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的金牌寵妾
被無情掃出門外的溫貴妃聽到惠妃的聲音,纔想起這裡還有外人在,馬上低頭擦淨了臉上的淚水,擡頭看到惠妃眼裡的幸災樂禍,鎮定道:“原來妹妹還沒走啊,姐姐無礙,只是皇上太過傷心,姐姐難免有些擔心,所以安慰了幾句……怎麼?妹妹還有什麼事嗎?”
惠妃搖搖頭,一臉的善解人意:“姐姐如此爲皇上,想必皇上一定很感動,至於把姐姐趕出來,哎喲,你看妹妹這嘴,皇上如此寵愛姐姐,又怎麼會趕姐姐出來了,是妹妹不會說話。”
話雖這樣說,眼睛裡的快意卻是怎麼也掩不住,搖曳的身姿盡顯得意。
也難怪惠妃會覺得如此解氣,冥淩御當初和莫玉成婚,是有着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的,後宮嬪妃衆多,但是她們都知道冥淩御真正愛的也只有莫玉一個,於她們也不過是場面上祖制牽絆着,並未有多少感情存在。
後來莫玉死了後,冥淩御好長一段時間不進後宮,不理嬪妃,唯獨待溫貴妃不錯,只因溫貴妃和莫玉交好,愛屋及屋,冥淩御振作起來後,更是直接晉溫妃爲溫貴妃,在她只有一個溫儀公主的情況下。
這讓惠妃經常氣得壓根癢癢,說來,她兒女雙全,又有母家做後盾,父親是當朝宰相,弟弟更是鎮國大將軍,兒子是僅此雙翼王爺唯一封王的皇子,這樣的身份,位份卻一直低於溫貴妃,讓她如何能甘心。
溫貴妃十年如一日的受寵,即使在後宮不斷充盈的情況下,她就一直沒見她受過責罰,或者冥淩御對她冷過臉,現在見她被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她高興地簡直想要拍手鼓掌。
不過場面上的東西終究是要顧的,故她轉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又道:“姐姐就繼續在這裡陪着皇上吧,妹妹還有事情,先行一步了。”說完,就領着身後的朝霞退下了。
看着惠妃離開的背影,溫貴妃往地上呸了一聲,一臉的不屑,什麼玩意兒,以爲有母家依靠,有弟弟,有兒子又如何,不一樣不得寵!
她轉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垂下眼不知想了些什麼,然後悄無聲息的領着身後的宮女退下了。
惠妃回到自己的寢宮,令朝霞站在一邊,面色嚴肅的問:“你何時認識那童姑娘的?”
朝霞眨巴着眼,無辜的道:“就是前些日子啊,我去四哥府裡過小年夜的那日,她也去了,就認識了。”
“真的?”惠妃明顯不信。
朝霞點點頭,認真的嗯了一聲,一副我真的沒有撒謊的樣子。
“那你何以喚她雪姐姐?她不是叫童未嗎?”惠妃又狐疑的問。
“哦,雪姐姐說她閨中小名叫小雪。”這些冥墨風一早就交代過,所以朝霞說的很順當。
惠妃聞言, 面色也未好半分,或許是想到了之前那驚心的一幕,忍不住用手指戳她的腦袋,嚴厲斥責:“今日你發了什麼瘋,你可知道要是惹怒了你父皇會是什麼後果?”
腦袋被戳的一點一點的,刺刺的疼,朝霞也沒有吭聲,只是咕噥着道:“人家只是求求情,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聽到朝霞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語氣,惠妃立即來了火,怒罵:“只是!你還真敢說,你知不知道這個只是是謀逆之罪,你父皇的決定是你可以反的嗎?你真是越大越不像話,想來也是我太放縱你了,春節裡,你給本宮乖乖的呆在宮裡,哪裡也不許去,好好思過!”
“啊!”朝霞怪叫:“母妃,春節我還要去四哥那兒拜年的!”
“這個不用你擔心,你四哥自會進宮來!你到時候跟他拜年即是。”惠妃沒好氣的道。
“那還有外公了!外公那兒也不許去了?”
惠妃瞪了她一眼:“你外公那兒,我自是會帶你一起去,也不勞煩你操心,總之在我沒同意之前,你不許踏出宮半步!”
“母妃!” 朝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跺腳。
惠妃直接吩咐她身邊的嬤嬤:“帶着公主下去,好好看着她,若讓本宮知道她出宮了,唯你們示問!”
“是!”
