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爲作爲父母而言,我那爹孃已然算不合格的了,可看着四肢被用銅釘給釘在建木根上、舌頭被連根拔掉還釘在他身體旁邊一塊獻祭的帥哥,心猛的如同被割開的痛意傳來。
急忙推開白水,我撲了過去,細細的打量着他。
似乎爲了防止帥哥用符紋,連同他的每根手指都被細細的銅釘給釘住,讓他連指尖都不能動。
帥哥擅長巫術,所以他娘在金雞嶺時就拔掉了他的舌頭防止他巫唱,爲了獻祭效果更好。居然還將這根舌頭也帶過來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對帥哥意味着什麼!
我看了一眼帥哥,朝他露出一個安慰的笑。
可他看着我們,卻朝我們猛烈的搖頭,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們身後,用眼神告訴我們快跑。
顧不得太多,我掏出沉吟刀就開始撬那些銅釘,小白飛快的涌了進來,張嘴在帥哥被釘的地方大咬。
這時突然一股沉悶的壓抑感傳來,外邊有白水護着,我很是放心。自顧的用沉吟刀撬着銅釘。
可卻突然聽到急急的嬰兒啼哭聲傳來,然後一道炙熱的氣流涌來,卻又瞬間被攔住,原本昏暗的建木根中,突然閃過火光,變得通亮。
小白都詫異的扭頭,我也急忙回過頭看了一眼,卻見一個不知道多少頭的怪物正對着我們,它用幾個頭纏開建木根,兩個頭對着我們。一個頭噴着水,一個頭居然噴着火。
那兩個連接在同一具蛇身之上的頭並不相同,噴水的是個蛇頭,噴火的卻是一個長着尖喙的火紅鳥頭。
兩個頭一噴完,跟着外面那些纏着建木根的頭,同時發出尖悅的嬰兒哭聲,震得讓人心底發顫。
對於能模仿嬰兒哭的,大多都是靠這個誘惑人靠近再吞食,可這個不同,這個九頭怪物能噴水噴火,叫出來的聲音雖然像嬰兒,卻只是爲震懾獵物的。
這麼奇葩的兇獸,絕對人記憶深刻,這貨居然是九嬰。
傳聞九嬰生於天地初開的深山大澤之中,因陰陽之元氣氤氳交錯,化生而出,乃是九頭蛇身,頭頭不同,因叫聲如嬰,所以稱爲九嬰。
它每一頭即爲一命,因是天地直接產出,無魂無魄,身體強橫異常,已爲不死之身,又加有九命,只要有一命尚在,只需於天地間採集靈氣就能恢復。
這建木根裡明明都是陰魂,怎麼可能會有九嬰這種無魂無魄的存在?
而且傳聞,在十日共出之時,澤水燥熱。九嬰不能忍受從水中出來吞食人類,見之則食,被上古第一大殺手后羿所殺。
對於無魂無魄的東西,一旦死了就是完全沒影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我猛的看了一眼自己大腿上的傷口,再瞄了瞄帥哥驚恐的眼神,突然明白了。
小白似乎也被外面那個怪東西給嚇到了,咬起來越發的快,不一會帥哥左半邊身子就能動了,它復又轉過來幫我咬着右邊的身子。
而外面,九嬰的九頭齊動,一時水火齊出,白水已然化出蛇身,引動燭陰牙朝着九嬰壓去,水火雷電同時而動。還帶着白水引動的燭陰寒氣,我們一會冰一會火,一會雷一會電,十分難受。
我扶住帥哥一邊的身子,右手單手撬着銅釘。就在帥哥身上最後一顆銅釘被撬出時,我一把揪住小白,將帥哥朝它小小的蛇身上一壓:";先送他上去。";
小白有點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點委屈,卻還是慢慢變大蛇身,用小小的爪子抓住帥哥,猛力朝上衝去。
帥哥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身上不停的朝下滴落着血。
小白天生異相,一旦衝出去,那個瘋婆子綠腰根本擋不住他,只要將帥哥交給武羅就不會有事了,更何況還有何必壯在旁邊看着。
我已然用了沉吟刀了,也顧不得再藏,抽出兩根鐵鏈,對着九嬰兩個頭就纏去,引動上面的符紋,用造畜之術將纏住的兩個頭先弄昏。
跟着將剛纔從帥哥體內抽出的銅釘扔給白水,他接住後,趁着九嬰噴水,化爲人身飛快的扯住它的蛇信釘在建木根上。
九嬰頭太多,各有各的古怪,白水趁着它自救之時,一把衝過來,摟住我飛快的朝上衝去。
只是我們身後,無數各種各樣的上古兇獸跟着衝涌而來,卻被層層建木根給擋了回去,不甘心的大吼,白水摟着我的手越發的緊,臉色也越發的沉。
我緊緊的抱着他的腰,看着一層層上升慢慢變得正常的人和鳥獸。突然明白什麼叫帝之下都了。
白水抱着我衝出潭後,瞬間落在武羅身邊,而一邊綠腰沉沉的看着我們,冷笑道:";既然你們能找到帥哥,也看到下面的東西了。";
我沒有理她。轉身去看帥哥的傷,直接用沉吟刀挑開他被銅釘所釘的傷口處,已然有着黑色的";頭髮";朝裡鑽。
";趁着還沒鑽進去太深,忍着點!";我看着帥哥,直接用沉吟刀將那一根根的";頭髮";給挑出來。
帥哥雙目帶笑的看着我。就算痛得直抽抽,他那雙眼裡一直帶着笑意。
他被釘的時間還不長,那些";頭髮";有的還在外面,我一一挑出來後,白水一揮手,復又全部落入了黑龍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