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知她已經退忍受不住了,臉上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雙眼微閉,一個柔媚的眼神幾乎引得慕夜全身血管都張開了。
“…………”奇姬櫻桃小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好不容易用力發出一點聲音,卻聽上去象是嬌喘。她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淚光閃閃地盯着慕夜。
慕夜再也忍受不住,美色當前秀色可餐,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能坐懷不亂,看見奇姬的微微張開的紅脣,便府身吻下去。奇姬接觸到慕夜熾熱的嘴脣,便不知不覺地纏了上去。她的理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或許此時已經崩潰了。若再得不到解決,她感覺一定會死過去。
慕夜稍稍一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態下他竟然停了下來,擦去奇姬眼角的淚水,柔聲道:“沒事的,過一會就好了。”
奇姬眼前一陣模糊,有一瞬間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慕夜見她不再反抗,連他自己也覺得詭異,從未考慮過女人感覺的他,今天卻對奇姬分外地溫柔。
奇姬腦中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明白過來這是在做什麼後,臉上便上火燒一般,她努力睜大眼,看着眼前一雙大大的眼睛閃着奇異的光,那溫柔的雙眼讓她不太確定地問道:“司空……落?”
藥效還沒有過去,奇姬完全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她記得自己在嫁給了司空落,卻還沒有想起被慕夜搶走的事實。
慕夜在聽到“司空落”三個字以後,眼神猛地一縮,心中一股怒氣排山倒海般地壓過來,揚手就一耳光扇在奇姬臉上,怒氣沖天道:“女人,看清楚本王是誰!”
奇姬被打得一陣頭暈目玄,大腦更加迷糊。
奇姬猛地一陣顫抖,忽然再次睜大了眼,這個人不是司空落。他不是……他是……
總算想起來慕夜的奇姬緊緊咬住了脣,心如刀割之下她在心裡反覆念着司穿落的名字。
司空落……司空落……救救我……
奇姬在無邊無際的絕望中,終於暈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奇姬渾身痠軟無力,骨頭象是被人拆再重裝一般,無一處不疼。特別是腰部以下,就如癱瘓了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奇姬張了一下嘴,感覺嗓子裡幹得難受。她動了動身體,最後無可奈何地停止了掙扎。
再度閉上眼,沒暈之前的片斷便一齊涌進腦海裡來。奇姬躺在牀上,感覺自己的靈魂飄蕩在半空中。沒有依靠,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司空落……
她再次在心裡唸了一聲那個人的名字,也許這輩子如此叫他的名字,真的已經是最後一次了。
此時,奇姬忽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她擯棄公主微分,不惜一切代價,懷着萬般忐忑的欣喜嫁給他,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或許,連上天也覺得,司空落對於自己,不過只是一個不可以追求的夢罷了。
司空落,你也可曾想過,會有這樣一個女子,深深地愛過你,全心全意只要嫁給你呢?
奇姬閉上眼,一顆晶瑩地淚珠從眼角滑下來。
劇烈地打鬥聲忽然傳入奇姬的耳中,她猛地睜開眼,身體雖然動不了,但她還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爬起來。
“慕夜匹夫,還本王的王妃!”司空落的怒吼聲瞬間響徹天空,奇姬一愣,更加用力要從牀上爬起來,卻重心不穩,一頭栽到地上。腰部以下幾乎已經沒有知覺,努力了半天也沒有辦法站起來。
窗外地鬥身越發激烈,奇姬狼狽地趴在地上,用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從將自己翻過身來。她身上的一等媚藥藥效剛過,全身還未曾回過力氣來。
司空落大隊人馬將這小小的四合院團團圍住,自己與慕夜大戰了幾個回合。莫夜臉色漲紅,一身黑衣立在烈日之下,微微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司空落,”慕夜雖然被司空落剛纔的一掌打得的些氣血不穩,但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王妃在本王這裡過得很好,很……快活,恐怕是不想回去了!”
