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風命令一下,早有手下衝了過來拖拽了林氏就走,林氏已經完全驚呆了,本來她還想哭哭腔裝裝樣,讓候爺心疼心疼自己,等秦氏死了後提自己成爲靖江候府的夫人,可是現在別說夫人了,馬上她就要成爲一人廢人了,還要被攆到大街上去討飯,林氏一聽,連死的心都有了,哭着哀求:“候爺,救我,我是你的女人啊,你怎麼能讓世子這麼做呢。”
林氏一叫,趙傅明清醒了,趕緊的喝道:“住手。”
可惜趙子風的手下不理他,依舊把人往旁邊拖拽,眼看就要拖到一角去動刑了。
林氏想到自己要受到的懲罰,叫得跟殺豬似的,趙傅明臉都紅了,可惜趙子風眼裡有一股恨意,怒瞪着她,根本不理會趙傅明的話。
趙傅明往前面跑,想阻止,後面趙子風冷叫:“父親,一個妾竟然動手對付當家的主母,她爲什麼有這樣的膽子,誰給她這樣的膽子,父親若是膽敢護她,我不介意進宮去皇上面前告父親一狀,父親寵妾滅妻的行爲定會成爲開羅國百姓的美談。”
濃濃的譏諷一起,趙傅明停住了腳步,遲疑了,雖然心中依舊有惱意,可是卻不敢真的再去阻攔了,他只回頭氣狠狠的瞪着趙子風,趙子風看也不看他,望向下首的趙雪和杏兒兩個人。
趙雪和杏兒兩個看到他兇殘的樣子,嚇死了,不停的哭泣和求饒。
世子爺連林氏都懲罰了,何況是她們。
趙雪哭得梨花帶雨,絕望至極,沒想到自己一句話,便讓孃親遭受這樣的罪,可是她若不說,只怕被打殘扔到大街上的人就變成了她,她不想變廢人啊。
“大哥,我知道錯了,從此後再不敢害母親了。”
一向高傲得不得了的趙雪第一次喚了秦氏這個嫡母母親,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別人只有冷笑。
趙傅明看了看趙雪,想着這個女兒日後還要爲家族帶來榮耀呢,所以他不能讓兒子把她打廢了。
“子風,這事是林氏指使的,與你妹妹無關,你饒她一次。”
趙子風望着下首的趙雪,脣角是似笑非笑,林氏已死,趙雪永遠只是低賤的庶女,而且她今日所做的事情,外面很快就會知道,只怕日後她想嫁一門高門都不能夠,誰家敢要這樣害當家主母的女子,若是日後一個不高興,就想辦法謀害家裡人怎麼辦?所以趙雪的路已經被封死了,她過得定然不會如意,既如此,他何必命人打死她。
趙子風想着,陰驁的一笑:“好,看在父親的面饒她一次,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帶下去打二十板子。”
趙傅明鬆了一口氣,二十板子就二十板子吧,不被打死打殘就好。
趙傅明一掉首看到跪着的杏兒,火氣沖天的狠聲:“來人,把這賤婢拉下去仗斃。”
杏兒一聽,身子搖晃,臉色慘白的朝着趙子風叫道:“世子爺饒命啊,奴婢什麼都說了,求世子爺饒奴婢一次。”
趙子風冷笑:“我倒是饒了你的,可惜候爺不饒你。”
趙傅明聽了趙子風的話,叫得更起勁了:“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嗎?還不把這賤婢拖下去打死。”
靖江候府的下人總算動了,把杏兒拖下去亂棍打死。
趙傅明看着眼面前的一切,氣得心情鬱悶至極,靖江候府已經不是他的天下了,是秦氏母子的天下了,他這個候爺形同虛設。
想到這個,趙傅明再不想待下,轉身便走。
容臻也懶得管趙家的這些破事,只要確認了秦氏沒事就好,她轉身望向蔣青嵐,現在她最想知道的一件事就是蔣家的人怎麼樣了,母后當日是怎麼死的?她的那些手下是不是全都死了。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找不到人問,現在看到這個表妹,她迫切的想問她一些事。
所以容臻溫和的開口:“你跟我走吧。”
蔣青嵐看她的眸光,淡定得多,從容的點頭:“好。”
容臻領着容離和蔣青嵐離開秦氏的院子,身後的趙子風望着蔣青嵐絕決的背影,心情十分的壓抑,人家這是嫌棄他到底了,所以他做人還真是失敗。
容臻根本不理會後面的趙子風,領着蔣青嵐一路往之前自己住的院子。
待到進了院子,自己的房間後,她讓丁香和月季退了下去,只留了蔣青嵐和容離。
屋裡沒人,容離便先控制不住眼淚汪汪的望着蔣青嵐,蔣青嵐是容離的表姐,從前極疼容離,此時一看到她,容離便想起舊時的好光景,想起了母后的疼寵,可是現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一切都這樣了。
容離眼淚流下來,但是他沒有開口喚蔣青嵐,他不知道姐姐認不認表姐,。
容臻望着蔣青嵐,一時沒吭聲,一雙深黝的瞳眸波光詭異,暗潮涌動,倒叫蔣青嵐的心慢慢的不安,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趙嬋什麼意思?爲什麼用這樣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容臻緩緩的開口:“表妹,蔣家人怎麼樣了?”
