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02年四月十二日,距離韓日世界盃開幕四十八天。
“你們怎麼都不信我呢?”我對着李波和領導大聲喊道,“都兩天了,還不把這個情況上報。”
“你冷靜點。”李波勸說我,“領導不相信你也是對的,現在的蛇災,怎麼可能和解放前扯上關係呢,兩碼事情嘛。”
“我們都從地下找出來一個關了幾十年的怪人了,你沒看見嗎,他和蛇生活在一起,你們怎麼還說沒聯繫。”我質問道,“你們到底想隱瞞什麼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們好好的把躲在蛇羣給找出來就行。”領導指着我說道,“小趙,不要聽信什麼謠言,你婆婆是老一輩的人,她的說法根本就不可信,我們現在的蛇災,是幾十年前,外國人故意留下來禍害我們的,這種話,傳出去,誰相信,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婆婆雖然老了,但是記性很好。”我辯解,“而且她也沒說什麼外國人故意造成什麼蛇災,而是說了當年很多人被外國人抓去,關到地下,這個線索,我認爲很重要。”
“你們弄上來的那個怪人,專家已經在研究。他們會得出答案。”領導的語氣放低了,“我們沒必要把這個事情擴大化,現在你們的工作得到了認可嘛,是不是,蛇越來越少,過幾天,等蛇全部消失,我給你們記功。”
我和李波走到單位的大院裡,同事們都準備好了,等着我們。
我和上了車,坐在駕駛座後排,我對李波說道:“爲什麼領導不願意聽我的那個建議。”
“瘋子,我們把本分做好就行了。”李波說道,“我好像聽說,我們在地下找出來的人,引起了高層的重視,現在對研究那個人的專家已經不是普通的醫學專家了,我有聽到消息,很多專家都是軍裝過來的,而且軍銜不低。”
“這個蛇災和軍隊有什麼聯繫?”我不屑的說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很有可能,他們根據現在的線索已經研究出了什麼,是不願意讓我們知道的。”
“我他媽的最討厭這樣的做法。”我罵道,“神神秘秘的。”
“這事說了就說了。”李波說道,“別再提起。。。。。。。咳咳。。。。。。”
李波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我看見他的臉色憋得通紅,有的皮膚已經變成了紫色。
“你的病。”我正要說什麼。
李波卻擺擺手,“不說這個,我明白,很有可能這個病跟蛇有關,但是這個病不在人和人之間傳染,這個病毒或者是細菌,會從蛇身上傳染到人身上,但是也是針對不同人羣的,我就是屬於被感染上的那種。”
“你從那裡知道這些的?”
“畢竟我有這個症狀,我當然會關注。”李波說道,“我得到消息的渠道也比你多。”
“我們上次帶上來的那一家大小呢?”我突然想起來,那個小孩子的手,到底是斷了還是痊癒了,“他們在那裡?”
