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爭吵傷害

傻王的金牌寵妾 169 爭吵傷害

弘炎說着,就扭着身子想要退開。

童雪霜冷眼看過來,弘炎在她的冷眼中止住了腳步,眨巴着眼睛,笑呵呵的道:“怎麼了,怎麼這麼看着我呀,我……好嘛,我陪你過去不就是了。”

說完,還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走上來,只是那妖繞的身子扭來扭去,是恨不得馬上粘到她身上了。

獸人嘯天黑臉,恨不得立即拍飛了他,直接提着他的衣領丟開,弘炎一個趔趄,咂巴着嘴巴就想從另外一邊湊上前,可是看着那同樣沉着臉的冥墨烈,不知爲何,也不敢湊上去了。

他這反應倒是讓童雪霜詫異了,冥墨塵在時,他一向能把他壓得死死的,現在冥墨烈他怎麼好似不敢了?同樣一張臉難道還有那麼大的區別?

妖也的住處,剛好是一年前童雪霜在瑤城山莊落住的閣樓,童雪霜走到門口時,不由的有些愣神。

妖也的存在,彷彿在無時不刻的在給她某些提示,可是一次次的,她卻想不到任何東西,尤其是兩人爲數不多的幾次見面,妖也都好似在刻意的提醒她什麼東西。

“小雪雪,你怎麼了?”看着童雪霜晃神的模樣,弘炎揮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眸底深處閃過幽暗的光線。

獸人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不過看着童雪霜的視線也充滿了擔憂。

童雪霜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情緒,淡淡的道:“無事。”視線轉向一邊的曉梅,曉梅伏了伏身,緩步走至門口,隔着門輕聲道:“妖也姑娘可在?”

“誰啊?”門吱呀一聲從外往裡推開,打扮媚人的丫鬟擡眼看向幾人,神情也沒有絲毫詫異,只是望着童雪霜笑着道:“童姑娘,可是找我家小姐?”

童雪霜看向她,小丫鬟不驕不躁,勾着嘴角讓開了身子,又道:“早前的時候我家小姐說是有事出去了,但是我家小姐臨出門前交代了,只要是童姑娘來訪,定都要迎進去的,童姑娘,請。”

童雪霜邁步走進去,身後之人都跟着。

面對這麼多人,小丫鬟一點也不怯場,嬌媚的小臉上滿是笑容的爲幾人斟了茶,然後看向一邊笑望着童雪霜的弘炎,語氣熟捻的道:“弘炎公子,小姐說讓你今晚不用伺侯了,直接去觀雲谷接雲行公子。”

猛不丁的來這麼一句,所有人的動作幾乎都是一頓,然後看過來。

弘炎倒是沒有什麼不自在,只是臉色稍現霽色,冷冷的回了句:“知道了。”回過頭,又轉換了臉色,那速度就是變魔術也趕不上:“小雪雪,觀雲谷可是個好地方,要不要去,我帶你去。”

童雪霜抿着茶,垂着眼,臉色不好,心緒也越來越煩亂,她不知道妖也到底帶走冥墨塵做什麼。

冥墨塵到底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和她走的,還是……想到這裡,她的心不自覺的就一緊。

冥墨烈同樣着急,但比起童雪霜,他面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深幽,雙生子特有的感應,讓他知道現在冥墨塵並沒有危險,他現在所有的視線除了放在童雪霜身上,就是在弘炎身上。

弘炎對他的視線一點也不在乎,還是面色如常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撩着童雪霜,即使並不受待見,也興致盎然。

童雪霜等的有些不耐煩,放下杯子起身,站在一邊一直默默看着他們的小丫鬟趕緊走上來,笑着問:“童姑娘,可是不喜歡這茶,要不要換上其他的,我們這兒……”

“不用。”童雪霜冷聲拒絕道,走至門口冷眼看着外面,那丫鬟也不再言語,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們。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

