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熙樓裡,夜闌看着眼前的棋盤,眉頭微皺,不耐煩的催促着眼前的妖孽男人。
“你快點行不行,我等到花兒都謝了。”
“急啥,我不是得想想!”花重樓滿不在乎的回答,
其實他就是歡喜夜闌對他嚷嚷的感覺,心裡甜甜的。還有種要飛上雲端的感覺。
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得多好,
夜闌要是知道他此刻心裡的想法,一定又要狠狠唾棄一口:“賤人!”。
花重樓猶豫了好半天,這纔將棋子按了下去。
夜闌嘴角微撇,指了指花重樓剛纔下的那步棋訓斥到:“你腦子進水啦,你怎麼能下這裡,你下這裡,我就可以形成三三式,然後再落下一字,你就死定了,得了,你又輸了。”
花重樓微楞,仔細琢磨了半天,果然如此。
“這個什麼五子棋,怎麼比圍棋還要難下啊,下錯一個字就完蛋了,居然不給人一點回旋的餘地。”花重樓嘟嘴很無奈。
“哼,走錯一步?如果人走錯一步不也是死。比如你殺了人,你能說你是衝動的走錯了一步,你給我機會重新開始吧!可能麼?”夜闌冷哼,對花重樓的邏輯很不以爲然。
“你說的有道理。”花重樓點頭,人生如棋,很多人不也是衝動下走錯了一步,然後便再不能回頭。
“這幾天的小樹都長出綠葉了,青草也出來了,我們明天去放風箏吧!”花重樓推開棋盤對着夜闌一個勁的獻殷勤。
夜闌凝眉:“你都多大了放什麼風箏啊!”
“可是我們都很久沒有出去了啊,現在陽光這麼好,總是躲在地下多沒勁啊。”花重樓非常非常想要和夜闌去約會一次。
這個時代的男女之間,是有約會一說的。
一般訂了婚的男人,都可以去約會幾次,彼此溝通溝通,倒也不算是盲聾啞嫁的。
夜闌心煩的揮手:“算了,我不想出去,這幅樣子一出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誰了。”
之前的那副人皮面具夜闌沒有帶過來,因此每天只能頂着那張滿是疙瘩的臉四處晃悠。
說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容許夜闌介意什麼。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但走到哪裡,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的,就很讓人煩躁了。
花重樓也能明白夜闌的心情,想了想急忙獻計:“要不,我們清場,不要讓任何人過去,這樣是不是就能好一些樂。”
夜闌狠狠瞪了他一眼:“滾一邊去,別讓我看了心堵。”
花重樓微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了她,剛纔還好好的啊!
看着花重樓那耷拉着腦袋,可憐兮兮的背影,夜闌又補充了一句:“我最恨仗勢欺人的混蛋。”
花重樓聞言擡起了看到夜闌的後腦勺,但是也明白了夜闌的意思。
還來不及歡喜,有人來說花重樓,說有要事協商。
花重樓只能讓夜闌一個人留在這裡,他去忙瀾熙樓的事。
花重樓剛纔,便有個不速之客光臨。
夜闌看着眼前這個一身淡黃羅裙,上面點綴着幾朵小白花的美女,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如果你是找花重樓的,你直接去找他,就是了,我可和他沒有關係。”其實也不怪夜闌這麼說,她剛來的時候,便經常有女人來找她,
要她離開花重樓,不要和她們搶男人。
來的女子卻淡淡一笑“我不是找花重樓的,我找你,而且,我找你的原因和那個妖孽沒關係。”
這一聲的妖孽,讓夜闌對她有
了一絲好感。
反正閒着也是無數,不如聽聽她要說些什麼。
現在夜闌身體裡的毒已經解了一部分,當然那一部分是十香軟筋散。至於那慢性毒,花重樓也沒有辦法。
夜闌倒是不在意,她知道暮秋肯定有辦法,只要哪天暮秋找了來,一切都能解決了。
女子率先自我介紹:“我叫若蘭。是六王爺的乾女兒。”
夜闌愣了愣,六王爺的女兒,找她幹嘛?
摸了摸下巴,夜闌上上下下的大量了若蘭半天,之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了一句:“我對女人沒興趣,尤其是你這樣年輕的女人。你還是另找別人吧!”
