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霜眼色深沉的看着那下人離開的背影,心裡冷笑,看來這府裡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藏的深,她上一刻受傷清醒,下一刻補品就送到了,這暗地裡該有多少人盯着這裡盯着這兩個傻子,而且兩個傻子都需要別人耗費這麼多的精力,看來這其中的曲折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冥墨烈卻沒想這麼多,他咧着嘴,屁顛屁顛的擠開幾個丫鬟走到童雪霜身邊,幾次想要取代那個扶着她的丫鬟,不過對上童雪霜淡然的小臉,到底還是沒有實施行動,只能撅着嘴,俊眼故意無辜的眨了眨,把那顆漂亮的腦袋瓜子湊到她跟前問:“姐姐,你要去哪兒啊?”
童雪霜食指推開他湊的太近的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反問了句:“怎麼就你一人?”
冥墨烈垂下眼簾,一手揉着額頭上被她指尖推過的地方,同時也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他擡眼時又恢復瞭如常,勾着嘴角,故意純真無邪的說:“姐姐,你是說弟弟嗎?”
童雪霜點點頭,她記得這兩個少年從來都是在一起的,同食同寢,就如連體嬰一樣,很少見他們有單獨分開的時候。
“他在花園裡迷路了。”冥墨烈大聲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無辜。
童雪霜只覺得滿頭的黑線,似乎上次他也是如此回答的,這花園裡得多大啊,還能迷路……不過也對,對於一個智力只有八歲的傻子,這是絕對有可能的事情。
童雪霜不再問他,任由丫鬟虛扶着準備轉身出去走走,卻被冥墨烈攔住了去路,冥墨烈張開手站在她面前,大聲道:“姐姐,你身體還沒有好,不能出去,你應該躺在牀上好好的休息。”
望着他一臉認真的俊臉,童雪霜凝眉不語。
冥墨烈對她的冷臉不爲所動,表情倔強的攔在她面前,態度很是堅持,最後童雪霜妥協了,轉身進門,冥墨烈在身後看着她進去的背影,單純的眸子深處瞬間閃過複雜與片刻的殺意。
……
三更半夜。
懸崖邊下的峭壁上向來都是雜草難生的,可就在雙翼王府後山上的絕崖中間的夾縫中,生長了一棵筆挺的蒼翠松柏,向着月光的方向肆意的延伸着,周圍縈繞着陰沉的黑霧,往四周張開的樹枝就像是魔爪般張牙舞爪的,甚是猙獰。
在這一片夜色迷濛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飛馳在峭壁之上,黑影攢動,幾番跳躍之後停在了松柏最強壯的枝幹上,一個腳尖輕點,下一秒又消失在了峭壁邊上,那速度之快好似剛剛只是別人的眼花。
原來在這棵松柏之下有一個洞口,裡面幽暗靜謐且潮溼陰森,如陽光遺落下的角落帶着讓人不寒而慄的陰暗,每當谷底的風一吹來上來,帶來陣陣枯葉的腐爛氣味,更是顯得陰森恐怖。
黑色的身影跳入洞口,冰冷而銳利的眼神在洞內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蜷縮在角落裡的一個身影上。
他擡腳走進去,壓到落在洞口的枯樹枝,洞內發出一聲聲的咯吱咯吱聲。
洞內的人聽到聲響,馬上警惕的轉過頭來,俊美的臉龐因爲痛楚已經變得猙獰,那雙漂亮的眸子此刻也帶着嚇人的血絲,那鮮紅的程度彷彿能從裡面滴出血來。
趁着月色,看到來人的,裡面的人又轉過頭去,緊咬着雙脣,發出一陣陣壓抑的呻吟聲,彷彿帶着無盡的痛楚。
黑影動作迅速的掠了上去,把地上的人托起來,掌心的真氣緩緩輸入他後背中,直到痛苦的呻吟聲慢慢的小下來。
黑影在他嘴裡喂進一顆白色的藥丸,不消片刻,前面的人擡起頭轉身,身上的痛楚得到緩解,俊臉也恢復瞭如常,不過那蒼白的臉色還是不難看出他剛剛經歷了一場怎樣的煎熬。
“沒事吧?”黑影問,冰冷低沉的聲音裡卻難掩擔憂。
眉宇成峰,少年卻勉強的扯着嘴角笑:“沒事,哥,你別擔心。”
看着他臉上滲出的細汗凝結成珠,滾滾而下,汗溼了身上的衣物,這樣子明明已經痛到了極致,卻還勉強的笑,冥墨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推開他:“冥墨塵,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所作的事情,足以要了你的命!”
身上的痛楚已經減輕了不少,冥墨塵不在意的從地上爬起來,靠着身後的牆壁勉強的支撐着疲憊不堪的身體,美麗的眼睛在黑暗中被遮住了所有的光華,但是聲音中卻透着異樣的光彩:“哥,這次,我不後悔。”
聽到這話,冥墨烈有些詫異,他看向他,正好藉着微弱的月光看見了少年眼神裡的亮光,這樣的光彩是過去十多年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不由的怔愣了。
半響過後,他還是暴怒的吼道:“你瘋了!”
“我想瘋一次。”冥墨塵擡頭看向他,表情帶着期待:“讓我試一次,就一次!哥。”
面對少年的期待的表情,冥墨烈沉默的看了他一會,然後轉開眼神,可是當他再次看向他時,狠厲與冰冷充斥了那雙明月般通透的瞳孔,他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警告:“你瘋可以,但是如果你再次隨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絕對會親手殺了她,讓她的血來祭奠你!”
冰冷的聲音還在山洞中迴盪,黑色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了山洞中,冥墨塵捂着還有淡淡疼痛的灼熱胸口,笑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開心與真實。
……
------題外話------
因爲沒有網絡,朋友幫忙傳文,無法回覆留言,妞兒們見諒,但是龍爺都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