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凜懷抱着容臻從半空墜落下來,再望向對面的慕容靈仙時,眼裡一片騰騰的煞氣。
他手握天蠶銀翼刀,長刀怒指着對面的慕容靈仙,怒氣沖天的冷喝:“賤人,本王要殺了你。”
慕容靈仙只覺得一顆心瞬間被撕裂了,她想嫁給他,可是他卻罵她賤人,這實在是讓她崩潰。
不過容凜的話剛落,天山一族的大長老開了口。
“睿王殿下,這是我們公主和趙小姐的比試。睿王爺最好不要插手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大長老話落,四長老火爆的接口:“沒錯,這是她們兩個你情我願比的武,你睿王爺插什麼手。”
這時候秦氏衝了出來,先前她看到半空有爆破聲,完全的驚呆了,這時候反應過來,衝了過來朝着天山一族的四長老叫起來:“你們公主爲什麼要用火藥炸我家嬋兒,分明是她輸了,她卻輸不起,竟然用火藥炸我們家嬋兒,這分明是鄙卑無恥的手段。”
四長老呵呵笑着問道:“她們比武的時候,可有訂下條約,不準用火藥炸,沒有吧,既然當初沒訂這一條,我們公主就不算違規,所以這一局乃是我們公主贏了。”
四長老說完,掉首望向身後最正中位置上的堯景帝:“開羅的皇上,本長老說得沒錯吧,這一局是不是我們公主贏了。”
堯景帝眯眼望着容臻,看她臉色發白,嘴角隱有血跡,心裡只覺得快意,堯景帝深沉的聲音響起來:“這一局算慕容公主勝,所以就剩下最後一局了。”
堯景帝話一落,睿王容凜周身陡的攏上了戾寒的氣息,瞳眸堆滿了幽暗的寒芒,緊盯着上首的堯景帝。
他身側的容臻伸出手扯了扯容凜的衣袖,然後緩緩開口:“好,這一局就算慕容公主勝出,我們來比最後一局吧。”
容臻話落,容凜依舊緊繃着身子,看到臻兒微白的臉頰,以及脣角一抹溢紅的血,他就抓狂得想殺人,殺掉慕容靈仙,還有看到堯景帝竟然維護着外人,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殺意。
不過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意被容臻的一聲輕咳給轉移了,容臻望向容凜虛弱的說道:“睿王爺,我們進殿吧,還有一局沒比呢,若是再不比,只怕天都要亮了,焰火還沒有放呢。”
容臻話一落。四周不少人醒神,雖然對於慕容一族的人鄙卑無恥的行來不認同,可是這一局慕容靈仙勝了,他們就不用輸錢了,現在就看最後一局了。而且今日乃是除夕宮宴,皇室的第一道焰火還沒有放,民間不敢放,這可是大事。
所以堯景帝立刻下令,衆人進殿內,進行最後一場的比試獸鬥。
獸鬥便在大殿內舉行,容臻出的獸便是先前被容凜救下來的小猴子。
慕容靈仙出的獸卻是一隻銀狼,高足有一米左右,長兩米左右,從殿外走進來的時候,殿內多少人臉色變了,個個往後縮,那銀狼生來好鬥,嗜血,看到大殿內這麼多的人類,不由得眥牙咧嘴的擺出一副兇像,搖頭晃腦得意非凡,一路狂妄無比的走了進來,好似獸中之王似的。
大殿內不少女人不敢看,害怕極了。
有些膽大的人看了這隻銀狼後,再看後容凜身側的小猴子,不由得心中嘀咕起來,這絕對可以秒殺啊,趙大小姐怎麼會選中這麼一個成不了事的猴子呢,先前這猴子可是一副可憐像的。
容凜望向十一郎:“去,你去幫助趙家的小姐一下。”