童雪霜的臉色已經極其冰冷了,小丫鬟瞟了她一眼,也不吭聲,繼續站在一邊,姿態倒是挺悠閒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童雪霜眼色一暗,眼睛看過去,看到一白一紅兩抹身影遠遠的走來,同時還伴隨着妖也嬌媚動人的笑聲,與身邊的男子不停地說笑着,彷彿一位和情郎調笑的浪漫少女,那風情萬種的模樣,看得她身邊的男子一陣恍惚失神,半響,才急急得轉開眼。

轉開視線,就和童雪霜的視線對上樂,頓時眼露驚喜,想要快步走上來,卻在瞥到站在她身邊的冥墨烈時,有些失神的垂下了眸子,和身邊的妖也同步走上來,默默的站在她身邊。

童雪霜冷眼看着他們走近,心口有些堵。

那邊看到他們的妖也笑着上前,望着童雪霜語氣驚訝:“童姑娘來了啊。”轉頭又似嬌斥的看着那丫鬟,就是訓人也是嬌媚動人的:“麗兒怎麼童姑娘來了,你也不來喚我,白白讓童姑娘等了這麼些時候,真是不該。”

丫鬟被訓着,也不反駁,只低着頭道:“是奴婢的錯,怠慢了貴客。”

妖也不耐煩的揮揮手,轉頭又看向童雪霜,笑得好看極了,即使是蒙着面紗,亦讓人移不開目光,她道:“童姑娘怎麼來這裡了?難道是想通了,想交妖也這個朋友?還是說……”視線轉向一邊的冥墨塵,戲謔:“怕妖也搶了你的夫君?特意來接人的?”

聽着妖也似真似假的調笑聲,童雪霜眸色更冷,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來,只是清冷道:“妖也姑娘說笑了,如果能搶走的夫君,自是不值得我真心相待,不要也罷。”後面的話,童雪霜的視線是落在冥墨塵身上說的。

冥墨塵聞言,不知爲何面色白了幾分,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伸手牽住她的手,童雪霜垂下視線,有種想要甩開的欲。望,可這麼多人面前,到底還是留了面子給他。

妖也嬉笑道:“童姑娘說的是,哈哈……”表情一轉,又說:“先前,妖也還道這翼王爺怎麼就入了童姑娘的眼,剛剛和翼王爺一番深交,總算是明白了,確實,翼王爺這樣仙人兒般的人,確實讓人愛不釋手,是不是?”說着,曖昧的朝童雪霜眨眨眼。

“是嗎?”童雪霜不答,只是似是而非的問了這麼一句,轉頭看向冥墨塵,冥墨塵看着她,有些侷促不安的看了那妖也一眼。

妖也曖昧一笑,繼續道:“既然童姑娘來了,兩位王爺也都在,就由妖也做東,晚上請你們一起吃頓飯吧?妖也自己帶來的廚子,手藝好着呢,不知道幾位賞不賞臉?”

衆人無聲,連冥墨烈也未言語,似乎都在等着童雪霜的應答。

童雪霜看了冥墨塵一眼,勾脣,不知是何意味:“好啊,晚上我定來赴約。”

說完,轉身,看向冥墨塵:“走嗎?還是打算繼續留在這裡深交?”

冥墨塵驀然白了臉,童雪霜卻連看他一眼也不願,轉身自己先走了,獸人在身後趕緊跟上,隨後是曉梅,三人先行了一步。

冥墨烈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目露擔憂,轉頭看向身邊的冥墨塵:“走嗎?”

冥墨塵點點頭,卻在離開前看了妖也一眼,妖也笑笑,朝他螓首。

見此,冥墨烈黑了臉,走在前面,冥墨塵在後面跟上。

出了院子,冥墨塵想要趕上前面的童雪霜,卻被身邊的冥墨烈喚住,聲音聽不出情緒,彷彿在忍着什麼情緒:“塵,我們談一談。”

冥墨塵撇開視線,語氣嘲諷,態度抗拒:“談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可以談的?”