容離一聽,立刻哭泣着開口:“表姐,我是離兒啊。”
蔣青嵐完全的驚呆了,她擡眸望了望容臻,又望了望身後的容離,最後想到什麼似的,望着容臻和容離。
“你們,你們一一。”
她有些說不出話來,巨大的喜悅籠罩着她,使得她一下子被震住了,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的,我是容臻,他是容離。”
容臻開口告訴蔣青嵐,她之所以告訴蔣青嵐,是因爲她對趙子風的恨意怒意,本來她不想告訴她的,因爲若是這女人貪慕虛榮,願意嫁給趙子風,說不定能泄露她和容離的身份,但現在蔣青嵐恨趙子風,並不樂意嫁她,這使得她願意把自己和容離的身份告訴她。
因爲她迫切的想知道蔣家人和母后怎麼樣了?
蔣青嵐很快醒神,她撲向容臻,緊緊的抱住容臻,便是傷心的大哭。
“表姐,你沒死,這真是太好了,。”
這一陣子以來的徬惶不安害怕此刻統統的落地了,看到表姐,她就像看到了至親的親人一般。
容臻任她抱着,望着她哭得淚人似的,完全沒了往日的清冷高傲,想必這一陣子她吃了不少的苦,容臻擡手輕拍她的背。
“好了,表妹,以後什麼事都沒有了,有我在,不會讓你再有事的。”
蔣青嵐聽着容臻的這句話,心終於完完整整的落地了。
她終於找到一個親人了,她一直在找她們,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她沒想到最先找到的竟然是表姐。
身後的容離上前摟抱着蔣青嵐的腰:“表姐,還有我,我也沒死。”
蔣青嵐聽到容離的話,放開容臻的身子,回身抱住了容離:“小離兒,你沒死,真好,姑姑若是知道,一定會高興的。”
兩個人又抱着哭了一會兒,最後容臻開口:“我們不要傷心了,現在我們重聚在一起,應該高興纔是。”
蔣青崗和容離二人終於放開了,兩個人的眼睛都有些紅。
容臻叮嚀她們兩個:“待會兒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眼下我們礙着身份的原因,不能隨心所欲的表露情緒。”
蔣青嵐直到此時纔想起一件事,表姐和離兒的臉,怎麼變了。
“表姐,你的臉,還有離兒的容貌。”
容臻嘆口氣告訴她:“當日我在霧蜀山墜崖,撞上了崖壁,離兒也是,我們的臉毀掉了,幸好當時遇到了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她替我們修復了容顏,可是因爲沒有原來的樣子做參考,所以她便把我們修復成了這樣的容貌。”
蔣青嵐驚呆了,世上竟然有這樣神奇的醫術。
若不是先前表姐說出自己的身份,她是萬不能相信這樣的事情的。
不過雖然她變了臉,但她肯定的知道眼面前的這人就是表姐容臻。
十三殿下是小離兒。
不過蔣青嵐望着容臻說道:“表姐,你怎麼進了靖江候府,趙子風還成了你的哥哥,你知道嗎?當日城滅就是趙子風帶人攻破的,這個人是我們大曆的仇人。”
容臻點頭:“我知道,開始我進靖江候府的時候,不知道趙子風是我的哥哥,不過他和我們的帳,我會和他算的。”
“那離兒怎麼成了開羅朝中的十三殿下了。”
蔣青嵐滿肚子的疑問,容臻反問:“你在大曆一路走來,應該看到了大曆眼下的狀況不是太好,所以離兒若是能成爲開羅的皇帝,你說我們大曆的百姓會不會好得多。”
這一回蔣青嵐和容離二人都睜大了眼睛,容離雖然一直跟着容臻,可他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只以爲自己是爲了報恩,假扮十三殿下在宮裡的。
可是現在姐姐卻說要讓他做開羅的皇帝。
容離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倒是蔣青嵐吃驚不少,同時心裡升起敬佩,表姐一直是做大事的,勝過多少男兒家。
