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十七和老七之間根本形同陌路,即便見面說話也是皮笑肉不笑。
如果十七知道夜闌可能還活着,就一定不會袖手不管的。
花重樓草草準備了一番,一路坐着馬車到了十七王府。
“今天是什麼風,把花當家的吹來了,我這王府簡直是蓬蓽生輝了啊!”十七見到是花重樓,異常誇張的相迎了出來。
花重樓淡笑:“王爺客氣了,小人一介草民,哪裡敢擔當您的誇獎。小人這次來是有事請榮臻王爺幫忙的。”
十七微楞,隨即哈哈大笑:“花當家的真是有趣,您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來找本王幫忙,您真是會開玩笑。”
花重樓也不急,跟着十七談笑風生的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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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退了衆人,十七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輕問:“說吧,花當家的有什麼事需要本王的幫助?”
花重樓沉吟了片刻,將自己來意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你想要我去見見七王新納的小妾?”十七有些啼笑皆非,
他對那個什麼小妾,可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再說,從夜闌死後,他對七哥基本就是點頭之交了。
“王爺,根據小人得到的消息,七王府裡,幾天前失蹤了一個女人,據說那女人酷似夜闌。隨後軒轅冷便多了一個小妾出來,這不能不讓人懷疑啊!”花重樓也不藏着掖着了,乾脆有什麼說什麼。
夜闌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十七端着茶水的手顫抖了一下,便很快穩住了心神。
“花當家的嚴重了,夜闌是我的七嫂,後來雖然被休了,但也跳崖身死,不管你之前見到了誰,那人都不會是七嫂的。何況據本王所知,當初七嫂的棺槨,不也是花當家的親自入殮的。難道你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麼?
至於說相似的人,這天下有一兩個酷似長相的人,不奇怪,可夜闌只有一個,就算長得再像,也只有一個夜闌而已。所以,還請花當家的清醒一些。”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花重樓無奈,只能起身告辭。
十七把花重樓送出了王府,眼看着他的馬車緩緩離去。
回到書房裡沉吟了片刻,十七找人去聯繫七王府裡他的眼線,詳細問問關於那個新納小妾的事。
很快消息傳遞了回來。
“你是誰沒人見過那個小妾的樣子,甚至那小妾什麼時候被迎進王府的都不知道?”十七詫異。
“沒錯,據說是忽然之間就出現了的,而且沒有人能進入那個院子。進去的人,都被一個很醜的啞巴男人給攔了下來。”
無情之前毀容只有夜闌知道,而且他毀容以後的樣子,也同樣只有那時候的夜闌見到過,因此王府裡的人,印象中,只有一個蒙着面具的無情,而不認識那個奇醜無比的無情。
十七呻吟很久,終於還是決定去王府看看。
花重樓的話,雖然他給反駁了回去,可他的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想夜闌當真還活着。
當天晚上,十七去了七王府。他去的時候,軒轅冷不在。
十七過去是王府的常客,因此管家和手下對十七也沒有多
加約束,任由他在王府裡隨便晃悠。
十七假裝去後花園,看看左右沒人,便拐了彎去朝思院。
朝思院正是七王新納的小妾的住處。
到了朝思院門外,十七遠遠的便聽見有人彈琴的聲音,伴隨着琴聲還有淡淡的歌聲傳了出來: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這歌聲帶着淡淡的滄桑和戲謔。讓十七的腳步情不自禁的停留了下來。
一直到歌聲終了,十七才緩緩醒過了神來。
繞過前面半掩的遠門,迎面院子裡坐着一個年輕女子。
女子依然坐在琴前,看着琴絃愣愣的發呆,一雙眸子飽含了憂愁和無奈。
十七的出現,沒有驚醒那女子,一直到十七緩緩走近,那女人才微動了一下身子,慢慢擡頭。
“你走錯了院子,這裡是不能讓別人踏入的。當心你的腳!”女人冷冷的開口,那聲音異常的熟悉。
但那張臉,確是十七第一次見到。
眼前的女人臉色有些蒼白,眉目清秀,但很普通,絕對是那種扎人堆裡,輕易挑不出來的主。
而她的臉上,唯一一個靈動鮮活的,就只有那雙眸子了。
十七的心一陣黯然,看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了。