十一郎現在可以聽懂容凜一多半的話,連蒙帶猜,大概意思它還是懂的,所以一聽到容凜讓它去幫助那什麼趙家的小姐,它的猴腦袋搖得像潑郎鼓似的,小身子還直往後退,它憑什麼幫趙家的小姐,還有這頭兇殘的狼看上去太可怕了。
它不要啊,它不想死,現在它幾乎懷疑這男人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它一定是故意想讓這頭狼吃掉它,這個狠心惡毒的男人,自己的主子死了,他這麼快就喜歡上別的女人了,還因爲討好別的女人,想送它去死,賤男渣男。
十一郎大罵,容凜一眼便看出這貨在罵他,不由得眸色暗了,幽冷的開口:“看來你是不想看到你們家主子的,本來我還想着,若是你幫了趙家的小姐一次,我就送你回你主子身邊呢。”
容凜話落,十一郎心動了,可是看了看對面的那個趾高氣揚的銀狼,還是有些害怕,心裡有些顫顫的。
尤其是那隻狼看到它望過去的時候,火氣十足的朝着它吐紅舌頭,因爲銀狼此時十分的火大,沒想到竟然讓它和這麼一個小東西比試,它就算贏了也不光彩啊,太可氣了,可是主子下令,它又不能不出手對付它,若是它不照做的話,主子定然會收拾它的,銀狼想到了主子的變態殘狠,只能忍了。
不過爲了展現自己強大的實力,它決定待會兒直接一巴掌拍死這隻死猴子。
十一郎看到了銀狼眼裡的殺意,如何敢上前和這傢伙打鬥啊,不過它想到可以見主子,多少又有些心動,媽的,爺不能硬拼,難道還不興智鬥嗎,爺用智力分分鐘的殺死這隻蠢貨。
對,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爺用智慧殺死這大傢伙。
十一郎眸中耀出亮光了,大殿一側的容臻已經走了過來,民高臨下的望着十一郎,她笑眯眯的伸出手摸上十一郎的腦袋,十一郎一驚,小身子急速的後退,然後牙齒一眥便待發怒,可是看到容臻眸中溫和的光彩,十一郎有些呆怔了,因爲它看到這個人的眼神好像自家的公主啊,真的很像的。
容臻已經蹲下身子望着它,伸出自己的一隻手握住了十一郎的猴爪子。
此時大殿內衆人雖然注意着她們的動靜,不過因爲離得遠,所以她們說什麼他們是聽不到的,尤其是容臻故意壓低了聲音,貼着十一郎的耳邊,溫聲說道:“十一郎,好久不見了。”
容臻一開口,十一郎哇嗚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在大殿內上竄下跳,哇哇大哭。
殿內衆人不知道這又是怎麼了,當然他們也分不清這猴子是哭還是笑,總之便看到這猴子滿殿亂竄。
這些人自然不知道十一郎此刻心中是多麼激動,興奮,高興,若說之前它以爲這個人眼神和她的主子很像,可是一聽到容臻說的話,它便確認了,這就是它的主子啊,它的公主啊。
哇嗚,公主她真的沒有死哎,公主沒死。
嗚嗚,十一郎太開心了,十一郎太高興了。
容凜則無語的望着興奮過頭的十一郎,懶洋洋的開口:“小猴子過來,馬上就要開始比鬥了。”
十一郎一聽到比鬥,立馬小身子一縮,溜回了容臻的身邊,此時的它再不復之前的可憐樣,完全是一個萌猴了,它伸手扯着容臻的衣袖,指着不遠處的銀狼,吱吱的表達着自己的害怕之意。
容臻伸出手摸摸它的猴腦袋,溫聲輕語的說道:“難道你不想報仇嗎,那個女人那樣的對待你,現在你若是殺了她的銀狼,可就是替自己報仇了。”
容臻第三個回合選的獸鬥,就是爲了給十一郎出氣,讓十一郎親手殺掉慕容靈仙的獸,這樣十一郎心中的陰影纔會解開,要不然它心裡一定會有陰影,那就是慕容靈仙給它的陰影,以後它看到慕容靈仙都會下意識的害怕,但若是它殺掉了銀狼,它心中就沒有什麼陰影了。