“表姐,以後我跟着你,你若有什麼吩咐就叫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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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臻微微的點頭,一側的容離已經回過神來:“姐姐,你不是說我們報完恩就離開這裡嗎?我不想做開羅的皇帝,他是我們家的仇人。”
小小的容離一提到開羅就惱火得多,容臻望着他,慎重其事的說道:“離兒,開羅奪了我們大曆的江山,他的東西就是我們的,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奪回來,這是我們家的東西,你知道現在我們大曆的百姓全在受欺負嗎?你身爲大曆的十一殿下,是不是要爲他們分擔一下,如若你上位,你就會善待他們是不是?”
容離很認真的想着,最後認同了容臻的理,並點頭保證。
“沒錯,離兒若是當皇帝,一定不會讓他們再被開羅的人欺負,離兒會保護他們的。”
“這就對了,姐姐知道你會保護他們,所以纔會努力的幫助你,當上開羅的皇帝。”
“姐姐,我會更加努力的,等我強大了,我就保護你們,保護所有人。”
蔣青嵐聽了容離的話,再次的流淚了,小離兒這麼小便要受這麼多的苦。
還有表姐,明明是個女的,卻要受這麼多的苦難,當日墜崖的事情,即便她沒有親眼看到,也可以想像得到,他們吃了多少苦,然後一路進開羅,混到如今的局面,其中多少艱辛,只怕別人不知道,。
容臻已經顧不得理會容離了,她掉頭心急的問蔣青嵐。
“表妹,蔣家人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怎麼樣?”
蔣青嵐臉色布着痛苦:“當日攻城之時,城裡全亂了套,滿大街的百姓亂竄着,蔣家也是一團亂,爺爺和大伯以及我父親堅持要爲國守節,本來我和哥哥要陪他們的,可是他們命令了蔣府的下人送我們出城,我和哥哥一起被人護送着離開,可是因爲街上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和他被衝散了,後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雖然有很多人護着我,我又有一些武功,但還是沒逃出去,我竟然被開羅的兵將給抓住了,當晚他們便把我送進了趙子風的住所,事後,我回了蔣家,發現蔣家全都化爲灰燼。”
蔣青嵐說到這兒,哭了起來。
容臻心情說不出的沉重,心痛,呼吸都有些微的急促。
她冷聲:“外祖父,大舅舅他們爲國守節了。”
蔣青嵐點頭又搖頭:“本來我以爲爺爺和大伯以及我父親全都爲國守節了,所以瘋了似的一遍遍的在府裡尋找,後來我找到了爺爺的屍骨,以及大伯和父親的屍骨,本來是打算安葬了他們的,可是卻從中發現了端睨,那些屍骨並不是爺爺和大伯還有父親的,他們練武出身,骨賂比常人高大,可是那發現的屍骨卻很短小,所以我斷定他們沒有死,正因爲有這份信念,我一直在找他們,可惜他們好像消失了一般。”
蔣青嵐說完,容臻周身攏着冷霜。
她雖然和自己那個外祖父接觸不多,卻也知道那老頭子倔得很,國滅了,他是頭一個爲國守節的人,定然要以死守節,可是最後他們卻沒死,這說明當日有人救了他們,把他們帶走了。
“他們本來是打算爲國守節的,後來被人帶走了。”
蔣青嵐點頭:“我知道,要不然他們肯定早就死了,不過那帶走他們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若是是壞人,他們會不會同樣有危險。”
容臻沉默,一會兒的功夫開口:“你放心,我會讓人去查這件事的。”
蔣青嵐點頭,眼下只能這樣了,只能慢慢的去查。
國亂了,大曆也亂了,要想查什麼都不方便。
容臻又問自己的母后:“那你知道我母后的情況嗎,她是怎麼死的?”
