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應龍一出手,炎昊果然沒讓展少堂失望,此人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依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並且反擊時快準狠,的確不一般,只是力量不足,看來他轟斷那棵老樹時,是用了一種特殊的發力技巧。
展少堂的確很聰明,以他人元五重的修爲,能有這樣的眼力的確不一般,而且還誤打誤撞的,撞對了炎昊用了特殊的發力技巧。
曹應龍轉過身來,惡聲道:“我的事,你還管不着。”
展少堂冷笑一聲:“我是管不着,但炎家的刑罰還管得着,你今天打死了他,你也難逃一死。”
炎家的確有此規定,弟子之間禁止殺戮,如有化解不了的仇恨,可以公然向對方發出挑戰,只要對方應戰,那將生死不計。
曹應龍聞言身子一震,他這才冷靜下來。如果他以現在這樣的方式將炎昊打殺,他也絕對難逃炎家的刑罰。儘管以他的實力還殺不了炎昊,但他自己是這樣認爲的,所以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但他素來最要面子,此時哪肯服軟,對着炎昊冷哼一聲道:“你就等着我的挑戰吧。”
炎昊這時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聞言無所謂的道:“我等着,隨時奉陪。”
展少堂見炎昊竟然站了起來,頓時愣了愣,他沒想到炎昊的抗擊打能力居然如此強,受了曹應龍一拳一腳,居然這麼快就站了起來。看來他猶有實力,如果曹應龍此時再動手的話,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
炎昊確實還有實力,剛纔捱了曹應龍那一拳,是因爲那是曹應龍下意識脫身時的反擊,完全超出正常人元七重的速度,炎昊被那一拳打開防禦,才被那連貫的一腳踢到。但說到底還是炎昊身受重傷的緣故,否則就算是曹應龍下意識的反擊,也不可能擊到炎昊。
炎昊看起來傷得很重,但以他的肉身強度,雖然只是恢復了一部分,但也不可能被人元七重傷到哪裡去。如果現在曹應龍再戰的話,炎昊不再保存實力,那死的絕對是曹應龍了。
曹應龍見炎昊站了起來,也是有點吃驚,他自己的力量他非常清楚,炎昊人元二重的修爲,捱了兩擊後,居然還能站起來,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但炎昊接着那無所謂的態度,又讓他心頭大怒。
這在這時,外面又進來一人,正是帶炎昊前來的孫開。
孫開住的院子離這裡比較遠,而從炎昊轟斷老樹到現在,也沒發生多少時間,所以孫開趕來的時候,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孫開一進來就看見炎昊滿身鮮血,像個血人一樣,而曹應龍一臉怒氣,一副欲動手的樣子,他立即大喝道:“曹應龍,你想幹什麼?”
曹應龍皺着眉頭道:“孫開,你認識他?”
孫開道:“那又怎麼樣?我領他來的。”
曹應龍聞言頓時怒道:“你領他來的?爲何安排到我們的小院,不知道這小院裡要人元五重以上才能住進來嗎?”
曹應龍在弟子裡頗有名氣,因爲他修爲高,脾氣又不好,動不動就打人,很多實力低微的弟子都怕他。但孫開雖然修爲比曹應龍低一頭,卻是非常硬氣,半點也不懼他,他冷聲道:“爲何安排到這小院,你還管不着。不過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問問無涯總教頭,我想他可能有興趣給你解釋這個問題。”
曹應龍一聽是炎無涯安排的,頓時沒了脾氣,他還不至於敢去質問炎無涯,無論是身份還是實力,都差得太遠太遠。
但他面上卻沒表現出半點,冷哼了一聲,便出門而去。
炎昊也沒攔他,雖然受了他一拳一腳,但對炎昊卻沒什麼損傷。說到底還是炎昊自己理虧在先,而且還折斷了人家一臂,炎昊不是小氣之人,便任由他去了。
曹應龍這一出門才發現外面站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他頓時又是一怒:“看什麼看,沒見過打架呀?”
這時沒在訓練場訓練的,都是人元五重以上的,哪有幾人會怕他,頓時有人笑道:“打架倒是見過,就是沒見過光着屁股從茅房裡逃出來的。哈哈……”
曹應龍一張臉頓時脹得通紅,他怒聲道:“胡有志,你想跟我交手嗎?”
這胡有志也是人元七重,對曹應龍沒有半絲畏色:“我不想趁人之危,等你養好被人元二重打斷的那隻手再說吧。”
這胡有志說話也是刻薄,專挑曹應龍的痛處說事,曹應龍頓時怒不可遏,但轉念一想,現在斷了一臂,交手絲毫佔不着便宜。再次哼了一聲,便回他自己的小院去了。他今天真是倒黴透了,不僅差點被砸進茅坑,沒拿到絲毫賠償不說,還被炎昊斷了一臂,養好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胡有志目視着曹應龍進了他自己的院子,對旁邊的人笑了笑道:“這曹應龍居然轉性了,真是怪哉。”
旁邊那人道:“先不管他,大哥讓我們來查這老樹是被誰擊斷,你覺得有可能是那個人元二重嗎?這要地元境的強者才能辦到吧。”
胡有志收起笑臉道:“我們如實彙報給大哥,讓他自己判斷吧。不過這個人元二重還真有點不一般啊,不僅被無涯總教頭安排進人元五重以上才能住的院子,還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受了曹應龍全力的兩擊還沒事。這老樹就算不是被他擊斷的,也跟他脫不了太大的干係。”
旁邊那人點點頭道:“嗯,走吧,這邊的事差不多了,大哥還等着消息呢。”
二人說罷帶着身後幾人轉身離去。
等這幫人走後,剩下那一幫人,嘀咕了幾聲後也散去了。
此時,炎昊擊殺王鐵的消息還沒傳過來,否則他們的判斷可能會肯定一些。
孫開待曹應龍走後,連忙走到炎昊身邊:“炎昊你怎麼樣,是不是擊殺王鐵時的內傷還沒好?”
