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爲何?”白梓默因爲之前豐璧傻乎乎的,他們王府也很少問及朝廷大事。
“都是皇位惹的禍。”豐璧苦笑着嘆氣,道:“無論其他皇子還是皇上,都對我抱有戒心,他們可不想自己在皇位上多一個競爭對手,雖然這個競爭對手很傻,但靠向哪一方都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這種詭秘的朝政漩渦,爲了皇位,一切陰謀詭計都暗中浮動,無孔不入,讓人防不勝防,豐璧已經裝的很好了,依舊有人覬覦。
“那你何不乾脆投靠皇上?”白梓默下意識的開口,只要把手中的權利交給皇上,想必皇上看他再也鬧騰不起來,自然不會在針對了。
封閉搖搖頭,整個人看上去出奇的成熟,鎮定,說道:“沒那麼容易,王位都不算什麼,主要是影響力,尤其是父王的一些老部下,對父王當初的提攜之恩從未忘卻,若是我登高一呼,他們必然捨命相報,這是所有人都不願見到的,恐怕只有我消失纔會讓他們安心。”
所以纔有了刺殺,白梓默默然,明白過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說,豐璧一直裝傻,不惜自污,爲的就是不想讓人盯上,以至於暗中被人給除了,可沒想到最終他還是沒躲過。
“這樣看來,你上次受到刺殺,是被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被出賣啦?”白梓默皺眉,她雖然心地很好,但一直遭受冷眼,對人心,對陰謀詭計,她自然見識很多,很快看出重點。
“應該不是身份被識破,也沒被出賣,而是有人不放心。”豐璧搖搖頭,對於密謀之事,他似乎很明確,沒有被出賣。
看來近日就是忙着這些了,白梓默點點頭,她不想多問,問多了也沒用,她無法幫得到忙,有些話剛纔豐璧救他出來時,已經說過了。
見白梓默不說話,豐璧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鄭重道:“最近三皇子將有所動作了,所以我也沒太多空。”
“三皇子?”白梓默訝異,她也聽說過三皇子的事情。
三皇子母親在後宮很不討喜,因爲三皇子生母出生低微,完全是皇帝無意中看見了她的美色,才特意安排進後宮的,這也使得三皇子在衆多皇子面前,也顯得毫不起眼,平日也沒人將他當回事,名義上是三皇子,但地位卻低的不行。
“恩,雖然他地位低下,很多人覺得他根本不可能當上皇帝,但有我相助,一切自然有可能的,何況這麼些年,三皇子也沒閒着。”豐璧很謹慎的開口,這可是他最大的機密,若是被外人知曉,整個王府恐怕會遭受滅門之禍。
白梓默瞭然,豐璧的父王有一大批忠心的將士分佈軍中,有他相助,三皇子自然勝算很大,也正因爲豐璧一直以來呆呆傻傻的,沒有投靠任何勢力,才讓皇帝很不放心,這次刺殺多半是皇帝指使的。
白梓默相通關鍵,有些擔憂的看着豐璧,道:“這件事太大了,我沒法插手幫你太多的,不過你可要多加小心,沒有萬全的把握,千萬不可涉險。”
“我知道的,否則我怎會一直裝傻。”豐璧齜牙一笑,大臉湊到白梓默面前。
白梓默很想一掌拍
過去,不過最終還是沒動,笑問道:“那王爺你怎麼想的,怎麼會幫助三皇子,皇子那麼多,不一定三皇子就是最出挑的吧?”
“恩,雖然三皇子不是最出色的,但三皇子因爲出生低微,反而更懂得珍惜很多東西,加上人也十分夠義氣,所以我才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選,至於答應幫他,主要是他答應我,將來登上皇位,一定讓我當個閒散王爺。”豐璧似笑非笑的開口,顯得對王位毫無興趣的樣子。
豐璧算是皇室血脈,竟然不想着當大官,身居朝堂,反而想當個閒散王爺,這讓白梓默一時沒反應過來,良久纔沒好氣的道:“王爺怎麼會這麼想,萬一到時候你立了大功,三皇子又忌憚你怎麼辦?”
