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對在於所有明月樓中的人,都是難忘的。臺上,男子一身榮光,那高貴的氣度,那精緻絕美無可複製的眉眼,那隨意一笑的風姿傲骨,一切,都刻在了在場衆人的眼中,所有人都難以置信這一幕,難以置信,在這風花雪月的場所,會遇到這個男人。這個被稱之爲天下間女人夢中情人的男人。
沉默,沉默,久久的沉默。而在這沉默之後,那震天的喊聲傳了出來。衆人激動的舞動着自己自己的手,女子們忘卻了矜持,少婦們早已瘋狂。而這一切,爲的,只是臺上人的一笑。
千金難買世子一笑。墨非畫的真笑容,不曾有人看過。墨非畫完美嗎?完美。那墨非畫的笑容是真的嗎?不是。很多人都清楚,但是卻還是會沉迷在他的笑容之中。
這個人的身上,帶着謎一樣的感覺,摸不透,無法親近。也正因爲這份距離,才讓他受人愛。
“世子!墨世子!”
臺下女子的尖叫聲傳遍了整個明月樓。傳到了街道上。驚起了行人的心思。墨世子?是這羣女人瘋了,還是他們的耳朵出了問題?
路過明月樓的人,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通常是有兩種做法,第一種當做自己是聽錯了,然後走了。而第二次,則是直接衝進來看看,然後,隨着一起尖叫。更有甚者,早已經出去喊了起來。
隨着喊來的人越來越多,這明月樓裡聚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而臺上的墨非畫,似乎還嫌衆人不夠激動一樣,當衆命人拿來了琴。在衆人那尖叫聲中,席地而坐,彈起了琴。
墨非畫彈琴,這是少有見的。不是不會,而是很懶。墨非畫的琴聲,一如他的人一樣,完美,飄渺,不帶一絲感情。人家都說,聽一個人的琴聲,就能夠知道一個人。這話,誠然不假。
雲千染坐在二樓,順着窗口看着墨非畫,心在狂跳。這個人,真的是想幫她啊。而且……在這明月樓舞臺之上的他,好似退去了平日裡的疏離,多了一分魅惑。
“小姐。”就在雲千染欣賞外面的時候,只聽到一個女子聲音傳來。雲千染聞言,臉上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道:“是翠竹嗎?進來吧。”
隨着雲千染的話落,翠竹緩緩走了進來。依舊是白日跑出去時候穿着的衣物,此刻,稍稍凌亂。她看着雲千染,雙眼哭紅,那委屈的樣子,還是掩藏不住。
雲千染打量着翠竹,然後摸着她的頭,溫柔道:“翠竹,你以後會有更好的。所以,別太認真了。明月他,已經走了。”
“但是,公子不是沒有死嗎?”翠竹看着雲千染,有些執着。雲千染聞言,啞然。畢竟最開始希望她和明月在一起的人是自己。但是此刻,當她難過的時候,她卻無法給她一個完美的幸福。給了不該給的希望,所以,纔會讓翠竹如此的痛苦。
害了翠竹的人,是自己啊。
想到這些,雲千染的眼中閃過一絲歉疚之色。她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翠竹,不要強求不屬於你的東西。明月既然已經離開,日後一定會有更好的男子。我向你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好的歸宿。”
雲千染的語氣那麼的溫柔,翠竹聞言,擡着頭,看着雲千染,目光閃動。用她那啞着的嗓子道:“小姐,您會因爲是好姻緣,而放棄屬於自己的感情嗎?”
會嗎?不會。
幾乎是絕對的。若是是她自己的話,是絕對不會背叛屬於自己的真實感情。喜歡便是喜歡,若是不喜歡,良緣又如何呢?
翠竹這是在告訴她她不會放棄啊。明白了這一點,於是,再看翠竹,雲千染只好道:“罷了,你若是一定堅持的話,我也不會說什麼。只是,不該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做。凡事需要有個度。”
“是,小姐。”翠竹一臉恭敬,說罷了,站在了雲千染的身邊。而在看到下面墨非畫彈琴的場景時候,也是一驚。剛剛明月樓前面人滿爲患,她是從後門進來的,所以,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小姐,墨世子他?”翠竹只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
“恩,他便是我找來的幫手,在沒有找到適合的明月樓主人之位的人之前,他會在這兒的。”雲千染一臉坦然,好似這是一件普通的事兒一樣。
翠竹聞言,只覺得滿臉血。讓墨世子在這真的沒問題嗎?明兒個我們這明月樓不會被封了?
