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心跳失律(烈霜)
這個問題對於童雪霜來說,明顯要比之前的問題回答起來容易的多,所以她未思考,很快的應他:“好。,
冥墨塵一怔,眼中劃過淡淡的落寞,隨即又抿‘脣’笑起來,擁着她,道:“雪兒你真好。”
是啊,很好,只是……如果說這一刻冥墨塵還不明白的話,那就是傻瓜了,只是,他現在早已經不再過多的貪圖那些了,他現在要的,只是她在身邊而已,他的身體……
下了馬車,走進瑤城山莊,恢復了之前記憶,童雪霜落住在了以前的鶴樓,在二樓有她的休息室,冥墨塵的房間就安排在她的隔壁。
三人到山莊時,天‘色’已黑,用完晚膳,在冥墨塵喝了‘藥’歇息後,童雪霜送冥墨烈出來。
兩人並排而走,那年夏天的綠茵小道,如今已經變成了光禿禿的樹杈,不留一片樹葉,有的也只是一些透明的冰凌。
氣氛有些沉默,童雪霜看着前方,目不斜視,冥墨烈走在她身邊,氣息壓得有些低。
“你們就在瑤城山莊修養,府內事情辦妥了我就來接你們,山莊裡還安排了以前的暗衛,不要遣走他們,有他們在,我比較放心。”走了一段路後,冥墨烈突然道。
“嗯。”童雪霜聞言,也沒有轉頭,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她淡然的反應其實早已經習慣,冥墨烈卻還是忍不住澀然,或許是看多了她對冥墨塵的溫和,他有時候無法理解她對他的冷淡。
明明他們在同一年遇見她,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一樣多,爲何,他就如此入不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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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壓住心中涌起的情緒,像是爲了不表‘露’自己的異常,他又道,聲音冷冷的:“這些日子麻煩你了,過幾日……嫁衣趕製出來了,我會喚人送來,看看合不合身。”
童雪霜點點頭,不過嘴角有了些許的笑意,和他道:“好,麻煩你了。”
聞言,冥墨烈凝神望着她,細長的眸子微微眯着,有些黑沉,他收了視線,身上的冷氣更加深沉,只道:“不用送了,回去吧。”
童雪霜不明白他突然變化了了情緒,不過心中又似乎隱隱有些發覺什麼東西,只是有種直覺告訴她,不要捅破這層紙罷了。
寒風徐徐的吹來,散了童雪霜肩上的秀髮,青絲輕揚,霧氣縈繞,冥墨烈瞥了眼身後拿着燈籠的曉梅一眼,不知爲何柔和了目光,道:“回去吧,外面涼。”
童雪霜點點頭,轉身,她能感覺到身後逐漸灼熱的視線,一直尾隨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或者說走了幾步,就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緊張的大喝聲:“小心!”
心一驚,下一秒身子已經被抱着旋轉在空中,她皺眉,擡眼,對上男人驚急不已的眸子,彷彿受到了某種驚嚇。
“啪!”的一聲,距離兩人不到半米的地方,一塊刀樣的冰冷筆直垂下來,就落在童雪霜剛剛站過的地方。
綠茵小路上鋪的是小石子,堅硬的石子遇到冰凌,無疑是冰凌碎成了渣。
“你沒事吧?”冥墨烈看着她,此時滿臉的心急與擔憂無處可藏,童雪霜甚至能感覺到從他心臟傳來的震動,怦怦怦,透過‘胸’腔,貼合着後背,彷彿能和她的產生共振一般。
幾乎就是那一秒,心臟猛地失了律,她伸手大力的推開他,撇開視線,嬌‘豔’的容顏甚至有些刻意的冷:“沒事。”
習習冷風,冥墨烈的手還是持着擁鼻護的姿態,甚至來不及收回,他自嘲的勾‘脣’,寒風透過‘胸’膛拂進了心裡,將裡面燃着的滿腔溫熱也吹的一絲不剩。
手握成拳收了回來,他垂下眼,聲音低沉而‘陰’暗:“嗯,那我走了。”
人走,影散。
童雪霜站在原地,長嘆一口氣,不知爲誰。
冥墨烈,你該知道的……
回到鶴樓,童雪霜沒有急着回房,而是習慣‘性’的去了隔壁的房間。
站在窗前,看着窗內,她卻沒有再動。
冥墨塵起來了,靠着‘牀’頭,低垂着頭,雙膝上擱着一本書,只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頁一頁的翻動着紙張,偶爾擡頭瞥向對着外面的那扇窗,眸子黑沉沉,映着外面淒涼的冬景,帶着絲絲惆悵。
就這樣發着呆,又倏然低頭看書,不時的用手捂‘脣’,發出陣陣壓抑的咳嗽。
咳咳……咳咳……
一聲又一聲,從房間裡發出來,那麼的空寂。
童雪霜轉開了視線,不知爲何想到了那抹漸漸遠去的筆直背影,突然不想進去了,她轉頭,離開了窗戶,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那一夜,咳嗽聲伴着她一起失眠。
——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點什麼事情,很快就能在大街小巷傳開了。