若蘭狠狠抽了抽眉角,所有的淡定和從容,在夜闌的這句話之後都毀於一旦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來是爲了軒轅冷。”若蘭急忙解釋。
“哦!原來你看上了軒轅冷,早說啊,不過,我和那混蛋不熟,你還是去找側妃柳嫣兒吧!”夜闌一臉的無辜,頓時讓若蘭有了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不是,我不是看上了他,而是他現在有危險。”若蘭無奈,只能直奔主題。
“危險?你說軒轅冷有危險?”夜闌問。
“是的,沒錯,軒轅冷有危險。”若蘭很確定的回答。
“謝謝你告訴我,我今天會放鞭炮慶祝的,還有啊,如果那混蛋死了,你記得來通知我一下,我請你吃飯慶祝。”夜闌勾脣而笑,笑得沒心沒肝,見眉不見眼的。
若蘭頓時感覺到一陣的無力,她甚至有種後悔來這一趟的感覺了。
“姑娘,你能聽我說完麼?等我說完來意,你再決定好不好。”若蘭很無力的建議。
夜闌眨了眨眼睛,然後點了點頭:“好吧,你說。”
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不如聽聽她要說什麼。
“我是六王爺的乾女兒,但其實,我是他的女人。乾女兒這個名稱不過是對外的一種稱呼。也正是因爲這樣的親密關係,讓我知道了很多六王爺的辛密。就連你臉上的那種毒,原本也是掌握在六王爺手裡的。”若蘭頓了頓,
夜闌聽到有關自己臉上毒的消息,頓時有了精神,也不如之前那麼懶散了。
“然後呢,你說給我送解藥來的?”夜闌眨着星星眼問。
若蘭卻搖頭,
“那解藥不在我的手中,據我所知已經被人劫了去,我不知道那人是誰。這也是我要和你說的事。
事實上,根據我瞭解的,還有王爺對我說過的,之前他的家族陷害七王爺軒轅冷,是有人在背後出了主意。是誰的主意,那時候他還小不清楚。
但那西域的高僧確是別人聯繫了,然後送上門的。那高僧說,是爲了報恩,後來王爺也調查過,他們家的人從來沒有和西域人有什麼瓜葛,因此,也就不存在報恩的事。
不過我聽說,那些去害軒轅冷的毒蟲和蛇,都是在延京城附近的某處山谷培育出來的。
培育那東西的人卻不是六王爺的人。
最近一段時間我查過這附近的所有山谷,只有一個地方很可疑,那就是迷霧山谷。
可惜我進不去,因此不知道迷霧山谷裡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地方。
後來軒轅冷恢復了神智,那毒蟲和蛇都不在有人馴養了。也無人來送。不過,我缺發現了另外一個很有趣的現象。”
說道這裡夜闌也皺了皺眉頭,因爲若蘭提到了迷霧山谷。
而事實上,迷霧山谷裡也的確是很多的毒蛇和毒蟲。
她在山谷裡的時候,曾經聽暮秋的娘提起過,
說十多年前,那山谷里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毒蛇毒蟲。
更加沒有那麼的種類出現。也不知道最近這十年是怎麼了。數量和種類都暴增。
這麼說來,那山谷的確是有人馴養毒蟲的地方了。
只是,爲什麼她都不見過那裡有人,難道是桑黎族的人麼?
這會若蘭主動倒了杯水又再次和講了起來:
“我家王爺之前曾經聯合了好多的人要一起反叛逼宮,其實這事最初不是我家王爺的意思,他開始甚至根本沒有這個意思,我不知道究竟是誰找上了門,勸說王爺反叛的,反正他來勸說的時候,說很多官員都不滿意皇上的所爲了,願意主動牽線搭橋。
結果我家王爺到底是動了心。”
“那你可知道,那個牽線搭橋的人是誰?”夜闌問。
“開始來勸說的人,我不知道是誰,開始也沒注意這事,不過那個牽線搭橋的人,我卻是知道的。因爲有幾次吃飯都是我作陪的,那人是禮部侍郎白煙。”
若蘭的話說完,夜闌一咧嘴,得,死無對證了,白煙被她殺了,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線索了。
而且連他兒子都殺了,徹底沒了希望。
“接着說。”夜闌揮手,
“是!後來我家王爺當真被逼反叛的時候,那些人卻全部袖手旁觀了。不過在我家王爺行刑之前,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告訴我說,有人想要他隱匿的那些寶藏。還說他猜測那人的目的應該不是殺了他那麼簡單,而是爲了皇位。
那麼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剛剛恢復了神智的軒轅冷。
王爺要我替他報仇,他猜測那人不是皇子中的人,卻一定會和皇子中的一個勾結。畢竟要登基,不能名不正言不順。
我家王爺死去後,我一直暗中主意着那些朝廷的一品官員,一直到最近被我發現了他們的一些行蹤。
我聽見他們說,主上已經下了命令,無論如何要阻止軒轅冷賑災成功,然後要讓他通過這一次的事情而身敗名裂。”
接着,若蘭將這次那些人的計劃說了一遍,她聽到的不是很多,卻已經是問題的核心機密了。
夜闌凝眉,眸底閃過暗沉的殺機。
有問題直接報仇,也可以用陰謀陷害,可不能用老百姓的利益去作爲籌碼,那樣那些災民和百姓要如何生存下去。
“你可知道策劃這些事的主謀是誰?”夜闌問。
“不知,我只知道,有個人穿着黑衣,傳達他們所謂主上的命令,他們就按照那個去執行,我暗中弄了一個不太重要的人詢問可知道主上是誰,他說他也不知道,只是有把柄落在了人家的手中,他不能不照着人家的話去做。
而我只有一個人,能力有限,武功又不是很高,只能知道這些消息了。”
夜闌聽完久久無言,她不知道這個叫若蘭的女人究竟可不可信。
不管可信與否,這事她都不能不管。
“我是爲了那些受災的百姓,”夜闌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或許她只能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不去瞎想。
若蘭很快離開了,她走後沒多久,花重樓便回來了,將最新關於軒轅冷消息告訴給了夜闌。
夜闌皺眉,一切說的,和若蘭說的差不多。
按照那些人的計劃,會派一個和七王爺關係很好的人去那邊,然後在設計讓那人誤會軒轅冷的荒唐。
隨後再聯合朝中的大臣彈劾七王爺,於此同時,民間也會散步謠言,說軒轅冷如何的草菅人命,無惡不作。
這樣軒轅冷縱然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