冥墨烈也不管他來不來,隻身往梅花園的方向而去,冥墨塵看着他漸漸遠行的背影,身側的手緊捏成拳,即使不願,也只得在身後跟上。

梅花園裡。

相貌一樣的人,穿着不同的衣服,站在一處,氣氛詭異。

冥墨烈背對着冥墨塵看着遠處梅西湖邊上越走越遠的童雪霜,身邊的冥墨塵幾步走到他身邊,用了一種嘲諷的語氣問:“哥,你愛上雪兒了,對嗎?”

冥墨烈沉默,墨深的眸子閃了閃,未反駁,似乎早已經想到他會如此發難。

冥墨塵卻突然看着他,眼神灼灼,目光嚇人,生氣的怒吼:“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是我的!我的!我們就要成婚了!”

冥墨烈苦笑,眼神痛楚:“我知道,你不用時刻的提醒我。”

“我怕你不知道!”冥墨塵冷聲,諷刺:“哥,當初我問過你的,是你自己放棄了的,現在她是我的!你不能這樣做。”

“我知道。”冥墨烈道,垂下的眼睫毛微微顫抖,就像是受了傷的蝴蝶,讓人看着心生不忍。

“那你就離她遠點!不要再用同樣的伎倆騙她回去。”

“我沒有。”冥墨烈轉頭反駁,眼神認真:“我不知道四夜會這麼做。”

冥墨塵冷笑,眼神銳利:“不知道,哥,你以爲我會信嗎?那四夜一直都愛你,不可能違揹你的意思,不是你讓她來,她怎麼會來!你以爲你說我就會相信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說謊。”冥墨烈轉開視線,繼續道:“昨晚是我逾越了,我保證再也不會介入你們之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一直落住在這裡。”

對於昨晚的事情,冥墨烈到底還是有些歉意的,所以說這話是真心實意,即使心裡真的很痛。

冥墨塵抿着脣,本來盛怒的情緒在他落寞的神色下,也消散了,只是,還是道:“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知道的,我時間不多……我不想別人搶走她。”

“我知道。”冥墨烈低着頭,神色更顯隱痛,眼神堅定地看着他:“塵,哥會想辦法救你的。”

對此,冥墨塵倒是無所謂的抿了抿脣,想了想剛纔的話,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太過分了,有些歉意的道:“哥,我剛剛情緒有些激動,我沒別的意思的,你別怪我。”

冥墨烈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不過隨即想到什麼,蹙眉道:“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妖也走在一起?”

冥墨塵眼神閃閃,轉開視線道:“沒什麼,就是在一起說了幾句話。”

冥墨烈冷眼:“不是說了讓你們不要接近她嗎,你知不知道她……”

“她怎麼了?”見冥墨烈頓住不說話了,冥墨塵疑惑的看向他,想到剛剛兩人相處的那一會,發覺她好似也挺好相處的,遂道:“哥,我想我們以前可能誤會她了,她其實人不錯,就是說話太直接,我們……”

“冥墨塵!”冥墨烈打端他。面露不悅的看着他。

冥墨塵擡頭,冥墨烈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和他怎麼說,只能道:“你和她過幾日就要成婚了,你不要忘記了你答應過什麼的,不要和旁的女子有什麼牽扯。”

“哥,你說什麼了。”冥墨塵看了他一眼:“我和她只是說過幾句話,覺得她有些像雪兒,所以……但是我對她絕對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愛雪兒。”

有些像。

豈止是有些像,簡直是神似。

但是這些話冥墨烈沒法和他說,只能道:“你自己有分寸就好。”頓了下,又有些苦澀的道:“今日之事,你突然不見了,她很着急,你快些去找她吧。”

冥墨塵聞言,高興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冥墨烈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眼神深處滿是苦澀的落寞之光,轉身沒入那一片梅花從中。

冥墨塵從梅花園出來後,就直奔鶴樓找童雪霜,因爲腳步急促,臉色有些發紅,步入大廳裡,看到童雪霜正站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背影有些孤單。

冥墨塵心裡一疼,連忙走上去,從背後擁住她,清冷的體香迎鼻,讓他不自覺的想要陶醉。

“雪兒,你還生氣嗎?”從身後看着她冷然的側臉,他小聲的問。

童雪霜沉默,冥墨塵抱得更緊,嘆息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對不起,是我錯了,你知道的,我只是太過在乎你了,我有時候很多事情連自己也沒法去控制,我……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

說完,把她人轉過身來,兩人面對着面,傾身握起她的手,輕吻着後背,珍愛異常:“以後我會學着相信你,不給你那麼多的壓力。”

在童雪霜依舊冷冽的視線下,冥墨塵心中擔憂了起來,害怕的問:“雪兒,你難道真的因爲這樣,就不原諒我了嗎?”

