光冰一樣射在許羽臉上,許羽不敢再言,躬身退了出去。

“晶兒,備熱水,本公子要沐浴。”公子悠翻開手邊的書,沉聲道。

“是。”宮女輕風般的聲音應過之後,便弓身出去了。晶兒是自小靜歿後,公子悠重點培養的心腹,她原本是洗衣紡裡一名做苦力的宮女,由於地位低微遭到太監毒打調戲,公子悠便救下她來,從此便被公子悠收進這院子裡。

當然,想要做到這一切,對公子悠來說也並非易事,給太監的和管事的銀錢自然不會少。至於這銀錢從何而來……

“公子,熱水

已備好。”晶兒站在屏風後面,窈窕身影若隱若現。公子悠挑眉應了一聲,便走了過去。

正欲解衣,發現晶兒竟站在原地沒動,公子悠道:“還有何事?”

晶兒吃驚道:“公子不用奴婢侍寢嗎?”

公子悠一愣,臉色冷下來:“不用,你在門外候着。”

公子悠收她心腹的原因,若她以爲自己是對她有非份之想,那可就錯了!不是公子悠禁慾,對女人的劃分他弄得十分清楚,像晶兒這種對感情還存在着幻想的女子,他絕不會染指。

晶兒臉色一白,隨即低眉道:“是。”

“背上的箭傷竟反反覆覆,上次抓的藥,去給本公子再抓一劑來。”公子悠解下衣裳,後背露出一道駭人傷疤來。

晶兒心裡一顫,點頭退下。公子悠退下衣裳,開始泡澡。

溫熱的水沒過身體的時候,公子悠享受般的哼了一聲,接着閉起眼來。古代的浴桶就是泡得舒服,一天也只有這一刻,公子悠的身心是完全放鬆的。

不一會兒,公子悠便昏昏欲睡,哈欠連連。還沒等他進入夢想,大門忽然被人推開,公子悠一驚,站起身來,迅速將旁邊的長劍拿在手裡。喝道:“誰?”

奇葩從小往公子悠的“自得苑”跑得勤快,從沒有需要“通傳”這樣的覺悟,正巧公子悠的唯一侍女晶兒去了太醫院抓藥,她一路進來,竟然是暢通無阻。

卡在喉嚨裡的“悠”還沒來得及叫出口,她便完完全全呆在了原地。公子悠全身赤裸,大量水珠順着結實的胸前流下,一頭烏黑的頭髮溼噠噠地垂在背後,此時正以同樣驚慌失措的表情看着她。

“我……我……”奇葩呼吸不暢,頓時面紅耳赤,迅速轉過身去,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公子悠更是如遭雷劈,舉着劍在浴桶裡呆了一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外衣披起來。語氣一片冰冷:“公主何事找悠?”

“我……”奇葩難得地露出嬌羞之色,捏着手中的玩偶,支吾着:“我……我來找悠……”

公子悠已然恢復了常態,淡然道:“公主有話不妨直說。”

奇葩背對着公子悠,將木偶遞過去:“悠可記得此物?”

公子悠就着奇葩的手看了一眼,道:“不曾記得。”

奇葩轉過身,公子悠已裹緊了外衣,淡然坐在桌邊喝茶。見奇葩一臉女兒嬌羞臉色,心中便已猜到此物的來歷。果然,奇葩緩緩開口道:“這是悠送給奇葩的第一件禮物。”

公子悠眉頭一挑,不動聲色。

奇葩偷偷看了他一眼,見公子悠臉上任何表情都沒有,便有些失望,急道:“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此女人現在保命都成問題了,還在想着什麼兒女情長。公子悠心下厭煩,便放下杯子,冷然道:“公主,悠自醒來以後,受箭傷之前的所有事已經不記得了。”說着,他環顧了這佈置簡陋的房間一眼,繼續道,“想必也並不是什麼好記憶,悠也不想記起。公主乃千金之體,以後再不要來悠房間了,若真有事需要悠幫忙。也請先經過晶兒通傳。她若不在,進來之前請先敲門。”

奇葩被公子悠冷然的態度刺得心下一疼,一時間侷促得不知如何是好。剛纔那一翻尷尬景象確實是自己所造成,她忘記了公子悠已經不記得前塵往事,竟然像從前一樣,推門而入。

見奇葩站着未動,公子悠神色更冷一分。下逐客令道:“公主若無其他事,本公子要繼續沐浴了。”