這就是容臻選擇獸斗的真正原因。
十一郎聽了容臻的話,雖然心中升起了鬥志,可是還是很不安,主要是最近以來,它被慕容靈仙虐待造成的後遺症,對於龐大未知的東西有一種恐懼感,雖然自己一再的鼓氣,但還是會不安會害怕。
容臻則柔柔的說道:“你若是殺了它,我就讓你回來。”
這句話給了十一郎莫大的動力,它自然想回到主子身邊,因爲它在主子身邊就是個寶,在別人那裡就是根草,沒主的猴就是個草啊,它不要啊。
十一郎想着,立刻點頭,吱吱應聲,爺這一次拼了。
容臻滿意的笑了起來,伸手把手中一些細如銀毫的銀針遞到了十一郎的手中:“記着,只宜智取,不宜硬拼,它只不過是一隻畜生,你是一隻靈猴,這世上沒有任何畜生比得過有靈性的東西。”
容臻手裡的銀針,乃是之前進殿時從流雲和尚那裡要來的,因爲她未進殿就已經決定了讓十一郎用銀針殺狼。
此時十一郎握着手裡的銀針,一下子來了精神,沒錯,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畜生比得過它靈猴,它怕什麼,何況它還有主子給它的銀針,它要殺掉這頭狼,要回到主子的身邊。
十一郎主意一定,再無害怕之意,小身子一竄,便竄到了大殿正中。
先前大殿內,不少人嗡嗡說話,有害怕銀狼的,有心痛十一郎的,有心疼自個兒錢的,有高興待會兒便得到錢的。
不過十一郎一出場,所有人便停住了動作,大家看那小猴子之前還害怕得要死的樣子,這時候已經一副大爺的威風樣,在大殿正中來回的踱步,一副得瑟的樣子,它那四平八穩的樣子,氣得對面的銀狼不時的仰天咆哮起來。
銀狼的咆哮,沒有嚇住十一郎,倒把大殿內的各家夫人和閨秀嚇了個臉色慘白,有的膽小的人直接的嚇昏了過去。
有的驚叫起來,不過被身邊的人給捂住了嘴巴,今日這獸鬥,皇上可在場呢,千萬不要衝撞了皇上纔好。
大殿正中,兩獸已經鬥了起來,銀狼怒吼一聲直往十一郎面前衝去,十一郎一看到它衝過來,身形一動靈活的避了開來,然後東躲西藏,好像耍寶似的在大殿內逗着那頭看上去兇殘無比的銀狼,銀狼雖然高大威猛,必竟只是一頭兇猛的畜生,所以三番兩次沒有攻擊到目標,已經十分的焦燥了,嘶吼聲不斷,咆哮聲不斷,抓狂不已。
可惜十一郎愣是靈活的跳躍着,身爲一隻猴子,本來跳躍就厲害,再加上十一郎是一隻有靈性的猴子,所以那銀狼的更不是它的對手。
在它一連番的戲弄之下,銀狼已經快瘋狂了,十一郎終於動了,身形一躍,直奔銀狼的腦門之上竄去,同時它的小爪子裡已捏了兩枚銀針,待到它落到銀狼的腦袋上時,它的兩個爪子狠狠的往銀狼的眼裡扎去。
吼,巨痛迫使得銀狼發出慘烈的叫聲,因爲疼痛,它擡起前爪,拍的一聲朝自己的頭頂上方拍去,可惜它一掌便落空了,因爲十一郎早竄身閃開了,所以這一掌只拍到它自己的腦袋上,直拍得頭暈眼花,四肢發軟,可是眼裡的痛楚使得銀狼瘋狂的在大殿內嘶吼,此時的它已經完全的瘋狂了。
對着大殿內衆人便是一陣嘶吼,殿內所有人都嚇壞了,不少人驚慌失措的爬起來,往旁邊躲去。
慕容靈仙沒想到銀狼竟然失控,不由得大叫着命令:“銀狼,安靜下來,安靜。”
可是巨痛之下的銀狼,完全的失去了理智,怎麼可能會聽從他的命令,反而是因爲聽到她的命令而狂性更發了,朝着大殿一側的人羣撲去,這下所有人都嚇得往大殿外奔去,整個殿內都亂套了。
