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只感覺身子不停的顫抖,心底一個個聲音再徘徊。
“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之前的身體會懂得玫瑰花語。難道這身體被人原本也是穿越而來的。只是不小心死了,才又輪到了她穿越而來麼?什麼時候穿越和做地鐵一樣的方便了?”夜闌咬着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現在不是她去仔細思考的時候。
不管這兩個人讓自己來是什麼目的,他們都成功,夜闌已經不能再維持之前的淡定從容。
“夫人,請裡面來,我們這裡還有很多不同的花。原本這裡種了好多的茶花和桂花,可王妃說,她喜歡滿天星。那星星點點的小白花就像是生命的起源一般,雖然卑微卻很值得人尊重。我們是不懂什麼意思的。”巫大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只會將王妃的原話複述而已。
“這花的種子還是王妃弄回來的呢!”阮二附和到。
夜闌的身子又晃了晃,勉強扶住了一邊的牆壁,這才穩住了。
對滿天星的註解,是和夜闌心底的想法一模一樣的。
夜闌此刻有一種衝動,想要轉頭離開這裡,不要再走下去,她不知道在這裡還會碰到什麼讓她無法再鎮定的消息。
巫大帶着夜闌一步步向裡,看過了各種的花草之後,終於到了花圃的最裡面,
而那裡有一道門蔓延向地下。
“夫人,請這邊走。”巫大指了指那道門。
夜闌微楞,不解的看向巫大。
“這裡是王妃最喜歡的地方,每次她都會獨自一個人進去,再裡面呆上很久纔出來。王爺神智恢復了之後,也經常會來這裡,同樣是一個人下去,一呆就是好久不上來。”巫大解釋。
夜闌凝眉,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阮二給攔住了去路。
“夫人,已經到了這裡,還是進去看看吧!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都是真正存在了的。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夜闌大怒:“你們要幹什麼,難道要強留我下來麼?你們把我引到這裡來,究竟是什麼居心?”
“夫人您誤會了,我們不過是想你來看看而已,至於是什麼居心,那要看夫人自己怎麼想了。進去吧!”巫大靜靜的開口,聲音淡漠,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反駁。
夜闌忽然平靜了下來,她知道,這兩個人對她而言,是沒有一點惡意的。至少她感覺不到他們的殺意。
他們說的對,她不能再逃避了,雖然不知道之前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但夜闌也想明白事情的真相,這樣她或許就能知道軒轅冷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如果是對她來說無關緊要的,不如就給了他,換取她的自由。
夜闌轉身看了一眼拿到厚重的門,毅然的走了進去。
門內是盤旋的臺階,一級級的向下。
夜闌卻沒有絲毫的害怕,拿着一邊牆壁上的火把平靜淡定的一級級走下去。
當最後一級臺階走完後,
夜闌擡眸看到的,是一個五光十色的冰室。
冰室裡因爲手裡的火把反射,美輪美奐。猶如童話世界一般。
夜闌吞了口口水,走進冰室裡,看着那一塊塊切割完整的冰塊,真是歎爲觀止。
這些冰塊都是在冬天補充並且儲藏到這裡的,因此整個冰室都被裝得慢慢的,
夜闌一步步從那些冰塊之間走過,忽然發現在一些冰塊之間居然插着好多的小糖人。
那些小糖人形態各異,拿起其中的一個細看,那上面居然是她的模樣。
能把糖人弄成這副樣子,不能不說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夜闌眼前忽然閃出幾個畫面,耳邊響起一句句清脆的聲音:“我不要娘子化掉,我要永遠都留着這些小糖人,等娘子離開的時候,冷兒想娘子了,就能看着這些小糖人。”
夜闌雙腿頓時一軟,癱坐在地,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究竟是她穿越了做了這一切,還是那人做了這一切死去,又輪到了她穿越。
夜闌徹底的迷茫了,這個問題,就像是問先有雞蛋還有先有雞是一樣的。
可不管是先有雞蛋,還是先有雞,雞和雞蛋都是存在的。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夜闌也是如此,不管是先穿越,還是後穿越的,她都是夜闌,都是這花房的主人,是軒轅冷的王妃。
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的。
夜闌感覺胸口忽然憋悶的難受,那種心痛如絞的感覺再次傳來,甚至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夜闌大口大口的呼進冰冷的空氣,卻絲毫沒有一點緩解的作用,最終兩眼一黑,昏倒在冰室裡。
一連幾天軒轅宇都在書房度過,傲雪幾次前去都被擋了回去,這天軒轅宇正在書房看兵書,地牢的侍衛卻急急進來,道:“王爺,那名刺客身染風寒,又受了重傷,現在已經是昏迷不醒,命在旦夕了,您看--”
啪!軒轅宇將手中的書砸向來人,喝道:“爲何不請大夫,當時我是怎麼交代的?”