奇葩一聽到“沐浴”二字,臉上一紅,忙道:“那……那奇葩先走了!”說罷腳下生風,竟是一瞬間就跑得不見了個蹤影。

公子悠緩緩嚥了一口苦茶,曲起手指在桌上輕輕敲着,面沉如水。

奇葩一路狂奔,心臟還在“突突”跳個不停,只顧低頭狂跑。竟然一頭撞到了某人身上。奇葩一驚,未曾擡頭便道歉道:“抱歉,奇葩急事在身,不是故意的。”

這宮裡,不管她撞見了誰,都必定是自己不對,若遇上像麗妃那般的寵妃,她更是沒有好果子吃。奇葩半低着頭,喘着粗氣,等着來人開口。

“奇葩?”頭頂傳來一個動聽的聲音,聽到她的名字淡淡思索了一下,道,“原來是公主,在下參見公主。”

奇葩一愣,這宮裡少有人對自己行禮,這人是誰?奇葩擡起頭,只見來人帶着淡淡地笑意,正跪在地上看着自己。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玉攢束頭,垂下一頭青絲。

“你是……”奇葩從沒見過這人,一時間也琢磨不透他的態度。

“在下越籬,林靖國使臣。”來人也不隱藏身份,向奇葩道,“奇葩公主如此驚慌失措,可是出了什麼事?”

問到這個,奇葩臉上一紅,答道:“不,小事而已。”

越籬眼角含笑,恭敬道:“在下奉命出使貴國,被安排在‘名品居’,公主可知是何處?”

名品居?不正與公子悠相近?奇葩心下一思量,既然林靖使臣,爲何無人引路?便以探尋的目光望向越籬。

越籬道:“郭公公稱有急事在身,把路線告訴在下以後就不見了蹤影,在下在這宮裡轉了兩圈,依然沒發現這名品居在何方?”

奇葩聞言掩嘴而笑,道:“名品居先生再往前走走就能看到了,你經過那自得苑,就可以看到了。”

越籬皺了鄒眉道:“公主能否帶在下去一趟,剛纔在下似乎從這裡走過,但並未見到?”

奇葩暗道,這人是路癡不成?蹙起眉:“不瞞先生,奇葩在宮中身份尷尬,不方便四處走動,行動範圍也僅限這一小塊而已,先生向前走,會見到‘自得苑’,暗紅色的大門。再往那前面走一陣,就到了。”

越籬聞言,再曲身向奇葩施了一禮,道:“既如此,在下就不爲難公主了。”說着,便緩緩身前走去。

奇葩看着那越籬身影,心下暗暗琢磨,這林靖國使臣來做何事?又見那人背景似曾相識,卻怎麼也記不起在哪裡見過。奇葩從小便在這深宮之中,

那次去蘇城基本是第一次離宮,應該不至於認識林靖國人才對,難道是幻覺?

奇葩在原地想了一會沒結果,便搖搖頭回了自己的養雲閣。與公子悠一樣,奇葩也只有一名侍女,名喚小玉。這世上,除了皇姐,只怕就只有玉兒對自己最好了。奇葩思及公子悠,神色又黯淡下來,如花容顏裡,盡顯憂鬱。玉兒早已將飯菜備好,見奇葩無精打彩地回來了,但問道:“公主,您不是去自得苑了嗎?爲何這樣一副表情?”

奇葩黯然失色道:“悠已經完全不記得奇葩了,他看我的眼神,已經和這宮裡所有人一樣,除了厭惡,就是冷漠與不屑一故。”

玉兒道:“公主無需憂心,公子悠只是暫時不記得而已,等奇姬公主喚來名醫治好他的傷,自然也就好了。”

奇葩嘆了口氣,調整了心情道:“也罷!”

玉兒觀察了一下奇葩,不由得好奇:“公主,玉兒見你出去的時候,公主手上還拿了個東西,現在怎麼沒見?”

奇葩聞言一驚,霍然起身,糟了,莫不是剛纔與那越籬相撞,把木偶給撞掉了?

思及此,奇葩也顧不得吃飯,一陣風似的又跑了出去。

喬府今日張燈結綵,大小官員都興高采烈地來賀壽,特別是吏部尚書胥仁西,更是喜不自禁。他本有意討好喬與之,卻始終沒有找到機會,今天喬與之過壽,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現一翻。

“喬大人,恭喜恭喜啊!”胥仁西張嘴大笑,一張老臉皺得如菊花一般。

喬與之亦是大笑,親自拉胥仁西的手道:“胥大人百忙之中能到寒舍,實在令本官感動不已啊。”

胥仁西客套道:“喬大人說的什麼話,來,將賀禮送上。”胥仁西忙從隨從手裡拿過一個紅色錦盒,雙手恭敬地地送上。“小小薄禮,望喬大人萬壽無疆。”

喬與之聞言,一張臉笑開了花,小聲道:“你我皆是太子黨下,本就應當親如手足,胥老實不該送如此重禮啊!”