堯景帝一看這狼失了狂,不由得命令殿下的侍衛:“快,攔住這畜生。”
侍衛從殿外奔了進來,人人手上提着一把刀,直奔銀狼而去。
不過十一郎比別人更快,因爲一着得手,此時的它有些小興奮,身形一動,再次的朝着銀狼奔了過來,手中的銀針再次的狠狠的朝着狼身上扎去,這下銀狼更痛了,更瘋狂了,嘶鳴聲不絕於耳,殿內很多人已經跑出了殿外。
大殿內的十一郎玩得越發的興奮了,不停的用針扎銀狼,銀狼又痛又叫,最後逮到一個人便咬,不過被侍衛衝過來給一劍殺了。
先前被銀狼撲倒咬住的那個人,不但嚇昏了,還嚇得尿失禁了。
大殿內,所有人都嚇死了,昏的昏,逃的逃,亂成一團,待到銀狼被殺後,衆人才安靜了下來,跑出殿外的又跑了進來,跪了一殿。
十一郎早高興的竄到了容臻的身邊,欣喜的吱吱邀功。
主子,瞧我厲害吧,厲害吧。
容臻伸手摸了摸十一郎的腦袋,給予它讚賞,對面的慕容靈仙此時已經完全的憤怒抓狂了,這銀狼乃是她的座騎,現在竟然被人當殿殺了,這倒不是說她有多心疼自個的座騎,而是這臉丟大了。
何況她一想到自己要當衆自扇十記耳光,以及說自己配不上睿王君淵的話,她就要瘋了。
慕容靈仙望着大殿對面的容臻,陰沉無比的說道:“趙嬋,你竟然膽敢使詐,你的小猴子手裡分明有銀針,它用銀針扎傷了我的銀狼,要不然它不會輸的。”
容臻臉上滿是鄙視,不緊不慢的說道:“慕容公主,先前你用火藥炸我的時候,不是說沒有規定不準偷襲嗎?你都能用火藥炸人,難道就不興我的小猴子用銀針扎狼嗎?這叫智取懂不懂。”
容臻說完這句話,不等慕容靈仙說話,便又沉聲開口:“慕容公主,你輸了,所以請你把我們的賭注兌現了,當殿自扇十記耳光,還要大聲說自己配不上睿王殿下,以後不要再纏着睿王殿下了。”
慕容靈仙的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死死的瞪着容臻,恨不得撲過來殺了容臻,可是眼下這大殿之上,若想殺容臻,根本不可能,雖然她身邊帶出來的十幾個手下很厲害,但是這裡也有很多厲害的人,何況睿王一直護着這個女人,她若動手,他不會坐視不管的,所以說來說去,她討不了便宜。
慕容靈仙的臉此時由黑變紅,又由紅變白,轉了幾番顏色。
大殿一側的天山一族的二長老站了出來,沉穩的開口:“皇帝陛下,我們公主既然和趙家的小姐有賭約,自當兌現纔是,不過我們公主乃是千金之軀,所以若是當殿自扇耳光,實在是不好看,所以我們請求皇帝陛下充許我們代替公主自扇耳光。”
堯景帝心裡正火大不已,本以爲慕容靈仙最後一局能勝,若是她勝了的話,趙嬋便要當殿自扇十耳光的,沒想到最後一隻銀狼竟然沒有打得過一隻猴子,這實在是太詭譎莫測了。
不過聽到天山一族長老的請求,他只能強行的壓抑下怒火,正想下旨準了。
他可不希望眼下和這天山一族的人交惡。
現在他家裡內患還沒有處理掉呢,所以不想再招惹這天山一族的人,。
雖然他知道他們不需要怕這天山一族的人,可是好歹武功很厲害,若是在開羅境內惹事,他們會很頭疼的。
堯景帝想着便欲同意這件事,不想睿王容凜的聲音率先響起來:“原來天山一族的人都是如此言而無信的,你們公主輸了可以找人代打,那本王想問問你,如若是趙小姐輸了,是否可以找人代打。”
這話的意思很簡單,輸了就要認罰。
慕容靈仙聽了容凜的話,氣得眼淚都快要滴出來了,手指緊陷着自己的裙子,恨不得那就是容臻的腦袋,她真想掐斷容臻的脖子。