司空落聞言,眸子裡露出一絲血紅,連呼吸也忽然覺得疼痛起來。當即舉起手中的利劍,嚮慕夜衝了過去。慕夜嘴角帶笑,司空落凌厲的攻擊幾乎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情緒上的影響。他這一輩子沒別的嗜好,除了殺人,就只剩下搶別人的女人。司空落威名在外,娶的是北蘇第一美人,而就在昨夜,那女人已經屬於自己。
司空落一劍揮上,向着慕夜的面門,劍手漂亮地挽了個劍花,慕夜一驚,手中的彎發用力一擋,將司空落人的劍擋開。司空落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然向前,一拳打在慕夜胸口。
“王爺!”慕夜身邊的親信還沒一得及驚吼,慕夜便一口鮮血噴出,連着退後了一丈有餘,司空落收住拳,目光狠厲。“王妃在哪裡?”
慕夜嘴角帶的鮮血還在不停地流出來,他確實不是司空落的對手。“她……她已經死了。”
“什麼?”司空落眼神一眯,就連身邊立着的幼齒也感覺到了他眼中的熊熊烈火,慕夜卻絲毫不爲所動,重複了一遍,“她,死了。”
司空落緊緊握住了拳頭,由於過於用力,指關節咯咯作響,漸漸泛白。眼前忽然一黑,腿下一軟,幾乎就要倒下來。幼齒一驚,忙衝過來伸出扶住他,不可思議地道:“王爺?”
司空落氣急攻心,引發了以及的一陣抽搐
。幼齒急道:“王爺切勿聽那淫賊亂講,王妃……”
話音未落,忽見東邊的房門“譁”地一下被一隻白嫩地手推開,一個火紅色的頭顱伸了出來。
奇姬擡起臉,淚眼朦朧地看向司空落。這是她自11年前五國會晤以後,再次見到司空落。夏日的陽光下,他依然身着紫色長袍,一頭青絲被平簪束起,手持七星寶劍,腳蹬來紫色長靴,目光如炬,面容俊秀。
司空落見到那紅髮女子,以爲是奇葩,頓時心口一鬆。慕夜更是驚異不已,轉過頭看着奇姬。
司空落見奇葩一臉狼狽,衣衫破損,披頭散髮,而且臉上還腫了一片,不由得怒火中燒,擡起劍對着慕夜胸口就是一刺。
“王爺小心!”慕夜還未曾反應過來,忽例舉親信衝過來,接着便聽見一聲悶哼,汩汩的鮮血滴在慕夜手上。莫夜目瞪口呆,司空落一劍不成,也不拔劍,再次用力,血肉撕裂有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慕夜不可至信地看着忽然伸長的便頭,直接刺進了自己的肌膚。
好在他迅速反應過來,立刻用力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親信,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司空落並不罷手,正要一刺死那淫賊,慕信息身邊忽然涌出了大量親信,幼齒忙攔住公子悠,勸道:“此事事關重大,慕夜在東景大權在握,如今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司空落悶哼一聲,握劍的手微微發抖,此時他只想不計一切代價將慕夜碎屍萬段,什麼大局爲重,現在他通通都不想考慮。
幼齒急道:“冰蘭溺愛其弟,慕夜一死天下必大亂。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報仇的機會以後多的是,並不急在一時。”
見司空落還是不主所動,幼齒道:“王爺,還是先救王妃吧。”
司空落聽到要救王妃,這才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轉身奔身了傷痕累累的奇姬。
司空落在隔奇姬還是一步路時,停了下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眼前的女子披頭散髮,淚眼朦朧,朱脣微啓,脖子上還隱隱顯出紅色的印記。意識到些印記這是什麼的時候,司空落簡直不能呼吸。一瞬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動作了。
他這種久居高位的傲氣王爺,對別人染指過的東西,下場只有兩個,要麼丟掉,要麼毀掉。他會覺得髒,覺得噁心。無論多麼名貴的東西,只要經過他人染指,他都不會再看一眼。
可是奇葩不一樣,她與那些名貴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她從小就在司空落心裡形成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無論何時都那麼堅強,像野草一般有着旺盛的生命力還不服輸的勇氣。可是今天,她卻蜷縮在自己腳下,瑟瑟發抖。
司空落不覺得髒,也沒覺得噁心,他只是覺得痛。那種痛入骨髓,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他手足無措。
幼齒恭敬地跟在身邊,吃驚地看着司空落眼角那晶瑩的淚花。
奇姬擡起臉,見到司空落的那一張臉。一瞬間眼淚象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無論怎麼樣也停不下來。她的心裡充滿了歉疚與悲哀,有一把無形的刀,在她心口裡緩緩地割着。
見司空落的身形頓了下來不再向前,奇姬慘然一笑,如今自己已非完壁,又曾落入花名在外的慕夜手中,爲保全名聲,奇姬幾乎都不用想,就已經知道司空落會採取何種手段。
她不怪他。
她只覺得歉疚,自己作了那麼大的努力和犧牲,卻還是沒有辦法陪在他的身邊。
司空落手指顫抖,看着眼前女子那慘淡地的一笑,心中一痛,一個箭步衝到了她眼前。
司空落輕輕失扶住奇姬的身體,將他緊緊樓進懷裡。奇姬一愣,眼淚,隨即更加洶涌地落下。
“本王帶你走。”公子悠在她耳邊呢喃。“本王現在就帶你走,奇葩。”
奇姬身體猛地一震,滿心的驚喜與感動在聽到那“奇葩”兩個字以後,瞬間像轉化成了寒冰,全身象是被凍僵了一般,無法動彈。
司空落壓抑住悲痛,將奇姬抱起,轉過身看着倒在地上的慕夜。“你我之仇不共戴天,他日在見,必將取你首級,以泄我心頭之恨!”