朝霞氣哼哼的走了,惠妃無奈的收回視線,轉頭想了想,讓宮女磨墨,在紙上寫上一個名字,然後喚來門外的一個太監,道:“這個速速送出府去給本宮父親,查到什麼讓他儘快送進來。”
太監接了紙條,收進懷裡,行了禮準備轉身出去,又被惠妃叫住,仔細的囑咐道:“此事要瞞着鍾將軍,絕不能讓他知曉。”
交代完了,惠妃才放那太監出去。
看着太監越行越遠的背影,惠妃美眸中也閃過深意與算計。
童未貴爲太傅之女,於她的風兒做正妃也未嘗不可,怪只怪在這個女子還是冥墨塵的心上人,而她的弟弟似乎對她也有意思,風兒爲她,更是百般不同,這樣一來,這童未反而不是什麼好人選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兒女私情絆住,那對他的仕途只會無利,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如此的招蜂引蝶,更不是什麼好人選了。
這樣的女子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做她的兒媳。
而且她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個女子的身份遠不如此,因爲前些年她爲了給冥墨風蒐羅妃子人選時,朝中大臣兒女早已經摸清,也沒聽說過這太傅童辛峰有什麼女兒啊,怎麼兩年前突然冒出一個女兒來?
這實在是奇怪。
這邊惠妃還在未童雪霜的身份疑惑,另外一邊,鐘鳴卻幾乎可以斷定她的身份了,一來是因爲她身上那份熟悉的清冷氣息,二來是因爲冥墨塵和冥墨風對她的感情。
兩年前,他們因爲殷雪的死亡所表現出來的那份傷心欲絕,他至今都還是歷歷在目,他不相信他們的傷口能這麼快癒合,並且愛上另外一個女子,而且他身邊的那個殷雪,給人感覺不對勁。
再加上他前段時間追查的東西,更讓他現在確信了心中的猜測。
那日他出雙翼王府時,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健壯男子坐在樹上,當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後來他好幾個部下被活活撕裂,他纔想到,兩年多前,他送給殷雪的那座宅子裡,曾經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跟在殷雪身邊的獸人活生生的撕裂了一個丫鬟。
那獸人一直不離殷雪的,殷雪出事後,他卻帶着另外一個女子的屍身離開了,而被他帶走的那女子,他清楚的記得,就是現在的名喚童未的女人。
這一切的怪異現象,想來也只有一個解釋,雖然這個解釋真的很匪夷所思!
鐘鳴在宮裡的年夜飯結束後,就跟着冥墨塵三人身後一路離開皇宮,他們駕的馬車,他一路在後面騎着馬跟隨,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直跟着。
馬車上冥墨塵烈望着窗外面無表情,冥墨塵靠着軟榻閉目養神,臉色着實難看。
童雪霜擔憂的問:“是不是很難受?”
冥墨塵睜眼,看到她擔憂的表情,溫柔的笑了笑,滿頭絲滑的銀髮灑在她的腿上,就像是鋪上了一層上好的銀色綢緞,他用側臉依戀的蹭蹭她的手心,滿足的嘆息,緩緩道:“雪兒,你別擔心,我只是有些睏乏,無礙的。”
話雖是如此,可是那輕輕顫動的睫毛,劃過的都是虛弱的弧度,讓童雪霜不安,心疼,她望着他眉目間的疲備,知道他的顧慮,手附上他的眼簾,柔聲道:“睡吧,我會一直陪着你。”
冥墨塵勾脣,俊眸含笑,彷彿就是爲了等她這一句話,半響,他終是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沉穩的呼吸,精緻漂亮的面容,銀色的髮絲,安心睡眠的模樣,就像是一個落入凡間的仙人,讓人看着都忍不住想要屏息,以免自己渾濁的呼吸打擾到他。
童雪霜一手被他緊握着,一手輕拂着他俊美的面容,眼中是複雜的目光,以前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子,原來也可以美的像是水晶一樣,讓人想要呵護。
冥墨烈不知何時從窗外收回了視線,臉色泛着清冷陰森的寒光,望着童雪霜道:“那個女人,會幻術,以後不要靠近她。”
童雪霜撫着冥墨塵臉頰的手一頓,想到自己之前的異常,心下也是微沉,那個女人確實不對勁,她的眼神似乎帶着魔力,她手上的鈴鐺更像是迷?魂曲,能讓人產生某種不自覺的情緒。
就是今日冥淩御的異常暴怒,似乎也是受了她的影響。
她沉着臉點點頭:“嗯。”
接下來,兩人一路沉默着回到雙翼王府,到了府邸前,冥墨烈最先下車,童雪霜隨後,看到馬車後一路跟着的鐘鳴。
眼神閃了閃,朝一邊的冥墨烈道:“你先扶他進去,催他醒來喝下藥再讓他睡下。”眼睛看向也正眼神灼灼看着這邊的鐘鳴,接着道:“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
冥墨烈扶着冥墨塵,看了眼遠處的鐘鳴,冷冷的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進門。
在馬車也被牽着進了雙翼王府側門後,童雪霜才轉身朝遠處的鐘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