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虛這個洞可是爲了防小白的,能刻的符他都刻上去了,連重瞳子的眼睛都不能看進來,除了我們,根本沒有其他人進來,當然白水原先就是我們這一隊的,自然能進來。
何必壯有點晃神的坐在地上,渾身緊繃着,卻又沉默無言,看上去和孫欣怡他爸爸一樣。
";老何。";帥哥試着靠近。伸着左手去摟他,但他一靠近何必壯卻猛的朝旁邊側了一下,臉上露出極度猙獰的表情,卻又死死咬着牙忍着,不讓任何人靠近。
連當初何家被滅,他都沒有這麼痛苦。
他說過,如果真是何必美與外界相連,將我們的消息透出去,他會親手殺了她,而不是任由白水動手。有時親人死在自己手裡,也是一種解脫吧,總比死在外人手裡的好。
我強壓着心頭的震驚與怒火,想了片刻,重重的吸了幾口氣,走到何必壯麪前,蹲下來,輕聲道:";你親眼見到是白水嗎?跟他在一塊的還有誰?";
";你想確認什麼?";何必壯猛的擡起眼死死的盯着我,已然變得腥紅:";這世間除了他,誰還能控制得了燭陰毒氣,誰還破得了妙虛佈下的陣法?誰還能在青要山來去自如?又有誰,一定要殺了小妹。";
他一句比一句聲音高,壓抑的憤恨好像瞬間泄露了出來,盯着我道:";雲舍,他是對你好,他是捨不得你,可他已經不是白水了。他會因爲壓抑不住殺無辜的人,會傷了帥哥,也會不顧原由殺了小妹。他就是建木,不是白水!你清醒點吧,你如果認同他是白水,處處找理由爲他開脫,就算我親眼所見,你也會認爲是誰幻化而成的,你這完全就是自欺欺人!他自己都承認了,他不是!不是!";
狂涌的怒意從何必壯嘴裡噴出來,似乎有什麼支撐着他,飛快的站起來,朝我道:";何家再怎麼作孽,可小妹是無辜的,至少當初她化畜護身就是想護住你。就算身負巫蛇眼,也不是她自願的。當初他白水身負建木,我們想盡辦法救他!可小妹呢?就因爲那隻巫蛇眼,他擡手就殺了,屍骨無存,神魂俱滅,連個理由都不給,憑什麼!就憑他對你雲舍還留有幾分情意綿綿嗎?";
他起得太猛撞到了蹲在他面前的我,卻連遲鈍都沒有,大步朝外面跑去。
";老何!老何!";帥哥急急追了出去。但剛到門口,卻因爲體力不濟差點倒地,還是妙虛扶住了他。
我坐在地上,握着何必壯給我的那個琉璃瓶,裡面白虹依舊渾身是傷的昏迷着,原本想着找回小龍種,就能拿沉吟刀取了蛇心,讓何必壯幫我養着,等有機會就放回白水心口的,何必壯守住了這隻琉璃瓶,卻死了何必美。
旁邊那一涌乾涸的黑水顯得醒目無比,觸目驚心,讓我胃裡有點泛抽,腦中的疑惑卻更大了。
帥哥被妙虛扶着回來,苦笑的看着我道:";老何是個護妹狂魔,而且他就這一個親人了,激動點正常,但不會去找白水拼命的。";
";你也認爲是白水。";我擡頭看着帥哥。
卻見他眼神一怔,眼色變了變,被妙虛扶着的左手動了動。臉色帶着嘲諷的苦笑道:";不是白水,白水不會亂殺無辜,所以他現在是建木吧。";
我聽着有點恍惚,但帥哥胳膊處受到腐蝕太重,講了幾句話後。身體就支撐不住,就算妙虛扶着都有點發軟。
我只得再次將他放入血蛇鼎中,引着血蛇護住他,又用風家的血給他洗了一次傷口,至於燭陰蛇丹一時也會不上,只有暫時先養着。
";燭陰毒氣已經引出來了,可腐蝕的骨髓依舊會慢慢的腐爛,別說長出胳膊,怕是連性命都難保。";妙虛看着我收起血蛇鼎,蹲在地上用石塊戳着那灘黑水,似乎在看什麼。
燭陰毒氣所傷,屍骨無存,連根狗毛都沒有了,妙虛也看不出什麼,卻扔了石塊朝我道:";你認爲是他嗎?";
";不是。";我慢慢站了起來,看着妙虛道:";不是白水,也不是現在那個他。";
妙虛低低笑了,朝我輕聲道:";但帥哥何必壯都認爲是他,燭陰啊……除了他,又有誰能控制呢?這樣的事情如果再多出幾次。你能堅持多久認爲不是他?";
";至少這次不可能是他。";我收起血蛇鼎,慢慢站了起來。
不會是他,從龍虎山到青要山,再快也要一點時間,白水從龍虎山離開並沒有多久,我們就接到了何必壯的電話,除非白水離開龍虎山直奔青要山而來,並且以最快的速度破了妙虛的陣法。
而小螣蛇剛剛孵化出來,對於神蛇,無論是白水還是建木向來重視。怎麼也得先帶小螣蛇回陰河安頓好,不可能就這樣直奔青要山。
再者,被我們接連阻止後,他也沒有必要急於一時殺了何必美。就算要殺,以他的實力。就算我們全部護住何必美,他也能輕而易舉的殺了,根本沒必要趁着我們都在龍虎山的時候動手。
";這只是你偏袒的想法,因爲傷的不是你,帥哥被傷。何必美被殺,還有普通人死於白水之手,誰都不會信他,更不會信你。或許連白水自己都不信自己,纔會承認自己不是白水,纔不會跟你那啥啥……他怕自己不是白水,而是建木,跟你在一起是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妙虛嘟着嘴,似乎在想着什麼,居然還笑了。
妙虛說向來容易跑到他關注的點上,我感覺他最近關注情愛,苦笑的看着他道:";那你又憑什麼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