慕夜原本要掙扎着衝過去,他原本以爲司空落爲保全皇室清白會出手滅口,卻沒有想到司空落在呆愣了片刻之後,竟然將人抱了起來。慕夜努力爬行想要去救人的身體滑稽地停在原地,雙眼死死盯着司空落懷裡的女子,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司空落面色鐵青,身體微微發着抖,僅存的理智不斷地在耳邊告訴他,要以大局爲重,此時不是出手的時候。可是一顆心卻像着了火一般,構想着將慕夜五馬分屍的場面。
奇姬的臉深深埋進司空落懷裡,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地去。
司空落嘴裡叫着的“奇葩”二字,深深刺傷了她的心。婚書上,他並沒有寫錯名字,也未曾娶錯過人,他要的,就是那朵妖花,那個不祥的公主。而今他滿心想娶的,如此溫柔呵護的,也依然只是奇葩。
她奇姬從頭到尾,不過就是一個笑話罷了。
而已經逃婚的奇姬此時卻在樂景的土地上,臉上蒙着一塊方巾,在月機城的大街上與英兒選購着日常用品。
英兒選了幾個西紅市,在手裡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守攤的農婦推銷道:“這是今天早上剛摘的,姑娘拿幾個走吧。”
她的口音與北蘇人有些許差別,但也容易聽懂,英兒笑嘻嘻地選了幾個拿在手裡,對奇葩道:“少爺愛吃西紅市,英兒有家鄉有一種做法,將冰糖泡入水中
,然後淋在切成片的西紅市上,口感極佳,酷暑難耐時吃一盤,能消暑解熱。”
奇葩聞言,便又挑了兩個,笑道:“那就多挑幾個?”
英兒笑道:“這大熱天的,挑多了容易壞掉,小姐想學來做給少爺吃,英兒明日再挑幾個教你可好?”
奇葩被說中心事,頓時臉上一紅,嬌笑道:“我只是想多挑兩個,許先生和漫兒也嚐嚐嘛。”
英兒掩嘴一笑,見奇葩臉紅,便也不再調笑她,付了錢,便與奇葩隨處又逛了逛,買了些小吃與蔬菜,還剁了新鮮豬肉,一起放在藍子裡提回了客棧。
這家客棧在月機城西,顯得較爲偏僻,客棧的環境也並不是特別好。但公子悠與許諾一致都覺得地理環境不錯,且他們都對住宿環境要求不高,雖久居宮中卻並沒有很好的待遇,所以也並未不習慣。
公子悠手指在桌上輕輕敲着,眉頭輕皺,手中是一張大型地圖,此時他正拿着一支小豪墨筆,在上面圈圈畫畫。許諾站在身邊,仔細地盯着公子悠的圈點,時不時用手指一指,與公子悠低聲交談。
許久,公子悠擡起頭,活動了一下肩膀,對許諾道:“消息確實?”
