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張聲勢倒算不上,三元族內部三十七個主要派系,真正派出軍團隊伍前來人族領地的,只有七個派系,之前的損失,對它們來說只是微不足道。但它們對藍星人族的劇烈反抗行爲很不喜歡,這關係到上族尊嚴和全族臉面,所以這次肯定會派出足夠份量的強者前來鎮壓,這是毋庸置疑的。”
“它們不會派出蕩魔天帝團吧?”
“不會吧?那可是由聖師帶領的鎮壓魔山的超級軍團,萬族聯盟會允許它們插手種族間的紛爭?”
“萬盟的規則,一向由上族說了算,藍星人族還需要在這一場鎮壓中表現出足夠的實力,才能在聯盟裡說上話,否則他們就只能等着被制裁。就看他們這次要怎麼應對了。激雲帝兄,你一直看好人族,對葉空也很欣賞,但現在葉空趕不回來,你覺得他們還能扛過這一波制裁嗎?”
它們一羣族內最優秀的青年天帝,都是近五十年才晉升到十四級的,平時都有自己的團隊力量,征戰三大戰場,這次難得聚集一起,降臨中州城以觀百年難得一見的盛事。
沒錯,一個從下界崛起進入大世界的種族,居然能夠在短短几年內獲取領地並且發展出令人驚歎的文明成就,橫空出世的強者多如牛毛,不到十年時間,就已經有超級強族的盛大氣勢,這是其他種族百年持續發展都難以達成的偉大成就。
如今他們竟是硬撼十大上族之一,並且面對萬族聯盟的傾向性審判也毫不畏懼,全族類表現出強大而頑強的生命力。
“聖師出手,都未必壓得住。我觀中州城這格局與氣勢,有如破天之錐,直衝天穹,絕不是某一族某個強者能蓋壓得住的。”零激雲坐在大沙發上,右肘撐着扶手,手掌撫臉,十分自信的說道,“我的看法沒有改變,尤其是進入中州城之後,更加堅定了,人族壓不住,甚至是越壓制,反彈起來越狠,越加快他們成長的速度。”
它們八人,雖然有五個是不看好人族的,但也有三個覺得人族的實力有點看不透,發起狠來也是相當可怕的,三元族未必願意承受那種損失。另外兩人看好人族,原因倒是跟零激雲不同,它們是認爲人族擁有肖小曉這種一箭滅天帝的超級力量,對其他種族會是一個巨大的震懾,讓三元族也投鼠忌器,壓制只是一種虛張聲勢,實際並不敢真的全面開戰。
激零雲看的卻是這座城市的元氣凝聚,族民的意向所歸,因爲這些結合起來,關係一個種族的氣運,目前它看到的情景,就是人族大勢漸成,氣勢沖天,種族氣運不可壓制。
這些東西聽起來很虛幻很玄奧,也很難說服旁人。所以零激雲就算真看出來什麼東西,平時也不跟別人訴說,只是自己見機行事,提前佈局。
靠着這一天賦神目術,它才能獲取大量資源,在修行進度上跟宗族裡各位天才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咦?這是什麼?”碎雲族兄忽然轉向大廳一牆壁上的投影屏幕,原本只是播放一些人族的輕鬆音樂以及風景的畫面,給大廳增加一些藝術氣氛,但現在畫面一轉,竟是在直播一起事故。
“啊?那不是白寒綾嗎?天鵝族的聖帝小公主。”畫面很穩定,從遠處迅速拉近,衆人很快看清楚場上出現的人物,是一身白羽銀甲的天鵝族強者跟一名人族強者對峙。
“那個人族高手是誰?又是一個陌生大帝面孔嗎?”飛雲認識的人族強者也不多,剛纔的吳常,以及困住流雲的石輝,還有之前一箭破天的肖小曉,都是見過幾次影像了,還專門搜了一下他們的相關信息與視頻。
結果現在又冒出來一個陌生面孔,竟然是能夠跟天鵝族聖帝的小公主白寒綾進行對峙,而沒有被它一翅膀扇入地底下面去。
“這個人叫雲如海,是鬼窟回來的天帝強者,與吳常石輝他們是一個等級的。”零激雲顯然更加了解人族強者中的各位天帝,因爲本來就只有幾個,很容易記住。
先前吳常和石輝的法器給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都是能限制天帝級強者行動的超級裝備,這個雲如海,想必也不會少了這一類困敵法器。
碎雲有些樂了,哈哈一笑道,“要是白寒綾被人族捆綁起來吊在大街上示衆,不知道聖帝會不會暴跳如雷,馬上撕開虛空界壁穿過來一腳踏平中州城?”
