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中央密室裡。紅色警報不住閃爍,面色陰沉的鷹鉤鼻將對講器按下,已經傳來一個人的投影,焦急的道:“雷克,消失兩年之久的Lin出現,一句將聖戰者的高層全部斬殺,重新恢復殺手業務的暗血頭號殺手,蜘蛛遭斬首,接到了Lin在全球發佈的通緝令,短短三個小時內,已經有三處參與此次綁架事件的高層遭其無孔不入的屬下殺手截殺。”
“上帝,我們明明劫持的是一些商人,怎麼會觸犯到這個死神的利益,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和恐嚇,他怎麼不需要談判就直接動手,簡直是不講理的野蠻人!!”
稱號碎肉者的雷克砰的一拳砸在合金鋼辦公桌上,來回不住的走動,在他們計劃很久的這次襲擊中,無非是想獲得那份基因改造的敏感技術,提高人體力量,甚至去提供給軍方培養出強大的特種戰士。萬萬沒想到,卻引起了Lin這個黑暗執行官的興趣,如果手下那羣恐怖的殺手接受基因改造,將會提升二到三成的實力,這將會給他的實力帶來一個急劇膨脹,誰還能阻止他的壯大?
“向他的代理人,瑪麗夫人發出善意請求,我們請求退出這場地下世界的戰爭,並且願意提供那些商業人員的下落!”
雷克瞬間做了決定,雖然出賣戰友是很不道德的行爲,但對於傭兵界的第三組織的老大來說,道德是什麼?道德只是擦鞋墊。
殺手行業其實一種淘汰率非常高,刷新率更高的行業,一個殺手如果有三個月沒有出現在積分榜上,只有一個可能,他掛了。
但對林羽來說,他的存在有點像古龍筆下那些大俠們,他雖不在江湖,江湖卻有他的傳說,每一個新加入地下世界,並且接觸較高層次的人,都會明白某個殺手界的榜單上,存在一個懸賞金額最高,積分負得最多,但同時也是排名最高的殺手NO1。
沉寂了兩年之後,這一下狠狠出擊看似只是林羽一個人的行動,但背後動用多麼龐大的力量網絡。已經無法讓人估計。
一個殺手之王的誕生不但需要個人實力,需要的背後無數雙手的支撐,就像美國最先進的戰機,如果沒有龐大的系統支持,那只是一堆廢鐵。
林羽能夠牢牢站在殺手界的頂端,因爲他是第一個明白殺手再也不是那個靠個人英雄主義去送死的時代了,他的這種認識和改變的趨勢合流後,勢力就開始急劇膨脹,他出來尋找陳蘭影的下落,就選擇了這種威懾性的法子,我不與任何人談判,我只選擇進攻。
這種做法立刻引起了整個地下世界的轟動,這是某個強大到可以挑戰元老會席位的存在在發出自己的聲音,忽視他的存在就會遭遇到重重打臉。
但與此同時,不少人也在推測林羽此次行爲,是爲了想從那些恐怖勢力的聯合體搶奪那些商業團體從而獲得那份培養頂尖殺手最有用處的基因改造技術,還是背後有國家勢力的投影?