“雪兒?”歪着頭看她的眼睛,想要看出什麼。

童雪霜卻突然擡起了頭,只問了一句:“爲何跟着她走?”

“啊?”冥墨塵愣神,隨即問:“你說妖也?”

童雪霜看着他,不語,面色沉沉,冥墨塵卻笑了起來,心情好似很愉悅的問她:“雪兒,你吃醋了,對不對?”

“雪兒,我沒有跟着她走,她只是說她有些關於你的事情要告訴我,我纔跟着走的。”

“其實,雪兒,我們以前或許是誤會她了,她其實很好相處,她說,她每次看見你,都覺得你很親近,很想和你深交,所以纔會那般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還有,她……晚上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雪兒,我和她走也只是想要知道更多關於你的事情,你別誤會我,好不好?”

“雪兒?你有在聽嗎?”冥墨塵抱着她的腰,擔心的問。

童雪霜看着他的眼睛,問:“所以,你想要說什麼?”

冥墨塵抿了抿脣,墨眸閃了一下,說:“雪兒,我們以前或許是誤會了她,她其實人不錯的,我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看見她,有時候覺得好像就是看見你了一眼,會想要不自覺的靠近……”

“雪兒?”看着突然推開自己的童雪霜,冥墨塵訝異的看着她。

童雪霜冷着臉撇開視線,心像是被什麼割了一樣,她暗諷自己的天真,她以爲自己尋着的是一個寶貝,是這一生能依靠溫暖的男人,在婚前三天,他卻告訴她,他想要靠近別的女子。

她不知道他話裡的那句想要靠近是什麼意思,也不想知道。

她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嘲諷!可笑!

昨日他試探她,怕她離開,今日他自己告訴她,他想要靠近別的女子!還是他在以相似諷刺她,昨日和冥墨烈發生的一切?

她冷眼看着他,冷聲問道:“相似,我們相似?冥墨塵你到底想說什麼,諷刺我嗎?”

“雪兒?我……”

冥墨塵似乎也發現了那句話傷人,並且容易造成誤會,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妖也,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

如果說從一開始是全然的抗拒,那麼現在,則是全然的吸引,有時候看着她帶笑得眸子,他不自覺的移不開目光,但是他很肯定,他心裡愛的一直都是雪兒,只是那妖也彷彿是一種帶着散發着獨特香味的花兒,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童雪霜看着他糾結不知如何解釋的模樣,心中有種悲涼開始蔓延,她也知道這話很嚴重,卻還是道:“冥墨塵,將來如何,你自己想清楚,我不會接受一個有別的女人的男人,如果你做不到,現在退婚還來的及。”

童雪霜比誰都知道自己的心性,她性子是冷,可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在乎,她既然選擇了這個男人作爲以後的伴侶,那麼就得獨爲她擁有,她知道古時候的男子都會三妻四妾,但是抱歉,她無法接受,如果是這樣,還不如現在了斷,她不想將來鬧得誰都難看。

冥墨塵立在她的身邊,僵了一下,擡起墨眸受傷的看向她,脣瓣哆嗦:“雪兒,你想和我退婚?”

童雪霜冷眸,看向他:“冥墨塵,現在的問題不在我,而在你,你自己想清楚吧。”

童雪霜閉眸,她不知道他們的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到至少不該如此。

她突然想到前世一句很流行的話,相愛容易,難得是如何經營愛,現如今他們是這般模樣嗎?

看着童雪霜想要離開,冥墨塵趕緊拉住她的手臂,眸子裡充滿了着急,本來想要說很多挽留的話,可是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眸色一變,又緩慢的放下她的胳膊,聲線平緩的道:“雪兒,你說問題出在我,對嗎?”