四王府又新添了一位主子,這事不知爲何也能在京城裡說開了,就像是長了腳般,瞬間傳遍整個京城。
小荷是在一片冰涼中清醒的,意識還是模糊的,卻聽到周圍嗡嗡的響着,像是有很多人在說話。
她猛地清醒過來,睜開眼睛。
看到‘牀’頭一個高大的背影正張着手臂,身邊有人在他身上忙活着,她有些發懵,昨日的片段傳進腦子裡,身下的痛楚也在提醒着她發生了什麼事。
“好了,可以了。”那高大的背影說話了,聲音冷硬,正是冥墨風。
小荷捂着被子,面‘色’泛紅的看着他,有些期待,可是冥墨風自始自終都沒有擡頭看她一眼,只是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朝站在他身前的‘女’人道:“本王還有事,這裡你處理。”
“是,妾身明白。”溫柔的聲音,不是玲瓏還能是誰。
冥墨風像是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跨步,離開。
看着那俊‘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小荷面‘色’開始發白,從心間發出的涼意,席捲了全身,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自己好似掉進了一個冰窟,選擇了一條錯誤的人生道路。
冥墨風出去後,玲瓏跟着出了房‘門’,但是很快就回來了,看了眼‘牀’上還在發愣的小荷,低聲朝身邊的下人道:“都出去,把‘門’關上。”
丫鬟們有條不紊的退出去,‘牀’上的小荷下意識的拉緊了身上的被子,緊咬着下‘脣’,臉‘色’發白。
玲瓏坐在一邊,低頭抿茶,小荷本來是要等着她先發話的,可是她往那兒一坐,一句話也不說,她本來想好的一切卻不知如何開始了。
時間過得極慢,小荷心中越發的着急,說實話,玲瓏這六年來對她真是不錯,吃穿用度和府裡其他的丫鬟比,不知要好多少倍,她本身‘性’子又溫和,她跟着她更是什麼苦也沒受過,反而在一干下人面前狐假虎威,過得很是滋潤。
前些日子,玲瓏還說過要給她物‘色’好人家,可是一轉眼,她就躺到了王爺的‘牀’上,她也自覺對不起她,可是想到那俊‘挺’的背影,那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她又定下心來,當初老爺讓她跟着出來,本來就是爲了給冥墨風作妾的,她現在也只是恪守本分而已。
這樣一想,小荷心中的愧疚不免淡化了不少。
她看着桌子邊還在飲茶,‘波’瀾不驚的玲瓏,心中腹稿了無數次,才斟酌着語言道:“主子,小荷……對不起您。”話一完,就泣哭出聲。
玲瓏放下杯子,眼神清淡的瞥向她,很平和的眼神,可是小荷卻覺得身上涼颼颼的,背脊上冒着寒意。
她下意識的往被子裡縮了縮,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還在嚶嚶的哭着。
“好了,別哭了。”玲瓏終於出聲:“既然已經是王爺的人,以後你就不再是我的婢‘女’小荷,也算是這王府裡的正經小主子,才受恩寵就這樣哭哭啼啼,傳出去成何體統。”
小荷很快收斂了哭意,她哭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玲瓏的認同,在沒有獲得冥墨風的寵愛前,她自是知道如何順着玲瓏,不讓她對她生出厭惡之感。
緊緊的抱着懷裡的被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斷斷續續的道:“主子昨日,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王爺喝醉了……一定要,奴婢……”
“我知道。”玲瓏打斷她的話,轉頭看着她:“先穿衣服起來,自己回房洗漱好,然後到大殿來。”
小荷知道去大殿是做什麼,不由的一陣欣喜,面上卻不動聲‘色’,故作柔弱的垂着淚,開始給自己穿衣服,玲瓏眼角看到她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跡,‘脣’‘色’微微發白,轉身開‘門’走了出去,走前留了一個小丫鬟進來幫她。
玲瓏一走,小荷嘴角的笑意是怎麼也抑制不住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在下人的伺候下沐浴,那一刻,她心情是無比的高揚,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佈滿痕跡的身體落入旁人的眼中,在她的心裡,那也是一種炫耀的資本。
沐浴完,玲瓏又喚人送來了衣裳,雖然她以前穿的也不差,但是和她現在的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摸’着那衣裳,她面上更是笑容滿面。
換好了衣裳,在銅鏡下照了又照,她才隨着丫鬟出‘門’,去迎接屬於自己的幸福。說--75343+dsuaahhh+256385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