身爲始作俑者的林羽正在加拿大北部一個省份的小旅館裡醒來,他的身影飄忽無蹤,剛在溫哥華製造一起事件,轉眼間就到達了數千裡的地點,將一個小小的光盤放進剛從市裡計算機服務商購買的筆記本里。一行行絕密資料落在眼裡,不由輕吁了口氣。
作爲殺手界前幾名的組織,很多隱秘的任務都會涉及各方面的領域,這個資料庫就是林羽留的後手,將僱主需要的東西送達後,還會將各種資料的影印本整理存檔,畢竟這個世界上大多數成功者的屁股都不乾淨,想黑吃黑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會派上用場,或者可以直接拿來轉換成經濟利益,據林羽所知,幾間大型跨國公司就獲取過資料庫中的技術資料。
瑪麗夫人的留言很快通過尖端的加密技術到達了他的郵箱,附送了那些恐怖分子轉移華國商業代表團的蛇頭路線,同時發來了許多勢力澄清自身,避免被林羽殃及池魚的聲明。
“這個世界,永遠是掌握話語權的人才能掌握真理。”林羽滿意的點點頭,將這些巨量資料梳理了一遍,確定了下一趟行程後,窗外接近凌晨,這個地方離北極圈已經不遠,加上近些年古怪的氣候變化,砸六月初的樣子竟然是零下幾十度的大雪天氣,街上一片朦朧的雪白,不會有任何行人會冒死出入。
抱怨了下這見鬼的天氣後,林羽開始整理行裝,將計算機澆上汽油直接燒燬,同時換上了風衣和防滑靴子,靴子裡側有幾個細長的皮囊,可以放匕首和刀,還有槍。檢查幾遍沒有絲毫遺漏後,他跳出了旅館的窗子,踏雪前往海盜酒吧。
加拿大的法律裡有一條很搞笑,就是酒吧不讓能顧客喝醉,否則就會受到警方的指控,如果想要去能喝醉酒的地方,就必須忍受那裡的混亂和無法無天,隱藏在貧民窟裡的海盜酒吧就是這麼一個醉酒的場所,因爲它本就是一個專門從事偷渡和黑工引介的蛇頭集團開的,而且還是那種不怎麼有職業素質的類型,很多偷渡者在苦苦跋涉到加拿大後,沒來得及欣賞夢想中異國他鄉的天堂世界,淘金夢想就在這裡終止,漂亮的女人被他們親手送入妓院充當妓女,男人會淪爲礦工或者兜售毒品的黑戶人口,對此就連警方都沒有太大的辦法。
林羽獨自在膝蓋深大雪的寒冷天氣裡跋涉到這裡,拍打掉身上的雪後,用厚厚的風衣領子攏住臉頰,扶了扶寬大的遮雪鏡,特製的防滑靴子踩在了臺階上,留下一道鋸齒的痕跡。
一名穿着水手服裝的大漢拉開了門,醉醺醺的眼睛裡還殘留着白天的兇狠,帶着熱氣的大手卻與門把上面的冰雪迅速凍結在了一起。不由有些尷尬的看着林羽,臉上卻留着醉醺醺的笑容:“先生,能不能給我拿點熱水來?這樣我的手才能和門把脫離!”
“我想沒那麼麻煩!”
林羽壓着嗓子說着純熟的英語,刀尖輕輕的收回,熱氣從大漢的胸膛溢了出來,從大漢的袖子裡流出,蔓延到滿是汗毛的手上,最終融化了被冰雪凝住的手,但整個人就這樣倒了下去。
在熱鬧而且混亂的酒吧裡,這個倒下去的大漢並沒有讓被酒精麻醉的酒客們警覺,反而哈哈笑着指着他的屍體咒罵。認爲是喝醉了。
林羽的皮靴踢開了擋在門中央的屍體,目光打量着裡面,這是一個不大的酒吧,中央是一個非常大的吧檯,上身赤裸的美麗女酒保一邊拍掉往身上胸部撫摸去的大手,一邊迅速的拿酒出來,吧檯上三個脫衣舞女下半身的衣物早已經被下面色鬼的手扯了稀巴爛,如果不是吧檯周圍有兩名拿着M15突擊步槍的壯漢冷冷盯着,沒準早被拉下去輪姦了。
“一杯馬丁尼。”林羽叫了杯酒,才喝了一口,握住刀把的手緊了緊,就聞見臭不可當的酒氣撲面而來,一個醉鬼一邊吸食大麻一邊拍着肩道:“哥們,你是新來的吧?看見了酒保葛莎莉沒有?她那個迷人的地方可以開瓶蓋,哇哈哈,兩百加元,有沒有?你就可以欣賞到了,還可以帶回去好好爽一把,什麼姿勢都可以來一趟。”
林羽便將目光投向吧檯中央胸部被揉搓得發紅的女酒保,儘管漂亮,但荒淫無度的濫交已經讓臉顯出了皺紋的痕跡,見這個青年望向自己,馬上放浪的遞過來一個飛吻。
但林羽對這個皮條客的推薦沒有半點興趣,只是笑了笑後,才道:“夥計,如果能帶我去見你們的莫尼老大,一萬美元。”
“一萬美元?”醉漢的喉嚨吞了下口水,在林羽從兜裡摸出一些綠色紙幣拍打着他的肥臉後,這個傢伙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你需要哪裡的貨色?”
