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章 枕邊的臉
也就幾秒的時間,時亨從八卦鏡將蜂人魂魄拉回肉體,而此時的柴道人正壞笑着,在院門前佈陣法,突然感覺不到入侵者魂魄氣息。
柴桑已經吃飽,頭帶着腸子返回身體上,左右扭動一下頭,緩緩起身來到院外:“怎麼,有東西入侵?”
柴道人難以置信的搖搖頭:“剛纔明明感應到有外鬼入侵,怎麼突然之間消失了?”
“會不會對方法力太高深?”
“不會,方圓百里內,如果有這種法力高深的人,我一定會察覺到。”柴道人惱怒的說
“在什麼情況下,靈魂可以自行消失?”柴桑一邊思考一邊問柴道人
柴道人惱怒脫下道袍,往地上一扔:“有人作法將入侵的魂魄召回,方圓百里內,不管使用哪種方法,都逃不出我天眼,把道具收了吧!”
柴桑悶不吭聲收拾桌上的各種道具,附近幾個村,每家有口人,甚至有幾頭牲口,他都一清二楚,誰有這麼高深的法術,居然敢闖進柴道人的地盤,看樣子,還得先弄清楚那幾件女人內褲是誰的。
柴桑收拾完道具,對着地上的影子命令:“小鬼,出來,去查一下那女人內褲是誰的?”柴桑投映在地上的影子扭曲彎延一下,變成兩個人影,瞬間又變回成一個。
柴道人父子兩個養的都不是普通鬼仔,普通鬼仔的更側重於保護主人,每次帶他外出,去哪裡或回家,都要知會一聲,否則鬼仔很容易迷路。柴道人祭煉的小鬼,全部都是凶死的靈鬼,個個怨氣極重,法力高深,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能幫主人搬運錢財。
“查到結果告訴我。”柴道人對柴桑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
三分鐘後,小鬼返回柴桑身體,結果是:“什麼都沒查到,差點迷路回不來!”
柴道人陰深的看着柴桑,第一次感覺到迷茫和恐慌:“難道,我們真的遇上對手,看樣子,我要親自去探探,你看着金蠶。”
時亨從八卦鏡裡,把蜂人的魂魄拉回來,就開始啓動八卦鏡,爲蜂人修復元氣。八卦鏡懸在半空不停的轉動,每個卦位放出不同顏色的光芒,一齊匯聚到蜂人頭頂,最後逐漸消失。
蜂人深呼吸口氣:“感覺精神氣爽很多。”
“你先休息吧。”時亨收起八卦鏡,跟外婆一起去睡覺,走到院子裡時,突然轉過頭,看着天空西北方位,趕緊拉外婆小跑進屋,外婆埋怨的說:“你這孩子做什麼,跟見鬼似的。”
時亨躺下時,並沒有睡着,一直聽着院子裡的動靜。
劉金勝五人與時亨的淵緣,只有蜂人知道,他們五人分別幾千年前和那條蛇,一起修練的蛤蟆、蜈蚣、壁虎等五種動物,只不過,劉金勝、孫中常幾人是正常投胎轉世,已不記得任何事情,法力和修行方面,更是一片空白,現在最多也只是感興趣,比常人多些天賦。
孫中常不管怎麼翻身,始終感覺有張冰冷的臉貼着自己,左側時,那張冰冷的臉就在右側,當他右側時,那張冰冷的臉就貼在自己左側。孫中常氣憤的以爲,左邊那是石鷹的臉,右邊是鞏榮的臉,可當他面朝睡時,那張冰冷的臉依然在,伸手用力拍過支,卻拍了個空。最後,孫中常面朝天睡,可那臉仍然貼着自己的臉,這次孫中常定眼看了清楚,原來是個小女孩子的臉,調皮朝自己笑笑,然後拿着一顆毛草在孫中常鼻子和臉上不停的撓,孫中常感覺鼻子和臉癢的難受,伸手抓了一下,但同時感覺到事情陰森恐怖,驚恐的睜開眼睛,天黑濛濛一片,牀上就剩自己一個:“石鷹,鞏榮?”
孫中常起身時,還非常清楚自己的思維,這一切絕對不是做夢,以前曾聽說過,農村一些小男孩夜晚在院子裡撒尿,卻被鬼引牽引到野外。孫中常下牀後思維逐漸模糊,身體和大腦好象不受控制,木納的朝院子外走去,石鷹、鞏榮兩人也和孫中常一樣,都意識模糊的走出院外。
次日清晨醒來,陳皓揉揉眼睛說:“你夜怎麼老貼着臉,咦,石鷹,鞏榮和中常呢,新勝!醒醒?”
