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這神秘存在最先選擇附身的對象便是吳簫,只可惜當時那種形態的他被修羅令死死的剋制住,幾乎隕滅。最後不得已,才轉而將目標變爲白狐。
之後,修羅令自行追了上去,而吳簫一路追尋,卻遇到了人族與妖族的高手爲了那銅殿大打出手,再加之古怪的古劍所引發的一系列事情使得他無暇顧及修羅令的去向。
此時,修羅令像及時雨一般出現了,並且大放神威,血色光芒雖收斂,然這空氣中的血腥味卻是越來越濃重了,令牌之上的修羅惡相一時間變得活靈活現,隱約間,吳簫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那修羅在咆哮!
那白狐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驚懼不已的表情,她恨聲道:“沒想到你這小子的氣運竟然如此強大,竟然能擁有九族神器!”
吳簫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淡淡的笑道:“看來你知道的不算少,本來是想將你鎮壓永絕後患的,不過,現在我倒是改變主意了。”
“哦?若是我沒有聽錯,你是想放過我?”白狐語氣古怪,表情更是彆扭至極,但話中的濃濃忌憚之色卻絲毫不減。
情勢戲劇性的翻轉,兩人身份因修羅令的介入,瞬間調換,這讓天真的清雅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一會兒看看吳簫,又轉過頭去看看那狼狽的白狐,臉上盡是疑惑之色。
而吳簫根本沒有解釋的打算,他絲毫不顧及胸口那有些猙獰的傷口,吃力的起身道:“此刻,你是生是死,是留是滅,皆由我一念之間,我爲何要騙你?”
“口說無憑…除非你用你的神魂發下毒誓,否則本座寧死不屈!”
“噗嗤!”吳簫沒有忍住,恣意笑了起來:“哈哈哈,還真是個會討價還價的老鬼,纔多久,有自稱本座了?”
玩味的話語,聽在白狐耳中格外的刺耳,縱觀此刻形勢,他的確不怎麼討好,手中唯一的那一根救命稻草也是不怎麼牢靠。但又有誰不怕死?能多活一刻總是好的,先不管吳簫是否真的所言非虛,便是就此拖延,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見白狐倔強,吳簫面色轉冷,極爲不在意道:“信不信由你,不過我的耐心可不是每一刻都是那麼好的。”
說罷,吳簫運起全身之內每一絲的靈力試着去催動修羅令,這修羅令絕不是凡物,在吳簫體內這麼久,他都未曾主動催動過,皆是那修羅令自行運轉,所以,表面上他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可實際心中卻虛的要死。
“嗡嗡”得到吳簫的靈力注入,修羅令黯淡下去的血色光芒又熾盛了起來,遭到光芒照耀的白狐,立時就發出了一陣陣慘絕人寰的慘叫。
白狐一邊慘叫還一邊不忘威脅着吳簫:“哼,我…我若灰飛煙滅,你永遠也知曉不了這神器的秘密了。”
面對她的威脅,吳簫只是付之一笑,一臉的無所謂:“那可未必,這神器的秘密我遲早是要知道的,只不過時間的長短難以掌控罷了……”
說着,他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使得白狐的慘叫一浪高過一浪,清雅心性到底純良,面露不忍之色,剛想開口爲其求情,怎料這是吳簫接着說道:“我雖對神器的事情很感興趣,但你的價值在我眼裡似乎並沒有你認爲的那麼高,本想大發慈悲,怎奈何你竟然如此不識擡舉。”
清雅見到吳簫臉上依然帶着微笑,但話語之中的寒意卻絲毫不減,更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心下害怕之餘,也只得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
那白狐堅持了一會兒,終究是抵不過那死亡所帶來的恐懼,立即討饒道:“我說!快停下!我什麼都說!”
對方終於討饒,但吳簫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趨勢,他看着那修羅令,又看着滿地打滾的白狐,嘆了一口氣:“唉,太晚了,可惜,我現在發現自己對這些又不是非常感興趣了。”
“你!”
“剛剛我纔想通,就算你說了又能如何?我卻不能百分百確定你所說是否爲真,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冒着被欺騙的風險,放你一馬呢?”
白狐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着,頭髮散亂,衣衫不整,活脫脫的一個女鬼形象,傾國傾城的臉上透出的是無比怨毒的神色。
突然,她神色一變,咬牙切齒的看着吳簫:“我明白了!你根本就無法將修羅令運用自如,你在拖延時間!”
聞言,吳簫的臉上的笑容一滯,當機立斷的吼道:“清雅,將她牽制住!”