蔣青嵐聽到容臻問蔣皇后的事情,不禁心情沉重,搖了搖頭:“姑姑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因爲她在宮裡,外面的人不瞭解裡面的情況。不過後來我聽說她在皇帝住的寢宮裡,放了一把火,燒死了自己和皇帝,大曆人人贊她是一代賢后,寧願爲國守節,也不苟此活着。”
容臻心痛一回,本來她看到蔣家人活着,還以爲自個的母后也活着,沒想到她卻真的死了。
容臻心情沉悶,容離則是直接的哭了起來:“母后。”
蔣青嵐看他們兩個人傷心,心裡同樣不好受,不過她想到一件事飛快的開口:“不過我知道鄭同還有元寶她們並沒有死。”
這個倒是讓容臻好受了一些,飛快的望向蔣青嵐:“你說他們沒死,當日他們明明落在了開羅國的人手裡了。”
“他們是全落在開羅國的人手裡,可是聽說後來榮親王爺把人帶走了。”
“容凜,”容臻冷聲開口,他這是打算做什麼,把鄭同和元寶他們全都帶走做什麼,他又有什麼目的。
只是不管他什麼目的,鄭同他們沒死的事情,還是讓她高興。
“我會想辦法把人從他的手上弄出來的。”
容臻肯定的說着,只要他們沒死,她定然會想辦法把他們弄出來。
蔣青嵐點頭:“嗯,一定要把他們弄出來,這樣我們這邊的人手更多一些了。”
容臻望向蔣青嵐:“表妹,我手裡還有一些人,你別擔心,另外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說,”蔣青嵐望向容臻,現如今她全然的信任容臻,她願意幫助表姐一起成事。
“我打算讓人放出消息去,就說你在靖江候府裡,我想,表哥若是知道這個消息,肯定趕過來,還有爺爺他們若是得到消息,說不定也會趕過來,等到他們過來,我們的人手就更多了,現在我們要聚集人手,只有人手夠多,才能夠成事。”
“好,那就放出去吧。”
蔣青嵐毫不遲疑的開口,容臻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現在你安心的休息,我想你一定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休息了,安心睡覺吧,現在有表姐,表姐不會讓人再傷害到你的。”
蔣青嵐的眼淚再次的流下來,伸手抱住了容臻,容臻忍她抱着,溫聲說道:“好了,沒事了,我們接下來還要做大事呢。”
“嗯,我就哭這麼一回,以後再也不哭了。”
她抹乾眼淚堅定的說着,這一刻的蔣青嵐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一身的傲骨。
容臻把外面的丁香和月季喚進來,指了指蔣青嵐吩咐道:“把蔣小姐安排住下來,也給十三殿下安排個房間休息一下。”
“是,小姐。”
丁香和月季領着兩個人下去,容臻便歪靠在軟榻上睡着,本來只想歪一會兒,誰知道最後竟然睡着了,丁香和月季進來,看到她睡着了,也不敢驚着她,便輕手輕腳的取了毛毯給她蓋上,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天很快就亮了,容臻並沒有睡多長時間,便有人過府來找她。
丁香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發現容臻依舊維持先前的姿勢在睡覺,不由得一陣心疼,本想叫醒容臻稟報,可是想了想便又悄悄的往外退,誰知容臻一驚卻驚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外面的天亮了,又看到丁香輕手輕腳的退出去,緩緩開口。
“是有什麼事嗎?”
丁香一聽容臻的話,知道自己倒底驚醒了容臻,忙溫聲說道:“小姐,奴婢吵醒你了。”
容臻搖頭,並不怪丁香,要說這兩個丫鬟,對她確實挺忠心的,事事爲她作想,她是知道的。
丁香見容臻沒有生氣,心裡鬆了一口氣,趕緊的稟報:“有人過府來拜訪小姐,所以奴婢才進來稟報小姐的。”
“什麼人過來拜訪我?”