**勝半睜着眼睛:“困死了,鞏榮臉老是貼着我臉,感覺喘不過氣來,一直做惡夢。咦,鞏榮呢,起這麼早?”
“怎麼,你也感覺有人臉貼着——咦,這裡哪來一顆毛草?”陳皓驚恐的問,把牀上掃視一遍,兩人正聊着,孫中常、石鷹、鞏榮三人全身泥沙,滿臉疲憊走進來,倒牀上就睡:“我再睡會。”
“中常,你們幹嗎去了,柴桑!”陳皓問孫中常,卻發現柴桑跟在三人後面,雖然是白天,但柴桑那張像擦過粉一樣慘白的臉,看着還是讓人覺得恐怖,還有那雙眼睛,黑色的眼珠和眼白顏色對比非常明顯,眼珠是清一色的黑,瞳孔居然都不會反光
柴桑蒼白的嘴脣微微張開,問陳皓:“你來這裡做什麼?”
**勝有點疑惑,聽此桑的口氣,好象和陳皓很熟:“怎麼,你們好象認識很久?”
“同班同學,當然認識?”陳皓很快回答,看一眼孫中常幾人後問柴桑:“昨天晚上的貼臉,還有中常幾人外出,是你做的?”
“不是,我還沒那麼大能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柴桑回答完,再次問陳皓
“體驗農村生活。”**勝不喜歡這兩人對話語氣,把事情弄得神秘兮兮,說話內容也莫名奇妙
“是嗎?”柴桑用不屑的口吻懷疑的問
“你是誰啊?”**勝下半夜覺沒睡好,心情很不爽,在心裡把柴桑罵了幾遍
陳皓趕緊向柴桑道歉:“對不起,他覺沒睡好,不是故意的。”
“那讓他道歉!”柴桑陰冷的眼神讓人看着**勝,**勝不是怕柴桑,他不喜歡逞一時之能,再加上陳皓的反應有點不正常,說話也莫名奇妙:“對不起,我再睡會。”
柴桑機械的轉身離去,連再見都沒說。陳皓猜測,那枕邊的鬼臉,肯定是柴道人乾的,可他爲什麼這麼做,難道知道自己是來找龍脈和龍珠的?
幾人一直睡到吃八點多,吃完早飯全都嚷着要回市裡,外婆對時亨說:“那你也跟他們一起去吧?”
時亨點點頭:“嗯!”
早飯吃的都是五穀雜糧,農村自己烙的麪餅子,紅豆和米燒的粥,再炒幾樣青菜。石鷹看着時亨說:“天然的食物,吃起來感覺就是不一樣。”
幾人天南地北胡吹神侃,心裡卻仍惦着昨晚的事情,孫中常覺得,時亨外婆肯定也不是常人,自己和石鷹、鞏榮,全身都是泥沙,她居然都沒問一句,紫龍大師和時亨更厲害,壓根連瞧都沒瞧一眼:“石鷹,你昨晚怎麼老是把臉往我眼前賭?”
“我還沒說你臉往我眼前賭呢,冰冷冰冷的,跟鬼臉一樣!”石鷹隨口反駁,飯桌上一陣沉默,時亨溫柔的看着石鷹:“早知道,蜂人就不應該讓你們睡院子裡,說是吸收天地正氣,卻差點鬧出事來。”
陳皓兩眼盯着時亨:“紫龍大師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
想到昨天晚上,柴道人用五鬼貼臉騷擾幾個男生,還牽走三個男生,蜂人的回答貌似很明顯護着時亨:“我忽略了一件事情,是不該讓你們睡院子裡。”
陳皓原以爲,會從時亨臉上看到得意,就像以前和馬雅爭論事情那樣,可時亨那張精緻異常的臉,沒有任何表露,反倒是有一絲詭異的悲傷,這悲傷像噴在空氣裡一樣,慢慢擴散漫延,穿透每個人內心,難道是錯覺?
幾人上車坐下後,孫中常和石鷹感覺身後不大對勁,似乎有雙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轉頭朝後排看一眼,不禁佩服:這柴桑還真有點本事,時亨前腳上車,他後腳就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