“他們好像是在鬥法吧。”
“沒錯,是在空中進行法術較量,現在應該是正準備交手,我們去現場看還來得及,快感應一下是在哪個區發生的?”
中州城五大區非常龐大,這兩人又是在空中鬥法,它們一時間還感應不出準確的位置,加上這城中本身有很多幹擾,精神力擴散會遇到重重阻力。
“西南區的方向,我們過去看看。”網絡上也有關於這場直播的討論,機靈的零激雲略一查詢,就找到了位置。
於是八人快速移出城堡大廳,跟服務員打一聲招呼,然後一個個展翅沖天飛起,迅速快若幻影,瞬間全部消失不見。
城堡別院的人族服務員不少,大家對這樣的場景似乎也習以爲常,見慣不怪了。
數分鐘之後,它們急飛五百里,趕到西南區的一片郊野上空,看到了正在交手的雙方,此時已經匯聚了數千號各族的強者,其中有不少還是它們認識的強者。 Wωω ●TTκan ●co
這裡天帝級的超級強者,也有一百多號,都是三五成堆的凌空站立,遠遠觀望,不時的交流一下看法。
零激雲等天帝高手跟一些相熟的帝兄打招呼,然後也挑了一個位置隔了三十里左右觀望戰鬥情況。
只見場上的人族強者,雲如海,跟吳常一樣臉色蒼白,但不同的是,他比吳常胖很多,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外形,一身白袍,佈滿了金色雲紋,隨風擺動間,這些雲紋好像活的一樣,會不斷的流動,似乎是一片流雲在翻涌。
“哇,這流雲法袍,一看就是高級貨,很炫目啊,我看到都忍不住想擁有一件。”碎雲大帝驚歎一聲,人族白胖法師看起來不怎樣,但身上的裝備確實沒有讓它們失望,這必定是跟盾牢,鬼索一樣品級的法器,甚至更高。
“人族這個胖子法師很強,你們別隻顧欣賞裝備了,看他的技能,竟然把白寒綾的天鵝九舞給輕鬆接下來了。”
“這是什麼技能,隨手招出一片雲,竟然把飛羽聚擊格檔住。”
場上的戰鬥,看起來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能量衝擊波,雙方的招式也是軟綿無力的樣子,但是看在衆多天帝強者的眼中,卻十分的驚駭,因爲這個現象,全由那個人族胖子法師造成的,他揮手打出的雲技,竟然是有強大的吸收傷害與能量的詭異屬性,導致白寒綾的毀滅性技能打在雲上,就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力量全被吸收,再無餘力傷害對手。
所以看起來是雙方打得無聲無息,軟綿綿。其實聖帝的小公主出手可狠了,打在實處,那鐵定是驚天動地之勢,如果在城市中,每一擊都能毀滅一整個城市百里方圓區域。
“他這技能,應該跟法袍有關係,那些強大的元素能量衝擊,八成是被吸收進法袍裡,你們看白寒綾攻擊的時候,那些金紋流雲動得越快,攻擊過後,流雲就會漸漸恢復緩慢。”
“我覺得應該是技能和法袍的雙重作用,他這一手雲技,就有吸收能量和轉化能量的效果,配合上裝備的屬性,他才能穩穩的化解對手的全力攻擊。能夠跟天帝榜前一百名的白寒綾,戰鬥到這種程度,這雲如海,真不簡單,是人族中不可忽視的超級強者。”
“你們說這人族是怎麼回事?之前都是默默無聞的存在,突然間就蛻變飛昇,不聲不響就成爲超級強者,可以跟天帝榜上的超級高手交鋒而不落下風,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真的想不通啊,每個強者崛起,不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嗎?都有足跡可尋的,人族這裡就詭異得很,好像突然間冒出來,並且是一下子就登上了高高的巔峰上。”