這一大早什麼人來拜訪她啊,容臻問丁香,丁香恭敬的說道:“她說她叫鳳玉璇。”
容臻以爲自己沒睡醒,她盯着丁香,又問了一遍:“你說誰要見我。”
“那女人說她住在睿王府裡,說她叫鳳玉璇。”
這一回容臻聽清楚了,滿臉的不可思議,這是同名同姓嗎?可是爲什麼恰好便住在睿王府裡。
容臻此時倒有一種想見這女人的衝動,她不會長得正好和從前的她一模一樣吧。
“去帶她過來,我倒要看看她找我有什麼事?”
丁香立刻往外走,吩咐門外過來稟報的下人去前院把人領過來,自己則和月季走進來侍候容臻起牀。
容臻剛穿戴整齊,外面響起腳步聲,容離的聲音率先響起來:“嬋兒姐姐,你醒了沒有。”
容臻開口:“你進來吧。”
容離走進來,他身側跟着的正是蔣青嵐,容臻看到他們兩個,想到他們半夜才睡,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蔣青嵐並沒有睡着,見到容臻和容離這件事的,讓她十分的高興,所以睡不着覺,她真怕自己一覺醒來,一切都是夢,所以一直沒閉眼。
容離倒是睡了一會兒,不過他每天早上在宮裡早早便起來練功夫,所以習慣了一到時間便醒。
兩個人聽到容臻的話,一先一後的說道。
“我睡不着,生怕昨夜是一場夢。”
容離輕笑:“嬋姐姐忘了我早上要起來練武,所以習慣了早早的起來。”
容臻點了一下頭,蔣青嵐關心的問她:“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我們之前看到外面有人進來回話,知道你可能醒了,所以纔過來的。”
容臻想到先前丁香稟報的事情,不由得冷笑,掉首望向蔣青嵐說道:“有人一大早過來拜訪我,所以我沒辦法繼續睡。”
蔣青嵐蹙了一下眉,誰一大早過來騷擾別人,這人肯定是個惹人嫌的傢伙。
不過蔣青嵐不吭聲,望着容臻,容臻繼續說道:“你知道過來拜訪我的是什麼人嗎?”
蔣青嵐搖頭,容臻微笑告訴她:“鳳玉璇,一個自稱鳳玉璇的女子前來拜訪我。”
蔣青嵐如同容臻先前聽到的一般,以爲自己聽錯了,望着容臻追問:“你說誰?”
“鳳玉璇,”容臻對着銅鏡照了照自己的儀容,然後緩緩的起身,準備往去會會這個叫鳳玉璇的女人。
身側的蔣青嵐跟着她:“鳳玉璇不就是一一。”
她停住了,冷凝着纖眉:“難道是同名同姓的女人。”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容臻說着走出去,蔣青嵐和容離也好奇起來,幾個人一起前往花廳而去。
花廳裡,一個身着石榴紅琵琶襟上衣,下着月牙白鳳尾羅裙的女子正搖曳生姿的站立在花廳之中,她身材修長纖細,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此時光是一個背影便讓人浮想連翩,待到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這人緩緩的掉首望過來。
一張臉說不出的明豔,膚若凝脂,眉若細柳,眸如杏仁,眸中波光瀲灩,好似汪了一池的秋水一般,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動心,可是相較於這女人豔麗無雙的容顏,門前的幾個人更多的是驚嚇,就連容臻下意識的也嚇了一跳,還以爲看見了曾經的自己一般。
她認真的細看之後,發現這女人和從前的自己真的很像,不但是容貌像,就連神容舉止都很像。
這女人分明是剽竊了自己的容顏,自己的行事作風。
她是誰?
容臻身側的蔣青嵐和容離二人呆呆的一時反應不過來,雖然她們知道身側的容臻纔是真的。
可是看到花廳裡的女子,還是有種被驚到了的感覺。
容臻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毀掉這女人的臉,不管是誰,看到有人照搬了自己的臉,只怕都無法忍受,尤其是此女所做的事情,她竟然直接的跑到了睿王府去住着了,要知道她是最不想和容凜有任何糾纏的人。
這女人所做的事情,分明是毀她心思,所以這種臉,她必除。
容臻心裡暗下決定,不過要毀這張臉定要小心,她既然能住在睿王府,說明容凜是認了她的,所以她要小心行事。
容臻心思轉動,很快臉上堆滿了笑意,望向對面明豔動人的女子:“閣下就是鳳玉璇嗎?”
