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躍看着眼前的凌峰,臉色微微一窒。
“九峰主…若是說實力,你確實比我強。但是,若論及別的,我就勸你不要再多言了。
這壓力不是扛在你肩膀上,你自然能夠站着說話不腰疼。換成你處在我現在的位置,我倒是想看看你又會怎麼行事?
也別拿這全城的百姓來壓我,我若我出事了,這全城的百姓全部安然無恙的,又與我何干?”
凌峰聽着這刑躍的言語,微微眯了眯眼:“所以城主大人的意思就是無論怎麼說,都要一意孤行了?”
“凌峰,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別忘了,這毒師是因爲跟你交手才引發這場毒氣動盪。
甚至這毒氣也是因爲你擊破那藥鼎,才導致這些劇毒的毒氣四處擴散。
你何來的資格和臉面,高高在上的用這些道德框框來興師問罪?!
別忘了,這裡還是神風帝國,並不是你們凌霄宗的一言堂!
怎麼?區區凌霄宗的九峰主,一位半步化神,就可以直接指鹿爲馬了?
凌峰,我沒有直接抓你只是抓那毒師,已經是看在凌霄宗的份上,給了面子有所保留了。
所以你要是好商好量還好說。但是別一上來,就一副指責的嘴臉,反倒像是我錯了一般?
當然,有種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把我殺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凌霄宗是不是,已經霸道到無視皇庭的存在了!”
刑躍能夠當這東來城的城主,久經官場之道,若要論口才,自然也是不弱。
雖然被凌峰點出這一次前來興師問罪,是背後有人在指使,但是,又如何?
他凌峰就是這場動盪的始作俑者,就算是直接把他抓了也沒有錯!
而凌峰看着眼前的刑躍,心中也是不得不暗暗讚歎。
除開一開始被自己的實力震懾到表現有些慌張之外,竟然這麼快就迅速的進入了狀態之中。
而這傢伙鐵了心要抓吳希的原因也很簡單,如果吳希被抓,這場毒氣的擴散,就必定會對東來城造成更大的嚴重災害。
到那時候,他凌峰就會成爲這東來城的罪人,到了那種境地,對方背後之人,無論是找些什麼藉口,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利用朝廷的力量來逮捕他。
而這東來城城主刑躍,這一次敢這麼果斷的同意執行這個任務,倒也是滑頭無比。
他要抓的只是吳希。
並沒有直接抓他們凌霄宗的人,也沒有抓他,但是抓吳希,就能夠對他和凌霄宗造成極大的影響。
而這背後之人,倒也是毒辣,應該也看明白了這刑躍,任職於東來城,因爲東來城靠近凌霄宗的關係,不太願意直接跟凌霄宗起衝突。
所以指了這個劍走偏鋒的招,讓刑躍願意爲之驅使。
反正明面上來說,也沒怎麼真正的跟凌霄宗起了衝突。
又能暗地裡收取某些好處,還不會得罪上頭,刑躍自然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想到這。一時之間,凌峰也是有些頭疼。
而到了這會,凌峰也意識到一個問題。
都說官字兩個口,若論修爲,十個刑躍都不夠他殺的。
但是要在這些彎彎道道上,來跟他較量一下口才的話,還真的有些難度。
壓下心底的思緒,凌峰臉上露出絲絲微笑,恭敬的向着刑躍倒了一杯茶,緩緩的開口道:
“刑城主,別激動,這些我都清楚。
要不然我怎麼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
直接把你請了下來?
如此一來,你不就跟上面也有的交代了嗎?
放心,只要你跟我在這裡聊聊天,喝喝茶,事後我們凌霄宗必定不會虧待刑城主你的。
而且城主你也知道,如今我們凌霄宗商鋪在這東來城的拍賣會,前期準備已經差不多了。
過些時日,能夠爲東來城帶來多少稅收收益,你也應該清楚。這可是實打實的業績。
如今,就算你聽那幕後之人,也只是暫時拿到些許好處而已。但是你想想,城主大人,你在這東來城的任職時間還不短吧?
你是注重眼前這一點點利益呢?還是注重以後的長久利益呢?
你是喜歡吃一頓美味佳餚,還是更喜歡天天吃美味佳餚呢?
這一點我相信城主您應該是。不會不清楚。
只要你回去,說明你是被我請下來喝茶的,自然就能夠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
而到那時候,對方有什麼招可以繼續向我使過來,但是與城主大人你可就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了。”
一番思考之後,凌峰知道現在這情況沒辦法心疼這筆支出。
而且,這件事情的爆發, 也讓凌峰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們凌霄宗說到底只是一個宗門而已,在這神風帝國之中的官場沒有任何的底蘊。
如今看來,壯大宗門不單止是提升師兄師姐們的實力、增加宗門的收入了。
恐怕這神風帝國皇庭之中,也要開始建立自己的官場人脈關係。
以今天的情況來看,對方只是小小的下了個小命令。
而他們凌霄宗一個處理不好,卻是會出大問題。
所以,以這刑躍作爲突破口,探探這皇庭官場的底,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嘗試。
而要如何拉攏刑躍…
能夠真正維持長久關係的,自然只有利益捆綁。
這一霎那,凌峰開始思緒許多問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從穿入了自己的書中世界之後,爲了這常瑤葉的好感度,一直被這編輯器和好感度牽着鼻子走。
而如今常瑤葉的好感度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最重要的性命問題解決之後。
自己應該要思考的,就是如何更加好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了。
而此時的刑躍,看着眼前的凌峰,也是目光極爲複雜。
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被凌峰給說動了。
一頓飽飯和頓頓飽飯的區別有多大,他自然還是心裡面清楚。
而且自己在這官場之中混了這麼久,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東來城的城主而已。
要繼續往上走,以他的資歷和背景,刑躍非常明白,基本上這就到頭了。
看看如今,上面隨便下來一個人,一塊令牌都能讓自己左右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