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這個和尚總跟別的有點不同,人家修行都是苦修,他修行似乎完全靠睡覺。
不過外面水汽重,我身上的水汽雖然白水給烘乾了,可總有一股黏糊的感覺,反正清心來了沒這麼快走,要不他就不會給我們打啞謎了。
我出去撿了點斷了的樹枝什麼的進來,準備生點火。
可搞了幾次都沒有搞起來,看電視里人家搭個柴火堆拿石頭砸個火星就點着了,我拿着從何必壯那裡摸來的打火機,就着乾草點了半天,柴火堆沒燃起來,把柳仙和二狗子給薰了出來。
清心一直挑眉逗眼的看着白水,白水這貨也不怕煙薰,一直沉笑的看着我弄,等裡面剛取了鱗皮的何必壯也重重的咳了起來,他才走到我旁邊,伸手接過我手裡的柴,撥了幾下:“你拾柴來我燒火,這柴看着幹,可裡面被雨水泡溼了根本就點不着。你家不是燒柴嗎?”
“現在都燒煤啊?我記事起家裡就燒煤了,你以爲農村都跟以前一樣還燒柴嗎?”這個誤區有點大啊。
好像在院子裡,白水也沒進過幾次廚房了,看樣子生娃時的紅糖雞蛋還真得我自己來做。
他挑了挑眉,指尖輕輕彈起火光,瞬間大火燃了起來,烘得人很舒服,清心老神神在在的靠了過來,還招呼着柳仙:“那個女娃子啊,這點柴不夠,你再去撿點,我們要談重要事情呢。”
柳仙一口氣憋着差點要噴死他,清心也不過百多歲,在柳仙這條至少千年的大蛇妖面前裝老。
不過白水點頭,柳仙拉着二狗子就朝外走。
我見清心一時半會也不有開說的打算,又進去看下何必壯,他一臉苦悶的看着我:“你敗家夠可以啊?那院子這是完全毀了吧?但你能不能幫我把煙扇扇?”
他呆在裡面,不通風,煙一旦藏着就散不出去。
有點地不好意思的將魂植種下,讓藤蔓**扇風,屍鸞不滿的縮進藤葉裡,一動不動,似乎換了地方有點不高興。
搞好何必壯,我出去時,見柳仙已經將柴給撿回來了,連二狗子都抱了一大捆,十分得意的看着我。
大傢伙圍着火堆,聽着外面水聲嘩嘩作響,郭家父子依舊雕着什麼。
過了好大一會,清心纔將空響鐘掏出來,只是這會已然只有巴掌大,他沉聲道:“貧僧……”
正要等他正式開場,他就沉喝道:“老子一入空門就守在空響鐘下,我那個倒黴催的師父告訴我,說我天生是修佛的胚子,其他做什麼都不成,我那個早死的師兄清空祭祀了黑門後,空響鐘也好,懸空寺也罷,居然就我最大了?你說我倒不倒黴?老子好不容易騙了個徒弟,讓他頂着懸空寺,結果這死孩子也跟着湊熱鬧獻祭什麼黑門,這兩個傢伙還詐屍,老子還得親手滅了他們。他奶奶的!”
“跟鱗片人大戰時,老子遠遠的感覺到那大巫師動了一下,腦子裡就有什麼炸開。老子守了一輩子的空響鐘就這樣破了,老子重傷不醒,生魂在外遊蕩了一圈,居然又活了過來。老子恨不得拔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老子……老子……”清心破口大罵都喘不過氣來。
我伸手捂着二狗子的耳朵,這種話小孩子還是不要聽的好。
“你沒還俗吧?不自稱老納,稱什麼老子?”白水伸手將他手裡的空響鐘拿起來,直接倒過來朝裡面看去。
“唉!”清心急忙擡頭去阻止,卻已然來不及了,只聽到一聲破空的響聲傳來,那空響鐘里居然有着一道蛇影衝了出來。
那道蛇影似乎感覺到熟悉的氣息,瞬間衝出了空響鐘,在洞裡亂竄。
我詫異的看着那道蛇影慢慢變大,跟着似乎連蛇仙廟的石洞都藏不住它,就朝外面衝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它居然逃出來了?”我詫異的看着清心,怎麼也沒想到那道被大巫師收走的蛇影居然在空響鐘內?
“不是逃出來了!”清心臉色扭曲,靜靜的看着白水:“你看明白了沒?”
“無波井連着陰河,空響鐘能感應黑門,上次雲舍被困在裡面時,我以身撞鐘,響砌雲霄時,我就感覺這鐘似乎有一股熟悉的感覺。”白水將鍾翻轉過來,遞給清心稍稍變大,跟着朝我道:“這佛家法器怕是來頭比較古怪了。比如你那串蛇頭骨的佛珠……”
等空響鐘變得跟拳頭一般大小時,白水伸手慢慢的在鐘身上游走撫摸,等一圈下來,卻慢慢閉上了眼,手指間有着微微的亮光閃過,鐘身也隨之震動。
他摸了一圈後,猛的擡頭看着清心,手摁在一個地方,正要用力,清心忙喝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