“見面再談!”林羽懶得廢話。
“跟我來,你的見面禮讓我很喜歡!”醉鬼扔給他一支大麻,林羽接過卻塞進了臺上脫衣舞女的嘴裡,順便將一疊紙幣塞進胸罩裡,這種大方的舉動頓時換來了舞女挑逗的媚眼,她們一般是吧檯的印鈔機,不給點錢的話,會有小麻煩。
沿着狹窄的樓梯走上一個小房間裡,混亂的煙霧裡有毒品燃燒後的奇異香氣。一個面目兇狠的俄國大漢坐在沙發裡,從一個被奸得昏死過去的舞女身上爬起來,隨手擦了下狼狽不堪的下面,抓起一塊烤肉塞入口中咀嚼幾下後吞下去,纔看向被帶進來的林羽,冷冷笑道:“中國人?你需要預訂什麼好貨色?”
“我需要確認這個東西的來路!”林羽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高清圖像,上面是那些商業代表團的合影照。
“我不知道。”莫尼喝了一大口酒液。
“十萬美元。”林羽又拿出了一疊綠色紙幣。
莫尼和後面的醉鬼眼中露出貪婪的火焰,莫尼想了很久後,再次搖頭道:“見鬼,有人告訴我,別人你得說不知道,不過你的錢我要了,拿來吧,小子,不然你會橫着躺出去。”他們並不掩飾自己的貪得無厭。
“不知道還想要錢,我讓你去見魔鬼。”林羽咧了咧嘴,竟然有人搶錢搶到自己身上來了,後面的那名酒鬼眼神一下清醒,袖子裡出現了一把斧頭,朝林羽的後腦上狠狠劈去。
林羽端坐的身體詭異的扭動,旋腰側翻,手指柔軟的奪過了斧頭,在空中砍了下去,冰冷的斧鋒從眉骨沒入,V型的斧面擠開堅硬的顱骨,波的一響,腦漿從眼眶噴出來,輕易劈開了那顆醜陋的腦袋。
剛收了林羽一萬美金的醉漢仰天倒下,但他掄起斧子後爭取到的時間讓莫尼從牀墊中拿出了手槍,強壯的身體一下翻滾,就要開槍,林羽的袖子裡伸出一把刀,斜斜砍下去,直接砍斷了那隻拿槍的手。
莫尼疼得正要大叫,林羽前頭鑲鐵的靴子直接塞進了他的大嘴裡,踢斷了幾根牙齒,堵住了所有的痛吼。
“仔細的想想,他們應該是三天前從這裡被轉運到其他地方。”林羽緩緩的道:“如果你實在想不起來,我不會讓你很痛快的死去。”
說完,手中提起了莫尼沒有喝完的半瓶烈酒,開始在莫尼的身上澆淋,順便用刀劃出一道道的血痕,讓透明的酒液滲入進去,順便拿出了一個火機。
“你是魔鬼!”莫尼在肚子裡狂吼,但看着林羽眼中的冷冽,打了個要說話的手勢。
林羽挪開腳,火機上的藍色火焰未滅,小小的一點,幽幽飄忽在昏暗的房中,像莫尼此刻上上下下的心情。
“你是誰?”莫尼很久後才帶着顫抖的語氣問。
“Lin。”林羽看着眼前露出懼怕神色的蛇頭老大,微笑着說出了這個單詞。
接着,他並不需要林羽回答,很快的道:“這些人我並不知道他們的去向,不過我可以說說我知道的情況,根據我那些同行們透露的信息,應該是去了墨西哥的約翰·戈林那兒。”
“是麼?”林羽問了句,盯着莫尼。
“絕對不敢騙您。”莫尼拼命的說道:“您一定要饒了我,我知道您一定不會和我這樣癩皮狗一樣的傢伙見識!”
