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與蛇族之間的爭鬥從被創造出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人對於蛇類的恐懼藏於血脈之中,就算是看到一條像蛇的黃鱔都會出於本能的害怕。
白水來得突兀,落到我身邊時,卻只是愣神的看着人皮書,眼神閃爍。
地下室裡的人雖然都沒見過,但也應該聽說過白水的,都有點詫異的看着他。
可白水卻只是一言不發,看着人皮書連眼都不換,了斷和妙虛都感覺氣氛不對。尤其是妙虛不停的低咳,我也詫異的看着白水,從未見過他在一個東西上發愣看這麼久。
";我來帶你回去,看那兩條青銅蛇。";可白水一清醒過來,卻好像沒有看到那本人皮書一般:";既然這裡忙,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他朝我點了點頭,眼神似乎十分清明,飛快的離開。
這一來一去,非常的快,而且明顯的不大正常。
了斷朝我眨了眨眼。我瞄着那些露着手骨的高人在白水離開後扭頭和妙虛開始討論人皮書,好像對於白水出現離開都不在意,朝了斷道:";先將這邊清況穩住吧,白水只是來看看。";
可他看着那本人皮書時的表情,明顯有點不同,可爲什麼裝作沒看到一樣,又離開了。
而且從時間上看,或許這邊先發生血肉消失,然後妙虛才解開青銅蛇上的蛇紋,但又是誰要引導我解開這本人皮書呢?
這本書一直在天師府。可從未聽了斷他們提起過。
那邊妙虛已然將人皮書有所隱藏的事情說了,爲了驗證,他從懷裡掏出了一瓶血,然後看了看我:";這是華胥的血,要不拿你的也試一下?";
就在我再次挽起袖子時,了斷立馬掏出一個同樣的冰瓶:";用這個吧!";
那瓶子裡是我原先留給了斷的血,倒也避免我再次放血了。爲了防止出現跟青銅蛇一樣逃離的事情,我還特意掏出血蛇鼎,從人皮書中取下第一張扔進去。
妙虛有過經驗,但對於人皮書卻不敢亂來,人皮不比神蛇鱗,那兩條青銅蛇如同活物,鱗片在地底經歷兩千多年沒有半點變化,人皮書卻是由道家專門保管,防止腐爛。
因爲華胥身負女媧之血,所以妙虛先將華胥的血倒入血蛇鼎中,我慢慢引出血氣滲入人皮之中。
華胥的血帶着微微七彩光芒,在血蛇鼎裡涌動,那張人皮因爲血氣涌動,慢慢漂浮了起來,可血氣根本就不會滲入人皮之中。
看樣子只得拿我的試一下了,我將鼎裡的帶着微弱彩光血氣涌出,給太師叔清洗傷口時,卻依舊沒有阻止血肉的消失。
將我的血倒進去,無論怎麼引動,裡面那張人皮書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我有點挫敗看着血蛇鼎裡的人皮,眼看着玉禪子的血肉已然消到了脖子處了,再這樣下去,怕是腦袋沒了供血,馬上就要死了。
他並不如其他高人這般冷靜。原先還能撐住,估計是見我來了,感覺有了希望,可這會子見我也沒有辦法,再也撐不住了,再加上血肉消失到了脖子處,越發的着急,朝我們湊了過來,看着血蛇鼎裡的人皮卷,有點着急的道:";說這是人皮,那女媧和遊家的都試過了,難道還有其他人種嗎?要不這就不是人皮?古時也就只有罪人或是特定的情況下才刺字吧?誰有事沒事在身上刺字,然後讓別人活扒了皮,跟剪報一樣訂在一起啊!所以說這些人皮你們也不用管,老道生死無所謂。可你看這些老神仙們……";
玉禪子說着說着就急了,擡着兩個骨架子,欲哭無淚:";老道研究甲骨文是因爲我師父,而且自從入了道教協會,我們就還得支持什麼社會科學。瞭解歷史,我纔對甲骨文有所瞭解的,要不這本書,哪有我碰的份啊,這可是魔書。";
在生死麪前,玉禪子終究還是沒有修煉成功,了斷低低的咳了兩聲。
太師叔似乎十分看不上他,十分冷淡地道:";老道也只不過是平白渡日罷了,老神仙什麼的,也沒你玉禪子重要。了情,你無須管我們的生死。";
旁邊那些高人齊齊應喝,搞得玉禪子臉上無光,轉眼再去看,卻見太師叔他們又去低頭研究古籍去了。
我聽着";魔書";兩個字,聯想到玉禪子說並不是古時每個人都有刻字的習慣,伸手撈起血蛇鼎裡的人皮,看了一會,細細撫過上面的紋路,忙引出蛇影帶着符紋去找何必壯。
他正在青要山研究風家和華胥的血,被我叫來,有點奇怪道:";臉皮和其他地方的皮很好區分的啊?";
我將整本人皮書遞給他,他細細翻了翻,還用那翻人皮書的手捏了捏我的臉,細細對比我的臉皮和人皮書的臉皮,最後朝我點頭道:";是臉皮沒錯。";
";陪我去苗寨。";只要是能確定是臉皮,我立馬閃過草鬼婆臉上的紋身。
當初苗三娘解釋草鬼婆紋身,說是終身不嫁,以身供奉蠱神。
但苗巫卻說每個草鬼婆體內都有蠱蟲,不能與男子相交,那麼這兩件事的作用就重了啊?
蚩尤號稱上古魔神。但看蠱寨河底祭壇的雕象,遊媚與建木纏鬥之時,他在一邊相助。
";我留下血蛇鼎,封鎖血氣,如若在玉禪子出現生命危險之前還沒回來。你就去青要山找白水。";我知道血蛇鼎不一定能控制住血肉的消失,但玉禪子已經開始着急了,安危人心最重要。
說着留下血蛇鼎,然後讓這些高人全部進去。
妙虛已經不是道門中人,不好獨自留在天師府。藉着對草鬼婆的好奇,跟我上了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