許諾道:“據羽所說,慕夜與蓮王已經結盟成功。”
“哦,這麼快?”公子悠稍微有些吃驚,挑了挑眉。
許諾道:“並且……”
“並且怎樣?”公子悠見許諾欲言又止,不由得前傾了身體問道。
“並且蓮王打算與樂景結盟後,共同對付林靖。”
公子悠微微張了張嘴,還未曾反應過來。
“林靖乃王國中實力最強之國,若能先打敗它,別國就不成問題,大概蓮王是這樣想的。”許諾一邊思考,一邊作着結論,
公子悠頓了一下,關晌纔開口罵道:“蠢貨!”
許諾又道:“據說蓮王的第一目標就是殺奇葩公主。據羽消息所講,已經安排慕夜行動了。”
“什麼?”司空落一驚,道,“殺奇葩作何?”
“呃……這一點,諾也想不通,應該是爲了打擊林靖虎王司空落吧。”許諾有些汗顏地道。
公子悠呆了一下皺眉道:“蓮王草包,難道連慕王也草包不成?如今形勢,竟然跑去林靖頭上動土,這不是以卵擊石去送死?”
“不管怎麼說,北蘇現在朝野動盪,對主公只會有好處。高笑如今手下已聚集了不少兵力,正在做着準備。”
公子悠點了點頭,思索了半晌,忽然問道:“慕夜想殺奇葩,而且已經在行動……他並不知道奇姬與奇葩互換之事……”
許諾低頭,不再言語。
公子悠面色瞬間蒼白,手指快速地敲擊着桌面。半天也不曾言語。
最後,當許諾以爲他不再講話,準備退下的時候,公子悠再次開口了:“慕夜之事,在奇葩面前不要提半個字。此事一定要嚴守秘密,連英兒也不要透露半個字。”
許諾恭聲道:“主公放心,羽明白。”
公子悠手指依舊在微微顫抖,嘴脣有些蒼白,許諾正欲退下,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道:“主公,沒事吧?”
公子悠搖搖頭,從桌上端起一杯水飲下,才稍稍找回了一些神智,道:“你去吧,告之令弟咱們的情況,有何情況讓他飛鴿傳書來。”
許諾這才弓了弓身,退了出去。
公子悠的狠絕許諾不是沒見識過,但他對奇姬如此不聞不問甚至還要封鎖消息的做法,許諾還是有些感嘆。但不如此做,許諾也實在想不到還能怎麼辦。如今回去救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公子悠自身難保,去了也是徒勞。
公子悠閉上眼,伸出兩個修長的指頭,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深深嘆了口氣。
爲了保全奇葩,他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死活,哪怕那個人是奇葩最親的人。
奇葩與英兒將買來的東西放置在後院,顧漫便尋了過來,對英兒大獻殷勤,奇葩識相地癟了癟嘴,便到了公子悠的房前。
公子悠正陷入深思中,忽見門外黑晾一閃,警覺的繃緊了神經,卻在看清楚門外身形後,露出了放鬆地笑容。奇葩自上次未敲門,撞見公子悠沐浴,現在哪怕是白天,也要先敲門,得到迴應以後再進入。
敲門聲響起時,公子悠迅速調整起面部表情,道:“進來吧。”
奇葩推開門,扯掉臉上的方巾,笑臉如花。公子悠看了她一眼,收拾着手邊的地圖,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奇葩點點頭:“我自幼在深宮裡,地次守蘇城便是第一次出宮,可惜因爲是打戰,所以並未遊玩,如今可算是找到機會了。悠,明日城裡有戲子表演,咱們去看吧。”
公子悠聞言無奈道:“咱們這可是逃亡,對不是遊山玩水,你興致不用這麼高吧?”
奇姬白了他一眼。“逃亡……逃亡當作遊山玩水也未嘗不可嘛,一心逃亡多無聊。”
公子悠對奇葩完全沒有理解何爲逃亡感到頗爲無奈,但也並未責怪她。反而是親暱地揉了揉她的秀髮,語氣嚴肅地:“不許去!”
奇葩原本充滿期待的小臉瞬間跨了下來,抱怨道:“爲何不許?我不是把臉給蒙起來了嘛,再不可能有人會盯着我看了!”
奇葩對於自己的的美貌絲毫沒有自覺,只認爲公子悠讓她做的她便做,但如今想看戲的心卻是打敗了她對公子悠言聽計從的心,不高興地坐下,不再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