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
因爲晚上有晚宴,三人並沒有在府中用晚膳,在收拾妥帖後三人都直接去了皇宮。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到了宮門口,馬車外有人攔路檢查,馬伕低喝了一句這是雙翼王爺的馬車,就聽見守宮門的侍衛頗爲惶恐的讓開路,馬車又暢通無阻的往裡走。
坐在馬車裡的童雪霜看了對面的兩人一眼,冥墨烈感受她的目光,馬上看過來,咧開嘴得意的笑:“姐姐,我們很厲害對不對,別人都不敢攔我們。”
童雪霜無語的看着他得意的樣子,收回視線,掀開馬車的窗簾看向外面,馬車還只是到了皇宮的大門口,幾十米高的磚紅色宮牆高高聳起,威武大氣,長長的宮牆上畫着延綿不絕的畫卷,上面都是翻騰的龍馬白雲,遠遠看去好不壯闊。
刷着朱漆的大門霸氣而莊嚴,宮門的兩側排列着石墩麒麟,身披盔甲的侍衛守在旁邊,站的筆挺,表情嚴肅。
馬上走進前門,門內兩旁燈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白牆,約兩米高,上覆黑瓦,牆頭整齊,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拱門,拱門上頭鑲嵌着兩個金黃色的大字:皇宮。
穿過拱門,馬車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周圍不時的傳來宮女侍衛的請安聲,童雪霜放下車簾,車子慢慢的往前走,直到半個時辰後馬車才停下來,馬伕在門外低聲恭敬的喊道:“王爺,到了。”
冥墨烈冥墨塵兩人先後跳下馬車,一左一右的拉開車簾。
“姐姐,快下來。”冥墨烈大力的晃動着車簾,伸着脖子往裡喊道。
童雪霜彎腰出來,馬上有奴才上前恭敬的遞上矮凳,童雪霜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有經過矮凳而是縱身跳了下來,一邊的冥墨烈着急的湊上來扶穩她,擔心的埋怨着:“姐姐,你慢點,摔着了怎麼辦。”
說完又怒着一張臉,轉身怒氣衝衝的一腳踹上正弓在腳邊的奴才,斥責道:“狗奴才,都是你動作太慢了,害本王的姐姐要跳下來,要是摔着了,你個壞奴才賠的起嗎?”
“是,是,是,奴才罪該萬死,請王爺饒命。”奴才弓着腰,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認錯。
周圍有不少宮女侍衛來來去去,聽到聲音都不由的看過來,等到走遠了就小聲的討論着。
童雪霜皺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瞥了一眼那邊還在大大咧咧罵人的冥墨烈,冥墨烈看到她的眼神馬上變化了表情,討好的湊上來,拉着她的衣袖道:“姐姐,我們走吧,這壞奴才我們晚點再教訓他。”
站在他們身後的冥墨塵眼色深沉的望向冥墨烈,眉宇間有些陰霾,垂下眼眸再擡眼時已經變得天真無邪的樣子,上前幾步不着痕跡的撇開了冥墨烈的手,自己拉上童雪霜衣袖下的小手,緊緊的握住:“姐姐,我們走吧。”
童雪霜下意識的掙脫了下,卻發現掙脫不開,手被包裹在少年的大手中被一股暗勁鉗制住了,這股暗勁不會弄疼她,卻也讓她掙脫不了。
她擡頭看向走在一步之前的少年,少年也轉頭看她,表情唯唯諾諾的,嘴角勾着傻呼呼的笑,可是一雙漂亮的眸子裡卻盈滿了溫情的暖意。
童雪霜斂下眼簾,知道他的好意,不再掙脫他的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
冥墨烈看着走在前方的兩人,眼睛裡快速的閃過一絲陰沉,然後快步的跟上去。
三人即將步入御花園前,冥墨塵突然轉頭看向她,說道:“姐姐,你看到父皇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童雪霜只是冷然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隨着一聲“雙翼王爺到”,三人步入御花園。
御花園裡比起外面更加明亮,張燈結綵的照得整個御花園都亮堂着,順着視線徑直看進去就能看到高位上有張空着的黃金色龍椅,龍椅後面坐着的是打扮嬌豔的各色美人嬪妃,下方則是站的筆直的看着他們入場的文武百官。
冥墨烈冥墨塵此時都是一身黑色同款的蟒袍,腰間繫着鑲嵌不同顏色寶石的同色腰帶,身材筆挺偉岸,容貌更是俊美無雙,雖是癡傻,可是這樣的的身姿,這樣的容貌還是讓不少人忍不住側目,尤其是那些待字閨中的小姐們,更是望着他們羞紅了一張臉。
而被他們護在中間的女子,雖是一身極其簡單的白衣長裙,可是那份容顏那份清冷,已經足以讓人移不開目光,隱約可以看見以後的傾世絕代了。
這樣的三人站在一起,又怎麼能不吸引人眼球。
三人走到御花園的中間,衆人皆彎腰行禮:“臣等參見雙王爺,翼王爺。”
冥墨烈不在意的揮揮手,表情頗爲不耐煩:“行了行了,都起來吧。”
然後一下就蹦到了高臺之上,也不行禮請安,而是湊到溫貴妃身邊,手指着童雪霜對她囔囔着:“溫額娘你看,這是我新納的小妾,是不是很漂亮吶。”
溫貴妃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細細的打量着站在衆人中間卻絲毫不怯場的童雪霜,滿意的笑着點頭,輕聲道:“確實是個妙人兒。”轉頭又看向冥墨烈,好笑道:“看把你給高興的,你呀,真是長不大。”
他們說話的這會,冥墨塵趕緊湊到童雪霜身邊,小聲的道:“姐姐,這是溫貴妃。”
童雪霜輕輕的嗯了一聲,上前一步,微微低頭,俯了下身子行禮:“殷雪見過各位娘娘,各位娘娘金安。”
突然,一個帶着女氣的呵斥聲乍然響起:“大膽賤婢,見到娘娘竟然不下跪行禮,你翻了天了是不是!”
童雪霜側目看去,原來是溫貴妃身後拿着拂塵的太監,臉上刷的比女子還要淨白,說話的時候還能感覺一層白粉撲撲的往下掉,翹着蘭花指指着她,抹得通紅的魚脣緊緊的抿着,一雙眼睛怒氣正盛的狠狠瞪着她。
微微凝眉,童雪霜卻沒有說什麼,筆直的站在原地,她知道這裡不是現代,所以該行的禮她還是會做,但是要她跪下來匍匐在地上行禮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上輩子她連父母都不曾跪過,又何況是在這裡跪一個陌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