“我相信三皇子的爲人。”豐璧無奈的開口,這也是一場豪賭,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準備之人,當即話音一轉,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但到那時,情形又不同的,那些忠心與我父王的將士已經徹底交給三皇子了,肯定會有封賞,也不必一直追隨我,何況我到時候也可以辭官歸隱,大不了不當這個王爺了。”
白梓默無語,她總算明白了,搞了半天,豐璧是不想當官,又怕皇帝不放過自己,不得不反抗一下,取笑道:“王爺倒是灑脫。”
“那當然,朝堂的那些詭秘風波,爾虞我詐,應付起來實在是累人,也很麻煩,哪有當個閒散之人強,何況到時候三皇子登基,好歹要給我這個面子,哪怕子嗣,也會有點照顧。”豐璧自信滿滿,顯然他已經打算了不知道多久。
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白梓默心頭那份不安也消散了不少,清醒的豐璧確實像個正常人了,而且很愛笑,說話也很得體,一舉一動帶着一股自信,這讓白梓默一時有些難以適應。
雖然早先就知道豐璧不傻了,但此時纔算是真正面對,讓白梓默有些恍惚,又覺得上天待她還是不薄的,最少若是按照豐璧所言,一切都實現的話,她也不愁的。
白梓默被豐璧從柴房被抱了出來,這消息率先知道的自然是老太妃,得知此事,頓時氣憤不已,她對豐璧的認知早就根深蒂固了,自然沒想過豐璧根本沒傻,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被人糊弄,她只想再次多多警告白梓默一番。
老太妃對白梓默偏見很深,生怕又讓豐璧吃虧,想也不想就直接出了屋子,直奔豐璧的住處。
豐璧正與白梓默說着閒話呢,剛交代清楚前因後果,白梓默心頭自然還有很多疑問,但一時間也不知從哪裡問起,再說她也並非胡攪蠻纏之人,也就開始將話題引到別的上面去。
可就在二人說的開心時,老太妃進來了。
老太妃進屋,一眼就看到豐璧和白梓默黏在一起,頓時憂心忡忡的看着豐璧,她對白梓默與顧城一事,依舊耿耿於懷,同樣又擔心白梓默命太硬,這都克過豐璧一回了,若非救援及時,她都見不到豐璧了。
“祖母,你怎麼來了?”豐璧見到老太妃,自然又恢復了往日的傻樣,樂呵呵的開口,說着就往老太妃跟前湊。
老太妃更愁了,休掉白梓默這事是辦不成了,不過對豐璧
,她依舊慈愛的道:“恩,過來看看,免得你又亂跑惹麻煩。”
“哪有,孫兒不愛玩的。”豐璧頓時一副不依的樣子,扯着老太妃的衣袖,嘟囔道:“祖母,以後不許將默默給關起來,一定不許,那樣孫兒就沒人玩了。”
“你啊,都這麼大人了,都是王爺了,可不能只想着玩。”老太妃沒答應,打算糊弄過去,她正醞釀着這想法呢。
哪知豐璧根本不想就此放過,依舊不依不饒的道:“不許關,不然我就不回家了。”
這怎麼行,老太妃果然變色,暗罵白梓默太過狡猾,不知給豐璧灌了什麼迷魂湯,但也只好無奈的道:“好好好,我答應你,行了,你先在這歇着,我跟梓默說點話。”
說着老太妃就走到一旁,白梓默知道自己被豐璧救出來,老太妃肯定會來,她早有準備。
豐璧很聽話的被支開了,偏房內也只剩白梓默和老太妃。
老太妃面色也徹底的變了,滿臉怒意的道:“這次是有王爺護着你,我就不跟你計較太多,希望你以後好自爲之,別在弄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豐璧不傻了,白梓默膽氣也壯了不少,點頭,道:“梓默知曉,一直以來,梓默也從未出過差錯,更未有絲毫不軌之意。”
可你不潔是怎麼回事,你不提還以爲我忘了不成,老太妃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當即沒好氣的道:“那顧城呢,你們之間的事還想瞞着老身不成,老身親眼所見。”
“那次確實是巧遇,以往根本沒碰過面,原先在孃家我身份地位無從接觸,後來進了王府,整日也一直在府中,何曾有過機會。”白梓默耐心解釋了一句,看在老太妃對豐璧不錯的份上,她也沒口氣僵硬的頂嘴,只是就事論事。
老太妃依舊餘怒未消,事情鬧到今天,她也見識了白梓默的倔強,雖然看不過眼,但豐璧還在那擋着,她也不能不顧豐璧的感受,萬一白梓默真出事,豐璧就不回王府了,她可就要急眼了,豐璧有些傻乎乎的,還真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說理也很難說通。
“哼,罷了,此事老身先不與你計較,你以後要好自爲之就是,記住,謹言慎行,身爲婦道人家,要有婦道人家的樣子。”
老太妃語氣依舊不善,白梓默也懶得在意,默默應了一聲,道:“祖母,梓默想知道今日柴房之中,有人要給梓默強行灌藥,而且是墮胎藥,此事不知是否祖母有意爲之?”
“你說什麼?”老太妃面色陡然大驚,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梓默此言屬實,那些打碎的藥碗湯藥還在柴房呢,若非王爺湊巧趕到,恐怕我已經被人灌了一肚子藥了。”白梓默寸步不讓,這事她必須弄明白,想必老太妃比她更想知道。
老太妃果然氣的渾身發顫,臉色漆黑,怒道:“豈有此理,老身雖對你看不過眼,但豈會做出這等非人之事,那人現在何處。”
“梓默當時反抗無力,後來是王爺將其制服的,想必還在柴房,此事王爺也知曉。”白梓默沒有猶豫,她先給老太妃扣個帽子,就是想讓老太妃多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