孫開他們當時離戰場太遠,沒看見杜槐山送碧青丹給他,否則也不會有此一問了。
炎昊笑了笑:“沒事,跟那沒關係,是我自己剛纔弄的。”
炎昊想想自己也真夠倒黴的,一天之內連續兩次受傷,還兩次都是嚴重的內傷,而且自己這一次比敵人給的還要重。
孫開眼見事情發生的經過還沒什麼,但他此話一出,一旁的展少堂立即瞪大了雙眼:“什麼?孫開,你說他擊殺了王鐵。不是擊傷,是擊殺?”
王鐵在炎家甚是有名,畢竟他修煉的功法非常特別,而且也是少數能在人元境內抗衡地元境強者的人。
所以展少堂聽說炎昊擊殺了王鐵,怎能不驚。怎麼可能,人元二重擊殺一個可以抗衡地無境的強者。這話說給誰聽,誰也不信啊。不過他要是知道當時炎昊表現的實力還只是人元一重的話,可能眼睛會瞪得更大吧。
孫開非常理解展少堂此時的心情,當時他們親眼看到的,都有點不敢相信的眼睛,更何況展少堂此時只是聽說。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以非常肯定的語氣道:“你沒聽錯,就是擊殺,不是擊傷。”
“哦!天啦!”展少堂只發出了一聲感嘆,然後整個人就愣住了,他還有點不敢相信,他在腦海裡構思各種炎昊和王鐵戰鬥的場景,但都不可能得到那個結果。
炎昊看着發呆的展少堂,無奈的笑了笑。他也知道普通人元二重擊殺人元九重的概率有多小,更何況那人元九重還擁有挑戰地元境強者的實力。但他畢竟不是普通人元二重,所以這個概率就大得多了。
炎昊從身上掏出炎如是輸給他的一千元幣,這是十張百元面額的元幣。炎昊將其中兩張交給孫開,讓他轉交給展少堂,以作砸壞他小院的賠償,至於曹應龍就沒這麼好命了。
元幣是元界通用的貨幣,其薄如紙,其軟如絹,裡面含有元礦石,因此也含有元氣,面額越大,所含元氣也就越多。普通一元面額的元幣呈淡淡的黃色,因爲元礦石就是黃色的。面額越大,顏色也就越濃。因爲元幣裡面內含元氣的原因,所以元幣不僅僅是貨幣,也有爲修煉人士補充元氣的作用。
展少堂接過孫開給他的兩百元幣,這才清醒過來,他看了看手裡的元幣:“用不着這麼多,修繕那點東西,幾十元幣就夠了。”
炎昊笑道:“剩餘的就當賠償吧,畢竟誰也不想自己家的東西被砸壞的。”
聞言,展少堂也不再客氣,將元幣收好。他雖然有表少爺的身份,但那是可有可無的,每月也沒比普通弟子多領多少元幣。所以他還是很缺錢的。
炎昊又給了孫開一百元幣,讓孫開幫他找人把被砸壞的院牆給修好。畢竟他纔過來,沒認識幾個人,這方面自然是孫開比較熟一點。
炎昊只是院牆被砸壞了,要修繕更是花不了多少錢。這明顯是賣一個人情給孫開。孫開也明白,沒說什麼,將那一百元幣給下了。
炎家的弟子,每月也有元幣領,但沒比普通下人們多多少,人元五重以下的,只有五十元幣。人元五重以上的,有一百元幣。地元境以上的,每月有兩百元幣。畢竟炎傢什麼東西都給備齊了,平時也花不了什麼錢。而且每天只是修煉,又不用幹活,每月還拿一份比普通下人還多的元幣,所以雖然少了點,弟子們也沒什麼可說的。
展少堂將元幣收好後,這才突然想起一事,此人叫炎昊,打傷風橫秋的那個下人也叫炎昊,那不就是此人嗎?也算風橫秋倒黴,居然會撞在此等強人手裡,風橫秋這個仇估計是報不了了。
他跟風橫秋雖然都是表少爺,但兩人地位卻差了太多,兩人性格及行事方式也差了太多,所以他對風橫秋是半絲好感也無。
風橫秋報不報得了仇還不知道,但他現在的確是挺慘的。
炎昊雖然沒打殘他任何地方,但還是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的。他可沒有炎昊那強橫的體質和一元初始訣,可以快速恢復傷勢。炎家也不可能拿什麼丹藥給他服用。所以他現在只能躺在牀上,每天喝些湯藥。
他對炎昊可謂是恨之入骨,居然在那麼多人面前不給他面子,將他打成重傷。更可恨的是,這個該死的炎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風橫秋越想越氣,終於大聲咆哮道:“炎昊,你等着,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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