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想讓我放過你的兒子是嗎?”夏雪美眸微眯,微微斜臉,眼角的餘光斜俾着郭懷理,用極其冷漠的話語繼續說道,“你當初在找殺手刺殺翊王的時候,可曾有想過要放過他?”
夏雪的話如同當頭棒喝,一下子便將還在僥倖心理催化下的郭懷理給打醒了,她知道了!
那今日來血洗郭府就是因爲翊王了。
看來今日街上的傳言都是真的了,翊王果然是墜崖了!
“哈哈哈……”聽了夏雪的話,郭懷理突然站起身,仰面朝天,大笑起來。
夏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冷眼看着郭懷理,看着他那得意的表情,聽着他囂張的笑聲。
“笑什麼?再笑就殺了你!”魍聽着郭懷理囂張的笑聲,就彷彿看到了自家主子正在飽受着折磨一般,心痛不已,上前一步,大聲呵斥道。
“笑?老夫今日就是要大笑,別以爲老夫不知道,翊王他死了,他已經死了,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郭懷理大聲的笑着的同時,張開雙臂,對着天空,嘴裡還喋喋不休的說着那些讓人憤恨的話。
“魍,退下!”夏雪一聲高喝,喝令魍退下。
魍回頭抱拳,退後幾步立於一旁,不再說話,只是用極其仇恨的目光看着郭懷理,頗有想要吃其肉,喝其血也不解恨的意思。
“郭懷理,你高興的太早了!”夏雪翻弄着手掌,淡然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郭懷理終於停止了笑聲,轉過頭看着夏雪,不解的問道。
“什麼意思?”夏雪微微一笑,對着身邊的一劍通說道,“請王爺!”
一劍通點點頭,退後幾步,一個縱聲,消失在了郭懷理的眼前。
郭懷理更加不解了,這個女人又要耍什麼陰謀,難道翊王真的沒有死?
不,不可能的!
郭懷理對於自己的推斷極其的不相信,可又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更加想不通若是翊王已死,她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若是翊王沒死,大街上的傳言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郭懷理,你不必再多想了,一會兒自然會讓你死個明白!”夏雪微笑着看着郭懷理,眼神中的仇恨如同寒冰一般讓郭懷理打了個冷顫,一絲懼意由心底而生。
雖是微笑卻如鬼魅,雖是淡淡的話語,卻如同來自地獄的魔咒,郭懷理心中的懼意再次襲來。
“將人帶上來!”高聲吩咐完,夏雪依舊微笑着看着郭懷理,眸底卻沒有一絲絲的笑意,見他一臉的懼意,夏雪伸出手來,輕輕的拉了拉郭懷理的衣襟,貌似在爲他整理衣服一般。
夏雪若不是這樣,郭懷理或許還沒有那麼的害怕,可這樣的夏雪實在是太奇怪了,而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帶着一絲絲的詭異在裡面,讓人忍不住會多想。
越多想就越害怕,越害怕就會越多想,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想生怕,怕生想,想生怕……環環相扣,生生不息……
看着郭懷理因爲恐怖而逐漸扭曲的面容,夏雪伸手拍了拍郭懷理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的同時,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又說道,“郭懷理,你彆着急,本妃一會兒就讓你和你的家人們團聚,並且讓你們好好的吃個團圓飯。你只怕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過團圓飯了吧!”
“團圓飯?你,你到底什麼意思?”郭懷理驚詫的看着夏雪,一副極不相信的樣子問道。
他可不相信這個女人會這麼的好心,一定是又在耍陰謀!郭懷理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一定要小心。
有一點郭懷理始終沒有想明白,此刻的他不論怎麼小心,這一次他都躲不過了,因爲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本妃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會不明白嗎?郭懷理,都到了這個份上,你若是再繼續這樣裝下去還有意義嗎?”夏雪淡然的反問道。
夏雪臉上的微笑始終都沒有消散過,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笑容才最瘮人,人美笑容更美,可此刻的郭懷理不論怎麼看,都覺得夏雪就如那天使般的魔鬼,怎麼看怎麼恐怖,怎麼看怎麼害怕!
“裝什麼?老夫爲什麼要裝?翊王妃,你可知道,你帶着人擅闖老夫的府邸是犯法的,老夫要去告你!”郭懷理壯了壯膽子,故作理直氣壯的大聲指責道。
“你覺得你還有去告狀的機會嗎?好,就算本妃給你這個機會,你覺得會有人受理嗎?你以爲你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兵部侍郎郭大人嗎?人走茶涼的道理你應該比本妃更懂吧?”夏雪面帶微笑,鄙夷的看着郭懷理,一針見血的話如同冷水般澆了郭懷理一個透心涼。
郭懷理打着冷顫,忍不住後退幾步,眼中滿是懼意和警戒的看着夏雪,又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夏侯遠的女兒,夏侯遠的女兒沒有你這般心機!”
