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很多事情都是峰迴路轉的,就在我以爲小白的血脈融合完全沒有辦法時,從黑門內找回的這兩條大蛇反倒給了我一點希望。
我跟夏荷都不是猶豫的人,一打定主意,我收了血蛇鼎,她安撫住兩條大蛇,將剛纔那些從蛇丹外剝落的胎蟲餵給兩條大蛇吃。
站在地堡那根維持着石徑和充當基柱的石柱旁,我靜靜的看着夏荷溫柔的將一顆顆如同夜明珠的胎蟲喂進兩條大蛇的嘴裡,突然想到了在香港時陳無靈給我看過的那個西漢殺人祭祀柱貯幣器,裡面那根柱子可能就是我身後這根,可這兩條大蛇,一邊吞食着活人,一邊又吃着神蛇精氣殺死的胎蟲,似乎有點奇怪。
“這兩條大蛇的蛇種你們是從哪裡挑選的?”我盯着那兩條大蛇,普通的蟒蛇紋,無角無足,體型也並不是很大,似乎就是兩條養得久一點的大蟒蛇。
正伸手喂着大蛇的夏荷擡頭看着我,輕聲道:“蟲崖建了不知道幾千年了,只養過兩代,這兩條已然至少兩千年了,你在那個貯幣器上看到的,也是這兩條。”
“兩千多年都沒成精啊?”人家柳仙千年都成精修成蛇神了,這兩條居然還要靠餵食。
“跟我來吧。”夏荷朝我招了招手,轉身朝着兩條大蛇的蛇洞裡面走去。
蟲崖所有的牆壁上都有着許多古怪的洞,裡面養着各種各樣的蟲子,全部爬來爬去,似乎毫不怕人和兩條大蛇,這是用餵養兩條大蛇的食物。
跟着夏荷朝裡走到了盡頭,只見一面巨大的石壁,上面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蠕蟲,夏荷驅開蟲子後,我才發現石壁上雕滿了異獸花紋,不用看也知道是郭家父子的功勞,估計兩年前人家修的就是這一道牆。
夏荷推開了那面石壁,只見裡面熒光閃爍,無數活着的夜光吸血蟲在爬動,佈滿是整個洞壁,而地面上,只有兩截胳膊粗細的樹根,安靜的躺在地面上,沒有動也沒有朝下紮根,但所有的吸血蟲卻離這兩條根遠遠的,並不敢靠近。
夏荷嘴裡發出好像在斷氣一般急促而又虛弱的喘息聲,那些原本爬行在石壁上的胎蟲,立馬開始變得急躁和害怕,可隨着夏荷嘴裡的喘息越來越弱,它們終於忍不住了,慢慢的朝着地上安靜躺着的那條樹根爬去,可只要它們一靠近,原本一動不動躺着的樹根立馬伸出如同蛇信一般的根鬚掃過這些胎蟲,吸食進了嘴裡。
“快要化蛇的建木根?”我詫異的看着夏荷,這也太大膽了一些吧?不怕惹出事來啊?
夏荷點了點頭,復又將石壁關上,旁邊的蠕蟲復又涌了上來,將整面石壁覆蓋住,就好像跟旁邊的石壁沒有任何驅別一般,這纔是蟲崖最大的秘密。
比什麼蛇丹,什麼活人祭祀的大蛇,都重要的秘密。
“大概就是你轉世之前用沉吟刀切下,然後用化蛇之術催生出來的。可建木終究是神木,化蛇之術並不能完全將它們變成蛇,但還是可以配種的,只是比較難而已,蟲崖爲了配蛇種不知道要放多少條母蛇進去,吃了不知道多少才生得出兩條。”夏荷聲音帶着無奈,帶着我慢慢朝外走:“這個洞在最頂層,靠近地熱,會讓那些胎蟲以爲在人體內的錯覺,建木根依舊有着蛇性,靠近地熱時會不想動,慢慢沉睡,我不知道她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一邊靠着建木做這些做那些,一邊卻又防備着建木。”
“爲什麼告訴我?”我突然站住了,看着夏荷道:“你想做什麼嗎?”
“只剩你和我了。”夏荷半偏着頭看着我,輕聲道:“雲舍,只有我們了。”
遊家加蟲崖,最終只剩我跟她了,去長道和遊婉都跟我們並不是一路的。
宋棲桐對於建木志在必得,泰龍村雖然暫時在控制之中,可螣蛇已然打開了蟲崖地堡,宋棲桐是蟲崖出去的,保不準就會殺回來。
她將這個告訴我,只不過是爲了給她心裡想守護的蟲崖找一條後退,不讓蟲崖最大的秘密最後無人知曉,至少到現在宋棲桐還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他不會只盯着泰龍村。
我突然有點佩服建木了,哪哪都有它,砍下來分散了都能活。
等我收了血蛇鼎,夏荷必未帶那兩條大蛇,我們上去時,帥哥已經站在入口處了,朝我道:“跟上次一樣修好嗎?”
這只是一個缺口,夏荷說地堡根本就沒有入口,因爲沒有入口才會誰也找不到,可誰知道上次兩條大蛇突然發狂自己跑出去了。
我引魂植扎網,帥哥用巫術催動山脈生長,將整個洞都封住,連山體都變了。
可終究蟲崖外面並不適合養蟲子了,夏荷臉色有點黯淡的看着如同荒漠一般的蟲崖,卻並未多說什麼。
帥哥佈下符紋感知氣息,卻發現因爲生機會無,這裡的山鬼都不知道哪去了,他只得佈下法陣護住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