大殿內,此時緩過神來的朝臣,個個一臉的心疼肉疼,個個差點疼死過去,直後悔參與這什麼賭注這事,他們怎麼想到這慕容公主如此的不禁事,竟然真的就輸給了趙家的這位小姐,若不是第二局她耍了賴,早就被人家三局碾壓下去了,所以說真正厲害的是趙府的這位小姐。
下首衆人議論起來,說幹什麼的都有,大都是怨怪慕容靈仙害得他們輸錢的,個個都不給她顏面了,說什麼的都有。
慕容靈仙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大殿一側的宣王君冥聽了容凜的話,好像逮到了什麼把柄似的飛快的開口。
“七皇兄,人家天山一族的長老問的是父皇,父皇面前,哪裡有你決定的地方。”
君冥這話是直接的提醒了堯景帝一件事,這個睿王實在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明明人家問的是他這個皇帝,可是現在睿王竟然可以搶先做主意,他這還沒死呢。
堯景帝臉色黑沉得可怕,陰森森的瞪着容凜,瞳眸之中強大的威壓,直朝着容凜的身上壓去,容凜面容坦然的對視着,直到堯景旁移開視線爲止。
堯景帝望了大殿下首的衆人一眼,飛快的說道:“既然是天山一族的一一一。”
本來他想說既然天山一族的長老請求了,那麼朕就準了。
不過堯景帝的話沒有說完,大殿一側一直站在未動的容凜,忽地一擺袍袖,身形一動,便朝着容慕靈仙身邊飄去,半空中,他扔下一句:“既然慕容公主輸了,這十耳光的懲罰還是由本王執行吧。”
容凜知道,若是聖旨下,他再違抗終歸是不好的,所以他搶先一步對慕容靈仙實施了懲罰。
啪啪啪扇耳光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來,殿內衆人看得目瞪口呆,唯有慕容靈仙被臉頰上的痛楚給驚醒了,她疼得哭了起來。
而容凜已經很快的扇完了十個耳光,待到他退到大殿一側,衆人再看此時的慕容靈仙,一張臉腫漲得可怕,就像饅頭一般,眼睛鼻子全都陷了進去,哪裡還有先前的美麗之樣。
慕容靈仙只覺得自己再沒臉了,她的臉全完了。
她跺着腳,氣狠狠的朝大殿外面跑去,身後的天山一族的四大長老,個個臉色變了,飛快的跟上前去。
身後的大殿內,堯景帝臉上滿是狂風暴雨,陰沉沉的望着大殿下首的睿王,殿內衆人也發現了皇上的怒火,一時誰也不敢出聲。
直到宸妃娘娘的聲音響起來:“皇上,再不登天香樓放焰火,只怕時辰來不及了。”
開羅的民俗,除夕夜必須要等皇宮裡的第一道煙火燃起後,民間的百姓纔可以大肆的放煙火,所以往年這天香樓的煙火早早就放了,可是今年因爲天山一族的參與,所以耽擱了很長時間,若是煙火遲遲不放,只怕會引起民間百姓的惶恐,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呢。
堯景帝自然知道這個禮,所以宸妃一開口,他立刻下令:“移駕天香樓。”
“臣等遵旨。”
一衆朝臣全都領旨,然後浩浩蕩蕩的人羣,一路前往天香樓而去。
人羣之中的宣王君冥,一雙漆黑的瞳眸好似狼瞳似的陰沉沉的瞪着容凜,本來他想挑起父皇對這個七皇兄的怒意,從而一怒懲罰他的,沒想到卻因爲母妃的一句話,而壞了事。
宣王心中不由得有些埋怨,母妃真是的,爲什麼不能再等一會兒呢。
不過君冥知道,時辰確實耽擱不得了,必須立刻前往天香樓放煙火了,要不然真的會讓民間的百姓恐慌不安的。
所以母妃也是爲了大局着想。
不過君冥的心裡倒底有些意難平。
