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一步一步朝着空洞洞的宮殿內走去,儘管在過去的幾日內,他已經無數次的進出過這裡,但他仍然將靈覺保持到最高,渾身的每一塊肌肉甚至是每一個細胞都保持着一種奇異的律動。
雖然李修看起來與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但若是在吳簫這一類的體術高手看來必能看出其中端倪。
看似隨意的步伐卻是暗暗應合着肌肉運轉的規律,使得李修隨時能立刻對來臨的危機做出最快的應對。
而始終保持着一定程度運動着細胞更是使得他無時無刻可以立即爆發出肉體強悍的力量,就算是被突然襲擊,他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身體的狀況調整到頂峰。
忽然,李修身外左側響起一陣奇怪的摩擦聲。
響聲剛起,李修的身體幾乎是同時做出了反應,只見他屈膝彎腰,同時左手握拳猛地向右上方砸了上去。
一聲悶響過後,一隻滿身黑鱗的異獸重重的砸在了宮殿內粗壯的柱子上。而此時,一擊得手的李修卻並沒有停下,反而伸出右手在地上重重一拍,緊接着他整個人借力在空中翻轉了一週。
落地之時,李修的手中卻神奇的出現兩條吐着信子的五彩小蛇,那斑斕魅力的顏色,恰恰就是那危險的標誌。
整套動作看似繁瑣卻幾乎是在三息內完成,也許這速度與吳簫相比還是遜色不少,但若是據實而言,李修此時所展現出實力已經超越了許多人。
吳簫的極速乃是經過長年地獄式的磨練纔能有如此的成就,本就是世間少有,能與之相提並論的人,就是放在現如今而言怕也是少有人能與之相匹。
李修雖得到了罕見傳承,但其實質畢竟好比是一個得了橫財的暴發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能有這樣的成就便已經是其習武天賦極高的緣故。
算算時間,距離他與與吳簫失散也不過半月有餘,若說用半個月的時間便能超越他人近二十年的苦練,除非是用了旁門左道,佛澤這無異於癡人說夢。
當然,類似於吳簫那樣可堪稱是逆天級別的奇遇例外。
手中握着兩條駭人的毒物,李修非但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懼意,反而頗有些興高采烈,嘴裡更不斷念叨着:“看來今天的晚餐要豐富多了。”
原來,這宮殿,不,應該說是陵墓更加恰當。由於老乞丐爲人懶散,對此地不曾在意過,而三皇古墓的名頭又實在太響,導致此陵墓成爲各族探索者的戰場。
久而久之,因過多的殺戮,陵墓內的各項法陣被消磨的幾近消失,輾轉百萬年過去了,經過埋骨者濃重的怨氣以及不滅的怨魂的洗禮,原本莊嚴的人族聖地,竟然變成了諸多兇獸與亡靈盤踞的巢穴。
自此好好的一個聖地,現如今在各族的眼中卻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凶地,說來也是諷刺,凡是闖入此地的生物,無一例外的都會被奪取心志,變得暴戾無比。
就算是在普通不過的老鼠,經過這陵墓周圍的怨氣浸染之後,也會變成朝元境修士的噩夢。
正當李修糾結着晚上吃上美味的大餐時,老乞丐那欠揍的聲音突然迴盪在這暗濛濛的大殿之內:“小子,今日是你的最後試煉,看在這份上,老頭子我也就不難爲你了。”
李修聽到老乞丐的賤笑,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臉部肌肉更是不禁抽搐着,如今身具超凡靈覺的他更是隱隱覺得有股不好的預感涌
上心頭。
慢慢的,李修轉過身向着那不安的源頭看去,卻發現……
同一時刻
“堂堂一個空明境高手,就這麼淪爲了他人的奴僕。”白狐縮小了身形趴靜靜的在吳簫的肩上,半眯着眼,看着在前面帶路青木不禁感嘆道。
聞言,吳簫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輕笑道:“你與他是否生出幾分同病相憐之感?”
