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內疚

當白悠然將他要陪歐陽克會白駝山此事告訴黃蓉時, 黃蓉毫不猶豫點頭隨他們前往。既然郭靖那裡沒變心的可能,她就沒什麼好擔憂的。白駝山她從來沒有去過難得有機會自是要前往。

歐陽克雖詫異於黃蓉的急切,但因心底的煩惱沒有去深究黃蓉的行爲。

三人揚鞭拍馬, 向着西域方向而去。

黃蓉一路風景欣賞的芳心怒放, 眉梢掛笑。反觀回家的歐陽克則眉梢緊鎖, 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黃蓉雖好奇但因白悠然上路前嚴重警告過她, 到西域後不要亂使她的好奇心, 要不然將她喂蛇。瞧白悠然那一副嚴肅的模樣,黃蓉暗歎今次西域之行必不會無聊。

西域的夜與中原並無差別,月還是那彎月, 只是空氣中飄動的香氣多了份沙土味。入夜的溫度有點低。

晚飯過後歐陽克站在留宿客棧的西廂房外遙望着白駝山所矗立的方向,心事重重。路過無聊的黃蓉見歐陽克如此模樣深怕自己打擾了, 便轉身離開了。

白悠然在房內尋不到歐陽克便到院落尋找, 一走進便見歐陽克鬱悶的模樣。白悠然無奈在心底輕嘆。

“怎麼還不睡?”趕了一天的路難道都不累嗎?還有心來賞月。

“睡不着!”歐陽克回身瞧了白悠然一眼, 轉頭繼續望着此時讓他產生恐懼的方向。“然,你說我要去尋找答案嗎?”

“什麼答案?”明知歐陽克言語所指, 卻因不能說而故作不解。

“我的身世。”在決定回白駝山後,歐陽克不止一次的思考是否要告訴白悠然他的身世,雖只是他的猜測,卻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因害怕不敢說出口,面對白悠然的信任令他心生愧疚。現說出口心底那份愧疚也慢慢消失了。

“身世?那又怎樣?”白悠然與歐陽克並肩而戰, 同他一起遙望着白駝山, 他不曾去過的地方, 孕育歐陽克的地方, 卻也包含歐陽克太多傷感的地方。

“那又怎樣?”白悠然狂妄的無所謂讓歐陽克側目, 他的身世對白悠然來說不重要嗎?

“克,認爲自己的身世怎麼了?”白悠然伸出雙手抓住歐陽克的雙臂, 強迫歐陽克與其面對面。“克,我白悠然愛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世。若想找個身世顯赫的,我完全可以到皇宮內院找個女人。而不是江湖男人。”白悠然將歐陽克緊緊抱緊懷裡,無奈的比喻道。

“可我。。。。”在意,害怕。怕你會瞧不起我。歐陽克聽着白悠然的話感動在心,可心底深處那份厚厚的繭不過才撥了一層。

“無論何時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除非你不要我!”白悠然幽幽嘆口氣,可憐兮兮的凝視着歐陽克。

“不會的!”歐陽克急急的辯解,深怕白悠然跑掉般。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能失去白悠然,因爲他生命中已經不能沒有眼前這個男人。

從何時起,眼前的男人在他的生命中站在如此重要的位置啊?

站在白駝山下,仰望着那蔓延天邊的臺階,白悠然心底沉重着,他不希望任何東西傷害歐陽克。可山頂那頭偏偏有一場痛徹心扉的事在等着他去承受。

黃蓉瞧見那層層疊疊的臺階,興奮的像個小屁孩。蹦蹦跳跳的跑上臺階,對着發呆的兩人喊話。

“咱們比比看誰先跑上去。”

“好啊!”白悠然與歐陽克異口同聲道,心底那份童心因黃蓉的話升起。漫長爬臺階路的確需要點東西打發。

“過程中不需使用內力。只能一腳一腳的爬。”黃蓉知曉自己的武功不如眼前的兩人,於是規定道。

“可以!”若要使用內力,那這場比試且不是無趣極了。

“那贏者會得到什麼獎勵?”歐陽克站在一邊笑着問道。

“目前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說!”黃蓉杏眼一轉,不負責任道。

“那要是你輸了,有什麼懲罰?”白悠然奸笑道。

“還沒有比,你憑什麼說我會輸?”歐陽克雖經常爬,平時猜他也是用輕功跑上跑下,卻不會像現在這樣不使內力的爬。白悠然與她都是第一次,機會是一半一半的!

