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傾城得用多好的耐心,才能將這句話說完,可是季君九似乎沒有注意到,莊傾城是真的抓狂的想殺人,便又支着下巴,遐想着自己的夢。
“其實,臣弟一直想與心愛之人過上太平安逸的日子,隱世于山林中,那裡有一個簡樸的屋子,屋門前有一塊平地,屋旁邊有一塊菜園,菜園裡面有一魚塘,每天過着一家四口,沒有勾心鬥角的日子,多好。”
莊傾城瞪了他一眼,根本想不透季君九想幹什麼,而他所構造的那種生活,是永遠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手裡握着二十萬重兵的兵權,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勢力支撐着他,就算他想,斂太后也不會同意。
“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去吧。”莊傾城眯起雙眼,語氣淡漠的回道。
季君九“唉”了一聲:“對,本王這不,正爲了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努力嗎,你放心,等本王將屋子搭後,便接你過去。”
“誰要跟你過去了,本宮不是你能屑想的女人,你最好不要癡心妄想。”莊傾城立刻怒懟。
季君九呵呵的笑了一聲,隨後揚後一揮,又一片竹子“嘩嘩”倒下,直接將最後一條能夠離開竹林的路,堵的死死!
鳳小炎跑到了莊傾城的面前,笑嘻嘻的說:“孃親,那邊有一隻會說話的大黑鳥。”
“拜見王妃,拜見王妃。”頭頂之處,傳來了“呱呱呱”的鳥叫聲,這鳥叫之聲還帶着幾句人話。
莊傾城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就見一隻渾身漆黑的大鳥,從她頭頂飛掠而過,最後落到了季君九的身旁。
它長得有些鷹,鳥嘴尖尖略微彎,有一雙漆黑的眼眸。
站在季君九身旁的時候,它剛好到季君九的腰邊,攤開翅膀它就顯得身子寬大,收起翅膀它就顯的壯!
那隻黑鳥看到莊傾城的時候,立刻攤開翅膀撲向莊傾城:“主人,主人……抱抱……”
莊傾城看到那不明情況的異物跑向自己,還求抱抱的時候,立刻擡腳一踹:“什麼鬼!”
黑鳥被踢飛出去,倒掛在了竹林上,“呱呱”的叫:“主人,你還是這麼暴力,暴力!”
莊傾城將鳳小炎拉到自己身後,指着上方的那隻鳥,說:“季君九,看好你的鳥。”
“我的鳥很好啊,它對你沒有惡意,方纔看到你,只是太過興奮罷了。”季君九眉頭挑高:“它叫黑珍珠。”
“本宮管他是黑珍珠白珍珠,總之別讓它靠近我兒子,若我兒子受傷了,我就宰了你的鳥,下鍋燉了。”莊傾城大聲威脅。
倒掛在上面的黑珍珠,被嚇的直接鬆開了爪子,直線落地。
只聽“砰”一聲!
黑珍珠“呱呱”的叫了幾聲,然後拍了拍翅膀,跑到了季君九的後面說:“王爺,我一定是遇到了一個假王妃……”
“可是孃親,它好像真的沒有惡意。”他好想跟黑珍珠玩:“我可以不可跟它玩玩。”
“不準靠近它,畜生沒人性,誰知道哪天會傷人。”莊傾城這話也是說給季君九聽,路被堵死了,回不去!
她此刻的心情別提多憂鬱了。
莊傾城掃了眼四周:“九王,請你將你砍下來的竹子清理乾淨,本宮要回去休息。”
“好。”季君九回頭掃了眼黑珍珠:“去,叫兩個人把竹子搬到合歡殿的後園。”
“兩個不夠,越多越好。”莊傾城道。
黑珍珠拍了拍雙翼,一邊跑一邊說:“你們這兩個磨人的小妖精,又來奴役奴家。”
黑珍珠飛走了,但它並不是去叫人搬竹子,而是回到合歡殿找季流風玩,玩累了便到側殿睡大覺。
它知道,季君九是不想那些竹子這麼快被搬走,它必須配合他。
若是它不配合,那季君九就會宰了它,拔毛,下鍋燉!
唉,可憐它一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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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鳳景蕭爲了萬象山雪崩一事,忙的不可開交,一直到響午,還未與臣子們議完事。
莊傾城坐在大石上,抱着鳳小炎等了兩個時辰,鳳小炎睡了一覺醒來,依然不見有人過來搬走這竹子。
莊傾城便將鳳小炎給放下,起身,走到了那堵住她回御景島的密竹前,她的手放落在了竹管上,正欲動用內力時,卻被季君九給推開了:“找死。”
莊傾城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季君九趕緊伸手一撈,便將她重新帶回懷裡。
他將她抵在竹林間,低下頭,目光炙熱的看着她:“你大病初癒,不適合動用內力,很容易引發寒流之毒。”
莊傾城怔了一下,木納的望着他。
他……怎麼知道……
她體質異於常人一事,除了她的父親和鳳景蕭知道之外,無人知曉。
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你……”
“就這麼不想跟本王待在一塊?”
她推開他,側過身子,說:“季君九,無理取鬧也夠了吧,我身體舒服,想回去休息,我的藥……”
她的話還未說完,季君九便拿出了一瓶淡藍色的藥液,遞到她面前。
莊傾城盯着面前的藥,回頭看他:“你怎麼有……”
“本王快死的時候,鳳景蕭施捨的,後來小炎給本王偷了兩瓶,本王一直沒捨得用,怕下一次,宮中太醫被鳳景帝都遣走,本王沒有那麼好運呢。”季君九說。
莊傾城別開臉,背對着季君九說:“那你留着吧,離我遠一點,景蕭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畢竟在那之前,你們兩個相安無事的處了五年。”
“呵!”季君九看着她的發,擡手,放落在她的鬢間,紫玉簪落入她的鬢髮上,她猛地擡手撫摸,卻被季君九握住了手:“別拿下來。”
“我不是你的九王妃。”
“我知道。”
“本宮從來不做任何一個女人的替身。”
“你也不是替身。”季君九溫柔的看着她背影,大拇指輕輕的揉了揉她的手背:“你是卿塵,卿塵不需要做任何人的替身,這個簪子就是爲你打造的,你若真的不合適,可以自行銷燬,別再送回我手裡,藥吃了吧。”
莊傾城放下了手,轉身看他:“我收下禮物,你是不是就可以離我遠一點,永遠不再來纏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