除了君冥惱火外,梅妃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她陰沉的眸子不時的掃向宸妃,懷疑的想着,這女人什麼意思?她這是給君淵解圍嗎,難道她已經知道君淵是她的兒子了嗎?
不,梅妃的心忽地沉甸甸的,如若真是這樣的話,她還會推自己的兒子上位嗎,只怕她要百般阻止他上位。
一衆人跟着堯景帝的身後上了大殿後面的天香樓,登高放了除夕夜的第一道煙火,宮裡的煙火一起,民間很快有了反應,接二連三的煙火點燃了,然後整個夜空都綴滿了美麗的煙花,那些煙花就好像開在夜色中五顏六色的花朵。
天香樓上,所有人都擡頭望着夜空之上的煙火,只覺得心情無端的變好起來。
不過其中一些大臣只要一想到自己輸掉的銀子便心疼得要死,再沒有看煙火的心思了。
接下來,沒人再多說什麼,看煙火看歌舞表演,都有些興趣缺缺的,堯景帝提早退場了,他一走,宸妃,梅妃,婉貴嬪等宮裡的后妃都陸續的走了,十公主,十二殿下,十三殿下等人也陸續的離開了,最後朝中的大臣也慢慢的分散散了。
這一晚的除夕夜因爲天山一族的參與,所有人都心頭不快,鬱鬱寡歡,全然沒有往年的喜氣洋洋。
人羣最後面的睿王和宣王兩個人遠遠的相視着,宣王脣角是幽冷嘲弄的笑意,雖然先前他的調撥沒有成功的激怒父皇,但是父皇明顯的對這個傢伙動怒了,他看到了他眼裡的殺氣,所以不用他動手,想必父皇也會動手吧。
君冥一想到這個便高興,逐緩緩的走到容凜的面前,近距離的看這位七皇兄,長相越發的出色,華貴非凡,別說女人,就是男人的他看了都嫉妒不已,只恨老天爲什麼要讓他生得這般出色。
不過他的命不怎麼好倒是真的。
君冥想着,忽地懶懶一笑,長得再好不得寵又能怎麼樣呢。
“七皇兄,我不會收手的。”
君冥霸道的宣誓,那個女人不管他現在真心不真心的娶,但是都必須娶,因爲他丟不起這個人。
日後他若登上九五之尊,這可是個硬傷。
底下的大臣,或者民間的百姓們會怎麼議論,所以他必須娶到趙嬋。
容凜眸色凌厲幽寒,冰冷的光芒直瞪向君冥,他之所以火大,是因爲君冥欲娶臻兒,不是真心實意的想娶她,現在的他想娶臻兒,是心存了報復的,如若臻兒嫁他,還有好日子過嗎?不對,是他不容許有人心存別意的算計着臻兒。
容凜呵呵冷笑,脣角滿是譏諷:“難道宮裡的教養就只教會了八皇弟一樣東西,專搶別人的東西嗎?那我可真是不敢苟同。”
他說完灑脫的轉身,一路往大殿外面走去,落在後面人羣中的宣王,臉色一陣青黑,周身濃烈的戾氣,這樣的他,使得四周不少人不敢靠近,有眼的人都看出宣王殿下心情不暢,要他們說,今晚心情最不好的人怕是宣王殿下了。
因爲知道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選了別的男人而棄了自己,這換誰都不好吧,關鍵是宣王殿下還是未來的皇帝陛下,可想而知現在宣王殿下心中是多麼的刺痛了。
大臣們心裡想着,臉上可不敢表示出來,一路陪着笑臉簇擁着宣王離開了天香樓。
熱鬧的皇宮總算安靜了下來,宮燈灑在長廊通道之上,散發出幽冷寒涼的光輝。
關睢宮。
幽暗的宮燈,渲染在大殿各個角落。
殿內寂靜,端坐着兩個人,一個正是梅妃娘娘,而另外一個卻是天山一族的小公主慕容靈仙,慕容靈仙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望着身側的梅妃娘娘。
“不知道娘娘讓人攔我所爲何事?”