“可是真的在我嗎?這些話我本不想說的,可是現在……我只是和妖也姑娘說過幾句話,你就這般懷疑,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除去我哥,你身邊的弘炎嘯天又算是怎麼回事?我看着又如何想?你說我不給你信任,圍繞在你身邊的他們,如何讓我對你信任起來?我害怕擔心,難道不應該嗎?”

“你自己看看,現在的女子,誰身邊會繞着這麼一大圈陌生的男人?態度還是如此曖昧不清?雪兒,我可以做到以後不跟任何女人多說一句話,可是你呢,你身邊這些人,你要一直讓他們逗留在你身邊?他們不是你的兄長,也不是你的誰……這樣,你將我又置於何處?”

冥墨塵的一席質問落音,在童雪霜的心裡就像是投進了一顆尖銳的石子,不至於痛楚,卻也是錐心不已。

腦子裡嗡嗡的響,她轉頭,目光復雜的看着身後疾言厲色的冥墨塵,一時之間難以反應過來,只看到一抹黑影衝了進來,朝誰怒吼了一聲,然後自己的身體騰空了,被抱着跳躍着離開。

寒風呼呼的刮在臉上,童雪霜醒神,擡起頭,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苦澀一笑,原來一切都是她錯了,她在如何如何要求別人時,卻沒有想到自己有沒有做到。

是啊,按照這個時候的風氣,她這樣的女子該浸豬籠吧?

無疾而終的談話結束,比起上次,這次更是不歡而散。

童雪霜被獸人抱着跳出了鶴樓,在她的要求下,最後落坐在梅西湖的亭子裡,神情冷然,獸人抿着薄脣站在她身後,眼神中盡顯擔憂與點點憤怒,想了想,又轉身跳躍着離開。

童雪霜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也未詢問,現在她的思緒太亂,根本就管不了其他人。

片刻的時間,獸人手拿裘襖披風落在她的身後,披風一落在身上,她只覺得溫暖,轉頭看向他。

獸人眼神寵溺,爲她繫好了披風,淡淡道:“這裡冷。”

童雪霜扯了扯嘴角,笑容顯得頗爲無力,又轉開視線。

看着遠處平靜無波的湖面,她思緒亂糟糟的,第一次處於這樣的狀態,讓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

他們之間,或許真的是她錯了吧?

獸人嘯天看看她冷然的臉色,又望望那冰冷的石凳,有些糾結的蹙起了眉頭,想了好一會,終是沒有忍住,傾身彎腰把她抱起,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粗獷的俊臉上盡是心疼的道:“石凳涼,不要坐。”

童雪霜想到冥墨塵的話,搖搖頭:“無礙,我不冷,你放我下來。”

獸人蹙着眉頭看着她,顯然有些不情願,不過見她很堅持,只能又把她放下,不過很快又轉身跳躍着離開,一會會的時間就拿來了蒲團,放置一邊讓她坐上去。

童雪霜依了他的意思坐上去,他眉頭才慢慢的舒緩,表情放鬆下來。

童雪霜坐着不語,他也不語,就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童雪霜看着湖面,他就看着她,彷彿除了她,他的視線不會再出現其他東西一般。

“不開心?”默然的看了她半響,獸人嘯天輕聲問。

“嗯。”童雪霜淡淡的應了一聲。

“這裡不好,離開?”獸人又問。

童雪霜轉頭看向他,不應他的問題,反問他:“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獸人茫然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的問題,童雪霜笑,換了一種說法:“爲何一定要跟着我?”

“保護你。”獸人理所當然的道,想都不想,彷彿這就是他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目的。

“你認識弘炎,也一定認識妖也,對嗎?”

