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帥哥那驚得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引着越來越多的魂植化爲活蛇,在半空中游動。
化蛇之術,也並不能無形而化,比如遊婉化蛇之術也靠蛇骨。
但魂植藤蔓吸過太多異蛇的血,還有鱗片人和黑鱗人,本就有化蛇之象,又與我血肉相通,自然化蛇十分容易,所以雖然一次化出來的有點多,我也並不吃力。
看着無數藤蔓化成極長的細蛇從我身體掙脫而遊飛,不一會,放眼看去半空中,都是遊飛的藤蛇,將原本方圓百里內的焦黃死氣給遮住了。
魂植有陰魂之力,身體虛浮,本身葉片也能招風,所以遊飛在半空之中毫不吃力,只見四周翻滾着綠色的蛇影,再也看不到死色之時,我才收了化蛇之術。
伸手指了指帥哥的下巴,示意他可以合上嘴了,看着遠處道:“我找不到蟲崖那個地下堡壘,也許她們真的沒有活下來,可我也該她們報仇不是嗎?那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可它不是喜歡吸食生命力嗎?這鋪天蓋地的藤蔓,生機盎然,它怎麼可能不出來。”
帥哥眨了眨眼,咂了咂嘴:“以後我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別見怪哈!您老現在可是神蛇夫人,奈河姑婆,雲家族長,遊家家主,蟲崖的外甥女,清心大師的徒弟……,這身份有點多,有沒有落下?”
我聽得頭痛,他這是在點菜名啊!
忙朝他擺了擺手,慢慢轉動着沉吟刀,半閉着眼感應着所有藤蛇的動作。
魂植與我相通,只要有一點異動,我都能感受到。
體內那道蛇影已然沒了生機,就算面對那個東西,也不會被吞食,所以放出來也能一博,而我還有沉吟刀呢。
我們這邊動靜這麼大,螣蛇不可能不知道,只不過情敵同行終究不大可能,到關鍵時刻,以她愛救人攜恩的個性,不可能不出來。
隨着藤蛇遊動,帥哥也在我們旁邊佈下陣法:“那東西一出現,你就用那些蛇引它到這裡來,我勾動天雷地火,直涌而出,無論是什麼落入地火之中,再無生還的可能。”
看着這傢伙肩膀上坐着二狗子,又要畫符又要佈陣,忙得不亦樂乎,臉上帶着無比的認真。
“帥哥。”我好像從來沒有認真的叫過他的名字,看着遠處那漫天翻滾的藤蛇,我輕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告訴我們,你的身世,免得你死了,我們連烈士家屬都找不到,這樣不太好吧?”
他嘿嘿的笑着,擡頭瞄了我一眼道:“那你就當我家屬吧,有什麼好處都歸你。”
我一愣,他卻又立馬補上一句:“這話就我倆說說哈,別讓白水知道,要不他可能會真的打死我。反正我工資歸你發,好處也是你發,你佔了便宜就別說出去了。”
心中微嘆,我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卻感覺到一股子懼意傳來,跟着幾條藤蛇立馬失去了聯繫。
沒有任何痛意傳來,就是一瞬間,那幾條帶着懼意的藤蛇立馬消失不見。
我看了一眼藤蛇翻飛的邊緣,正是那地方傳來的懼意,想來這裡面所有東西都被吞食了,那東西居然還要朝外涌,看樣子不只是針對蟲崖了,怪不得螣蛇蘇撫和陳無靈找上了我們,連龍三龍五都開始動用軍用直升機幫我們了。
這東西一旦朝外涌,所有活物吞食,連土裡都沒有生機,跟蟲崖發動天羅地網有什麼區別?
朝帥哥擺了擺手,那東西我們連蹤影都沒看到,卻已然開始吞食。
不過既然上了勾,就好辦了,我朝帥哥看了一眼,慢慢收着藤蛇。
隨着藤蛇一點點朝這邊游來,可卻依舊時不時有着藤蛇突然一股懼意傳來,跟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東西胃口似乎極大,每次消失都是幾十條藤蛇,每吞一次,我身體就劇烈的痛一次,魂植這東西能隨心所欲,卻終究是要以自身血肉爲養,化蛇之術也不能憑空變出來啊。
眼看着原本遮天遊飛的藤蛇越聚越攏,卻越來越少,我身上卻越來越痛,卻不敢露出半分痕跡,對於痛,我已經十分熟悉了,只是不知道白水怎麼樣了,他會不會跟着我一塊痛。
等藤蛇完全聚到蟲崖山腳時,帥哥的陣法已經完全布好,他帶着二狗子退出了陣法,立在遠處朝我點了點頭。
我們依舊沒有看到那個吞食藤蛇的東西,明明眼前什麼遮擋都沒有,可一團團的藤蛇消失不見,我們卻不知道是什麼吞食了,也不敢驚了它,只能緩緩的朝陣法裡引。
隨着藤蛇靠近,腹中蛇胎猛烈的不安傳來,縮成了一團,連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白水的小龍種都在體內緊緊的揪着我,似乎讓我快跑。
我全身都好像被剜肉般的痛,看了帥哥一眼,見他點頭,猛的心神一動,所有藤蛇全部收入斷崖這上。
只見藤蛇之中,一團涌動的氣息朝裡一衝,只是眨眼之間,幾十條藤蛇全部消失不見。
“喝!”帥哥沉喝一聲,周圍金光閃出。
我直接棄了所有藤蛇,引出蛇影飛出斷崖,跟着蛇影飛快的變大,將整個斷崖給圍住。
陣法裡面似乎有着一團無形的風颳過,所有藤蛇瞬間消失不見,我全身一陣劇痛傳來,喉嚨裡一股腥甜的東西猛的朝上涌,卻被我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