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白水被那白?扔出來後,餓鬼都朝着白?撲了過去。
神木白?,其狀如穀而赤理,其汗如漆,其味如飴,食者不飢,可以釋勞。
我都快要忘記她了,卻不明白她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何必執意於情愛之事。
當初詹少思負於她,因貪念將她整個吞食,後白?破體而出,卻並未停留,可現在她卻以身代我和白水鎮於餓鬼道。眼看着白?招展的樹枝,輕淡的歌聲隨之遠去,白水將我緊緊護在懷裡,我伸手摟着他,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下面縹緲的歌聲,夾着餓鬼歡呼而滿足的雀躍之聲。
";阿郞阿郎。許之不忘。情兮愛兮,同命共身。";
說得容易,可當是許之不忘,已然兩難,共何況同命共身?
雙手不由的抱緊了白水,或許她出來,就是因爲她想得到的,我得到了,留一個成全罷了……
當我們出了地底,卻見外面圍滿了人,怪手母體在外面翻轉着,武羅帶着山鬼穿着藤裙舉着幽蘭跳着巫舞,而外圍巴人持刀劍鏗鏘而舞……
了斷親自帶着道門人佈下法陣,在左邊以禹步作法;清無領着和尚圍着山鬼轉圈圈……
白水摟着我出來時。嚇了一跳,我更是滿臉震驚,難不成以往我們禍害太大,所以死了他們都這麼高興,跳舞的,轉圈圈的,還有打滾的?
正想着,小白歡喜的撲了過來,他雙眼紅腫,小臉髒兮兮的,摟着我脖子不肯撒手就算了,蛇尾還纏着我胳膊,緊了又緊,絲毫不肯放鬆,不停的叫着:";阿孃!阿孃!";
原本跳得好好的武羅將手裡的幽蘭朝地上一扔,英氣的臉上帶着怒氣,瞪了我和白水一眼:";就知道你們這兩禍害沒這麼容易餵了餓鬼,整頓一下幫我將青要山那兩隻燭陰收了。還有……";
她跨上赤豹,看着白水道:";建木滅,四極空,怕是……";
";知道了,您去吧。";白水神色一頓,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
見我實在是傷得太慘,了斷和清無臉帶歡喜的看着我,卻只是打了個招呼,就各自回去了。
這一仗比當初黑門開面對鱗片人那一仗傷亡小了許多,卻又大勝,可終究還是有一定傷亡的,他們原本在這裡超度我們,現在我們沒事了,自然得回去收拾戰場。
等所有人都走了,蚩尤才從地底出來,帥哥渾身黑鱗未退,昏迷不醒,蚩尤卻捧着一個酒罈,手裡捏着一隻巫面遞給我。
他堅挺的五官並未見悲傷,但雙眼依舊帶着柔情。
還沒等他靠近,白水就搶過他手裡的巫面,卻並沒有遞給我,而是轉身放入了那隻大酒罈之中。
那裡面盡是一些破碎的石頭,但表面依舊可以見鱗片的紋路以及一些吸盤的樣子,看白水的樣子並不奇怪。
小白被屍婆身帶走後,是白水追了上去,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讓小白分清了屍婆身不是我,同時在十日齊出之時,轉身護住了我,但屍婆身就不這麼好的待遇了。
這世界不可直視的,除了日光,就是人心,可黑暗的人心最見不得的就是日光。
當巫面落入酒罈時,白水看着蚩尤道:";後悔嗎?";
";你後悔嗎?";蚩尤轉眼看着我,目光落在我和白水的胸口,輕笑道:";何爲心?何爲情?這些事情站在她的立場並沒有錯,她不過是不想見人心慾望不滿,渙散而苦而已。人族由她而起。每一個都算是她的孩子,她想將大家都聚在一起,聽她的安排,走對大家都好的路,與世間大多掌控欲強的母親一般,只不過掌控力更強一些。她開了口,我自然也會幫她。";
蚩尤抱着那個酒罈子,雙眼半眯着看着我:";阿媚……";
話還沒說完,白水就重重的咳了一聲,擋在我面前,瞪着他:";你罈子裡那個和被吸入屍洞的那個纔是。";
蚩尤爽朗一笑,擡頭看着晴朗的天空道:";天帝退去之時,你們到底說了什麼?";
白水引着水給小白將臉上的淚痕擦掉,只是擡頭輕笑,蚩尤似乎明白了什麼,哈哈大笑,抱着酒罈沉入了地底。
一邊怪手母體有點不好意思,這次她引動活土,吞噬了所有鱗片人,已然完完全全是個少女的模樣了,穿着一身暗黃色的長裙,雙腳赤裸,不時的踢了踢地上昏迷不醒的帥哥。
我將帥哥翻轉,卻發現他傷得並不重,掏出銀針紮了兩針,正要等帥哥醒來,一邊的怪手母體似乎對自己的雙手,以及帥哥的一條胳膊有點好奇。還不時碰碰我施針的手。
她向來怕人,而且她以前有很多手,吞食了綠腰後,卻只有兩隻手了,這會見我和白水是雙手,而帥哥又只有一條胳膊,好像有點迷惑。眨着眼有點害怕的看着一條胳膊的帥哥。
和小白他們相處久了,對於小孩子思路大概也能摸清了。我從她的臉色上慢慢猜出了她的想法,她或許認爲手會隨着實力的增強而變少,所以認爲帥哥一條胳膊很厲害。
";他這條胳膊傷了,失雲了生機,再也長不出來了。人都是雙手,萬物之靈,身軀應對周天變化,媧祖當初照人時,費盡了心機,所以這心纔是最重要的,日後你就是人了,心一定要正,要以己度人。";我朝她輕笑,活土威力巨大,她長久歲月皆處於地底,性情靦腆而不近人,現在鬼崽嶺困不住她,日後還是得見人心,通人情,要不然她一旦發威,怕是比遊媚建木都不差的,我可沒心情再整這些事了。
她似乎有點明白了什麼,擡着自己的雙手低低看着,然後柔軟的身體貼上了帥哥,雙手撫着他的斷臂處,嘴還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