“呵。只要一說到她,你們永遠都是沉默,她到底是誰,你們又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能不能就這樣告訴我?我累,我也不會算計,也不想去算計……這個世界上人千千萬萬,爲什麼就一定要針對我?爲什麼?”童雪霜睜着眼睛,眼底已經浮現了一層疲憊。

一次次的,她以爲她可以置身事外,可是一次次的,她發現她深陷泥潭掙扎無果,周圍都是黑色,她摸不着也看不清。

處於殷雪的身體裡時,她處在一個天大的陰謀裡,丟了那條命才掙扎出來,最後卻發現所有的陰謀都是爲她而設,她有怨也發泄不得,爲了唯一一抹溫暖,她回到了這裡。

可是現在,這條命,這個身體,又將爲了什麼陰謀而設?

從前一世失敗的感情裡,她就認清了自己,她沒有什麼吸引人的過人之處,這些人跟着她,她不會白目到認爲都是因爲喜歡她!

可是如果是陰謀,又會是什麼陰謀,這個身體她用了二十四年了,除了兩年前,她的記憶從來沒有斷過,起碼她和所有人一樣,能記事以來她的記憶就一直沒有斷過。

那麼這些人,到底從何而來?

冷風像刀片一樣刮在人臉上,童雪霜擡着頭看着獸人,獸人伸手小心的把她擁進懷裡,語氣中帶着刻入骨子裡的痛苦:“是我們無用,不能護你。”

我們……

童雪霜從他懷裡出來,已經不想去問他說的你們是誰了,她站起身來,看着他,恢復了清冷:“不用跟着我。”

說完,轉身消失在涼亭裡。

獸人看着她孤寂冷然的背影,像是挫敗了的小兵,只能無措的呆站在原地,滿臉心疼與擔憂的看着她一步步的離開。

童雪霜離開後,一抹紅色的身影落在他身邊,語氣同樣含着心疼:“是我們護衛不周,讓吾主平白受了這麼多苦,不過,相信很快這一切就會結束的。”

獸人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人,表情沉重的點點頭,然後遠遠的跟在童雪霜身後離開,他的職責一直是護着她,不管她願不願意。

——

童雪霜從亭子裡出來後,就出了瑤城山莊,她記得晚上和妖也還有約,但現在她還只想出去走走,一個人走走。

不知不覺進了一個山頭,穿過一個不算深的林子,走至一個斷壁前,她皺眉看着,只覺得這裡好生熟悉,胡亂橫放的巨石,彎曲窄小的羊腸小道,深處是一條小到幾乎只能一人側身而過的暗道,漆黑潮溼,從裡面不時的吹出陣陣寒風。

黑市!

童雪霜沒想到自己會到這種地方,不過既然來了,反正也無事,就進去看看。

她朝身側幾處陰暗可以藏人的地方看了看,聲音的清淡道:“出來。”

“……”悄無聲息。

童雪霜無奈的搖頭,彎腰,在地上撿了四個小石子,出其不意的往四個方向投出去,砰砰砰……整齊的三聲身體落地的悶哼聲響起,還有一處跳出一個黑影,就落在她身後,不是獸人還能是誰。

童雪霜沒有看落在自己身後的人,轉而看向落在地上的三人,走上去,伸出手。

其中一人一臉痛楚的從懷裡掏出一塊質地很差的玉石,眼神幽怨的遞給她,然後默默的揉着自己幾乎麻木了的膝蓋,躺在他身邊的另外兩人是同樣的動作。

童雪霜滿意的拋了拋手中的玉石,道:“回去告訴你們王爺,以後不要再喚人跟着,我不喜歡!否則,來一個折一個,來一雙摺一雙!”

幾個暗衛一陣抖,額上隱約有着汗水。

童雪霜越過他們身邊,往小道走去,獸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三步一腳的跟着,童雪霜走了幾步,突然停在暗道前,轉過身體來神色不明的看着他。

獸人望見她看過來,趕緊停住了腳步,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低垂着頭,連她的視線都不敢對上。

明明人高馬大的大男人,卻偏偏做出一副小媳婦樣,童雪霜真是好氣又好笑,又有着不忍心,嘴就先一步開口了:“要一起,就快點。”

獸人眼神一亮,趕緊跟了上來。

童雪霜看着他欣喜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嘆氣,她知道對於這麼一個接近自己並且目的不明的人,她的容忍度似乎已經越來越多了,這不是個好現象,可她又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心軟。

