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慢慢降臨了。
小蕊忙完雜役房一天的工作。正往自己小屋裡行去時,心裡卻又突然動了去炎昊哥哥房裡看看的念頭。
小蕊輕輕的推開炎昊房間的門,正準備擡步往裡走,卻突然看見屋裡的牀上坐了一人。
小蕊大驚失色,正要驚叫出聲,卻發現那人正滿臉笑容的看着她,不是她的炎昊哥哥,又是何人。
“炎昊哥哥,你怎麼來了。”小丫頭轉驚爲喜,三步並做兩步跑到炎昊身邊,一頭扎進了炎昊懷裡。
炎昊笑着揉了揉小丫頭的頭髮,微笑道:“我不是說過會回來看你的嗎?”
小蕊擡起頭來,眼含着淚花:“炎昊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像她們說的那樣忘了小蕊的。”
炎昊知道小蕊口中的她們,是雜役房的其他下人。嚼舌根的人在哪朝哪代,哪個時空,哪個世界都不會缺少,炎昊自然不會和她們計較。
炎昊道:“傻丫頭,快把眼淚擦一擦。炎昊哥哥忘記誰,也不會忘記我的小妹妹的。”
小蕊咬了咬嘴脣,小聲道:“人家不小了。”說着還挺了挺豐挺的胸膛。
炎昊心裡‘咯噔’一聲,他可不是情場初哥,相反可以稱之爲情場老手。小蕊這話是什麼意思?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他順着小蕊的話說道:“是不小了,再過兩年就是大姑娘了。”接着話鋒一轉道:“好了,小丫頭,你去向王媽請一天假吧。明天我們出去玩一天。”
小丫頭聞言喜形於色:“真的嗎?”在得到炎昊肯定的答覆後,小丫頭更是高興,立即興沖沖的往屋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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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劍國第二大城市幷州,因爲有炎家住在此處的關係,所以本地宵小都不敢亂來。大街上車水馬龍,行人摩肩接踵,不時有賣藝雜耍的表演,一片繁榮景像。
炎昊和小蕊逛了一上午,小蕊買了一大堆的小玩意兒。開始小蕊還捨不得買,後來炎昊硬逼着小蕊買下,並拿出幾張百元面額的元幣,小蕊這才放下心來。而無論是哪個時代的女子,一旦真正買起東西來,都是狂熱的。所以小蕊已經收穫了一大包的戰利品。
幷州做爲問劍國的第二大城市,幾乎是應有盡有,兵器鋪、藥鋪、成衣行,各種酒樓小吃店,遍地都是。
炎昊帶着小蕊買了幾身上等的新衣,換上之後,兩人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炎昊雖然今年才十六歲,但卻是生得頗爲高大,再加上經過一元初始訣改造了肉身,所以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換上新衣後,整個的精神面貌立即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果他此時手裡再拿上一把錨金紙扇,那就是一副標準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至於小蕊,更是不用多說。小丫頭本就天生麗質,再加上小蕊早已發育完全,換下平日的下人裝,穿上上等的衣衫,立即由丫頭變成了富家小姐。
這下兩次並肩站在一起,人家只會把他們當做是富家公子小姐。又有誰會知道兩人原來的下人僕役身份。
路過兵器鋪的時候,炎昊突然生起了興趣。他到現在還沒有趁手兵刃呢。雖然炎家有不少各式各樣的兵刃,但能讓他們選的,都是普通凡鐵所造。上好兵刃都是賞賜給自家子弟用的。
這個兵器鋪店門頗大,看上去頗有派頭。門口站了兩個大漢,看見炎昊二人衣着打扮不凡,極爲恭敬的請二人入內。
小蕊略有點不自然的拉着炎昊的衣袖往裡行去。她雖然此時看上去就是富家千金的模樣,但多年一來,都是一介下人的身份,一時之間如何適應的過來。
炎昊憐惜地拍拍小蕊的小手,心底更是打定主意早日帶小蕊離開炎家。
炎昊二人一進入大廳,便有夥計迎了上來:“二位公子小姐,不知道需要何種兵刃。您放心,只要您叫得上名字的,小店保證應有盡有。”
炎昊心中暗笑,這小夥計口氣未免也太大了點。要是自己要個法寶,他能拿出來嗎?不過炎昊也沒打算爲難他,淡然一笑道:“將你們上等的兵刃取出幾件來,予我瞧瞧。”
夥計見炎昊氣質高貴,談吐之間有一股迫人的氣勢,又不理自己的吹噓,知道碰上了高人,不敢怠慢,連忙道:“這位公子請稍候片刻,上等兵刃,那得請我們掌櫃的來與公子談。公子請稍作休息,喝杯熱茶,小人去去就來。”
炎昊本想叫住他,他身上的元幣本來有一千,但賠了展少堂二百,讓孫開幫他修院牆又花了一百。今天上午又花了一點,現在身上還有六百多元幣。此時這夥計將他當成大客戶,恐怕會拿出這店最好的幾樣寶貝來,價格絕對會超過此數。但他嘴裡話都說出去了,此時收回又不好。大不了一會兒不買就是了。