女子微笑輕應:“是的,你就是靖江候府的大小姐趙嬋吧?”
這女人雖然微笑以對,容臻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輕視,似乎十分的不屑她的身份。
這一點使得容臻深想了一下,這女人從前的身份應該不低。
她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後微眯了眼,這女人身高倒是與她相差無異,不過她這身高在女子中算是少見的,這女人卻和自己一般高,印像中沒有女人和她一般高,這女人是誰,看她模仿自己唯妙唯肖,應該見過自己纔是。
容臻前思後想想不通,逐不再多想,擡腳便走進了花廳。
蔣青嵐容離二人已經回過神來,兩個人跟着容臻身後一路走進花廳,不過兩個人的神色都有些古古怪怪的。
不過花廳裡的女子並沒有在意,她的一雙美眸只盯着容臻,發現這女人長得挺美麗的,雖然和她的美不是一個類型,但是也算是個美人,難怪睿王爺會想娶這樣的女人。
容臻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來,容離在她身側坐下,蔣青嵐站在容臻的身後,三個人一起虎視眈眈的盯着下首站着的女子。
女子巧笑嫣然,明媚輕語:“趙小姐長得可真美麗,難怪睿王爺心心念唸的想娶趙小姐。”
容臻挑眉,脣角勾出冷諷的笑意:“不知道姑娘今日登門有何要事?”
對面的女子聽了容臻的話,一雙美眸盯着她,慢慢的溢出了淚水,傷心的垂首落淚。
“不瞞趙小姐的話,我失憶了,有人告訴我,我叫鳳玉璇,曾和睿王爺是一對戀人,所以我來找他了,只是我沒想到王爺他一一。”
女子輕啜起來,梨花帶雨的嬌顏,說不出的動人,令人看了憐憫不已。
可是容臻卻憐憫不起來,這女人擺明了假仙,她整成她的樣子,模仿她的說話方式,現在竟然還有臉跑來她面前哭訴,她這一招無非是以退爲進,想讓她退出罷了,事實上她從來沒打算嫁給容凜,是她想多了,不過她不會任她用她的臉出來招搖撞騙的。
容臻的眸色冰冷至極,她望向下首的女子時,冷漠的開口:“姑娘恐怕想多了,我沒打算嫁給睿王爺,所以你不需要跑到靖江候府來,演這一齣戲,我從來就沒想過嫁給睿王爺。”
下首垂淚的女子一時怔住了,本來她以爲自己要演一番戲才能博得這女子的同情,然後退出成全她。
可是她還沒有演,她就直接的道出她的用意了,這女人很聰明。
不過她能成全她,倒也不錯。
女子心裡舒出了一口氣,對於睿王爺,她是摯在必得的,她喜歡他,不惜一切也想嫁給他。
“可是王爺他喜歡趙小姐。”
容臻冷笑:“我可沒覺得睿王爺喜歡我,所以還是姑娘想多了。”
“真是這樣嗎?”下首的女子咬脣,楚楚動人的神情。
容臻已經看厭煩了,尤其是這女人頂着她的臉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她就各種心煩,若眼面前這女人是自己,她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好了,這戲演也演了,差不多該落幕了,姑娘還是請回吧,你若有這心思來動我的腦筋,不如去動睿王爺的腦筋,只要他喜歡上你,我想別人都是無干緊要的。”
下面的女子聽了容臻的話,臉色微微有些變色,不過很快強行忍了下去,好歹她的目的達到了,要是惹惱這女人,一怒悔口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趙小姐可不要忘了今日你自個說的話,你不想嫁給睿王爺。”
容臻點頭:“沒錯,這話是我說的,我不嫁給他。你只管嫁。”
女子心滿意足的起身,轉身便往門外走去,待到走到門前停了下來,回望向身後花廳裡坐着的容臻,銀牙輕咬,心裡暗自發着狠,等我當上了睿王妃,我再來收拾你小小的靖江候府小姐。
她想着轉身便走。
待到她走了,容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暗處的秦灝已經飄然而現,他一現身,臉色難看的冷哼:“這從哪裡冒出來的冒牌貨,竟然膽敢僞裝成你的模樣,真是太可恨了。”
只要一想到那女人頂着小臻兒的臉到處招搖撞騙,他就受不了。
秦灝在花廳來回的走動,輕拍着胸口發泄着怒火:“不行,我受不了了,一想到那個冒牌火我就想殺人,我要去殺了她。”
他說完轉身便走,容臻卻喝住她:“你別衝動,她既然能登堂入室的住進睿王府,睿王爺定然是認了她的,說不定派人在暗處保護了她,你若貿然現身,只怕要遭到睿王爺的報復。”
秦灝聽了眼神陡的幽暗,隨之認真的說道:“這位睿王爺不是傻子,他應該能認出這冒牌貨,可現在這女人卻住進了睿王府。他這是什麼意思?”