兩人一起走到暗道前,出來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臉色沉沉的看着童雪霜,目光觸及到她身後同樣面色沉沉的獸人,不自覺的訕訕的退了幾步,只朝童雪霜伸出手,童雪霜遞給他玉石,他拿着玉石就走開了。

很快,石門從下往上抽開,一方開闊的場地印入眼簾。

裡面和外面一樣,和以前是沒有什麼變化的,這裡的所有物品,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

童雪霜無意買什麼東西,進來純粹是逛逛,腳步頗爲悠閒,看到好奇的就停下腳步看一看,身後的獸人亦步亦趨的跟着,兩人不知不覺地走過了一條街,走至了一棵大樹下,童雪霜突然停住了腳步。

轉頭看向身後的獸人,突然問道:“那日,向我極力推銷你的小販,你認識?”

獸人沒想她會這麼一問,愣了一下,半響才點點頭,顯然也沒有隱瞞的打算,道:“是弘炎。”

當年那一場浩劫,他們四人除了弘炎,皆變成了最初形態,他猶有神智,形態也最爲接近人,所以兩人才商議着由他跟在她身邊,護她周全。

弘炎?

兩年前的小販,雖然具體模樣她記不清楚了,但是和弘炎,不管是外貌還是身高,都不符合。

見童雪霜若有所思的皺眉,弘炎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什麼,遂解釋道:“弘炎不但會縮骨功,更會易容,他易容無人能辨。”

好吧,這是古代,縮骨功!沒什麼好奇怪的。

童雪霜無語了。

“那現在他有易容嗎?”童雪霜問。

獸人點頭又搖頭,不知該如何和她解釋,現在的弘炎是真實面貌,但是又有差距,他用了藥水模糊了一部分面容,他本身的容貌更爲邪魅惑人。

童雪霜皺眉,獸人想了想,這樣解釋:“他真實的容貌比現在好看。”

童雪霜螓首,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圍着他轉了一圈,突然伸出手襲向他,獸人嘯天眼神快速的閃了閃,但站在原地未動。

“你沒易容!”童雪霜捏着他的臉,一本正經的道。

“……”獸人黑線,垂着眼簾看着她,也很正經的回答:“是沒有。”

童雪霜似乎也覺得這舉動頗爲怪異,扯了扯嘴角,收回手,淡淡的道:“算了,回去吧。”

獸人點頭,跟在她的身後,兩人準備離開黑市,前面卻突然跑來一個血人,眼神近乎猙獰的瞪着她:“妖女,你竟然還活着!我要爲我主人家十口人報仇殺了你!”

——

而另外一邊,瑤城山莊因爲童雪霜的失蹤,完全炸開了鍋。

冥墨塵坐在牀邊,咳嗽不止,手捏在被角上緊了鬆,鬆了又緊,攥皺了一片被褥。

面無血色的搖着頭,幾乎悲痛欲絕,喃喃自語:“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胡亂的搖着頭,止不住的搖頭,神情幾近癲狂:“她肯定是生氣了,走了,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冥墨烈站在一邊看着他,神色冷然:“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冥墨塵轉頭,任由着眼淚快速的滑落,脆弱不堪:“我說了好多傷害她的話,她一定是生我氣了,哥,你幫我去找她,好不好?好不好?”

聲音哽咽不止,卻仍然不停地自言自語:“我明明知道的,她那樣的性子就是這樣,爲什麼一定要說那些話,爲什麼,……我說她和很多男人牽扯不清,說她和你牽扯不清,我不想說的,可是我嫉妒!我真的好嫉妒,她是我的雪兒啊,爲什麼你們都要跟我搶她!”

