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侯遠不說話.夏雪又開口說道.“雪兒今日要回來的另一個原因便是.雪兒發現了件很奇怪的事.不知道對父親是不是有幫助.”
“什麼事.”夏侯遠聽到這個消息貌似很激動的樣子.
夏雪看着夏侯遠.臉上一片疑惑.似是在思考那件奇怪的事情.眼瞼微垂.遮住了眼眸中的一片冷意.本尊這個女兒果然沒有一個對他來說還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消息讓他更加激動.既然如此……
夏雪.我對付你的父親你可不要難過.他已經選擇了其他.而不是我們.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們不義了.
掩下眸中的冷漠和堅決.夏雪擡眸之際.眼神中清明一片.清明之上附着着陣陣的迷茫.疑惑的開口問道.“皇帝每個月初五都會賜藥給翊王的事.想必父親大人您知道吧.”
“這件事幾乎是盡人皆知的.難道那藥有問題.”夏侯遠驚訝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夏雪的胳膊.激動的問道.
果然是個老狐狸.自己也不過剛提到一個頭.他就已經猜到了.看來以後要對付他.必須多長几個心眼才行.否則.一不留神只怕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想到此處.夏雪穩了穩心神.點點頭.繼續說道.“是.那個藥的確有問題.女兒在那個藥中發現了一樣東西.一樣吃的久了會讓人變傻.慢慢死去的東西.”
“噢.是嗎.到底是什麼東西會有如此大的威力.可以讓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便丟掉自己的性命.太神奇了.還有.雪兒你是怎麼知道這種東西的.”夏侯遠一臉的感嘆.開口問道.
果然是老奸巨猾.不放過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這種東西叫水銀.女兒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從一本書上看到的.”夏雪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夏侯遠坐下說.
二人坐定之後.夏雪又開口說道.“水銀.又被稱作汞.是一種液態銀白色金屬.在常溫下具有易蒸發的特性.胃腸道吸收金屬汞甚微.一般不致引起中毒.水銀可影響細胞的正常代謝.還可進入大腦.直接損害中樞神經系統.從理論上講.成人一次食入10克以上的水銀即可出現急性中毒.表現爲噁心、嘔吐、唾液增多、腹瀉等消化系統的症狀.腎臟損害、中毒性心肌炎和神經系統的破壞如肌肉震顫、神經衰弱等.”
夏侯遠聽着夏雪口中說的這些名字.一臉的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明白夏雪說的這些東西是什麼.
見夏侯遠沒有聽懂.夏雪又開口解釋道.“說簡單點.就是說.這個東西放在藥裡面不會被發現.吃到胃裡很快就會被吸收.而且不會被發現.久而久之.人越來越傻.直到有一天攝入到了一定的量.人便會一命嗚呼.可又查不出死因.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仵作也只會下結論是自然死亡.”
夏雪的一番話.可以說讓夏侯遠刮目相看.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被自己丟棄了多年.一直不聞不問的庶女.居然還有如此出色的一面.加上京城之內的傳言.夏侯遠更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深藏不露.她到底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原來是這樣.”夏侯遠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開口說道.“那翊王的藥你讓他喝了嗎.”
夏雪一直仔細的留意着夏侯遠的一舉一動和細微的表情.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但是也不知道是夏侯遠隱藏的過深.還是此事真的與他無關.夏雪從夏侯遠的身上.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妥來.
失望之餘.隱隱有些興奮在裡面.至少排除了一個嫌疑人.這對於自己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喝了.”夏雪動了動身子.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坐好後.又說道.“那個劉公公每次來都要看着翊王喝下去.我也是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發現的.父親您說會是誰想要翊王死呢.這個翊王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讓他那麼的害怕.居然會如此的鋌而走險呢.對了.父親你爲什麼要讓雪兒監視翊王.”
夏侯遠一聽夏雪提出的這麼多的爲什麼.並沒有因此不悅.反而一副慈父的樣子對着夏雪說道.“雪兒.翊王倒是有什麼秘密爲父也不知道.而那個要殺翊王的人.你一定要小心了.爲父讓你監視他的原因你以後就會明白的.記住.監視他是小事.但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才好.明白吧.”
老東西果然厲害.居然玩起了心理戰.你以爲本小姐這麼容易就會被你收買嗎.就憑你這兩句言不由衷的話.你也太擡舉你自己了.