此時的黃蓉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她超沒有耐心。

如此看來黃蓉必輸無疑。可事情發展的方向往往出乎人的預料。就在三人即將分出勝負時,提前得到少主歐陽克回家訊息的姬人們,在山頂左等右等本應早早到來人卻遲遲不見蹤影。於是一羣白衣女子從山頂上飄飛下來,在半山腰上堵住了歐陽克三人。

“公子師父。”一行人快速的將歐陽克包圍住,順道也將白悠然黃蓉擠到一邊。由此看到歐陽克姬人們的霸道。

“公子師父,你終於回來了,大家等得都心急死了。”

唧唧咋咋的猶如成羣烏鴉在頭頂飛。白悠然不耐煩的望着那些團團將歐陽克圍住的姬人們。被排擠在一邊的柳煙望着滿臉烏雲的白悠然,心底不知爲何有絲快感。可心底更明白白悠然得罪不得因爲他現在是歐陽克心頭肉,拿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白公子,好久不見!”柳煙款款走到白悠然身前屈膝一拜。

“柳煙姑娘,好久不見。”白悠然望着一臉蒼白的柳煙,心底暗敷看來自歐陽克將其攆回白駝山後,在白駝山的日子並不好過。

白悠然所猜不錯,柳煙等人自被歐陽克攆回白駝山後,便被留在山莊內滿腔妒忌的女人欺壓。平時柳煙也是個飛揚跋扈之人,受寵時百般嘲弄別人,當他落難時自不會得到別人同情。

離山前在衆人面前百般誇口,此次下山必讓公子師父愛上她,並娶其爲正妻。那高傲的嘴臉讓衆人恨的牙癢癢,誰知回來時卻帶着滿身怨恨,自是被衆人嘲弄羞辱。

“黃姑娘,好久不見。”柳煙對着站在白悠然身邊一臉不滿瞪着歐陽克的黃蓉屈膝行禮道。

“你好!”黃蓉對柳煙並不熟悉,所以並不打算與其周旋。只是不滿的瞪着歐陽克。

“白公子怎會隨公子回白駝山?”柳煙微微一笑並不在意黃蓉的疏離,對着白悠然問道。曾聽過白悠然與歐陽克爭執過回不回白駝山的事,白悠然不願面對歐陽鋒所以不願隨其前來,不知何故讓如此堅持的人改變主意。難道喜歡一個人真的可以改變他所有嗎?

“克堅持回來!”白悠然沒有解釋什麼,望着歐陽克的雙眼滿是寵溺。

“哦。”柳煙知白悠然不想多談,便隨其望着歐陽克。餘光瞄到白悠然盯着歐陽克的雙眼中深深的眷戀與寵溺讓柳煙妒忌。爲何歐陽克那樣的男子都能得到別人深情眷戀,爲何身爲女人的她們卻是即便爭奪也得不到?

“然。”半晌後歐陽克終於掙脫衆姬人,走到白悠然身邊,一臉歉意的喚道。

“哼!”黃蓉不滿的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再搭理歐陽克。

歐陽克無奈嘆道,拉起白悠然的手便朝那臺階的頂端而去。

“然不怪我嗎?”歐陽克擔憂的問道。怕其怪他冷落了他。

“爲什麼要怪你?得到你人和心的是我!應該是我內疚纔對,必定我搶了她們的丈夫。”有時想想蠻對不起那些女人的,本來爲了爭奪歐陽克的臨幸已是萬般辛苦,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個男人奪走了她們的丈夫。

“然後悔了嗎?”見一直憑心情辦事的白悠然突冒此語,歐陽克擔憂不已。

“不曾,即使對她們充滿內疚之情。”他纔不會將歐陽克讓給任何人呢。等歐陽克確認他身世之事了了,他要帶着歐陽克遊山玩水再也不回白駝山,纔不管這些女人的死活。自私也好,狠心也好,從沒有人會把自己喜愛的人讓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