聽到冥墨塵的喃喃自語,冥墨烈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可是還不待他質問,冥墨塵一口血水噴出,人已經搖搖欲墜。

他急步上前扶住他,看着他已經不再清明帶着渾濁的眼睛,點上他身上的幾處穴道,手掌按在他的背後,源源不斷的內力輸進去,在他耳邊安撫:“塵,看着我,看着我,她不會離開你的,她爲了你專門回來了,又怎會輕易的離開,你該相信她的。”

“該相信她?”冥墨塵茫然無助的看着他,重複着這幾個字。

冥墨烈重重的點頭,聲音澀然卻帶着堅定:“對,你該相信她!她不會離開你的。”

聞言,冥墨塵渙散的眼神才慢慢的清明,紅着眼眶,露出一抹美到至極的笑容,自我安慰的點點頭:“對,我要相信她,信任她,對,她不會離開我……”

嘴角掛着猩紅的液體,睫毛顫顫,晶瑩剔透的淚珠落下來,人已經昏倒。

冥墨烈心一驚,還未反應過來,身後突然竄來一抹紅色身影,撇開他,掰開冥墨塵的嘴,一粒褐色的藥丸丟了進去,微微揚起他的下巴,就見那顆藥丸從喉嚨落了下去。

“你給他吃的什麼?”冥墨烈眼中寒氣盡放,怒瞪着眼前妖氣橫生的弘炎,猛然伸出手去抓他。

弘炎輕易地閃開他的攻擊,指着牀上的冥墨塵無語的道:“就他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我要他死,你以爲還用我自己動手嗎?”

冥墨烈擰眉,弘炎看他那一臉冷然的樣子,撇撇嘴,又道:“不相信我,沒關係,那藥估計還沒到胃裡,我可以馬上幫你倒立他,讓他吐出來!”

說完,弘炎勒了勒衣袖,就準備動手的模樣。

冥墨烈冷冷的看着他,不動也不攔,弘炎走到一半,停住了動作,訕訕道:“不相信,要你那些蒙古大夫看看就是了。”撇嘴:“你以爲我想救呢,要不是怕他就這樣死了,小雪雪傷心,我纔不會多此一舉!”

冥墨烈冰冷的眸子從他身上掠過,轉向一邊的曉梅,冷聲道:“去喚太醫。”

曉梅退下,不一會幾個太醫就急步趕來了。

其中一個太醫上前,知道情況緊急,也顧不得行禮,跪在牀邊就爲冥墨塵把脈,一邊把脈,一邊詫異的瞠大了眼睛,簡直無法相信,這才幾日沒把脈,怎麼可能?

看到太醫的模樣,冥墨烈神色更冷了:“怎麼了?”

那太醫似乎無法從震驚中回神,轉頭朝冥墨烈恭敬道:“王爺,請您稍等片刻,老臣想要請陳太醫和李太醫確定一下。”說完,也顧不得冥墨烈是什麼反應,看向另外兩個太醫:“陳太醫,你看看……”

另外兩個太醫都轉頭看向冥墨烈,冥墨烈雖然不解,但還是冷着臉點了頭。

得到冥墨烈的首肯,兩個太醫也上前依次把了脈,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跌跌撞撞的跑到冥墨烈身前,先前把脈的那太醫跪下道:“回雙王爺,翼王爺並無大礙,只是身體受到了什麼打擊,吐了血,有些氣虛才暈倒了,並無大礙,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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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另外兩個太醫對視一眼,語氣有些高興的道:“老臣等發現翼王爺耗損的氣血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增長,如果繼續如此下去,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能痊癒……老臣斗膽問一句,翼王爺除了用老臣開過的方子,可還是有什麼高人開了奇藥?”

冥墨塵身體氣血兩虧,已經到燈枯油盡之態,就算他們有意想爲他進補,卻也不敢擅用補藥,畢竟按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一個不慎可能就會……

可是現在,在他們手中棘手的問題,在別人那裡竟然一下就解決了,他們如何不激動,以一來想要見見這個人,切磋一下醫術,二來如果冥墨塵能好起來,他們自然也不用怕冥墨烈和皇上遷怒,不管怎麼說,他們都覺得高興。

冥墨烈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詫異,轉頭看向一邊的弘炎,弘炎靠着門窗,挑着眉,挑釁一般的道:“聽到了嗎?不但不會死,還會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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