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染料你就開染坊.說你腳小你扶牆走.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心中這些想着.臉上卻是一片感動的要掉淚的模樣.看到人心疼不已.
夏侯遠見夏雪感動至極的樣子.又開口說道.“等這些事結束後.爲父將你接回相府.還有你的孃親和弟弟.爲父一定會好好補償你們娘三兒的.”
夏侯遠說着.擡起手臂去拭自己眼角那根本就沒有的淚水.看的夏雪只覺得噁心.真是老不要臉.這樣撒謊不打草稿的事情只怕也只有他夏侯遠能做的出來了.
演戲誰不會..
“女兒知道了.女兒多謝父親.女兒一定不負父親的重託.定能完成任務.等着孃親和弟弟回來.到時候一定揚眉吐氣.”夏雪也跟着輕輕的拭了拭眼角的淚水.一副很期待的模樣說道.
“相信這一天不會很遠的.”夏侯遠隔着中間的茶几拍了拍夏雪的肩膀.慈愛的說道.
是.這一天不會太遠的.到時候就該你個老東西后悔不已了.
呵呵……
“哦.對了.父親.女兒還有一事相求.”夏雪又突然擡起頭看着夏侯遠.目光懇切的說道.
“什麼事.你說.只要爲父可以做得到的.”夏侯遠倒是很慷慨的樣子說道.
“前兩天有人說是相府中人.讓青兒回府一趟.說是父親您讓青兒回來的.”夏雪微微垂眸.掩下眸中的憤恨.緩緩的說道.
“沒有啊.爲父沒有差人去叫青兒啊.怎麼回事.你沒有等青兒回去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夏侯遠一臉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裝.繼續裝.總有你裝不下去的那一天的.到時候就是你個老東西摟着腳脖哭的時候了.
“女兒當然知道不是父親所爲.而且青兒自那日之後便失蹤了.”夏雪依舊垂着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影出一片濃密的黑影.嘴角微撇.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你說什麼.青兒失蹤了.”夏侯遠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看着夏雪.說道.
夏雪點點頭.擡起眼眸看着夏侯遠誠懇的說道.“這就是女兒要求父親的事.女兒剛到王府之中.很多事情還都沒有搞明白.更加沒有自己得力的人手.再說了.王府之中的那些人無不是酒囊飯袋.根本就指不上一點.而青兒又是女兒在王府之中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女兒本來還打算着女兒若是無暇分身.就讓青兒出來傳遞消息的.沒想到……唉……”
夏雪說着.美眸看向不知名的遠處.眼角的餘光卻在留意着夏侯遠的一舉一動.俏臉上貌似很傷感的樣子繼續說道.“父親.女兒希望您可以幫女兒找到青兒的下落.最好能安全的將青兒救出.讓她能助女兒一臂之力.”
說到這裡.夏雪的目光再次轉到夏侯遠的身上.目光中滿是期待.
夏侯遠本來就打算要徹底的掌控夏雪.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夏雪向自己開口.他自然是不會推脫.便毫不猶豫的開口應道.“好.此事包在爲父身上.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青兒.”
“女兒謝過父親.”夏雪激動的站起身.對夏侯遠行禮後.繼續說道.“父親大人.您還是給女兒寫一幅字吧.”
夏侯遠自然明白夏雪的意思.爲了掩人耳目.他也很同意夏雪的方法.便開口說道.“好.你稍等片刻.”
說完.站起身走到書桌邊.展開宣紙.鎮尺撫平之後.拿起毛筆.沾了墨汁.握在手中.說道.“那爲父就隨意寫了.”
“嗯.好.”夏雪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夏侯遠書房右側的收藏櫃那裡.說道.“父親.女兒參觀一下您的收藏.行麼.”
“看吧.隨便看.喜歡什麼跟爲父說一下.爲父送給你.”夏侯遠沒有擡頭.很慷慨的說着.便自顧自的在紙上龍飛鳳舞起來.
夏雪聽了夏侯遠的話. 便開始仔細打量起了夏侯遠的收藏櫃來.
不得不說.夏侯遠是個極有品味的人.
在他的收藏中大多都是玉器類的東西.比如.玉佩.玉鐲.玉碗.玉碟.玉枕.玉如意等等.哦.還要玉環……
等等.玉環.
夏雪一眼便看到了在那極不顯眼的角落中的一隻玉環.她的形狀怎麼如此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