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院長聽我問她是怎麼來的,臉上帶着極度的恐懼,卻展開雙手,死死的護着牀上的肖秒,如同護着幼崽一般。
";你想做什麼?";肖秒身上的傷口並不影響他的體力,猛的從牀上翻了起來,瞪着我道:";怎麼你治病,還不準人找上門嗎?";
我瞄了肖秒一眼,只是看着丁院長:";他還不知道昏迷時你做的事,你不回答我。我就說了啊。而且何秋月告訴我,肖秒他……";
";雲舍!";丁院長突然叫了一聲,轉身看了一眼肖秒,朝我道:";我們出去說。";
肖秒還在嚷嚷着,掀開被子就要下牀,我一揮手,魂植直接將他綁在牀上。
剛纔他只顧着痛,沒看到魂植,這會讓他見識一下,要不還真以爲我好欺負。
肖秒見這麼多藤蔓跟蛇一樣的纏卷。嚇得不停的叫丁院長,我懶得理他,引着魂植在他後腦一戳,直接給他弄暈了過去。
丁院長嚇得又要衝回去,我忙道:";只是暈過去了,沒事的。";
我轉身就出了門,丁院長確定肖秒沒事後,跟着出來,可一關門就重重的跪了下去,嚇了我一個夠嗆。連忙將她拉起來。
她卻哇哇大哭,這麼大年紀一個老太太哭,也着實麻煩,如果不是蠱術傷身體,在沒確定她是好是壞之前,我不想讓苗三娘用蠱術,要不然用蠱術問話還快一點。
苗三娘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我將指尖擡起來,上面魂植纏卷着化成了一條蛇,看着丁院長道:";說吧。";
老太太被嚇到了,被苗三娘順勢拉了起來,朝我哆嗦地道:";是一個戴墨鏡的女的,說是何秋月讓她來接我們的,她送我們到村口就離開了,她說她兒子就是你治好的,但讓我別告訴你,說如果我說了,你就不會給小秒治,因爲她還欠你診金。";
這邏輯也是夠強的,我想了想,戴墨鏡的女人,掏出手機翻到柳仙的照片遞給她。
丁院長連連點頭,我又翻出以前阿壯的照片,她忙說:";這就是她兒子,長得很好的一個小夥子,就是好像不會說話。";
";柳仙?";苗三娘詫異的看着我,輕聲道:";那具強行組合的重瞳子醒了?";
我朝她搖了搖頭,跟着問丁院長:";那你舔他做什麼?";
一想到肖秒身上那麼多傷口,丁院長全都舔了個遍,我就感覺有點那個。
邊問邊朝苗三娘眨眼。她聰明得很,立馬明白我的意思,借意跟丁院長說着什麼,一邊扶着她的胳膊,一邊撫着她的後背,最後朝我搖了搖頭,表明丁院長的身體很正常,沒有幹什麼吃人肉養生續命的事。
丁院長舔傷口的理由更離譜,說找了一個有名的水師,告訴她,如果不想肖秒的傷口腐爛就得用慈母水洗傷口,這慈母水就是她的口水。
我聽着愣了半晌,最後想想居然還真有點道理,動物受傷都是用舔的,這肖秒的傷雖然古怪。但舔舔也沒壞處,問題是丁院長不是他親孃啊,我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自己好像進入誤區。
實在沒問出什麼,只得讓丁院長先去休息。苗三娘十分乾脆的道:";直接就用人臉石蝦蟲嗎?何必這麼麻煩。";
我將人臉石蝦蟲的壞處跟她說了,收了纏肖秒的魂植,順帶將他弄醒,別讓丁院長熬的粥白熬了。
肖秒一醒來就大叫着要離開,丁院長輕聲安慰他。
我走到泰龍村外,看着房子恢復完整的泰龍村,慢慢的走到阿壯家的蛇屋邊,那裡已然沒有了蛇,但房子卻很正常,打開地下室的門,我走了進去,擡頭從刻意留的孔朝外望,柳仙在十八年裡,都是透過這個洞聽阿壯的聲音,或者看到阿壯的腳步從她頭頂走過。
但她對阿壯的事情似乎已然入魔了,爲了奪回那具無魂之體,居然直接背叛了陣營,可她明知道那裡面還有阿得的陰魂的。
現在那強行製成重瞳子醒了,阿得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毛晚行說過,讓我小心重瞳的人,柳仙帶着那重瞳子找到丁院長,甚至將她送到了村口,想表明什麼,還是有什麼意味。
有時我真不知道柳仙是怎麼想的,她明明已經是蛇神了,卻因爲將大蛇獻祭建木根,幫螣蛇催動建木,將泰龍村恢復,連蛇神之位都失去了。
爲了她那強行喚醒的";兒子";,背叛了朋友背叛了同族。值得嗎?
我帶着失落走出了地下室,復又到陰河的下井口,下面一片沉靜,想來白水和小白都沒事,我站了一會。轉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從沉睡中醒來就聽到肖秒說要吃什麼雞絲麪,還要放豆芽菜。
等我洗漱的時候就見丁院長問苗三娘哪裡有雞買,從懷裡掏錢讓苗三娘幫她買。
苗三娘說不用買,讓她找龍五他們去要。物資都是他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