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密談

衆人對歐陽鋒的到來極爲意外, 各種猜想都閃現過腦海。但現在無論歐陽鋒爲何前來歸雲莊,作爲莊主的陸乘風都應該出去迎接。

“師父?”陸乘風望着上座的黃藥師,徵詢其意見。

“一起去吧!”黃藥師起身道。雖然他與歐陽鋒不分什麼長幼, 但作爲東道主的長輩他應該前去迎接。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莊門口相迎歐陽鋒。

江南七怪心底打着隨時溜走的算盤, 殺死陳玄風雖名正言順在爲江湖除害。但黃藥師那超護短的性格也是衆所周知的, 要是黃藥師痛下殺人也不是沒有可能。必定他這人做事隨性完全不在乎什麼名聲。

白悠然心下嘀咕, 金老大的書上可沒有歐陽鋒前來歸雲莊這條啊?可他做了什麼能改變歷史的?他不過就是拐了歐陽克來愛, 不讓其再爲完顏洪烈效力,秘密救下楊康一家。可這能有多大的改變,讓他這麼早就對上歐陽鋒?

歐陽克緊握手中的墨扇, 漸冒汗漬的手心顯示着他的緊張與期待。他不知何故叔父提前出關,並前來他所在的歸雲莊。他能否一廂情願的認爲歐陽鋒前來中原、歸雲莊是爲了他?

歐陽克兩個姬人互相竊笑, 等見到老莊主後一定要好好的“誇獎誇獎”白悠然。一定要將他完全與公子師父隔離。

黃蓉拉着木訥的郭靖前來看好戲, 希望歐陽鋒能將這風騷男人帶回西域, 不要來沾惹白悠然。

一走出沉重硃紅大門就見高大,精神抖擻, 滿身戾氣的歐陽鋒拄着猙獰蛇頭的仗,背對着門站在那裡。冰冷的背影想蛇冰涼的身軀。

聽到腳步聲歐陽鋒轉身面對從莊內迎出來的衆人,見到來人後歐陽鋒挑了下劍眉。黃藥師怎會在此?

“哈哈哈....藥兄,好久不見!”短暫的詫異後聰明如狐狸的歐陽鋒,開懷大笑, 熱情的迎向向他走來的黃藥師。

“歐陽兄,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黃藥師暗下打量着歐陽鋒。當年他被王重陽重創, 不知再度前來中原他的武功回覆了幾成?

“唉, 還好!不知藥兄怎麼會出現在這歸雲莊?”歐陽鋒哀聲嘆了口氣, 神情甚是頹廢。

“這是徒弟成風的莊院,我這個師父前來看看。”黃藥師見歐陽鋒不想深談, 知趣的避開其問題。

“叔父!”歐陽克越過衆人站在落後黃藥師一步的距離,恭敬道。

“嗯。”歐陽鋒淡淡瞧了他一眼。視線越過歐陽克望向人羣中,企圖在其中找到他要尋找的人。歐陽克從不是個讓長輩過分擔心的孩子,從小早熟,總能照顧好自己。但這次歐陽克瞞着特前來中原卻讓歐陽鋒第一次嚐到了擔憂的滋味。姬人求救的書信在他看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晴天霹靂。龍陽之好,足夠讓他震驚的將白駝山上所有的人殺了。

“師父,先請歐陽前輩到莊內休息在敘舊吧!”被兒子退出來的陸乘風詢問黃藥師道。

“歐陽兄請!”黃藥師伸手示意道。

“藥兄,請!”歐陽鋒因有事前來能住下自不會推辭。他要好好的整治整治膽敢勾引歐陽克走上歪路的人。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轉身回到了歸雲莊。歐陽鋒住的心安理得。江南七怪住的膽顫心驚,生怕黃藥師找他們算賬。歐陽克在審問過姬人後終弄明白歐陽鋒突然下山的原因。心底是竊喜也是擔憂,竊喜歐陽鋒眼中有自己,擔憂歐陽鋒傷到白悠然。

黃藥師與陸乘風、白悠然把酒敘舊,好不快活。

歐陽鋒坐在陸乘風特意安排的豪華客房中,用那雙冰冷的眸盯着歐陽克。沉默瀰漫在這充滿書香氣息的客房中。

“你與黃藥師那徒弟是何關係?”歐陽峰開門見山道。

“叔父,我......”望着歐陽鋒尖銳探索的視線,歐陽克緊張而恐懼。不在意歐陽鋒會如何對他反正他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真正恐懼的是歐陽鋒傷害白悠然。一想到白悠然會臉色青黑的躺在血泊中心就抽痛的無法控制。

