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已經變成這樣了,抱着阿得想朝後退,卻發現一往後退,阿得聽到銅鈴聲,立馬跟發狂的肉蛇一樣,張大嘴滿臉的難受。
開始還只是乾嘔,這會子居然抱着頭不停的晃動。
眼看着村民拿着棍子就走到我們面前了,我想了一下,咬了咬牙,抱着阿得對着蛇屋的牆就衝了過去。
那蛇屋當初村長爲了有土氣好養蛇,就是泥夾着稻草糊起來的,並不是多牢固。
我用力一撞,那土牆立馬被我撞倒,我跟阿得倒在地上,那裡面已然被逼得發狂的肉蛇,瘋一般的朝外竄。
人怕蛇,終究是本能,衝過來的村民見這麼多蛇竄出來,而且還是被鈴聲逼得發瘋張着嘴嘶嘶大叫的蛇,嚇得本能的朝後退。
“阿姐,阿姐——”一進來聽到黃道士的鈴聲,阿得難受的扯着我大叫。
我心急如焚,顧不得身後的村民,猛的看着剛纔被白水扔在地上的符紙還有點星星的火光,立馬衝過去,將那張符紙撿了起來,放在蛇屋的草堆裡點上,草堆立馬就燃了起來。
院子裡就只剩那個黃道士和白水纏鬥,七叔公在一邊看得着急,追我們的村民卻被肉蛇給擋了一下。
連忙從揹包裡將準備的雄黃酒全部灑在裝着蛇種的木箱子裡,七叔公見我這樣,還嘲諷的朝我大叫道:“那截蛇骨被你扔了,普通的雄黃酒對蛇種沒用,要不然這蛇種爲什麼這麼值錢呢?你就別折騰,將蛇骨手串交出來,帶着你娘和阿得好好的在村子裡呆着,只要阿得好好的配種,村裡人不會餓死你們娘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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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冷笑一聲,將燃着的稻草拿起,放在木箱子上面:“我今天來的時候鎮上沒有黃酒,這泡雄黃的都是白酒呢。我手如果一抖,這火把落在這箱子裡,不知道這些蛇種能活多少。”
“阿舍。”七叔公立馬急了,飛快的朝蛇屋跑過來,朝我大吼道:“你別發瘋,這可是全村人的希望。”
“放我們離開。”我將手一抖,還帶着星星紅火的稻草灰落在木箱子裡。
七叔公氣得臉色發白,冷哼一聲,看着跟黃道士還纏在一塊的白水:“那可是柳仙,你不知道吧?當年你娘是怎麼將柳仙騙進那鐵門後關起來的,你又是怎麼生下來的?柳仙可惦記你了呢,你跟他在一塊,只怕連骨頭都會變他吞了。”
“放我們離開!”我又將手裡的稻草火把晃了晃,根本不理會七叔公的話語。
鐵門後的柳仙,我是沒有見過,卻感覺過的,根本不可能是白水。
雖然我也知道,跟白水交易,他也是有所求的,但現在我要靠着白水帶我們離開,我怎麼可能放棄他。
再者,阿得現在這樣子,想要變回人,怕是要從白水那裡想辦法了。
七叔公見我手裡的草火又落在了木箱子裡,氣得咬牙,猛的朝我大吼道:“你燒吧,這蛇種沒有了,我們還有阿壯,村裡姑娘有得是,你外婆怎麼懷上蛇種的可是你親眼所見,這點蛇種我們不要也罷。只要抓到柳仙,我們也算值了。”
我沒想到七叔公居然有這樣的狠心,看着門口被那張大網和道士們纏住暫時脫不了身的白水,心裡微微發沉。
“阿姐!阿姐!”阿得受不得黃道士手裡的銅鈴聲,抱着頭朝着牆不停的撞。
蛇屋外,村民們已經從肉蛇竄出的驚慌中回過神來,七叔公他兒子帶着人從牆洞裡穿了過來,朝我冷哼道:“阿舍,你是跑不掉的,就算你從村子裡跑掉了,你也依舊會被找到,你家的事情你外婆只跟你講了一部分吧?”
“你以爲你外婆是因爲怕生下蛇種所以自盡?其實她是怕你知道了以前她們做的那些事,所以死了一了百了,只你放下火把,我就將以前的事情告訴你。”七叔公一步步的走過來,擺着手好言好語的道。
我突然有點好笑,他嘴裡說着不在意這批蛇種,現在卻又哄我。
手慢慢的鬆開,其實七叔公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蛇種留下終究是個隱患。
無論當年我外婆她們做了什麼,她既然養大了我,我只要記得她的好就行。
“呼!”
火把落在灑了酒的木箱子裡,火光立馬冒了起來,那些被鈴聲逼得發狂的小蛇因爲沾了酒,身上立馬起火。
“阿舍!”七叔公氣得雙眼欲裂,猛的跨進蛇屋,一把將我推倒:“撲火啊!”
可當他看着木箱子裡,張着大嘴朝他嘶然大叫的小蛇時,又急急的收回了準備朝裡面撲的衣服,朝他兒子大叫道:“快拿水和沙子來,快。”
我冷冷的看着他們發急,拉起阿得,飛快的朝着外面跑去。
村民們也有應急快的,連忙將剛纔撞倒的土牆掰碎朝木箱子裡面灑。
可小蛇沾火吃痛,嘶叫着扭轉,似乎激發了潛力,有好幾條從木箱子裡竄了出來。
“想跑!”我扶着阿得剛跑沒兩步,七叔公帶着他兒子一把就拉住我和阿得:“就算你不能再產蛇種,我也要用你來養蛇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