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姑娘就是羅剎門另一個主子,而風吹雪要保護的也是這位神秘的雪姑娘!
“雪姑娘的屬下還說,如果屬下將此事告訴主子的話,主子一定知道該怎麼做!”掌櫃的見風吹雪僅是停頓了一下,便又恢復如常,似乎根本沒有被這件事影響一般,便繼續回稟道。
“還有什麼?”見掌櫃的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了,風吹雪邊吃菜邊擡眸看向掌櫃的,冷冷的問道。
“就這些!”掌櫃的皺了皺眉頭,答道。
“沒了!”風吹雪似乎不相信。
“沒了!”掌櫃回答的很堅決。
風吹雪見掌櫃的這樣說,便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窗邊,冷聲問道,“告訴本門主,平民醫館在哪個位置?”
掌櫃的來到風吹雪的身邊,指着客棧東南方的一座院落,院落中晾滿了藥材,說道,“就是那個院子!”
當初這個悅晨客棧之所以建的這麼高,就是爲了可以站在三樓俯瞰整個平遙鎮,可以說平遙鎮內的一切都在他的注目之下,而今也是一樣,可以看的清楚平遙鎮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平民醫館。
“通知羅剎門就近的所有人等,全面監視平民醫館,發現可疑之人立刻抓捕!通知十大長老,暗處保護雪姑娘,雪姑娘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你們提頭來見!”風吹雪看着近在咫尺的平民醫館,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激動,但這種激動很快就被席捲而來的擔憂給代替了,滿臉的陰霾,說出來的話更是狠戾無比,冷徹人心。
“是,屬下這就去!”掌櫃的恭敬的答道。
掌櫃的見風吹雪沒有什麼要再交代的了,便打算要離開,可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風吹雪又一次開口了,“今夜不要讓人來打擾本門主休息!”
掌櫃的回過身來,看着風吹雪,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是,門主!”
掌櫃的答完,並沒有離開,而是直愣愣的等在門口,似乎在等什麼。
風吹雪一直看着平民醫館的方向,看了半天之後,終於轉過身來,可他轉過身來第一眼便看到了還站在門口的掌櫃的,眼中閃過驚訝,“你怎麼還在?”
“哦,屬下現在就走!”掌櫃的面露尷尬之色,趕快應道,應完之後,打算離開之際卻聽到樓下一陣吵鬧聲。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一個女子尖叫的聲音傳到了三樓,貌似真的很疼。
風吹雪聽到女子的叫聲,劍眉緊蹙,貌似很不耐煩的樣子,掌櫃的在聽到女子叫聲的時候,趕快轉頭看了風吹雪一眼,見他的眉心緊蹙,暗道不好,吵到他家主子了,要趕快解決才行!
“娘子,你怎麼了?”一個男子焦急的聲音也跟着傳來。
“相公,我怕是要生了,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哎呦……”女子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伴隨着哀嚎聲,風吹雪聽到這聲音,濃眉蹙的更緊了。
這聲音怎麼聽着有些耳熟啊?按理說他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他們此刻應該還在京城風王府中才對。算了,不想了,還是先休息一下,等會兒去看看他的雪兒的好!要知道,他因爲擔心雪兒,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趁着現在還早,休息一下吧!
“哎呦,哎呦……”女子的叫聲還在持續,她的相公似乎也更加焦急了。
“這可怎麼辦啊?娘子,你忍一下,我去找大夫……”
“這位相公,我們平遙鎮醫術最高的就是平民醫館的雪姑娘了,你還是帶着你娘子趕快去找雪姑娘吧,或許雪姑娘能幫你們!”
有些熱心人看到這樣的情形,紛紛開動腦筋,想起了辦法。
“是啊,雪姑娘仁心仁術,一定會幫你們的!”
“你夫人一定會平安的,快去吧!”
“多謝各位,多謝各位,我們現在就去!”男子聽到衆人的話, 擔憂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希望,連聲感謝着大家,將他的娘子也抱了起來。
可剛抱起來走了兩步,男子又回頭問了,“還請諸位告知在下,平民醫館在哪兒?”
“哦哦,平民醫館在……”
還沒等衆人說出方向,掌櫃的從樓上走了下來,“平民醫館在鎮子的東南方,出了客棧,一直朝動,第二個十字路口向南,直走就到了!”