“屬下……”那人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卻不知該如何辯駁!如今當差可真是不容易,又讓動刑又不讓死掉,她本來就身受重傷,我們哪裡敢怠慢啊,好吃好喝伺候着,誰知那丫頭還是個倔脾氣,生生耗着,這不,今天一早便昏迷不醒了,請大夫,沒有您王爺發話,我們哪裡敢自作主張啊!
“還不趕緊去,愣在那裡做什麼!”軒轅宇不悅的斥道。手下趕忙離開,軒轅宇急急起身,一出門便看見傲雪走過來,由於擔心牢裡那位,不待傲雪走進便足尖點地越過牆頭,朝着別院趕去。
傲雪咬了咬嘴脣,臉色一陣白一陣青,軒轅宇,我哪裡對不住你,你居然躲着我!
看來你是真當老孃好欺負了,哼,不就是一個刺客麼,你以爲我就不知道了?看來我也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了。
傲雪眸子冰冷的看着軒轅宇離去的方向甩袖而去。
地牢裡常年
不見陽光,到處是一股腐爛的味道,時不時傳來悽慘的叫喊聲,這些在軒轅宇看來根本不算什麼,直直走進最後一間牢房,這裡面雖然潮溼,卻是挺整潔的,看來這羣侍衛還算有眼力勁,對她倒是不錯!
“她怎麼樣了?”軒轅宇問道。
“回王爺,犯人脈象虛弱,若有若無,情況不太樂觀……”那名大夫把完脈,搖搖頭道。
軒轅宇探手摸了摸香脂的額頭,只覺燙的驚人,心中咯噔一下,什麼也顧不得,打橫抱起,急聲道:“大夫,去抓藥!”
雖然納悶,但是軒轅宇向來行事讓人摸不透,沒有人問,也沒有人敢問,那大夫也不敢耽擱,帶着藥箱急忙跟着出去了。
“洛吟,這燒怎麼還不退?”軒轅宇收回手,轉身問一直照顧香脂的洛吟道。
“你說呢,這燒能退才奇怪了!”洛吟沒好氣道。
屋外的侍女都是渾身一抖,這洛吟到底是哪路神仙,怎麼敢和王爺如此說話,不過這王爺好像也沒生氣,還一副受教的模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洛吟和軒轅宇可是多年的莫逆之交了,洛吟會去做御醫不能不說有軒轅宇的因素在內。
原本,洛吟性格孤僻,喜好美酒,總是三分清醒七分醉,偏偏卻醫術高超,許多達官貴人,武林好友都想請他治病救傷,可他卻是誰的帳也不買,任性而爲,高興的時候,就是街上快要斷氣的乞丐,他也會妙手回春,不高興的時候,就算黃金萬兩擺在他的面前,他連眼皮都不會擡一下!
久而久之,有些人求醫不成,便生了恨,居然有人花錢僱兇想要取他的性命,軒轅宇就是無意中救了他一命,兩人因此而成爲了朋友。
軒轅宇也希望洛吟能留在延京城,洛吟爲了報恩,便答應了做御醫的要求,只不過期限是十年。
雖然是爲了報恩,但兩人長期的相處下來,漸漸成了知己。這次十萬火急的將洛吟找來,卻是爲了香脂。
“喂,問你一個問題,我以爲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來還以爲是你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沒想到卻是爲了她?怎麼,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嗎?”洛吟神秘兮兮的問道,要知道這軒轅宇是出了名的好面子,輕易是不會開口求人,更何況還是爲了一個女人,不過這女子和夜闌的容貌很相似,而且從夜闌死後,這位十七王爺基本就是不沾一點女人的,一直到那個傲雪被收了妾室。
洛吟見了傲雪第一面,就明白軒轅宇爲什麼收了她,說到底還是因爲那個已經死去的七王妃。
“哎,你倒是說話啊……”見軒轅宇不說話,洛吟再一次問道。
“看來你這次出去長本事了!”軒轅宇將冷毛巾覆上香脂的額頭,這才說道。
“什麼本事啊,你可是難得夸人一次!”洛吟笑眯眯道,雖然自己與軒轅宇交情匪淺,不過聽他誇自己倒是頭一次,不禁有些期待,只見軒轅宇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八……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