胥仁西作色道:“喬大人過壽,本官怎可空手而來,喬大人說笑了。”

喬與之點點頭,當着面打開錦盒,只見錦盒裡躺着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正泛着微微柔和的光,一看便知是難得的上品。喬與之一臉的笑容就在這一瞬間凝結在嘴角,半晌不曾再開口。

“喬大人?”胥仁西見喬與之人臉色有異,半晌不曾言語,隨即問道,“可是不合心意?”

喬與之稍稍回過神來,臉色已是一片鐵青,問道:“不知此物,胥大人從何處來?”

胥仁西當他是太稀罕此物,立刻笑道:“這是下官命人在珍寶勝產的節城搜尋而來,特意孝敬喬大人的。如此大顆夜明珠,世間罕見……”說到這裡,胥仁西特意壓低了聲音,“不瞞喬大人,就算是當今皇上,下官也都捨不得呢。”

喬與之聞言,一張臉立刻冷若冰霜,道:“胥大人果真是從節城帶來?”

胥仁西道:“那還有假?”

“胥大人,本官敬你重你,有意與你結交,但你如今做出這等事來,是何意思?”

胥仁西聞言一愣,滿頭霧水道:“本官不明白喬大人的意思?”

“此夜明珠,本就是喬府之物。這下面的一點小劃痕,乃是本官孫兒所爲。前兩天此物便已失蹤,萬沒有想到竟然在胥大人手中。今日竟然還拿與本官賀壽,不知胥大人是何居心?”喬與之臉色鐵青,當着衆嘉賓的面,指着胥仁西的鼻子問。

胥仁西一張臉色蒼白,整個人如同置於冰窖一般,腳下一晃差點兒暈過去。他萬沒有想到,在自家院子裡撿到的寶物,竟然是出自於喬府。胥仁西心思轉了兩轉,當即語氣一冷,道:“既然是喬大人所物,爲何會出現在我胥府?”

喬與之被他的倒打一耙弄得一驚,道:“自然是胥大人的家奴從我喬府拿去的罷,難道此物能長腳自己跑去胥大人府中?”

喬與之本不是如此小氣之人,丟了一件寶物本也算不上大事。但皆因爲他的孫兒酷愛此珠,每晚必抱着睡覺,前兩日夜明珠失蹤,夜夜睡覺都止不住啼哭。喬與之多翻派人尋找未果,如今竟然出現在胥仁西手上,而且還拿來給自己祝壽,怎能叫人不氣?

喬與之當着滿堂賓客的面誣陷自己偷寶,令胥仁西整個一張臉都憋成綠色。冷冷道:“本官乃真心實意地來祝壽,此物確實是從本府院子裡撿到,並非從喬府所得!”

喬與之絲毫不給胥仁西臉面。當即冷笑道:“這麼說來,此珠確實自己長腳跑的?”

滿堂賓客對着這兩位面色鐵青的大人,一時間都呆若木雞。還是禮部侍郎聞旭反應快,忙打圓場道:“此事尚未清楚,兩位大人不必介懷,待事情查明之後再作打算也不遲。喬大人,良辰已到,輪到下官給您拜壽了。”說着便滿臉堆笑,弓身下拜。

衆賓客受他引導,忙都一齊向喬與之拜壽。喬與之這才臉色稍緩,鼻子裡哼了一聲,不再言語。胥仁西滿臉鐵青,今天這臉算是丟大了。

不及入席,胥仁西便稱家中有事,提前離開。喬與之也不挽留,繼續與衆官喝酒。

聞旭見喬與之仍是一臉氣憤難當,知他心下鬱悶,便道:“喬大人剛纔所爲,有些衝動了。”

“嗯?”喬與之聞言不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聞旭笑道:“喬大人,下官素聞胥大人爲人,並不是如此愚笨之人。就算是偷了府上的寶物,爲何又作爲賀禮送上?”

“這明顯是不把本官放在眼裡!”

“喬大人與胥大人同朝爲官,又皆是太子羽翼,胥大人何來看喬大人不爽之說?”聞旭耐心解釋道,“喬大人是氣糊塗了,胥大人平時難道是如此沒有城府之人?他這麼做,又有何好處呢?”

喬與之心下一動,道:“莫非真是本官冤枉了他?”

“此事依下官看來,必是有人從中作梗。”聞旭縷了縷自己顎下稀薄的鬍鬚,點頭道,“下官建議,喬大人明日親自上胥府,問清楚事情始未,必定能夠水落石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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