“好小子,心機居然如此深沉!”白狐恨聲,她此時的表情猙獰無比,周身逐漸暗淡的墨綠色光芒迴光返照般的變得一陣刺眼。
清雅雖在聽到吳簫呼喚的那一刻便動手了,但依舊是晚了一步,她的咒法還未施展完,那白狐體內的存在,便“壯士斷臂”,毅然捨棄了這得來不易的軀體,向一處逃遁而走。
吳簫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其離去而什麼都做不了,其中原因之一自然是因爲他此刻身受重傷,行動困難,其二則是因爲這銅殿之內危險重重,若貿然追去,恐生不測。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火山口,古殿巍然聳立,歲月在上面刻下一道道痕跡,有些地方都極爲破舊了,但它依然懸於空中,並沒有沉降下去。
許多隕石,大到十幾米,小到巴掌長,靜靜的橫陳在周圍,如一片天然石林,錯落有致。
忽然,一道綠色神虹閃過,兩個身影出現在了殿堂之外。
“終於出來了,不過倒是虧得很,什麼都沒撈着。”說話之人便是吳簫,此刻他憑着自己強橫無比的體質已然將胸口的傷口癒合,不留下一絲痕跡。
他剛剛伸完一個懶腰,清雅就立刻上前一臉關心的問道:“哥哥,你真的沒事嗎?”
“真沒有,你這小囉嗦都已經是第十八遍了。”
吳簫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女孩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對自己關心看起來皆是發自肺腑,不似作假,但奇怪便是奇怪在這兒,他與這小妮子素昧平生,爲何…
…
他想的出神,忽然恍惚間,一張熟悉的臉龐在他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慢慢的與清雅重合。
“瓔珞?”一時間,吳簫情不自禁喃喃出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清雅修爲極高,即使吳簫此時的聲音細弱蚊吶,但依然沒有逃過她的耳朵:“大哥哥,你在說什麼呢?什麼瓔珞?”
被這麼一問,恍惚間吳簫猛然醒了過來,只見眼前依舊是一張沒得不可方物的臉,而臉上帶着未脫的稚氣,且眼神中是一片純潔,不帶有絲毫瑕疵。與他印象中那張美麗但遠沒有沒得讓人驚心動魄但依然讓他着迷的臉,與那一雙時刻充滿睿智與淡淡憂鬱的眼睛相去甚遠。
美夢,就算是美夢終究也是不可持續。
不知爲何,吳簫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他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迷失了——他雖時刻惦記着要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但他心中充滿的卻是無盡的仇恨,而不是對所愛之人的掛念,非是那怎麼也剪不斷的羈絆。
這是多麼諷刺啊,一直以來,枉自己還以爲最愛之人報仇爲生存目標,到頭來,他卻是之記住了仇恨,而連最愛之人卻都給忘了。
“清雅……”
“恩?”
“和我一起……回家。”
……
“喂,做賊的,你跟那具屍體在對眼嗎?”那女子無聊的有些抓狂,看着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李修問道。
自從李修發現這具屍體之後,整個人就如同瘋魔了一般,只是盤坐在屍體對面,一動也不動的看着這具如同臘肉一般的乾屍。
並且,一坐便是兩個時辰。
李修沒有理會那少女,只是不停地仔細捕捉,記下軌跡,揣度其威力,與自己的修行功法對比,相互印證。
“不對……”他觀摩了片刻,這種修行法門行轉靈力軌跡生僻,很有點與衆不同的味道。
“這不是正統的心法……”他將乾屍給予的傳承細細演化分析,卻發覺這根本不像是心法,倒像是一種秘術或者說是闡述功法的總綱。
李修心中一動,神識一片空靈,仔細把握,認真揣摩,他越發覺得玄奧。
“這恐怕便是修行青銅長矛之上功法的總綱!”他心中震動,經過不斷對比與感悟,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李修儘管處在關鍵時刻,在認真吸收新得到的傳承,但思慮片刻後還是決定耐心的迴應,不然他真擔心這來歷不明的丫頭忽然動做出什麼不應該做的舉動來,讓他前功盡棄。
畢竟,這具屍體剛剛是動了,且散發出了一定的氣勢,像是復活了一般。
“沒勁,像個呆子一樣。”
李修按照這傳承中所記載的運轉體內的靈力,發現比之以往確實要通暢許多,心中正暗自爲自己高興,豈料,剛剛說完之後,他便忽然覺得胸口一悶,突然哇的一聲吐出大口的鮮血,再接着,他兩眼一黑,便暈死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