所以他微微笑了笑,帶着小蕊坐到顧客的休息區。那邊立即有夥計端來上等茶水。
不一會兒,剛纔那夥計便帶着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子走了過來。
夥計邊走,邊把眼神投在炎昊二人身上,示意就是炎昊二人要買上等兵刃。
那胖子看見炎昊二人後,快步行了過來,胖臉上堆起微笑道:“小人姓包,見過二位公子小姐。”
炎昊淡笑道:“包掌櫃不必多禮。”
包掌櫃道:“這位公子面生的很啊,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炎昊非常乾脆地道:“炎。”
包掌櫃肅然起敬,腰彎得更低了:“原來是炎公子。小人不知炎公子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炎昊知道這包掌櫃誤會了,把他當成了是炎家的公子了。他也不解釋,就讓包掌櫃去誤會好了。
炎昊笑了笑:“包掌櫃客氣了。”
包掌櫃道:“還請炎公子移駕至小店貴賓室,小人這就將小店最好的幾樣兵刃呈上來。”
事已至此,炎昊也無話好說。只好帶着小蕊往貴賓室行去。
小蕊見這掌櫃的對炎昊如此客氣,她心裡也很是奇怪,但他對炎昊充滿着信心,雖然還略微有點緊張,但已經比先前好多了。
炎昊一進貴賓室,包掌櫃立即讓夥計去上茶。這次上的纔是真正的好茶,可比炎昊開始在大廳裡喝的,可要好多了。
僅僅片刻時間,就見五名漂亮的女子,每人託着一個木盒,走進貴賓室裡。
木盒裡裝的自然全是上等的兵刃。
第一個木盒裡是一把連鞘寶劍。炎昊將劍拔出少許,就見劍身上寒光閃閃,觸手處一片冰涼。這劍在世俗中,也算的上是一把好劍了。不過炎昊卻是半點也看不上,真要用劍做武器,隨便一把飛劍也比這寶劍強。
炎昊將寶劍放回盒裡,又開始查看下一盒子。
這些盒子裡放得都是一些俗世中的兵刃,有一把劍,一把匕首,一把直刀,一把彎刀,最後一個盒子裡放得是一盒暗器。
要說這些東西都是造型精美,品質也算上乘,但如果真用這些東西和天元級以上高手戰鬥,那還未傷人,已先傷己了。
包掌櫃一顆心也隨着炎昊的動作不斷起伏,看着炎昊面無表情地將五個盒子查看完。他終於開口問道:“炎公子對這些兵刃可有中意的。”
炎昊笑道:“都是好兵刃,只是不太合我手。掌櫃這裡可有上等精鋼骨扇。”
炎昊買這精鋼骨扇也不可能拿來與高手對敵,但卻可與同等級對手交手。而且精鋼骨扇小巧易帶,更兼可發揮他內家拳裡的打穴功夫,可謂頗爲順手。
包掌櫃聽炎昊沒說他這些東西不好,也鬆了口氣。炎家在幷州跟土皇帝沒什麼兩樣,要是炎昊真是炎家公子,而他又惹得炎昊不高興了。只要炎昊一句話,別看他這店頗大,那也無法再開下去。
此時聽炎昊問起精鋼骨扇,連忙道:“炎公子來得正巧,小店前幾天剛好收了一副上乘的黑金重骨扇,這就取來讓炎公子過目,請炎公子稍候。”說着便走了出去。
包掌櫃完全把炎昊當成了炎家的公子,不敢有半點怠慢,一出門便隨手找了一個夥計,讓他速速將黑金重骨扇尋來。
哪知那夥計卻頗爲爲難道:“黑金重骨扇目前正有客人在觀賞,而且看那客人頗爲滿意,似乎有買下之意。”
包掌櫃一聽,這怎麼行。他可是答應了炎家公子的呀。他要是出而反而,豈不是惹得炎家公子不快,一惹得炎家公子不快。那這店也就離關門不遠了。
但包掌櫃也是多年的生意精,先問了夥計一句:“那客人怎麼稱呼。”
夥計道:“自稱姓風,是位十六、七歲的公子。”
“姓風,沒聽說過。只要不是炎家的人就好。”包掌櫃想了想道:“這樣,你去告訴那位公子。那黑金重骨扇早已被別的顧客購下,是你們出了差錯。可以免費奉送他一件價值三百元幣以內的兵刃,以做賠罪。”
包掌櫃今天也是豁出去了,爲了討炎昊的開心,下了大本錢。夥計一聽這樣的條件,應該沒什麼問題,於是便迅速去了。
可他去的快,回來得更快,而且臉頰高腫,明顯被打了巴掌。
夥計哭喪着臉道:“掌櫃的,小的好話說盡那公子非但不聽,反而動手打人。”
包掌櫃道:“你沒告訴他可以免費送他一把上等兵刃。”
夥計道:“怎會沒講,我見他態度不善,還準備送他那把二百九十九元幣的斬浪劍呢。”
包掌櫃一聽,也有點生氣了。心想我百兵齋在幷州好歹還有點名號,而且我下這麼大的本錢,你居然如此不給我面子,這也欺人太甚了吧。
包掌櫃輕哼道:“你帶我過去。我倒要看看是哪路人物。”
包掌櫃跟着夥計走到另一個貴賓室,貴賓室門口被兩名下人模樣的家丁守着,卻又不是他店裡的人。
那兩名家丁看見包掌櫃過來,立即將手一伸,攔住了包掌櫃的去路。
包掌櫃可比這兩人壯多了,也不理二人,直接推開門後,走了進去。可看見裡面的情景後,他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對着送兵刃進來的漂亮女子上下其手。那女孩不停躲閃,但又不好太過得罪於這少年,被這少爺佔了不少便宜。至於原本應該在這屋裡的夥計,早已不知被那少年趕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