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寺院瞬間被鮮血包裹,殺氣沖天,每個人都殺紅了眼睛。佛祖拈花而笑,眼角流下一滴血淚。都說佛法無邊,可是佛祖又能救得了幾人?佛祖慈悲,卻也無力阻擋這漫天殺戮的進行……
殺戮開始了,惜月的眸子沒有離開過桃花,而桃花不得不護着身邊的溪冉。他的眼眸一直望着惜月的方向,他的耳朵時刻注意着惜月身邊的聲響。
她想要靠近他,在這漫天血雨裡,只有他的懷抱是讓她覺得安全。“唔!”惜月猛的掙脫龍熙寒的懷抱,在這刀光劍影之中衝向桃花!
她來了,他知道的!與此同時桃花也忘卻了所有,忘記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需要他保護的女子。只有惜月,只要惜月,無論他是惜月的愛人,還是惜月的仇人。他只想讓那個讓他心痛的女子在他的懷裡,受他的保護,給她一個安全溫暖的胸膛。
驀地,一道銀芒閃過,一名殺紅眼的黑衣人舉起那滴落鮮紅血液的銳利單刀刺向不顧一切衝向桃花的惜月!
“惜月!”龍熙寒焦急的大喊一聲,腦海裡一片的空白!不可以,不可以傷害惜月!
“哥!!!”溪冉淒厲的喊叫劃破殺聲震天的血腥天際,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啊!
想要笑,卻無法擠出一張笑臉。怎麼就這麼做了?他在想什麼?好像什麼也沒想,身體就這麼動了,不顧一切的動了。想要擡手摸一摸惜月憔悴的容顏,沒有力氣,真的沒有力氣……
銳利的尖刀刺穿龍熙寒的胸膛,那灼熱的鮮血還順着刀尖流下,滴答,滴答,如此刺耳,如此的沉重。
惜月驚恐的瞪大了眸子,還以爲那柄尖刀會刺穿她的心臟。可是爲什麼要出現,他爲什麼要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呼,呼,呼~”呼吸越發的沉重,空氣是如此的冰冷。雙眸不由自主的闔上,黑暗傳來,龍熙寒臉上帶着滿足的微笑,轟然倒下卻喃喃低語:“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伸出去的手還停留在半空,視線模糊了,還是用那沾滿鮮血的手伸向惜月的方向。他輸了,沒了命,即使這場戰鬥取得勝利,他也輸了。對不起,溪冉真的對不起。哥哥,哥哥沒想這樣做的。你知道,我是很惜命的。可是啊,是身體的自然反應,真的是自然反應。不要怪我,原諒我,若我無法再保護你,走吧,跟桃花離開這裡。
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遇到那畫了妝掩飾自己絕世容顏的惜月,她憤憤的坐到馬背上,指責着他想要殺馬的過錯。只覺得她很有意思,只覺得她可能是自己要尋找的愛人。終於見了那比天上繁星還有耀眼的容顏,見了那太陽看了都會羞愧的傾城之色。
她很美,美的讓人看到她無法移開眼睛,無法正常的呼吸。不光是被她的容顏吸引,無論是她身上那散發淡淡憂傷的氣質,還是她出神入化的神醫之技。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磁石般瘋狂的吸引着他,吸引他靠近她~
他是皇子,是瑪雅國未來的繼承人之一。他啊,還有許多事要做,雖有遺憾,卻沒有爲惜月而死的後悔。惜月,如果可以,我想問你,嫁給我好不好?讓我爲你撫平眉間的褶皺,讓我填滿你心中痛苦的溝壑。
龍熙寒身子就要摔倒地上的最後一瞬間,一隻潔白冰冷的柔荑猛的抓住了那沾滿鮮血的大手。淚,再次涌出,這次是爲了他。
“傻瓜,你也是個傻瓜。爲什麼要做傻事?爲什麼像我一樣做個傻瓜?龍熙寒,若你死了,我不會傷心,我不會爲一個傻瓜流一滴眼淚!”
“殺!!!”穿戴整齊的瑪雅國士兵終於趕到,可是他們趕來要救的人卻倒在血泊之中,一名絕美女子緊緊抱住龍熙寒汩汩流血的身子。淚流着,淌着,隨那滴滴鮮血一起流淌着。
“惜月,你放下他,我會救他的!你相信我!”如玉手掌還似美玉一般,沒有沾染上一滴的嫣紅,只有那滿地的鮮血映襯着桃花雪白銀裝。想要摸摸惜月的發,好似記憶裡做過一樣,可是那低低哭泣,讓他的手就此僵直。
“你滾,你給我滾開!妖女,你這個妖女不要碰我哥哥!”
哥哥,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我是你的妹妹,我是你最親的親人。你怎麼可以爲了別人,丟下我!溪冉用力推開惜月,從她懷裡搶回面容慘白,毫無生氣的龍熙寒。
手指劃過龍熙寒嘴角流出的血液,溪冉痛苦的仰天大叫:“啊!!!哥哥!哥哥!”她不相信從小疼她愛她的哥哥就這麼離開她,連一句對不起都不說就這麼離開她?
“哥~睜開眼看看我,我是溪冉。沒了你,我該怎麼活,沒了你,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我活下去。哥,哥,看看我,求你看看我~”
銳利的石子劃破惜月的手掌,呆呆的,呆呆的趴在地上,聽着溪冉痛徹心扉的哭喊。死了嗎?龍熙寒,他死了嗎?第二個,第二個爲了她不惜付出生命的人。思琉落入狼羣,不顧野狼嗜身也要護她性命。還記得他說,他是爲了一個人。是爲了誰?爲了誰,他不顧一切的救她呢?龍熙寒,你是爲了誰?是爲了誰,要如此救我?
“讓開!讓開!”士兵們急急開道,馬車瘋狂疾馳在道路之上。沒有帶着隨身金針,只得用點穴之法暫時止住龍熙寒的鮮血。
差一點,只差一點心脈就被尖刀割斷,到時候真的是大羅神仙也難以救回龍熙寒。溪冉極力反對惜月與他們共乘一輛馬車,靠近她的哥哥。若非不是龍熙寒身邊的侍衛以性命做保證,證明惜月醫術高超說不定能救龍熙寒一命。她纔不會讓惜月再靠近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