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客江湖按語:今天特意把美人宋小果送給各位好朋友。宋小果,她是書主的精神之戀,作者在寫一份從天而降的戀情。宋小果,她的故事主要在第二部展開,她的經歷堪稱曲折,作客江湖會有精彩呈現。第二更送上】
三十、美人宋小果
工夫不大,書房走廊上傳來腳步聲,稍事梳洗的宋員外領着兩個渾身縞素的人進來了,宋員外一進門就抱拳施禮道:“對不住,對不住!家母過世,我心神大亂,悲痛欲狂,似乎有人提醒過我福善堂喜樂班之事,但匆忙中未及理會,實在抱歉!”
動手不打笑臉人,一看宋員外這麼謙恭客氣,殺豬幫三人興味索然,提不起勁來,呆呆地坐着。陳谷開口懶懶地打了個招呼,客套了幾句,也不再說什麼了。對這麼個態度謙恭的主家,他們實在不感興趣,不想動用殺豬大法。
不用殺豬大法的意思是這喜樂班的首單開門生意就變成了上門收費服務了。現在服務完成,接下來是收銀子走人。這樣平庸平淡的生意對殺豬幫三人而言,太缺乏創意太不夠刺激,完全沒有施展專業特長的餘地。
再一看跟隨宋員外進來的兩個素衣女子,幫主老大暗歎一聲“苦也!”希裡花和陳谷兩人趕忙放下手中茶杯,一左一右夾住幫主老大,兩人握住老大手腕,伸出兩根指頭,微閉雙目,微微點頭,煞有介事地替幫主老大號起脈來。
兩人心裡這個樂!平日裡常被這小老大捉弄,而這小老大心機靈活,滑過泥鰍,想整他很難,今天有這情形,幫主老大吃癟是擺定的了,希裡花和陳谷又豈能錯過這個臭臭幫主老大的機會呢。
幫主老大一驚一呆,驚的是進來的兩個素衣女子,高個子的居然是不歸妓院裡頭牌姑娘小如,那個與自己有過***的小如姑娘。
幫主老大暗罵宋員外奸商,大奸特奸,不知從哪裡得來的情報,把這個大美女弄到自己面前,害得自己被希裡花陳谷兩個傢伙挾持住,手腕上微微震動,顯然這兩傢伙肚子里正笑作一朵花。
對這個與自己相依相偎一夜的青樓美女,幫主老大真的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似情人,似姐姐,又似母親,他從她身上感覺到一種如水般的女性溫暖的柔情,這份柔情讓他很是依戀。偶爾想起,心中總有脈脈溫情,絲絲暖意。
雖然他很難說出這是種什麼感覺,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這種感覺讓自己心動心寧心安心靜,彷彿一匹萬里馳騁的烈馬,時不時會想念那根收繫馬繮繩的木樁,那是心靈之家的感覺。
面對大美女小如姑娘,他怎麼也不好意思提個“錢”字,只好大罵宋員外奸商,大大的奸詐猾賈。怪不得算盤滴答響,銀子嘩嘩淌。
幫主老大心想只能讓第一單生意變作義務勞動,算是獻愛心了。
更晦氣的是忙活半天,結果是讓希裡花和陳谷找到了笑柄,以後這一段時間內,肯定會被這兩傢伙從頭髮梢嘲笑到腳指蓋,直到殺豬幫出現新的笑料爲止,堂堂幫主,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嘆可氣。
說不得只好自己掏腰包,弄個百十兩銀子對付賈堂主了。眼下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擺個套子讓希裡花與陳谷鑽一鑽,搞出個更大的笑柄,轉移一下嘲笑對象纔是上策。
幫主老大的目光從小如姑娘的身上移到緊緊依偎在她身邊的另一個美女身上,頓時如遭雷擊。他耳朵嗡嗡直響,眼前金星直閃,幫主老大眼睛都直了,呆了,傻了。
小美女十三四歲模樣,眉目依稀有一兩分似小如姑娘,清秀可人,雅潔柔美。如果說小如姑娘是冷豔不可方物的大美人,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是可親近可依偎的美麗女子,那個小姑娘纔是情人,戀人,捧在手心的情人,放在心上的戀人,值得捨棄所有去找尋去追求的夢中偶象,值得一生傾慕的牽掛。
衆裡尋她千百度,伊人香花碧泉處,金風玉露一相逢,便惹起情思無數。
幫主老大隻看了一眼,甚至沒怎麼看得十分清楚便呆住了。從未體驗過戀情從不知愛戀爲何物的十三四歲少年,被一股洶涌大浪擊中。突如其來的愛情將他撞得昏昏然然,熏熏陶陶,似呆似癡。
幫主老大不明白什麼愛,他只是昏昏然迷戀,他不知道小姑娘算不算得美,他只知道她是心中最美,他不瞭解小姑娘好不好,他只知道從這刻起自己的心裡只有她了。
希裡花與陳谷一直盯着幫主老大,一心想看他如何應付當前局面,一看幫主老大這副架式,心知有異,再順着他直直的眼神看看那個小姑娘,也就是個雛形的美人胚子。兩人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的小老大已在一瞬間墜入愛河,而且快要在愛河中憋悶窒息了。
宋員外走近前來,仔細端詳殺豬幫三人。幫主老大一時頭殼短路,神魂俱失,毫無覺察,希裡花與陳谷兩人被看得頭皮發癢。
應付這種場面從來都是老大的活,今天的幫主老大隻是發呆發傻,比喜樂班傻蛋還愣十分,兩人用力暗掐幫主手腕,老大一點反應也沒有。兩人暗暗着急,不知這個宋員外會擺出什麼道道來。
“這位小兄弟唱得太好了!喜樂班的人哭得實在太好了……”宋員外施禮道,“老朽我空活半輩,馬齒癡長,不知道人世間還有這樣感人至深的歌聲和哭聲……尤其是小兄弟的歌聲,將我憋滿了憂愁的心撫慰了個夠,就象一張細篦,將內心的煩亂梳理得平平順順,齊齊整整,歌聲還讓我想起了一生的挫折,生命中的困惑與艱難,心靈中的懺悔與憂傷,所有一切的一切,齊齊涌上眼前,淚水禁不住簌簌滾下來。”
“說也怪,流了那麼多的淚,心裡空了,靜了,輕鬆了,所有的憂傷都似乎被淚水帶走了,孃親故去的痛楚也減了許多,彷彿劇烈運動之後疲軟的放鬆,這種感覺真是奇妙,妙到極點,我從不知道淚水還有這種功效,從不知道無聲的哭泣能達到這種效果,真是如飲瓊漿仙液呀……”
“還有,喜樂幫的哭和小兄弟的歌聲引來那麼多素眯平生的路人,讓他們聚在孃親靈前一哭,這是何等難得,又是何等尊榮!母親在天之靈一定會開心的……我真是太謝謝,太感謝三位及喜樂班一干衆人……大恩不言謝,宋某心銘五內!”