語畢,白狐突然對着吳簫呲牙低吼道:“哼,是有如何?你這趁人之危的無恥小人。”說完,還有些不善的盯着吳簫。對於白狐的反應,吳簫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從沒說過我是個君子。”
聽了吳簫這麼直白的回答,妖狐翻了翻白眼:“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無恥。”
吳簫沒有理會妖狐的挖苦,眼中忽然寒芒四射,突然停止不前並且黑色氣勁透體而出,使得他瞬間猶如瞬間穿上了一件盔甲一般。
妖狐感受到吳簫的異樣,第一時間內便跳離了他的肩膀,身體急速放大至一隻老虎般大小,三條碩大的白色狐尾呈扇形展開,給以在場所有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妖狐警惕的左右環顧一圈後眼不禁中露出了疑惑,它偏過頭看看了殺氣涌動的吳簫,剛要開口詢問時,只見吳簫右腳重重的踏出,整個人便如一顆子彈一般向一處急射而去,而這時青木也突然消失了身影。
“砰——”隨着一聲悶響,吳簫如遭受了重擊一般,向後墜落而去,白狐正想要救下吳簫,但綠色的瞳孔忽然一陣收縮,一道幾不可察的鬼影從它的身旁閃過,新鮮的空氣中立刻夾雜了幾分血腥氣。
短短一瞬間的功夫,吳簫遭受重擊,妖狐受創,而且兩人幾乎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吳簫還不消說,但竟然連妖狐也如此,對手的實力實在有點強的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好在,對方擊傷兩人後並未再動手,使得吳簫與妖狐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妖狐面露痛苦之色,它背上的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經泛黑——兵刃上有毒!索性,妖狐的修爲夠高,即使那毒看起來雖然猛烈,但一時半會兒似乎也奈何不了它。
吳簫在半空中,一個鯉魚翻身,總算沒有落得個親吻大地的下場。不過就算是這樣,他的胸口也出現了一個清晰的鞋印,而嘴角更是溢出了絲絲鮮血。
落地後吳簫眼中的寒芒愈加熾盛,但他卻未動用黑炎,儘管自從那次突破後,吳簫不必再擔心自己體內的經脈會因爲動用黑炎而受到損傷,但若是要動用它,他仍舊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若動用次數要是太過於頻繁,仍舊會給他的身體帶來不小的傷害,甚至會令其因消耗過度而脫力而亡。
先前,在青木面前彈指毀令牌雖然看似瀟灑,但其實吳簫也是有苦自知。現在他沒動用一次黑炎所消耗的都是他本身的靈力,沒了自星辰子處盜取而來的修爲支持,僅憑吳簫自身那點微末修爲要想隨意的動用黑炎,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若不是計劃所需,情勢所逼,吳簫也不想這麼頻繁的動用自己的保命底牌。
憑心而言,黑炎的威力雖然可說是駭人聽聞,甚至是極端的變態,但無論這黑炎再怎麼強大,說到底它也只不過是一件稀世道具而已,但凡外物想要使其發揮應有的威力,則必須要使用者擁有相當的實力相配合才行。可惜,吳簫此時的實力根本無法發揮其應
有的威力!
這就像倚天屠龍記中趙敏將倚天劍給了阿三,結果這阿三最後還是敗在了手拿普通兵刃的張無忌的手中。如果反過來倚天劍在張無忌的手中,那阿三恐怕便是百分百送死的節奏。
之所以當日星辰子會被吳簫重傷,實在是因爲他本人對吳簫太過於輕視,再加上吳簫有心算計與出其不意,這一加一減,由不得星辰子不倒黴。
可此刻,對方明顯就是極爲的謹慎,雖然吳簫不知道偷襲自己的人的具體修爲,但在交手的瞬間,對方卻給了他連星辰子也不曾給過自己的心驚肉跳的感覺。
不過這反而讓吳簫無比興奮起來,他此刻體內的血液似乎正在燃燒一般,而且在他的內心深處正有一股強烈的戰鬥意志在蠢蠢欲動。
雖然,目前形勢險峻無比,但吳簫卻因爲那種莫名的興奮而顫抖。
他瞥了一眼白狐,見它似乎還不算太嚴重,便暫時的放下心來。他臉上突兀的浮現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隨即緩緩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跡,毫無感情的說道:“這就是‘七殺’嗎?呵呵,不錯,真不錯!”
“哼!”隨着一聲冷哼,青木的身子詭異的憑空出現在吳簫三步以外,而妖狐的身後也出現了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但黑影的手上正拿着一把泛着森森寒光的短劍,那寒光中隱隱透着一絲綠意,一看便是塗抹着劇毒之物。看來,剛剛傷妖狐的,必然是此人!
青木那滿是褶皺的臉此刻顯得格外的猙獰,他一臉怨毒的看着吳簫,手中緊握着一對形狀詭異的飛環。
妖狐看着青木,呵斥道:“你膽敢生出異心,就不怕滅魂血咒嗎?”
“桀桀……”青木此時彷彿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滿臉怨毒的陰笑起來,讓妖狐都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吳簫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一邊活動着頭部的關節,一邊說道:“你不是說‘七殺’中人必有其過人之處嗎?我想區區滅魂血咒,對於他這位外門長老來說應該不值一提吧。”
“桀桀……沒錯,區區滅魂血咒又何足道哉!”說到這兒,青木的臉上露出了傲然與不屑的神色,。
聽到青木大方的承認,吳簫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就知道,這一切沒那麼簡單。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隱忍與演技,連我都差點被你騙了。”
青木臉上的陰厲之色愈加濃了起來,他恨恨道:“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竟然對本長老百般羞辱,今日必叫你求生不能……啊!”
青木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不停的痛苦翻滾着。而青木在翻滾中,好似看到了吳簫臉上有露出那標誌性的邪惡的微笑!
只見,吳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極爲瀟灑的說道:“可惜…我在你身上下的並非是滅魂血咒。”
說着,吳簫走到了青木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再度開口:“本來背叛過我的人必死無疑,不過,誰叫我愛才若渴呢,唉,我的心永遠是那麼軟。”
妖狐聞言,頓時覺得一陣的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青木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與抽搐着,他面露瘋狂之色,對站在白狐身後的黑影喊道:“殺了他們!給我統統殺了!”
吳簫瞬間皺起了眉頭,臉色轉眼間又變得冰寒無比:“冥頑不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