容臻聽了秦灝的話,卻不置可否,對於人家的事情,她不感興趣。
花廳裡,蔣青嵐和容離二人看着秦灝,好半天才開口。
“秦王世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秦灝聽到這話,掉首望向蔣青嵐,還有十三殿下容離。
他微笑着開口:“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在這裡保護你們,這不是很好嗎?”
蔣青嵐和容離聽了,立刻覺得暖心起來,兩個人看到秦灝,只覺得心定了,秦灝的能力他們是知道的,現在有他在,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容離率先高興的叫起來:“秦灝,看到你真高興。”
蔣青嵐因爲是女子,所以十分的含蓄,不過心裡同樣挺高興的。
她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了,這讓她們看到希望。
房間裡氣氛說不出的熱氤,個個都很高興,若是從前,他們也許沒什麼感覺,但現在有一種他鄉遇知音的感覺,個個都覺得高興。
秦灝雖然表現不明顯,不過看到蔣青嵐和容離同樣心裡高興。
不過他想起先前的冒牌貨,又不爽了。
“難道就讓那女人頂着你的臉,招搖撞騙不成?”
“不是不讓你動她,而是讓你帶人盯着她,逮到空檔的時候,毀了她那張臉,另外查清楚這女人是什麼人,別的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那女人愛怎麼樣怎麼樣。”
她希望開羅亂起來,越亂越好,亂了可以渾水摸魚。
容臻的話使得秦灝的眼睛亮了,他飛快的開口:“我領着人立刻去毀掉這女人的臉,一想到那個女人頂着你的臉到處招搖撞騙,我就火大。”
秦灝說完閃身便走,容臻趕緊的在後面叮嚀他:“你小心點。”
門外,有小丫鬟走進來稟報:“大小姐,夫人醒過來了,想見你。”
容臻一聽到秦氏醒了過來,立刻帶着蔣青嵐和容離去看秦氏,不再管秦灝去毀那女人臉的事情。
秦灝帶着幾名手下跟蹤了那個自稱鳳玉璇的女人,還別說這女人的暗處真有人隱着,秦灝一時沒敢隨便動手,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睿王府的馬車上,女人明豔的面容上攏上了得意的光彩,眸光栩栩輕輝,脣角是志得意滿的笑。
君淵,我定要嫁給你,別的女人休想染指。
馬車一路駛進睿王府,馬車上的女人剛下馬車,便看到睿王府的花公公領着幾名太監走了過來,幾個人一臉笑意的望向從馬車上下來的人。
“公主,老奴給你帶來了兩個人,你看。”
花公公身子往旁邊一讓,便有兩個人激動的走了出來,一個太監,一個人高馬大的婢女,兩個人一看馬車上下來的人,不由得激動的開口叫起來:“老奴見過公主。”
鄭同激動的聲音都有些變質了。
他身後的元寶更是大步衝過來,一把便抱住了女子的身子:“公主,奴婢想死了。”
這被元寶抱住的女子,心咯噔往下一沉,只覺得手腳冰冷,這兩個人怎麼好死不死的趕了過來,他們怎麼沒死,現在她怎麼辦?繼續假裝失憶,還是做一些別的表現。
------題外話------
鄭大太監和元寶能認出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