“好吧,我饒了你!”林羽將火機吹滅,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莫尼臉上露出了一絲狡詐,另一隻手往地板縫裡摸去。
皮靴行走的聲音停止了。
林羽靜靜的轉過來,手一揚,那把在醉鬼屍體上的斧頭正面揮斷了他的脖子,臨死前的慘嚎甚至蓋過了下面的音樂聲,當然也引起了酒客的醒覺,女酒保端出了酒櫃裡的獵槍,其他酒客紛紛拿出了手槍,這時候纔有人發現開門的大漢早死得透了。
林羽將藏在風衣裡的槍支拿了出來,去掉阻火,冷漠的跳下樓梯口,這是一支改良的AK-74,前三發的精確度可以達到一個非常驚人的水準,迅速點殺了吧檯中央拿M-15的兩名壯漢,同時擊破了頭頂上的舞燈,但憤怒的子彈已經從各個酒客掏出來的槍支裡噴射出來。
林羽在槍林彈雨中閃迴轉角,木製牆壁被強力的大口徑短獵槍轟破了幾個洞,有一個離他的後腦只有幾釐米的距離,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手雷,把玩了一下,才拉開引線扔了過去。
精確的投擲手法,配合手雷單片的大範圍濺射殺傷,空間侷促的酒吧在屋頂被爆炸氣揭開後,裡面再沒有一個站立的人。
林羽的靴子上沾滿了血跡,他端起槍將所有酒瓶打碎,烈酒在地板上蔓延開來,放了一把火後,就打算離開這個地方。
不過才走下臺階,地板下傳來了拼命的擊打聲。
不一會,林羽便拿斧頭劈開了入口,端着槍看着裡面瘋狂爬出來的人影,都是些偷渡的南美人,女人也有幾個,衣衫襤褸的奔逃,但在這個零下幾十度的冬夜,結局如何不得而知。
他見慣醜惡的心中也嘆了口氣,捨得這樣吃苦,又能夠這樣花大心思,在哪裡都能混出人樣來,何必要偷渡?國外絕對不是天堂,更多的時候只是地獄。
整了整衣領,在遠處警笛聲響起後,林羽的槍聲再次響起,藏在偷渡者人羣中的蛇頭正打算偷襲他,就被先一步擊斃了,看來心生憐憫真是個不好的習慣,林羽搖搖頭,砸開一輛車的車門後揚長而去。
而在三分鐘後,一輛車先警車一步趕到了現場,走出來兩名黑衣人,看着林羽離開時留下的車痕,即使同爲殺手,也知道了這匹獨狼的恐怖之處。
“組織要我們來先一步抹去莫尼的痕跡,避免遭受更大的損失,看來失敗了!”一名黑衣人臉露駭然道。
“那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是追殺他!”另一個人揚了揚手,眼神眯成一線,手中的突擊槍將遠處呼嘯而來的警車前胎打爆,警車在雪堆裡打滑後翻滾跌倒,隨着油箱打爆後,燃燒的火焰將天空映得通紅。
與此同時,林羽的身影出現在旁邊一棟建築的窗內,紅外線瞄準鏡的紅點核對那名黑衣人的後腦,在兩人警覺危險之前,扣動了扳機。
兩縷血花先後飄起,林羽扔掉空了的槍支迅速隱沒在陰影中,能夠在無數計的追殺中逃生,任何人都不要忽視他的反追蹤能力,否則,下場會很悽慘。
不過他對莫尼的話存疑,約翰身爲墨西哥某個地下勢力的頭目的瑪雅解放者,可以武裝起幾千人的軍隊,與自己一直保持着業務往來,但他並不是什麼宗教狂信分子,怎麼可能參與到這起事件中來?
在他大踏步的鑽入風雪中之後,遠在太平洋西岸的華國,兩個通宵達旦沒睡的老頭子已經接到了加急送來的消息,綁架幾個國家商業團的組織已經公開發表聲明,絕不傷害任何一位成員,避免引起更大的誤會。
這項聲明出現得不明不白,甚至幾個國家的特種人員在加拿大搜索了兩天後,都沒有辦法查知他們的下落,說到施加壓力更是無從說起,怎麼突然間就改變了初衷?
而在中美某個莊園裡,作爲人質的陳蘭影並沒有受到太壞的待遇,可以獨自擁有一個房間,甚至互相之間可以走動,所以能從窗口裡,看見這個香蕉莊園裡已經匆匆走進了許多持槍的武裝人員,神情緊張的戒備着,似乎擔心某個強大的勢力強攻。
“死神來了。”在莊園裡的某個房間裡,一個老人動着乾燥的嘴脣,對着其他人員宣佈這一消息,“我們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