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在下是被姑娘的琴聲吸引來的,不知道姑娘芳名如何稱呼,爲什麼過去不曾見過?”十七故作迷茫的問。
“我?我叫嬰粟。是七王爺新納的小妾。”夜闌自嘲的低語,眸底劃過一道濃濃的嘲諷。
嬰粟,這個名字還真好呢,只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這名字,是軒轅冷起得,不知道那時候他心裡想了什麼,就讓她用了這個名字。
不過夜闌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或許對她來說,軒轅冷就是那嬰粟吧!悽美而有毒。
十七沒有停留太久,對他來說,不是夜闌的任何人,都沒有什麼吸引力,即便是有,也只是一小會而已,甚至幾個呼吸之間便煙消雲散了。
十七離開後,朝思院的門口閃出一道身影,軒轅冷眸色冰冷的盯着院落的小門不語。
身邊的柳嫣兒淡淡一笑:“看來十七還不死心,現在好了,相信再不會有人不死心了。”
軒轅冷搖頭:“十七不足爲懼,關鍵是那個人,看來我要舉行一個小小的宴會,讓她在人前露個臉了。”
柳嫣兒微楞,隨即輕笑:“王爺看樣子對她真的動心了,只是,這樣做值得麼?還是僅僅爲了那個東西。”
軒轅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眸緊緊盯着院門,眸光閃爍不定。
眼前不停的浮現出那張倔強中帶着淚痕的臉,還有那雙冰冷而沒有一點生機的眸子,心忽然一緊。
柳嫣兒看着七王爺的背影,卻沒有生氣,轉頭
看向院門,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底閃動着一抹火熱。
二月初三,是民間的年節。就如現代的春節一樣。
一般有家的人,不管在外面奔波的多麼辛勞,這一天都要回去和家人團聚。
而二月初四,是各家開始串門子走親戚的日子。
早在三天前,七王府便傳來消息,二月初四的晚上,宴請朝中的大臣和各位王爺去王府吃飯。
聽說,軒轅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了一個極其稀罕的物件。要在那一天給大家拿出來欣賞。
這個消息傳出來,整個延京城都有些震動了。
軒轅冷從恢復了正常之後,爲人一直很冷,就連對皇上,態度也很淡漠,甚至還有些疏離。
他主動言情文武的事,更是從來沒有過,之前側妃柳嫣兒的生辰,還是大家知道了,主動貼上去的。
而這次主動宴請各位,還要拿出自己的寶貝給大家賞玩,怎麼能不讓大家欣喜呢!
轉眼間到了二月初三,皇上在皇宮裡擺下了宴席。軒轅冷帶着側妃柳嫣兒入宮。
而王府裡,按照規矩也要準備好了晚宴,等着王府從皇宮裡出來,全家人在一起吃酒。
當然目前來說,這個全家人,就多了一個夜闌,也就是現在的嬰粟而已。
夜闌對管家的話,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眼看着太陽落了山,晚宴都準備好了。就等着王爺回來。
夜闌卻很厭煩的起身離開的客廳,直接去了廚房。
王府的下人,都沒見過夜闌,也不知道這個長相普通的女人,就是王爺新納不久的小妾。
當夜闌出現在廚房的時候,有人甚至以爲是哪裡新來的丫鬟。
“主子沒有開飯之前,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是沒資格先吃的,這你都不懂麼?哪個院子的,真是沒規矩。”廚房裡負責的老媽子掐着腰的瞪眼睛。
夜闌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殺氣瞬間瀰漫而出,將那老媽子嚇得立馬沒了詞。
刮躁的聲音終於消失了,夜闌扭頭拿了盤子,挑了一些比較新奇好看的,還有自己看吃的東西裝了滿滿兩大盤子。
同時又拿了一些瓜果和零食糕點。
左右瞧瞧,隨後點了身邊一個小丫鬟:“你,把這些東西送到朝思院去。”
那小丫鬟不敢答應,扭頭去看那個管事的媽媽。
老婆子見狀再次來了精神,一聽朝思院三個字,老媽子就知道這是那個傳說中,從來不見人的小妾了。
居然王爺也不是很歡喜她,不過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纔會留了她下來的。
從納了這個小妾滿打滿算加起來沒去那院子五回。
這樣的主子,根本不值得他們巴結。
說白了,可能還不如他們這些奴婢自由有尊嚴呢!
因此老媽子眼睛又瞪了起來。
“哎呦,我還說是誰這麼牛叉呢,原來是我們王府新納的小妾。雖然你是主子,可主子也有主子的不同,你還沒有資格享受特別的待遇。今天是年節,王爺和王妃沒有回來,這王府裡的人,誰也不能先吃。”老媽子一瞪眼,完全不把夜闌放在眼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