男子聽到掌櫃的話,眸光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了,他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掌櫃的出來的房門,對着掌櫃的道了聲謝,抱着他的娘子快步離開了。
掌櫃的見男子走了,又擡眸看了眼天字甲號房的房門,想了想剛纔房內的情形和那低冷的氣壓,長舒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門,大步離開了。
夜幕降臨了,本來湛藍的天空似乎知道今日是一個不平常之夜,爲了配合夜幕,它給自己披上了一件神秘的黑色外衣,星星時不時的會露出頭,對着路上的行人眨巴眨巴眼,或者調皮的笑一下,給這詭異的夜色添上俏皮的一筆。
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
在這黑夜中,還有一個不安寂寞的人出現在夜色之中,他快速的從悅晨客棧三樓天字甲號房的窗戶中跳了出來,迅速的消失在了這茫茫的夜色之中。
他矯健的身影快速的跳躍在平遙鎮的房頂上,有點點星光作陪,目標及其明確的朝着他的目的地進發着,很快,他便來到了他的目的地——平民醫館的房頂上。
站在平民醫館的房頂上,看着眼前在夢中多次出現的場景,那熟悉又不熟悉的場景讓他的心再次激動了起來,雪兒,爲兄終於可以見到你了,你還好嗎?
風吹雪雙臂張開,腳尖輕點,縱身從房頂上躍下,腳尖剛剛着地,他便想要朝着房間走去,可腳纔剛邁起來,房間的門就打開了,房門口站着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風吹雪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而夏雪出來的那一瞬間,從另一個房間裡也跳出來了一個人,那個人似乎對於風吹雪的到來,更加的雀躍。
“終於等到你……怎麼是你?”石頭興奮的開口說着,可剛開口卻發現原來空歡喜了一場,石頭的臉立馬就黑了,猶如鍋底一般,他料定今晚一定會有人來,可卻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會是風吹雪,將他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爲什麼不能是本門主?”風吹雪瞪了石頭一眼,不滿又不屑的反問道,人也跟着朝着夏雪走去。
“師兄!”夏雪站在房門口,看着由遠至近的風吹雪,低低的叫了一聲,語氣中也有抑制不住的激動,一個多月了,要不是當初師兄幫忙,她現在或許還在那座皇宮之中,還每日裡必須躲在翊雪宮中,不敢見人,更不敢面對那個他!
“雪兒,你還好吧?”風吹雪來到夏雪的面前,顫抖着聲音問道,天知道,他多想伸手去摸摸夏雪的臉,多想拿開那頂礙事的斗笠,好好的看看現在的雪兒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當初,雪兒只讓他一個人進了翊雪宮,可是卻是隔着幾層帷幔,他想上前去給夏雪號脈,卻被夏雪厲聲呵斥住,直到夏雪開口求他,幫她詐死離開皇宮,他提出先給夏雪號脈,然後看她是不是可以離開,可是夏雪寧願放棄讓他幫忙,也不願意讓他號脈。他也曾疑惑過,爲什麼雪兒不肯讓他號脈?難道是怕他擔心?可是夏雪卻告訴他,她也是大夫,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狀況,風吹雪不用替她擔心,也因爲這樣,風吹雪就被夏雪給說服了。
直到翊雪宮失火,‘夏雪’被大火燒死,風吹雪都沒有見到夏雪一面。沒想到一個多月之後,風吹雪和夏雪再見面時,居然還是隔着一頂斗笠。
風吹雪不明白,爲什麼他們之間總是隔着一些,以前是隔着一個皇甫翊,現在夏雪好不容易離開了皇宮,他們之間卻又隔着一個斗笠,而且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他覺得他離夏雪越來越遠了。
這是爲什麼?
“師兄放心,我很好!”夏雪微微點頭,剛剛激動的心情也已經緩解了不少,而那微微的點頭,也帶動了她頭上那斗笠的面紗跟着輕輕浮動,加上那一身白衣,飄飄欲仙。
“你沒事就好!”風吹雪長舒了一口氣,又對着夏雪說道,“雪兒,爲兄口渴了!”
“哦,師兄,請進!”夏雪聽到風吹雪的話,臉上微微一紅,趕快開口說道。
雖然風吹雪看不到夏雪臉上的表情,但是從她的語氣中風吹雪也知道夏雪一定是被他的話說的不好意思了,嘴角勾起一個得逞的小弧度,很快便一閃而過,夏雪並沒有發現。
風吹雪走進房內,夏雪對着石頭交代道,“石頭,你去休息吧!”
“嗯!”石頭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夏雪關上房門,來到桌邊,緩緩的坐下後,給風吹雪倒了一杯水,遞到風吹雪面前,問道,“師兄,你怎麼來了?”
“雪兒,在房間裡,你爲什麼還要帶着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