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鶯歌聽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苦澀難當。
“你告訴我這些,是因爲我有困難?”江鶯歌放下茶杯問。
牧子規看看外面飄着的小雨,回過頭看着江鶯歌到:“你不是正想讓我讓位給你弟弟嗎?”
“我……”江鶯歌有些尷尬。“那其實只是一個策略,我沒有那種意思……”
牧子規頓時想笑,這女人,還真是容易將凡事都當真,只是順口一說而已,便這般認真的解釋。
“你笑什麼?我絕非那種權勢壓人的人,我只是想要查出原因而已。”
“是爲李青彥的事情嗎?”
“你怎麼知道?”
“有什麼事我不知道?”牧子規反問,江鶯歌啞然。
“既然如此,你是找到了蛛絲馬跡?”
“自然,我本來想過些時間入了宮再告知你我的身份,但是見你對我要有所動作了,所以便提前告訴你了,畢竟此事,最好還是不要與你作對的好。”
“都說過了,不是這樣,你又何必糾結不放,什麼叫最好不要與我作對?”本來就懊惱的很,做了心虛的事情被人抓了現行,這人明明就明白的很,偏偏還要拿出來說事,真是……有夠可惡。
“娘娘還真是容易生氣,我只是隨便說說。”
“既然你已經知道事情的緣由,一再強調有何意義?”
“我只是說,與你作對,你必然沒有辦法勝我,而我又答應要保護你,所以沒有辦法。只能提前讓你知道了……”
江鶯歌聽完,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牧子規,你什麼意思!
“所以,你有什麼辦法?”
“只能犧牲我第一名的身份咯。”吊兒郎當。
“還請牧公子,正經些!”江鶯歌氣節,牧子規笑的更甚,當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我已經調查出了這件事情的主謀是宰相,你若是抓到宰相把柄,楚莫離這次,完勝!”
“宰相?”江鶯歌不確定的重複,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宰相可是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況且,將軍府的夫人,可是宰相的妹妹,這簡直,就是在拔老虎的鬍鬚呀。
牧子規看出了江鶯歌的難處,無奈搖搖頭,這女人,真是……有時候聰明的很,有時候又笨的很。
“你大可以將此事告知楚莫離,楚莫離自然會自己調查,不需要你一個弱女子冒如此風險,況且……”牧子規停住不說。
“況且什麼?”江鶯歌問。
“況且,楚莫離也捨不得你有危險。”
“胡說八道。”江鶯歌聽完,有些不自在。牧子規放肆笑出聲來,江鶯歌被開了玩笑,不高興,原因是,與楚莫離有關。
“好了,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可以回宮去了。”牧子規道。
江鶯歌面色一變,沉默了,牧子規見江鶯歌有異樣,收起笑容,試探性的問她:“怎麼,不想回去?”應該,是不想回去吧。
江鶯歌見被說中心思,也不掩飾,回答道:“是呀,不想回去。”
牧子規見江鶯歌如此坦率的回答,不禁吃了一驚。但是隨即很快恢復如初。“那就不回去了。”
江鶯歌無奈的搖搖頭道:“這,怎麼可能呢。”
“你只需說事情還未辦妥不就是了,幹嗎那般誠實,非要說真話。”牧子規道,但是江鶯歌,總覺得放心不下,牧子規見江鶯歌如此爲難,便替江鶯歌做了決定。
“再過幾日,便是皇帝生辰,你知道,到時,便會普天同慶。”
這,江鶯歌還真的不知道,恍然明白過來,這麼久,從來不知道楚莫離的生辰日,更不用說替他慶生。而楚莫離,也確實沒有提過任何有關他生辰的。
“到時候,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宮中盛宴你參加過,但是宮外的慶祝,你必然沒有見過。”江鶯歌聽完有些猶豫,她,其實應該進宮去與楚莫離在一起纔對,但是心裡,卻異常的排斥進宮,不知爲何,腦海中想的,全部都是宴會上,柳輕絮與楚莫離高高坐在主位上,受萬人參拜。
江鶯歌猶豫片刻,答應了下來。
得到這一重要消息,江鶯歌回了江府,但是心中卻有了其他心思,江鶯歌雖然曾經想要逃離楚莫離,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騙他,但是這次,江鶯歌決定撒謊,她想,待他的生辰宴過了,她再與楚莫離補一個祝福。
過了幾日,騰雲來了,江鶯歌等了許久,終於等來了騰雲,心中雖然忐忑,但是還是決定按原計劃告知。
“你終於來了。”
“難道娘娘有何緊急事情要告知?您可以直接入宮來就是。”
“也不是什麼特別緊急,我已經得知,這件事情,背後主謀,怕是還要深挖。”
“恩,這件事情,皇上也得知了一些消息,娘娘此次事情,完成的很好,皇上讓屬下來告知娘娘,明日,便可入宮了。”楚莫離利用江鶯歌做幌子,已經查處些許端倪,但是,因爲過幾日是皇上生辰日,貴妃雖然不是非要在場,但是楚莫離讓騰雲告知江鶯歌,儘早回去。
江鶯歌聽完,猶豫了,騰雲見江鶯歌爲難的樣子,不知江鶯歌爲何如此,莫不是,不想回宮?
“這件事情,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便可處理完的,我知道,過幾日是皇上生辰,但是,此時回宮,總覺不妥。”
騰雲細想,沒有拒絕江鶯歌,而是說回去會稟報楚莫離,然後便走了,江鶯歌一顆提起的心放下,撒謊之後,連手心都是冷汗。
“她說回來不妥?”
“娘娘是這樣說的。”騰雲回答道,他其實可以看出,江鶯歌不是很想回宮,此話,怕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楚莫離自然也能想到,江鶯歌這不過是不想回來的措辭而已。
半晌。
“不想回來就算了吧,讓她在外多呆幾日,這宮裡,也確實是悶。”既然江鶯歌想在宮外多散散心,便由她去吧,他也不可太過強求,那個女人,就像刺蝟一樣,若是一不小心讓她感到威脅,身上的刺,當真是扎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