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撫說的話,我都想過,可我相信白水,雖然他明顯壓着什麼事不肯說,但我想他也不會喪心病狂到那個地步。
帥哥巫唱完,這邊陳起語已然將綠腰釘在了建木之上,可帥哥看了看綠腰並未進行巫唱,只是朝我道:";下不去手啊。";
說這話時。他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我朝他笑了笑,扶着他朝村外走去。
可泰龍村外,遊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裡,她就那樣撐着蛇骨杖站在那裡,但龍五他們卻都沒有發現。
她身上的傷早好了,這次阿媧也沒有來,似乎只是回來看一眼。
何必壯他們立馬聚了過來。帥哥更是伸手就要揮動符紋,遊婉卻冷笑道:";我見我自己女兒一面,你們就這麼緊張?";
";先扶帥哥進去,給他喝一次藥。";我讓何必壯幫我將帥哥扶進去,看着遊婉道:";如果選的話,我倒還真的寧願認宋媛作娘。";
何必壯對我並不擔心,畢竟在崑崙山巔時,我也算趁着遊婉輕敵。打敗過她的。
遊家的血脈藏於我骨血之間,就算我姓雲,可當我長出鱗皮時,那點兇狠勁同時也從骨血裡爆發了出來。
";我跟她從來沒有什麼分別,就像你跟遊娓一樣。是叫這個名字吧?";遊婉輕笑的看着我,然後乾脆放了蛇骨杖匍匐在地上:";那具石棺你必須從白水那裡拿回來,這東西不能落入他手裡,也不能落入任何一個蛇族手裡。人類和蛇族,這是天生的敵對關係,這種東西藏於血脈之間,就算是個從未被蛇咬傷過的人,見到蛇的第一眼依舊是感覺害怕。白水先前想送你走,怕就是想拿那具石棺,一旦打開,他得了裡面的東西,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選擇了。";
遊婉臉色十分沉重,好像極度認真一樣。
我輕輕一笑,並不在意。
";阿舍。";遊婉復又輕輕喚了一聲,語氣像極了宋媛喚我時的聲音:";你跟白水共同生下的蛇胎已然離開了,建木根不會被吞食,蘇撫也好,綠腰也罷,都只不過是被驅使出來的,連那隻巫狼也只不過是個工具。你不需要知道屍婆怎麼來的,建木是誰變的,你只需要知道,這兩樣不可滅也不可催生,我們只需要制衡壓住它們就行了。就算遊娓想殺了你,我們也會護着你的,你不需要做太多。";
";我不想這樣,太過被動。";我看了遊婉一眼,朝她輕聲道:";白水選擇被制衡,所以他會放了你,但我不會。";
";他是爲了你好。";遊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我沉喝道。
我突然感覺十分好笑,這話有點前後矛盾。她知道白水爲了我好,然後她又要我從白水那裡拿回那具石棺?
晃了晃沉吟刀,我慢慢握住鐵鏈:";要不你告訴我怎麼救帥哥,要不你告訴我石棺裡面有什麼。白水爲什麼對你們妥協,要不然我們就開打!";
";雲舍,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黑與白……";遊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扭動着腰身遊動道:";你還是去青要山看一下白水吧,武羅不在,綠腰她們已然放出了華胥,帝之下都那所監獄囚禁的都是什麼啊!";
遊婉惋惜的看了我一眼,沉聲道:";白水對你確實夠可以,但他終究是條蛇,本性使然。";
她離開時很快,腰身擺動,瞬間消失不見了。
等她離開,我再也撐不住了,引着蛇影將泰龍村護住,朝屋內衝去,見帥哥還清醒,忙問他道:";你被釘在黑龍潭底的建木根上時,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
帥哥突然苦笑的朝我點了點頭,輕聲道:";那些東西就要出來了。";
我有那麼一瞬間,腦袋放空,看着帥哥有點不確認的道:";哪些東西?";
";你在黑龍潭底看到的那些。";帥哥雙目沉沉的看着我,輕聲道:";九嬰,窮奇,饕餮。驩兜,三苗,鯀……";
";爲什麼突然會出來?";帥哥每數一個,我心裡就抖一下。這也太多了吧,白水守怎麼守得住啊,他身上還帶着傷。
帥哥瞄了我一眼,苦笑道:";如若鱗片人想殺掉我們這個世界所有人。最好的辦法不就是這樣嗎?借刀殺人,比它們自己殺出來好吧?而且還能催生建木,獻祭尸婆,鱗片人似乎也是從屍婆那裡獲得力量。";
";幫它們的人是誰?";我跟何必壯對視了一眼,所有人都看着帥哥。
他卻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不知道,但蘇撫他們裡面肯定有人能跟鱗片人聯繫,只是我們還沒見過。或者並不知道。";
";沒完沒了。";陳起語突然怒喝一聲,指着泰龍村道:";就應該直接整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