梅妃望着慕容靈仙,脣角是幽暗難明的光芒,她已經想到對付君淵的法子了。
君淵不是喜歡那個趙嬋嗎,她讓慕容靈仙出面殺掉趙嬋,君淵這個人有些癡情,若是能順利的殺掉趙嬋,那麼對君淵就是天大的打擊,到時候他肯定心痛,那時候她再想辦法對付他。
梅妃想着輕笑着開口:“我攔你,是想和慕容公主談一個交易?”
“交易?”
“什麼交易。”
慕容靈仙的臉此刻十分的疼痛,不過臉上的痛意使得她心裡充滿了恨意,這股恨是針對睿王和趙嬋的。
他們竟然這樣對待她,她越想越火大。
她不會罷手的。
慕容靈仙想着,望向梅妃的眼光越發的不好看,嘴角冷冷的撇着,不要以爲她真是花癡女,她若不是因爲自己的需要,需要嫁給那個睿王,她纔不會纏着這個男人。
長得是不錯,能力也好,可是對自己不好的男人,她沒必要非纏着他。
可是她身爲未來的族長,身上根本沒有奇脈,她修練不了伏龍秘典,這件事只有端木家的人知道,此次她下山就是爲了找一個能力非凡的男人,與她一同雙修練伏龍秘典,聽說伏龍秘典的另外一個修練辦法就是男女雙修,但是這個必須要功力強大的人才行。
所以她纔會出天山,先前她看到了睿王的能力,這個男人確實夠強夠厲害,所以她纔會一心想嫁給他。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識擡舉。
慕容靈仙越想越恨,望向梅妃的眼神都帶着一股子狠意。
梅妃心裡一顫,生怕這女人抓起狂來殺了她。
所以小心的開口:“我知道你想嫁我兒子爲妃,但是我兒子被趙嬋迷住了,一心一意的想娶那個女人,公主你知道嗎,男人若是被一個女人迷住,那就是鬼迷心竅了,一時轉不了彎。”
梅妃說到這個,便想起了堯景帝來,原來她還以爲皇上對於宸妃只是興趣,只是不甘心,所以纔會寵她,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宸妃依舊得寵,所以她才說,有些男人是鬼迷心竅了。
宸妃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婚前不貞,與男人有私情,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梅妃一想到這個,真想馬上衝到皇上的面前把這事告訴皇上。
不過她知道,自己跑去說,皇上未必相信。宸妃若是反咬一口,吃苦的是她,而且她當初換皇子的事情必然暴露,那麼皇上戴了這麼多年綠帽子的原因也是因爲她換了皇子,以皇上神經質的個性,只怕第一個倒黴的不是宸妃,而是她,所以她不敢冒這個險。
慕容靈仙沒興趣聽梅妃說這些,。
“娘娘倒底想說什麼。”
“公主如此有能力,爲什麼不殺掉趙嬋那個女人呢,殺掉了趙嬋,我兒子就沒有念頭了,到時候由本宮出面,定讓他娶公主爲妃。”
慕容靈仙不是笨人,立刻挑高眉望向梅妃:“你討厭趙嬋,爲什麼?”