希裡花兩人猛抻幫主手腕,都要將兩隻手拽下來了,幫主老大還是毫無反應。兩人暗暗吃驚,不知這搞怪的幫主老大中了什麼邪,撞了什麼鬼。陳谷只得客套應付幾句。
領導永遠是領導,什麼時候少了領導都不行,關鍵時刻更是如此。希裡花與陳谷原來就是準備看幫主與小如姑娘笑話的,誰知幫主老大半死不死,雙眼發直發呆,神情恍惚,毫無反應。
他們不知老大被愛情衝昏了頭,被從天而降的戀愛迷住心智,還當是老大裝傻賣癡,反過來看自己的笑話,這個古怪精靈的小老大是什麼花頭都玩得出來的。兩人心下大急,少了領導把關,眼下的買賣就不知如何談下去了,兩人只好哼哼恩恩。
宋員外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送到三人面前,說:“這是兩百兩銀子,不成敬意,我也不知道夠不夠……
一聽說是兩百兩,希裡花兩人大喜,心裡也放下了大石塊。兩百兩已是大大超出預計,可以說是喜樂班有史以來最高的一筆收入,在賈堂主而前很好交代了。況且這裡主家主動送的,即使幫主老大礙於小如姑娘的情面不好開口,卻也不必拒絕推脫,希裡花老實不客氣,接過銀子揣入懷中。
“老朽還有一事相求……”宋員外又說,“過些天滿七後我娘大出殯,屆時我想請三位領着喜樂班送送我娘……讓我娘在最後的路上樂呵樂呵,以盡一點孝心,事後另當重謝,不知三位能不能幫這個忙?”
聽說除了這二百兩,宋家還有銀子賺,希裡花與陳谷喜笑顏開,這 第 一單生意可真是開門見紅,而且是大紅大紫,這麼便宜的事自然是痛痛快快答應了。
宋員外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告辭道:“多謝三位小哥,鄙府上下均感大恩!老朽事務煩劇,暫且告退,讓小如姑娘和小女送送諸位,老朽失陪告退。”
兩位姑娘將宋員外送出大門,回到書房。希裡花和陳谷心下輕鬆,當下問道:“小如姐,你……你怎麼會在宋員外家?”小如臉色一暗,嘆了口氣。
陳谷忙接口說:“我們沒別的意思,只不過隨口這麼一問,小如姐別介意,就當我們什麼也沒說好了。”小如姑娘畢竟是幫主老大泡過的美女,希裡花兩人是不願得罪的。
小如輕聲道:“沒關係的,我們萍水相逢,天命有緣,何況三位兄弟還幫過我的忙……這些沉痛的往事我從來不敢提不願提,差不多連我自己都快忘了,我身在煙花風月之地,每日強顏歡笑,內心的憂傷又哪能露出絲毫……今天聽了何流兄弟的歌聲,我哭了,流了許多淚,這麼多年來,我早就沒有眼淚了,今天居然突然忍不住淚水就上來了……淚水流了,心底也輕鬆許多,一切無非都是命,一切無非皆天定,小小女子我又能奈其何!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猶如狂風吹飛塵……”
“我本姓紀,名紀小如,有個妹妹紀小憶。五年前,剛升任左副都御史的父親被皇上寫入黨案名錄,家被錦衣衛抄了,家中男丁全部砍頭,女性全部官賣爲奴爲婢,我被不思歸院買走,妹妹被鎮北將軍府買走。幾個月前,小憶莫名失蹤,我多方追查不知下落,也許再也見到她了,小憶今年才十五,天啊……”
“這是我表妹宋小果,比我妹妹小憶小一歲。她父親是我親孃舅,一直在京城爲官。我家被抄,舅舅急忙辭官避禍,舉家遠遷,搬了幾個地方纔躲到東昌府來開古董店謀生。小果從小就跟我一起玩,我們感情十分深,上個月我在街上偶遇舅舅,才知道小果也到了東昌府,她奶奶也就是我的外婆過世,我看她來了……”
宋小果忽閃忽閃着大眼睛,緊緊拉着紀小如的袖子,顯然對她很是依戀。紀小如看看直盯住宋小果的幫主老大,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臉上似笑非笑,覺得很是有趣。宋小果從未見過老大,認爲他也許跟那羣傻蛋一般,也是個腦瓜鏽鬥不靈光的人物,所以也不在意,只是緊緊貼着紀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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