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看着滿地的屍體,一陣厭惡,不過她剛剛那一番打鬥甚是激烈,雖未曾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但是方纔鬧出的動靜不小,要放在平時也沒什麼,但此番壞就壞在,此時正是在那大選之前。
天武閣與太學的大選乃是第一代東皇國主親自所定,萬年來不斷爲東皇國吸取人才,雖然這兩個龐然大物在時間的沖刷之下已經形成了所謂的黨派之爭,或許已經有些背離了建立之初的初衷,但依舊爲東皇培養出了無數人才。
總的來說,這兩個特殊的存在對於東皇皇族來說利大於弊,所以明知太學與那天武閣已經不是那麼純粹,但身爲東皇國主的景明依舊是不遺餘力將其推行且對其格外看重。
可以說此時正處於敏感時期,飛天城之內陸續會有來自皇城的高手入駐,哪怕白狐再怎麼極力壓制,估計也難逃被察覺的下場。
雖然白狐此時想要急着離開,但她並未慌亂,手中再次燃起鳳凰真火,將那一干屍體焚燒了和乾淨,只是鳳凰真火雖是難得一見的神火,但與吳簫的古怪魔焰相比還是差了不少,特別是吳簫修爲大漲之後,魔焰似乎升級了一般,幾次使用,更顯霸道。
待到屍體化爲飛灰之後,白狐一把抓起一旁昏迷不醒且渾身是血的吳簫,也顧不上與清雅等人打招呼,直接化爲一道流光迅速離開了善財賭坊。
白狐雖是不敢大展身手,過分將自己的氣機暴露,但也僅僅只是用了半個時辰便將呼延讚歌一干人等都滅殺在一處,手段既狠辣絕滅又不失乾淨利落,想來這不僅與她的年歲悠久有關,只怕是但凡妖族之人行事大多不像人族一般拖泥帶水。
雖說那呼延讚歌必定是心懷不軌,但若不是被逼到了絕處,以白狐的性格也不會冒險出手,且那呼延讚歌先前與白狐他們相遇之時,並未曾得見那魔畫老者以及黑影,他們又是如何冒出?
這一切都要從那呼延讚歌去而復返說起——原來,那呼延讚歌的確是因貪圖白狐美色,而起了歪心思,但卻也沒立刻動手之意,便派了人暗中監視吳簫與白狐的一舉一動,但不料此時吳簫卻突然出了狀況。
呼延讚歌得知後第一時間便折返,原先還想假仁假義的當一回君子,但不料白狐深知此人圖謀不軌,便一再推脫——
“呼延公子好意,小嫵心領了,只是家兄的這都是老毛病了,無需公子掛心。”
白狐哪能不知這呼延讚歌打的是什麼算盤,當即便是回絕,甚至將其“後路”都給堵死,若是真心想要幫人,卻爲何去而復返,恰逢吳簫出事之時出現在此?若說其沒有想法,恐怕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但呼延讚歌臉皮的厚度能有飛天城的城牆那麼厚,即使白狐回絕卻依然不放棄:“在下知曉小嫵姑娘是不想勞煩於他人,但還請姑娘爲你兄長想一想,你家兄長看起來極爲不妙,甚至有性命之危,若不及時找人診治怕是要鑄成大
錯。”
呼延讚歌神情顯得真摯無比,且也是聲情並茂,演技也是十分了得,若不是吳簫與白狐都知曉其本來面目,說不得還要被其所騙。
只是這世上並未有這麼多的如果,單單從馬舒一事上,便能推斷出此人絕不是什麼善類,就算沒有方纔的那一絲殺意,吳簫也絕不會相信此人。
吳簫見呼延讚歌仍舊不放棄,不得不掙扎着忍着劇痛說道:“呼延公子,我這是自小留下毛病,不勞費心了。”
呼延讚歌的臉上依舊掛着笑容,但此時的語調卻變得有些發冷,他淡淡說道:“兄臺,莫不是看不起我呼延讚歌?爲了小嫵姑娘,我今天便做一回惡人吧。”
說罷,他一邊向身後的侍從打了個手勢,一邊說道:“來人,請小嫵姑娘與其兄長恢復治病!”
那邊呼延讚歌剛一說完,吳簫心中就已經罵開了:“孃的,這小子也是個混賬,是強搶成習慣了麼!”
