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荷痛苦,我突然後悔不該讓她來看了。
原本想着被蛇鱗木棺材迷惑的時候,感覺到夏荷出事,所以想着大家聚在一塊好一點,而且親眼看着這蛇鱗木棺打開,也免得我們再轉敘一次。
卻沒成想,這棺材裡的居然是這種東西。
眼看天色已經黑沉,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天快亮了,殯儀館裡那些人被白水弄暈了過去。這時也差不多快醒了,就算不醒外面說不定也有人進來,到時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白水已經化成蛇身,引動水流建了一道冰屋,燭陰黑氣在蛇鱗木棺上游動,裡面哭聲不斷,夾着尖悅的抓撓之聲,讓人心生不忍。
郭永義嘆了口氣,拉着郭懷雄走了。
白水將冰屋建好後,朝我道:";你去看看夏荷吧。";
他明顯是讓我避開這種場面。何必壯對於嬰兒的哭聲比較敏感,不等白水開口,輕嗯了一聲直接就走了。
夏荷坐在白菊園旁邊的亭子裡,雙眼呆澀。
我伸手抱了抱她,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卻猛的轉身,抱着我放聲大哭。
陳起語眼帶懇求的看了我一眼,跟何必壯郭家父子在外面站着。
夏荷的情緒一直壓抑着,從建木引動她體內的血脈後,她一直裝着沒什麼事。這會看到棺材裡上百的嬰兒,如果真是建木的後代,那些就算是她的";兄弟姐妹";了。
每個人都以爲自己是特殊的,就算再怎麼糟糕也是單獨的個體,可看到那麼多可能跟自己同父的東西在黏糊的**裡遊動,總讓人感覺不好受吧。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我緊緊抱着夏荷,輕輕的撫着她的後背。
帥哥畫完了符紋,站在冰屋的缺口那裡扭動着四肢引動巫術,隨着熔岩從地底涌出,帥哥從冰屋的缺口出來,白水立馬將冰屋封住。
然後任由帥哥在冰屋繼續外跳着巫舞引動地火,他化爲蛇身,加固着冰屋,免得被地火灼燒融化。
那具蛇鱗木棺光是滲血的腥味都能迷惑人,裡面還有那麼多怪胎兒,殯儀館的焚化爐根本就不好燒這東西,而且煙排出,說不定還會有什麼壞作用。
地火熔岩地涌動,冰屋一層層加固,依舊有着尖悅的聲音傳來,這聲音震得亭子都在晃動,讓人耳膜生痛。
夏荷在我懷裡抖動,我伸手緊緊的捂着她的耳朵,她卻猛的從我懷裡擡起頭來,愣愣的看着被火光襯得透明的冰屋:";白水做事,向來周到細緻的,不像陳起語他。";
";一條被騙多了的傻蛇。";有些事情面對比逃避好,我看着白水巨大的蛇身在空中盤飛,白色的鱗片映着從冰屋折射出來的火光。好像渡上一層金色的光芒,威武異常。
";我們會好好的,對吧?";夏荷扭頭看着我,輕聲道:";你有白水,我有陳起語,蘇三月有阿羅,我們都能好好的,對不對?";
就算是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會被原生家庭所影響,更何況我和夏荷這種詭異而又讓人噁心的血脈傳承。
";對!";我拉着她顫抖的手,感覺到她指尖冰冷:";我們找到了建木蠱惑人心的東西,至少能解決這些東西,建木的實力怎麼也得減弱。又將這麼多怪胎兒解決了,除非楊惠明永遠不出來,要不我們總能找到她的。順着蛇鱗木這條線。我們也能找到一些東西。我們總有辦法將建木完全催毀的,總有一天,我們會辦到的!";
";好!";夏荷咧開嘴,雙眼含淚,卻又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猛的站起來。朝我道:";天快亮了,我去將庫房裡的那些東西全部解決了,其他的就交給你們了,大家分工合作。";
看着她大步朝庫房走去,我撿了一顆石子扔到陳起語身上。
他朝我點了點頭,桃花眼裡帶着擔憂,轉身順着夏荷的身影去了。
";真是可惜了,蛇鱗木啊。";郭永義沉嘆着氣。
我瞟了他一眼:";你是有收集棺材的愛好吧?密室裡那麼多古怪的棺材,這蛇鱗木邪氣,燒了最好。您老對木材方面有研究,幫我順着這蛇鱗木的線查一下,就算年代再久遠,能將蛇鱗木造成棺的,總是你們行內人,您老魯班書傳人,行內的龍頭,總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尤其是蛇鱗木怎麼會……";
";懷孕?";郭懷雄見我不好啓齒,朝我輕笑道:";蛇鱗木既然能滲血,又能吸地氣吸月華,生命力肯定很強。建木本身就是樹,蛇鱗木也是樹,借蛇鱗木的蛇性孵化胎兒,很正常啊。而且這殯儀館裡明顯就是養着那具棺材,我聽何必壯說他們取食,熬油,但你忘了最先要解決的東西。";
";放血!";我沉嘆了口氣,所以在我們將殯儀館那些讓人作惡的東西毀滅後,白菊園裡的白菊全部死了,蛇鱗木棺的氣息也藏不住了。
楊晉楊升辦這個殯儀館還真是一廠多用啊,對外服務一條龍。對已是利用不剩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