歐陽鋒望着歐陽克的緊張與恐懼無動於衷,他在等他的解釋。

“侄兒,接近白悠然是爲了《九陰真經》。”簡單明瞭。歐陽克收起所有的恐懼坦然面對歐陽鋒。他想要保護白悠然即使會失去那火熱的懷抱。

“《九陰真經》?”短短四個字就將歐陽鋒所有注意力轉移。

“對。侄兒,在知道白悠然是黃藥師的徒弟後,曾試過他的武功。其內力不似其年齡的深厚。”歐陽克見歐陽鋒已信一半,便加把力解釋道。

歐陽鋒深知歐陽克實力,也明白其不會說謊話。心下更是對《九陰真經》執着。

望着歐陽鋒因《九陰真經》而晶亮閃爍着熾熱火光的雙眸,心底一陣無奈的悲哀。他從不曾在他心底留下痕跡。

那雙狹長因深情而熾熱的雙眸,時時提醒着他。他只剩下他了......只剩下他了!

夜,當空掛着正在消瘦的月,透過朦朧夜色照着太湖。安靜湖水映着消瘦的月,迷迷濛濛,盡是迷離。

夜濃,睡意濃。卻有人喜歡半夜散步,散步還散到別人的房間。

“歐陽前輩,夜半三更有何指教?”睡意朦朧的白悠然在黑暗中坐起身,在黑暗中尋了個方向問道。因歐陽克不在身邊而誰不踏實的白悠然剛模糊住就感到身邊有人。不虧是無絕之一,歐陽鋒何時進來他都不知道。

“你與克兒是何關係?”坐在屋中圓桌旁的歐陽鋒不冷不熱道。

“想必歐陽前輩問過克了,又何必再問我!”白悠然起身走到歐陽鋒對面坐下,無奈道。怕歐陽克的回答並沒有讓他太滿意,而他也想知道歐陽克的答案。

“克兒,說是爲了你身上的《九陰真經》。”歐陽鋒透過模糊的視線等着提壺準備倒茶水的白悠然。

“是嗎?”提壺的手抖了一下,一冰涼的茶水滑過杯際,在桌上暈開。他居然如此回答歐陽鋒的問題。是怕責怪?還是爲了袒護他?

“不信?”

“前輩的話,晚輩且敢質疑。”白悠然將茶壺放下透過黑幕與歐陽鋒對視。

“我不會同意你與克兒的關係。”歐陽鋒堅決道。

“若....在下拿《九陰真經》換呢?”歐陽鋒夜半前來怕是爲它吧!必定他太執着了!

“捨得?”歐陽鋒冷挑眉道,他不信真有人捨得這武林至寶換一份禁忌的關係。

“在江湖人眼中《九陰真經》是無價之寶,但在我眼中克纔是無價之寶。《九陰真經》甚至不配如他的眼。”白悠然嘲笑道,人人爲爭《九陰真經》打的頭破血流。最後結果卻是傻愣無爭的郭靖得到了這武林至寶。

“值?”

“我不知前輩將克放在心底第幾位。但歐陽克在我心底卻是第一。”

“何時?《九陰真經》?”歐陽鋒不管小輩們的情情愛愛,他只要《九陰真經》。

“怕得靠前輩去將《九陰真經》偷來了.......”

“何意?”歐陽鋒不解道。

“下卷在晚輩手中,上卷在師父那裡!”白悠然道,本來他還需要親自將人皮卷偷到手。現在有幫手了。

“嗯!”知道具體存放的地方便方便多了。

“上卷,前輩只需動動手腦便好。至於下卷,得等到前輩帶着克到了桃花島晚輩才能給。”他不傻,得到《九陰真經》後誰知歐陽鋒會不會與黃藥師拼個你死我活後順帶傻了他。

“.......”沉默中瀰漫着濃濃的殺氣。

“贖晚輩失禮,晚輩還想與克白頭偕老呢!”白悠然起身拱手,躬身彎腰,恭敬道。

“哼!”

冷冷充滿警告意味的哼聲伴着歐陽鋒消失的輕風拂過白悠然門面。

“克,可值?”伴着那聲冷哼是白悠然疼惜的話語。真心的付出不見得人家領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