“大概,是我們關注得少吧,沒有人能夠這樣不聲不響的一下子站上巔峰,中間肯定有很多經歷是我們沒有了解的,對了,激雲帝兄,你比較瞭解人族,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蕩雲,你們最近沒有注意看人族的網絡視頻吧,他們那裡陸續放出一些鬼窟戰鬥歷程的視頻,好好看一下,相當震撼的戰鬥經歷,如果你看了十個片段以上,你就會明白他們怎麼變得這麼強了,並且,聽說鬼窟是一個有不同法則的半虛境世界,在裡面有不同的時間流速,葉空他們的團隊,在那裡經歷了十七年的不間斷征戰。”
“鬼窟,十七年征戰,確實是難以想像,那種環境之下,存活者沒有變成瘋子,那肯定是變成強者了。”
“怪不得他們看起來都是臉色蒼白,像長年不見陽光的地穴生活種族,我明白了。不過話說回來,在那樣的環境下,這個人族大帝,竟然還能養得白白胖胖的,他一定是心態無比的穩定良好,要我說啊,他們既是瘋子又是強者。”
忽然,從中區方向又急速飛來一羣強者,領頭的竟然也是一身白羽銀甲,長髮飄舞的天鵝族美女大帝。
“有好戲看了,是白寒綃大帝,聽說她一直跟白寒綾不太對付,這次過來不知是看熱鬧還是來幫忙的。”
零激雲一眼看出,是曾經的團隊隊友,不過自從大家陸續晉升大帝之後,之前的白羽族戰鬥團隊,已經解散,各自組建了軍團。
“我賭一百靈石,她是過來嘲諷的。”激雲對這位老隊長可謂是非常瞭解,要強,好出風頭,不允許別人壓在她頭上。
偏偏同一宗族裡,作爲聖帝血脈之下的小公主白寒綾,受到的關注與關愛,一直都比她多,讓她心中充滿了憤恨與無奈,多年來都想證明自己更強更優秀,更值得培養與關注。
“姐姐,收手吧,還嫌不夠丟臉嗎?族長讓你領隊過來,不是肆意欺壓他人,是讓你展現我族的博愛胸懷的,你每次都喜歡把事情搞砸,最後讓別人來收尾。”白寒綃果然一開口就是無情的嘲諷訓斥。
“閉嘴,小賤人,你好好看着,藍星人族欠教訓,今天姑奶奶就要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實力,沒有實力就好好趴着,別招搖過市,惹人心煩。”瘋狂攻擊中的天鵝族小公主,脾氣着實暴躁,一邊怒罵一邊加大攻擊力度,但效果並不佳,所有攻擊砸在雲如海一朵朵飛雲上,有如泥牛入海,無聲無息的消失,真是越打越火,讓它忍不住想吐血。
戰鬥到這個階段,所有強者都已經看出來,人族的小胖子法師,防守能力堪稱恐怖,把以暴力攻擊著稱的天鵝九擊和飛羽八斬,都輕鬆的接下來,繼續打下去其實也沒有必要,只是徒耗精力。
“你要再不收手,那我可就要反擊了。”小胖子忽然朗聲說道,聲音清澈,還有一絲溼潤,聽入耳中非常的舒服,好像一個和氣友好的同伴在說話。
但是零激雲等強者,都非等閒之輩,一下子從這話音中感受到精神力的浸透干擾,好像這聲音是直接在腦海裡響起的,偏偏又沒有那種入侵的感覺,只是有一種非常信任非常舒服的念頭。
這可不是讓人舒服的事情,它們紛紛露出驚容,這分明是一門強大的神魂滲透技能,把技能運用在說話上,可以讓聽者不知不覺的受到語音的影響,從而被催眠,無比的信任對方,聽從對方的指示,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連它們這一羣強者,都會受到這麼大的影響,實力差一些的,可能直接就會被他催眠,成爲任他指使的傀儡。