郭懷理的話倒是讓夏雪瞬間便對他改變了看法,看來這個夏侯遠不是一個草包,而是有些本事的。
自己穿越過來的事雖然只有師傅知道,可自己的爲人處世和行事作風跟本尊幾乎是背道而馳,完全不是一個風格,更和這裡的人南轅北轍。
雖然整個京城的人都不認識本尊,可郭懷理居然可以從自己的行事中看出自己的異樣,實在是不容小覷。
要知道這些可是連本尊的父親夏侯遠都沒有看出來的,他的眼中除了一個夏琳,又何時有過本尊夏雪的一席之地?
不過,看出來又如何?
“郭懷理,你是不是害怕的糊塗了?本妃不是夏侯遠的女兒,你覺得本妃是誰?污衊皇家可是罪加一等,你可要想好了?”夏雪微笑着反問道。
郭懷理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夏雪,眼神幽暗,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
而就在這時。
“啊,啊……”郭慶卻突然醒了過來。
渾身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大叫起來,他想擡起手撐着自己的身體,好讓自己的後背不會被地面硌的那麼的疼,可不論他怎麼努力,自己的手臂都用不上一點點的力氣。
他慌了!
郭慶睜開眼,使勁的歪頭看向自己的手臂。
當他看清自己手臂上的傷時,突然睜大了眼眸,滿眼的懼意和憤怒大聲叫道,“我的手,我的手,爹,爹,我的手,我的手……”
郭懷理本來還在死盯着夏雪,可當他聽到郭慶如鬼哭狼嚎般的叫聲時,心臟如被重錘擊中了一般,猛然一疼,伸手捂住胸口,郭懷理快速的轉過身,朝着自己的兒子奔去。
郭懷理來到郭慶的身邊,將他的上身抱起,將他的頭再次護到自己的心口處,一隻手在郭慶的後背處上下撫動着,忍住滿心的心疼,安慰道,“慶兒別怕,爹在,爹在!”
“爹,爹……”郭慶努力的將自己的頭往郭懷理的懷裡靠了靠,看着夏雪的眼神中滿是懼意和憤怒,卻對着郭懷理委屈的說道,“爹,我的手,我的手被這個女人廢了,我的手……”
“什麼?”郭懷理驚呆了,這個女人果然夠狠!
“爹,我的手被這個女人給廢了!”郭慶再次重複道,眼神中卻有一絲絲的厭惡。
郭慶的眼神郭懷理是沒有看到,可卻沒有逃過夏雪犀利的眼神。
夏雪在心裡想着,若是郭懷理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如此的厭惡他,如此的憎恨他的無能,不知道郭懷理又會作何感想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郭懷理爲了郭慶可以說是絞盡腦汁,無所不用其極,而郭慶對他呢?
這還真的應了那句,爹疼兒,路樣長;兒疼爹,線樣長!
這也怨不得別人,一切都是郭懷理造成的。
養不教父之過!
他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他兒子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只是一味的寵溺,替他收拾爛攤子,郭慶連一點是非觀都沒有,又怎麼能奢望他會對自己的父母好呢?
也就如佛曰,凡事都有因果!
郭懷理終有一日要自食惡果的,而今日便是。
“王妃,人帶到了!”
“嗯,帶上來吧!”夏雪淡然的說着的同時,又看着郭懷理說道,“郭懷理,你家中的美嬌娘倒是不少,不知都是你的還是你兒子郭慶的呢?”
“你……”郭懷理剛想說什麼,卻看到十幾個女人都朝着自己撲了過來。
“老爺,老爺,你救救奴家,救救奴家啊!”
“老爺……”
“……”
一看這情形,夏雪心中便已明瞭,原來這第一波的十幾個都是郭懷理的,難怪他郭慶如此的好色,原來是基因變異的結果啊!
上樑不正下樑歪,老子好色兒子自然也好色,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看着一羣女人將郭懷理圍在中間,有的拉衣服,有的拉胳膊,有的攬脖子,而郭懷理也有些招架不過來的樣子,夏雪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呵呵,郭懷理,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麼大的魅力,惹得衆多女子競折腰!”夏雪雙手環胸,呵呵的笑着說道。
而夏雪的話也引來了衆人的一陣鬨然大笑,而這樣的嘲笑讓郭懷理徹底的掛不住了,對着身邊的女人一陣大喝,“都給老夫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