不等那吳簫嘀咕完,呼延讚歌身後的一干侍衛便走出了三四個,向着吳簫與白狐走來,事到如今,吳簫深知用“勸”不行,那邊只能用“唬”的了。
那四位侍從修爲不高也只是剛踏入化神境界,但在郡城這種級別的地方,卻是較爲罕見也是十分稀少的,換做其他人來,恐怕要在心中驚呼一聲果然不愧爲城主之子這一類的話,但在吳簫眼裡,這些就如同豆腐做的磚頭,怎一個渣字了得。
吳簫勉強的站直身體,一腳踏出,冷哼一聲,一股肉眼可見的氣勁波紋自他周身盪漾開來,原本他只是想將這四個人震飛便了事,但不料,因體內出現變故的原因,他的神識不是很清醒,一下沒控制好力道,讓那四人當場身體爆裂而死。
吳簫將四人擊斃之後,心中並未有絲毫的放鬆,反而變得十分沉重,他知曉如今既然出了人命,那麼此事便沒有那麼簡單便能瞭解。
此舉恰恰是給了呼延讚歌一個能借題發揮的機會,他與白狐怕是要糟!雖然以白狐的這般恐怖修爲定然能解決,畢竟小小的一個郡城之主的公子,所擁有的能力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與一個有着幾千年壽命與修爲的大妖抗衡。
但白狐畢竟是妖族,而這裡是人族重地,自古以來人妖便相互仇視,一旦白狐暴露,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麻煩將會更大,到時候一旦牽扯出大人物。難保他自己的身份也不會隨之暴露。
一旦動手那便意味着,呼延讚歌一干人等是一個都不能留,但他此時的身體狀況又是堪憂,這……實在是麻煩!
果然,在見到自己四個屬下暴斃之後,呼延讚歌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臉上連忙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兄臺,在下一片好意,若是您實在不願意,大可說出來,何必殺我侍從呢?您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吳簫本想說些什麼,但無奈腦中痛如刀絞,已經有些不能控制的出現眩暈,漸漸的他全身的
力氣在瞬間抽乾,眼見此時情況不妙,吳簫連忙對白狐小聲說道:“一個不留,殺!”隨後便暈死在了白狐懷中。
白狐聞言,臉色一變,先前那副柔弱嫵媚的模樣當然無存,雖未曾透露出絲毫的修爲,但卻給人以極度危險的感覺。
她將吳簫放在一處,冷冷的說道:“給你們一個機會,死或者滾!”
誰知那呼延讚歌竟然毫不理會白狐的警告,反而一臉的齷齪笑容:“早知道你倆不簡單,嘿嘿,不過本少爺就是喜歡辣椒,辣的爽口,辣的讓我心神大動!似你這般的女人玩起來纔有味道!”
白狐並未露出惱怒的神色,只是嘆了一句:“不知死活,唉。”
說罷,便運起少許修爲,向着呼延讚歌急衝而去!
但那呼延讚歌雖然慾望迷心,但卻還未喪失思考的能力,當即一身氣勁噴吐而出,十幾把兵器從其體內某一處射出,將白狐牽制住。
由於白狐未曾敢使用過於強大的修爲,一時間也是被這十幾把經過祭煉之後的兵器給纏住了。
那呼延讚歌見此狀況皺了皺眉,似乎爲白狐能擁有不弱的修爲而感到惱怒,便忽然說道:“老鬼,動手,生擒此女子,不要傷了他。”
話音剛落,一位穿的破破爛爛的老者突然出現,他抖手展出一副畫卷,剎那間鋪天蓋地,籠罩了蒼穹。
此人修爲波動不弱,且那張畫卻也不是凡俗,那幅畫卷一下子就向白狐罩了下去,像是一個世界覆蓋在了天穹上。
畫卷自成一方淨土,具有一股可怕地吞噬力,要將她收進去!
“離塵境界?怪不得有恃無恐。”白狐輕喝一聲,當即修爲再提幾分,她無懼,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掌震向高空,想要撕裂這幅魔畫。
“砰!”
白狐攻殺向魔畫,沒有陷入進去,不想真正地吞噬之力來自後方,那眼前的畫卷竟然是虛影!
“這女子不弱啊,恩恩,有趣啊!”一聲怪笑過後,又是一位離塵境界的強者出現在了呼延讚歌的身後,只是此人隱於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面目,只能看見一道黑影罷了。
呼延讚歌似乎對此人的出現並不感到驚訝,反而說道:“如此,我便更加興奮了,能夠享受到這樣的極品,呵呵呵……”
……
之後的一切便如之前所描繪的一般,最後呼延讚歌非但未曾得逞反而賠上了性命。
殊不知,離塵強者雖是強悍,但這次他無異於提到了一塊鐵板。
呼延讚歌的事情了結了,但不出白狐所料,她的出手驚動了入駐城內的強者,就在她帶着吳簫離去之後不久,飛天城的上空便又出現了三道神光。而且正是循着那白狐消失的軌跡而去,這一次,她與吳簫怕是惹上了麻煩。
只因爲,那三道神光極爲璀璨,氣機更是恐怖無比,遠遠在白狐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