“因爲她腳踏兩隻船,公主應該是知道的,先前我兒子向皇上提出娶她爲妃,她竟然拒婚,後來她又勾引了宣王,想嫁給宣王爲妃,可是看我兒子有能力了,又看公主相中了我兒子,她竟然又想嫁給我兒子了。”
“公主應該知道,女人都喜歡搶別人的東西,感覺自己好像比別人厲害似的,事實上趙嬋之前並不想嫁我兒子,這事公主若是不信,隨便找個人問下就知道了。”
慕容靈仙的臉色立馬綠了,嫌惡的怒罵了一句:“水性揚花的東西。”
可是想到睿王對她的愛護,她又不滿的嘟嚷:“男人爲什麼都喜歡水性揚花的東西呢。”
“賤唄。”
梅妃接口,然後望向慕容靈仙,笑着說道:“公主你看可行嗎?”
慕容靈仙眯眼望向梅妃,緩緩的開口:“梅妃娘娘,我知道你這是想借刀殺人,能不能不要把本宮當成傻子。”
梅妃的臉色立刻變了,沒想到這慕容靈仙還有些本事,竟然識穿了她的用心。
“既然公主不願意那就算了,反正今兒個又不是本宮當殿捱打的。”
梅妃一提起這個,慕容靈仙的臉就變了,手指握起,狠狠的一捶身邊的案几:“趙嬋,我不會放過她的。”
“若是你能除掉趙嬋,我就能讓我兒子娶你爲妃。”
梅妃悠悠的開口,慕容靈仙忽爾一笑,伸出手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反正她心中早就有要殺趙嬋的打算,所以梅妃出不出面都一樣,不過若是她能讓她嫁給睿王,這也不錯。
因爲她需要他。
梅妃點頭,慕容靈仙不再耽擱,起身告辭,立刻離開了關睢宮。
……
寬闊的大道上,車輛川流不息的一路離開,各奔各府。
睿王府的馬車也在其中,馬車之中隨意歪靠着一人,眉眼瀲灩,周身如玉的風華,微微的斂目靠在馬車上休息。
忽地外面有凌厲的氣息逼近,同時外面手下弦夜的聲音響起:“爺,有人來了。”
“嗯。”
來人收斂了身上的殺氣,說明這人不是來殺他的,所以他們沒必要出手攔他。
很快,馬車之外一道身影仿似幽靈似的飄進了馬車之中,容凜眸光幽冷的望着對面的人,一襲黑色的夜行服,臉上蒙着黑色布巾,看不清楚他的容顏。
“你是何人?”
“我家主子想見你一面。”
來人沉穩的說道,容凜面容微暗:“你家主子是何人,爲何要見我。”
“我家主子說了,有關睿王身世之事要告訴睿王爺,所以請睿王爺跟屬下走一趟。”
“本王的身世?”
容凜的眉蹙了起來,盯着那黑衣人,眼神陰驁至極,他身形一動,快速無比的伸手掐住了來人的脖子,狠狠的說道:“你是誰,什麼身世,本王乃是開羅皇室的七皇子,你想幹什麼。”
那人的脖子一下子被掐住了,動彈不得,容凜擡手便摘掉了他臉上的面紗,露出面紗之後的一張臉來。
這人竟是他熟悉的人,執掌風雷騎的將軍夜瑾。
“夜瑾,你搞什麼名堂?”
容凜臉色難看異常,認定了是夜瑾搞鬼,所以手下力道陡增,狠狠的掐住了夜瑾的脖子,什麼人派他來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