“小姐,這樣沒問題嗎?墨世子他,應該算是皇親吧?”翠竹嘴角抽搐,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雲千染聞言,眨了眨眼,看着臺上的人,笑開了:“我又沒有讓他接客,沒什麼的吧?”
“小姐……您怎麼說的好像是……真正的花樓一樣?”翠竹面色有些羞澀。說起來,當初的明月公子似乎也沒有接過任何客人啊。
“這不就是花樓嗎?屬於女子的花樓。”雲千染一本正經。翠竹聞言,瞬間瞭然了。不是不需要接客,而是不會有人選定明月公子這類人。
在明月樓裡,有不少的公子,這些人才是用來接客的,而明月公子,那是高不可攀的月亮。是所有人可見卻不可求的。
也正因此,明月樓,才如此的有名。
“好了翠竹,下去告訴世子,就說,今日到這裡便好。我們一會兒去吃酒。”雲千染打斷了翠竹的心想,淡定的說道。
翠竹聞言,忙道:“是,小姐。”
翠竹在接到了命令之後,便出去了。而云千染坐在這窗前,看着此刻人滿爲患的明月樓一樓,臉上的擔憂之色,終於露了出來。
不擔心嗎?怎麼可能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墨世子。墨家需要他。而皇家也當他是榮耀,但是,這樣光環圍繞的人,此刻卻爲了她,在明月樓裡。
若是明日這件事傳了出去的話,各種流言都會傳出來吧?
只是……這些流言,她卻也不能不承受。因爲,一切都是爲了她。
夜深,喧譁退去。明月樓裡,也早已是該睡下的睡下,人去樓空。只剩下了一堆在收拾的下人。二樓,明月房間,雲千染看着剛剛進來便坐在椅子上,仰頭的墨非畫。笑了:“辛苦了,非畫。”
“阿染可心疼?”墨非畫笑看着雲千染。雲千染聞言,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然後爲他捏起了肩膀。
“恩……”被捏着肩膀,墨非畫舒服的悶哼了一聲。返身,抓住了雲千染的手,語氣輕柔道:“阿染,今夜留下可好?”
“不好。”雲千染默默地將手收回,道。
墨非畫聞言站起身,從後抱住了雲千染,語氣輕柔:“阿染不是說要吃酒嗎?”
“今夜太晚了,還是改日吧。”雲千染離男子遠了一些。返身跑了出去。總覺得在面對墨非畫的時候,很壓抑,很害怕。
手上落空墨非畫看着走遠的女子,眼底閃爍着精光。
“阿染,就這麼想逃開我嗎?”墨非畫的語氣很輕,低聲喃呢着。
翌日
清的的陽光,有些冷清的灑在了大地上,已經入冬的街道上,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的,極爲華美。寂靜而美好。但是,正是這樣的美好,卻被街上茶樓裡的吵鬧聲給打破了。
“開什麼玩笑!”
“就是就是,墨世子這是蔑視皇權啊。”
“要我說啊,指不定墨世子他人風流,和夜王妃有一腿。”
“誰會和瘋子有一腿?”
“切,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這夜王妃啊,就是那西街的雲姑娘。她啊,一直都是裝傻的!”
“那……也就是說,夜王妃是雲姑娘,而墨世子爲了雲姑娘去了明月樓?哎呦喂,我的乖乖!這可真是在丟大臉了。”
這些人的吵鬧,各有各樣。
而事實上,整個京城的酒樓茶館,都是一堆的人在討論這件事。
墨非畫夜入明月樓,彈琴!這樣的消息不斷的在京城各處傳播着,有驚訝的,有驚悚的,也有崩潰的。
驚訝的,是暗戀墨非畫的那些人,她們對於墨非畫出現的事兒,很是驚訝。不過更多的,是惋惜。惋惜沒能見到那樣寶貴的一幕。
而覺得驚悚的,便是朝中的那些大臣們。要知道,墨非畫折騰的事兒,那向來是層出不窮,但是這一次,真真是嚇死了他們。
至於崩潰的?
皇宮大院。
後花園裡,官兵把手在這裡,而這花園內,噼裡啪啦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花園。
“混賬!混賬!一羣的混賬!”花園內,玉紫宸那充滿了怒意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花園。皇后站在一旁,看着玉紫宸這樣,趕忙走過去,道:“皇上,您怎的如此生氣?”
“怎麼如此生氣?哼!你沒有去看今天的奏摺,也沒有聽到今天皇宮裡傳的事兒嗎?該死的墨非畫!他是嫌最近的事兒少了嗎?”
玉紫宸說這話的時候,已然是咬牙切齒。而皇后聞言,眼中閃着笑意,走到了他的身邊,道:“皇上,這事兒啊,墨家已經上了奏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