“我不知道。”李波說道,“沒消息了。”
我知道蛇災肯定不那麼簡單,但是也沒有什麼方向,讓我去推測。跟領導說的一樣,我們把蛇找出來就行了,想這麼多幹嘛。
在李波的堅持下,我們最終還是要進入他發現的那個地道。經過兩天的鼓風,現在可以確定裡面的濁氣已經換出來了。放到方井的最下端的一根蠟燭,一直燃燒到全部燃盡。
現在我和李波,安排好人手,第一批下去四個人,當然有我和李波,還有兩個同事,一個是負責隊員意外受傷的安全員,一個是電工,我們認爲這個建築很有可能在當年是個獨立的系統,所以指不定還有什麼機器和設施在下面。
安全帶和繩索都已經準備好了,滑輪也裝妥善。一個碘鎢燈也放置好,燈光照亮着方井的下方。
看着李波已經把這些準備的有條不紊,我心裡明白,李波其實和我一樣,都知道蛇災一定不簡單,一定和地下世界有點關聯,他也想靠我們自己把事情儘量弄明白。但是他比我會做人,不跟領導正面衝突,卻是靠自己的權利去做。
我和李波戴好安全帶,然後吊到方井裡,身體懸空。上面的同事小心翼翼的把繩索往下放,兩個人慢慢從方井向下落。
我這次很輕鬆,因爲我知道下面肯定沒蛇,也不可能會有別的動物威脅到我。
但是李波表情卻是很期待。
“你爲什麼非要下來?”我身體下降,隨口問李波。
“雖然不會有蛇,但是我相信這下面肯定有重要的東西。”
“還有什麼東西比現在蛇災還重要。”
“這個是封閉的空間,而且很明顯,是當年很匆忙的情況下封閉的。一定有什麼東西。”
李波和我兩人,腿一下一下的在方井的牆壁上蹬着,控制下降的速度。
我和李波下到方井的底部,果然底部是個破碎的木箱子一樣的東西,四周的木板腐朽不堪,不用說了,這就是當年的電梯。我已經看到木箱底部,有斷裂的金屬物,應該是當年的吊鉤。沒有看到繩索,也許是當年撤離的人,在上面把繩索斬斷,木箱子就自由落體掉了下來,然後上面的人,草草的把這個通道給封閉。
我和李波站立一會,等着跟着下來的兩個同事也慢慢落下來。
在我們的面前是個門,我和頭頂的碘鎢燈,已經有光線照射進門裡的房間,勉強可以看到,這個房間非常規矩,牆都筆直的。
下來的電工,已經把電纜也跟着牽下來,另一個安全員,拿着一個碘鎢燈。
現在我和李波反而不急了,等着電工忙碌,在房間一側,把碘鎢燈接好。電工把燈接好了,然後對上面喊道:“可以了。”
碘鎢燈猛的亮起來,把房間的全部照亮。
整個房間的都展現在我們面前。
沒有太多的意外,沒有恐怖的生物,沒有詭異的物品,整個房間裡的東西都太普通,讓我都感覺有點失望。
其實這個不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寬闊的過道,過道很長,兩旁整齊排列着房門。這個結構,在我和李波的意料之內。
我和李波慢慢向通道里走去,走到第五個門的旁邊,電工說道,“不能再走了,電纜不夠長。”
李波點了點頭,就用手把身邊的門打開,打開之後,一股陳腐的氣味撲面而來。
我們退到方井的下方,等着頭頂的鼓風機,把下層的濁氣給換上去。
等了一個小時,我和李波抽菸都抽了大半包。李波才說:“我們應該可以進去了。”
碘鎢燈已經架在那個房間的門口,我們走了進去。
我一進去,就全身發麻。
這個房間裡面沒有什麼別的傢俱,中間是空的,但是牆壁四周擺放着木架子。架子上放的全部是玻璃瓶子,非常大的那種。
這種瓶子,在電視上,在初中時候生物實驗室都見過,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每個玻璃瓶,裡面都裝着黃色渾濁的液體,液體裡浸泡的東西,就是蛇。
幾十上百的個玻璃瓶,都裝着蛇。
“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我問李波,“不然你怎麼會堅持下來,你這麼肯定這裡會和蛇有關係?”
“瘋子,我就是知道,憑我的直覺,我覺得這裡肯定會有什麼發現。”
李波和另外兩個同事,站到玻璃瓶跟前,觀察玻璃瓶裡的蛇。
我雖然很難受,也只能跟着他們看。
看到第一個玻璃瓶,李波就咦了一聲。我也看清楚了,這個玻璃瓶的的死蛇,有點古怪。
這條蛇,蛇身上,長滿了圓圓的顆粒,整條蛇,就好像是由無數小珠子,聚集在一起,湊成蛇的形狀一樣。
“他媽的,這是什麼東西啊?”
“瘋子,你說的是對的。”李波輕聲說道,“一定是日本人搞的好事,他們當年在這裡泡這麼多怪蛇,絕對是有用意的。”
“你怎麼肯定是日本人。”我說道,“我婆婆說是紅毛抓人。”
“你看看玻璃瓶下的標籤啊。”李波指着木架上的那個小木牌。
木牌上寫着我不認識的文字。
日文,雖然我一個字都不認得,但是可以確定是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